“咔嗒——”齿轮发出了转动的声音,紧闭的铁门被打开,入口处是信天翁和中原中也,而此时两人的状态略微有些诡异。 一身清爽干净的信天翁用胳膊夹着浑身湿哒哒的中原中也,而中原中也左边的肩膀处是红色晕染的痕迹,看样子是很明显的枪伤。 “哟,外科医生,我就知道这个时候你一般都在家。”信天翁笑得热情洋溢。 外科医生僵硬一笑:“不要把你开锁的技术用在我家的大门上啊!” “哎呀呀!”信天翁在玄关处直接站着把鞋给换了,他的眼睛从风祭凛身上掠过,眸光中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啦,这还不是你开门开得太慢了吗?我绝对是有记得先敲门的。更何况我自己开锁总比暴力开门要好得多吧!” 外科医生扶额:“要喝点什么吗?” 说实话和,按照正常情况,外科医生家里是不可能还特意为了喝酒而建造一个吧台的。不过是因为青年会的人受伤之后习惯性往他家里跑,探病也习惯往他家里探,加之来他家里之后偶尔又想要喝一杯酒,久而久之的,为了方便大家喝酒便集体出资在他家建了一个吧台。 “请给我来一杯香槟。”信天翁一边朝里走一边说,等他看见吧台上的香槟瓶子时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哇,这不是钢琴家珍藏的酒吗,我问他要,他死活都不给我,可恶,我一杯绝对不够!” 信天翁脚步加快,被他夹着的中原中也脸色越来越黑,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肩膀处的伤势传来的痛感,他大叫:“混蛋!先把我放下了再说啊!” “啊,差点忘了!”信天翁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实在是中也你太轻了,身为男人,这么点体重怎么可以,果然还是要多吃一点饭才可以。” 他说着顺势直接将中原中也放到了地上,深色的水渍以中原中也为中学向四周缓慢蔓延,中原中也感觉自己的怒气值简直就要超标。 昨天他才搬家到了信天翁的楼下,结果当天信天翁出去做任务的时候就直接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到了直升机上。 原本他对这件事就满肚子火气,不过听到信天翁说他的任务就是去战区镇压敌人,直接用武力镇压敌人这件事他并不讨厌,所以还是按耐着自己的情绪和信天翁一起去了。 但是……但是……一到交战区,信天翁直接把他从直升机上推了下去,然后一个人驾驶着直升机离开了。 他的异能力只在接触到物体时才会发生作用,而交战区附近潜伏着许多狙击手,虽然他成功歼灭了所有敌人,但还是一时不查,被视线死角开出的一枪击中了后肩。 交战区是在海面上一个单独的物资基地,他开不来船,视线里陆地只是一条细细的长线,不确信信天翁还会回来接他,而他的手机因为出门太急而落在了家里,所以他只能选择直接游泳回去。 原本泡在水里奋力向前划动的他都在怀疑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在海里时,信天翁终于折返回来救他了。不,也不能算救吧,明明他之所以会变得那么狼狈都是因为信天翁那个家伙! 啊!回忆起来还是好生气! “真是的,不要随便把人仍在地上。”外科医生刘海下的眉毛微微不满地下压,“我的客厅就是因为你每次做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举动才会变脏的。” 中原中也:? “本来就是要打扫的,脏一点也没什么啦!”信天翁隔了一个位置坐在了风祭凛旁边,他顺势对风祭凛招了一下手,然后开始有节奏地拍打着吧台,“快点快点,给我拿一个香槟杯。” “知道了知道了。”外科医生从橱柜里拿出一只干净的杯子,还没来得及倒酒,杯子就被信天翁给抢了过去,紧接着那瓶放在吧台上的香槟酒就被毫不客气地倒入了香槟杯中。 风祭凛偏过身看着躺在地上有几分动弹不得的中原中也,之前没有注意到,但现在的视线看来,中原中也的脸色异常苍白,他如同夕阳余晖般的赭色头发黏糊糊贴着他的脖颈和脸颊,额头上冒着冷汗,胸腔起伏,在盛着怒火的目光和风祭凛相撞时又有几分狼狈地避开。 这种事在组织内是很常见的。 被随随便便扔进敌人的窝里,然后开展自杀式的袭击。人体炸弹是Mafia内屡见不鲜的一种武器。一般被选中的成员都是被社会彻底遗弃了,完全放弃活下去了,一心只想要报复社会的渣滓。又或者是已经深陷泥潭,但是又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为还活着的家人还来丰厚补贴的家伙。 只不过信天翁这样做并非是把中原中也看作是了一次性消耗品,中也的异能力让中也完全可以在这样的袭击下活下来。 信天翁这样做的理由可能只是觉得好玩,又或者是更多地尝试和中原中也相处。 风祭凛看得出中原中也身上发生了什么,像是信天翁还特意把人带到了外科医师这里,就意味着信天翁没有希望中原中也死的意思。 外科医生虽然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毛病,但是在医术方面却是毋庸置疑的,他是能够在死神手里抢夺生命的存在。 况且,中也的伤势完全没有严重到威胁生命的程度。 对于组织,他投入的感情向来浅薄到几近与无,但是为何,他看见眼前的场景时,心里乍然间冒出了“不应该”这三个字。 风祭凛没想通这三个字从何而来。 “外科医生。”风祭凛喊了一声,目光从中原中也身上转移到了外科医师身上。 外科医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身体绕过吧台往外走,他没有看中原中也,而是径直走向一个房间。 “信天翁,或者凛也可以,把人抱进来吧,我的身体可抱不动一个人。” 信天翁沉醉在香槟酒里,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风祭凛从位置上站起来,朝着中原中也的方向走去。 不过还没有等风祭凛走近,中原中也就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只手捂着后肩,身影晃动,看上去下一秒就会倒下。 外科医生把一个房间的门打开,里面装满了各种价格不菲的医疗设备,他回过头看向中原中也的方向,此时中原中也就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位置。 “进来自己躺到手术台上,我给你做个小手术。” 中原中也咬着牙,依言躺到了手术台上,风祭凛略微有些不放心地站在了门边。 “不要麻醉。” “会很痛哦!” “我说不用。” “那好吧!” 外科医生无所谓地放下了打麻醉的针,然后直接拿着装备取出嵌在中原中也后肩的子弹,子弹的直径比常规的子弹要大,这么严重的伤,能够坚持到这个时候还保留着清醒的意识,不得不说也是很厉害了。 “怎么样,他的伤没问题吧?”信天翁端着香槟杯走到了房间门口,接着他又绕过了风祭凛,往房间内再走了两步,随着他向前走动的动作,他金黄色的小辫子还一甩一甩的,透着一种生动活泼的气息。 “至少要先养一个星期,痊愈的话大概要一个月左右。” “啊,真可怜!”信天翁毫无诚意地感叹了一句,然后他又眼珠子一转,“明明岸边有那么多轮船和快艇,随便开一艘就可以离开的,却偏偏选择了最蠢的办法,真是的,不知道伤口泡了海水之后会变得更加严重嘛!” “哈,你以为这都是谁害的啊!”中原中也瞪着眼大叫,不过由于此刻虚弱的身体状况,他此时的叫声显得格外的没有底气。 “所以说中也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嘛!身为Mafia,怎么可以不了解各种交通工具的使用方法了,这样万一有一天遇到危险了,岂不是连逃跑都只能靠着双腿了。”信天翁哈哈大笑。 站在门边的风祭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学习一些交通工具的使用,这个听起来的确很有必要。 “好啦好啦,给你道歉,我家酒柜里的酒你可以任意选一瓶,这个怎么样?”信天翁眉眼弯弯道。 中原中也皱着眉狐疑地打量了信天翁一眼,然后语气迟疑:“真的?” 虽然他现在也才十五岁,但他对于酒却格外钟爱。以前在羊的时候,虽然组织里的很多资金都是靠他才得到了,但他却不会随意把钱花在自己身上,除非黑吃黑得到点好酒,平日里他是根本不会有什么机会喝到好酒的。 信天翁喜欢喝酒,而且家里藏了不少市面上都不容易买到的好酒,他自然是不想错过这种可以敲对方一笔的机会的。 “当然是真的,男人就是要说话算话嘛!” “……那好吧!”中原中也勉为其难地原谅了信天翁。 对他而言,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毕竟他会受伤,都是他自己能力不足造成的,本质上和信天翁没有关系。而且在交通工具这方面他也承认信天翁说得有道理,周围并不缺少交通工具,只不过是他自己不会使用而已。 更何况他之前生的气在治疗的过程中就消耗了大半。 信天翁/外科医生:“……” 外科医生:羊的首领,真的是意外的好哄。 信天翁:居然会产生微妙的负罪感,虽然不打算改,但是似乎偶尔也可以稍微再对对方好一点了。 取子弹对外科医生来说只是一个小手术,他很快就把中原中也的伤口给包扎好,然后又开了点补血和促进伤口的药拿给中原中也。 外科医生家里有备用的新衣服,中原中也把逐渐变干后黏在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然后和众人一起坐在了客厅里。 “等会儿中也就坐我的车回去吧,如果中也行动不便的话,我也不介意中也就住在我家的。” “谁要和你一起住啊!明明住在你家楼下就已经足够倒霉的了。” “哈哈,住得近不是很方便嘛!” “一点也不方便,好不好!” “你们现在的关系变得很好了嘛!”外科医生举着酒杯说道。 中原中也:“哈,谁和他关系好了!” 信天翁:“是吧,我也这样觉得。” 两人同时开口,只不过话语里的意思却截然不同。 外科医生揉了揉额头,平日里一个信天翁就已经足够吵吵嚷嚷的了,现在这样两个人一起说话,简直就像是有人在他脑袋里蹦迪一样。 “话说回来,凛怎么会在外科医生家里?”信天翁突然开口。 中原中也跟着把注意力移到了风祭凛身上。 “外科医生的邀请。” 信天翁歪了歪头,脸上跟着露出了打趣的笑容:“哈哈,外科医生那么主动的吗?干脆凛就加入我们算了,大家人都很好,在一起会很好玩的。” “不用。”风祭凛再次拒绝。 信天翁也不气馁,他继续往酒杯里倒酒,然后猛然发现那瓶香槟酒已经没了,脸上的笑容一僵,紧接着又兴致勃勃地去翻看有没有其他的好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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