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傀这才慢慢将自己的视线对上薛洋的,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直视薛洋的眼睛,这双眼睛哪怕在黑夜里也依旧熠熠生辉,乌黑的眼珠闪烁着黑宝石一般幽深的光泽,显得分外灵动却又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薛洋见白非离注视着自己,颇为满意,减轻了手上的力道,问道:“现在,信不信?” 白傀暗叹薛洋当真是不依不饶,颇为无奈道:“你对着我能有感觉?” 薛洋闻言微微一愣,似乎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又拉开距离反复打量着白非离,收回左手摸着下巴道:“虽然老子从来不近美色,对男人也没兴趣。”顿了顿,薛洋再度凑近白非离笑道:“不过你生得这般勾人,把你压在身下的滋味应当很不错,说不定可以呢。”说着,薛洋将一条腿恶意地挤入白非离的两腿之间。 白傀随着薛洋的动作,浑身都僵住了,在他的心里,一直都认为阿洋是迟早会喜欢晓星尘的,并且又不喜欢触碰旁人,所以他从未想过薛洋会真的与自己发生亲密的关系,一直把他对自己的调戏视为有底线的戏弄,但此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若是他敢再做出挑衅到薛洋的的行为,这个小流氓说不定真把自己办了…… 想到这里,白傀只觉得全身热血都往上涌,脑袋一片混乱,满脑子都是薛洋恶狠狠地说要上了自己的模样…… “你怎么了?怎么流血了?”薛洋突然放开了白非离,一脸诧异。 “啊?”白傀依旧无法回神,只是反射性的应了一句。 “啧,怎么突然这幅蠢样,老子不过是吓吓你,又不是真要上了你,大男人胆子这么小的吗?快擦干净,看了碍眼!”薛洋见白非离一副饱受惊吓的模样,有些不快。 见人半天还是没有反应,薛洋微微皱眉,道:“怎么了?是今晚行动的时候哪里伤到了?还是哪里不适?” 白傀勉强定下心神,恍惚道:“没有。” 他需要冷静冷静……一直以为无望的感情,突然看到了希望,压抑不住的爆发出来,他有些无法适应,甚至不敢看薛洋,怕自己会忍不住…… 实在是看着太不顺眼了!薛洋终究还是忍不住,一把大力把人扯了过来,导致被刺颅钉钉住的衣领都撕裂了,但他丝毫不在意,抬起自己的手给白非离擦鼻血,反复擦,直至自己一手鲜红才停手。 白傀就这样任由薛洋近乎粗鲁地擦着,直到唇边都被磨得有些红肿,薛洋才罢手。而后白傀忍不住看向薛洋染血的手,拿出一条手帕就要给薛洋擦干净,却被薛洋躲开了。 “别擦了,反正回去要洗的,老子一身都溅到那些杂碎的血,脏死了。”薛洋说着便迈开步子往二人暂住的客栈方向走去。 “嗯。”白傀应着,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件外袍给自己披上,才跟上薛洋的步伐。 二人并肩走着,白傀的手却还是轻轻托起了薛洋的右手,用手帕擦着血迹,薛洋也不再躲开,只是慢慢向前走着。 回到客栈时天已经蒙蒙亮,二人相视一笑,回到各自的房间梳洗打理,直至正午,二人才从房中出来,到客栈大堂吃午膳。 大堂中今日格外闹腾,几乎每个人都在讨论同一件事:常家灭门。 薛洋示意白傀一同坐下,两人坐等小二端上吃食。一旁的桌子上几人热烈的讨论声不可避免的传过来:“要我说,这定是夷陵老祖回来了!这么邪门,常家几十口都惨死在庭院里,半夜从里面传出的拍门声震天响,门打不开,里面的人才会逃不出来,这不是和当初射日之征魏无羡对付温家监察寮的手段差不多嘛!” “怎么可能,夷陵老祖的魂魄可是仙门百家招魂百日无果的,定是身死魂消了!要我看,肯定是常慈安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你看常家死的人里面,就常慈安的尸体最可怕,腿上的肉都被削没了,左手也被废了,尤其是手指,都碾成了烂泥,这怎么看都是死前被人下手折磨的。” “可不是嘛!我还听验尸的人说,常慈安的舌头都被割了,和腿上的肉一同吃进了肚子里!” “别说了别说了,我这饭菜都要吃不下了,这也太恶心了!” 小二也刚好端上了白傀这桌的饭菜,白傀将一碗甜汤推到薛洋面前。 “给我的?”薛洋心情似乎很好,一脸笑意。 “嗯。”白傀点头,这碗汤他点的时候特地嘱咐小二加糖,应当是够甜的。 薛洋闻言毫不客气地拿起汤勺就一口一口喝了起来,吃着吃着就开始满足地摇头晃脑,桌下的双腿也不住地晃荡。 白傀宠溺地看着薛洋低头吃得开心,又给他夹了一碗肉,搭配一点米饭递了过去。 薛洋见此也不一勺一勺喝了,端起碗一口喝光了甜汤,再度毫不客气地大口吃肉,吃了几口,注意到白非离给自己夹的全是肉,骨头多的都剩在盘子里,忍不住眉眼弯弯,似乎颇为满意。 白傀这才给自己盛了米饭夹了些菜开始吃,他吃相优雅,细嚼慢咽,不似薛洋大快朵颐,畅快淋漓。 二人不多时便解决了温饱问题,薛洋还在兴致勃勃地听着周围的讨论,白傀拿出帕子伸手给薛洋擦了擦粘到油腻的唇边。 薛洋似乎习惯了白非离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仰头颇为享受地等着白非离擦完,才起身示意白非离一同离开。 出了客栈,白傀问道:“去哪?” 薛洋毫不犹豫道:“回兰陵。” 白傀闻言微微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默默地跟在薛洋身边。 ----
第30章 第 30 章 手中的阴虎符不断抛上落下,彰显着薛洋此刻心情不佳。回兰陵的一个多月以来,白非离总是不见人影,偶遇上了还躲开自己,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瞒着自己在做什么。方才金光瑶来询问自己阴虎符的进展时,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提起听到有人在勾栏院见到个身穿白衣的绝世美男,不用说,那肯定是白非离。 有时间去勾栏院逍遥快活却躲着他,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要跟着自己的,这么快就玩够主仆游戏亦或是友情游戏要离开了?当他薛洋的地方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果然人这种东西,还是炼成活尸比较听话。 想到这,薛洋猛然站起,收起阴虎符大步跨出房门,离开了炼尸场。 薛洋离去以后白傀才匆匆赶回来,这一个月阿洋因在研究阴虎符而整日闭关,他就在炼尸场设下防护的阵法后安心去做他之前想做的事,但今日他听闻兰陵金氏很快就要开清谈会了,便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 由于先前他被天轨囚禁多年,所以并不知道晓星尘是何时抓到阿洋的,亦不知如今是否会因为他的插手,事情发展会有所改变,所以现在他必须形影不离的跟着阿洋才行,否则他担心阿洋会落到晓星尘手里。 “阿洋。”白傀见薛洋的屋子房门打开,以为他已经将今日的研究完成了,踏进屋子喊了一声,却无人回应。 “阿洋?”白傀不死心地再喊了一句,缓缓走入屋内,到处都是凌乱的东西,却没有薛洋的人,令他不由心下一紧。 该不会……他出去了!今日就是清谈会,这一个多月都平静的度过了,若是阿洋会落到晓星尘手里,最大的可能就是今日!来及不多想,白傀迅速离开了屋子,御空而行,在兰陵城内寻找薛洋。 另一边,薛洋离开炼尸场之后直接去了花街柳巷,却听闻白非离早就离去了,心情更是越发不快,一路踢着小石子漫无目的的瞎逛着。 踢到转角处,一个小孩突然冲出,小石子打在了孩子的脸上,擦破了皮,小孩顿时嚎啕大哭。 薛洋有些嫌恶,他最讨厌小孩了,尤其是蠢小孩,这会让他想起曾经的自己,无比烦躁。 “住口!不许哭了!”薛洋语气颇为不耐烦。 小孩一听,反而哭得更加大声了,闻声而来的大人站在远处指指点点:“哎呀,什么人啊,居然打小孩不成,都哭成这样了。” 薛洋一听,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嘴碎的人群,皱着眉摸了摸身上的糖果,打算拿一颗出来停止这场无聊的事端,因为现在他没心情理会这些破事。 “发生何事了?”一道清亮温和的声音传来,颇为熟悉。 不等薛洋反应过来,人群已经让开一条道让人走了过来。 来者一身白衣,身长玉立,衣袂剑穗飘飘,赫然是:明月清风晓星尘! 薛洋颇为不屑地想:同样是一身白衣,为何有些人看起来就是那么碍眼呢? “是你!薛洋!你可让我找到了。”晓星尘一见到薛洋立刻将小孩护到身后,拔剑而出。 “哟呵?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薛洋居然还能让大名鼎鼎的晓星尘道长惦记?”薛洋见状却反而笑嘻嘻地接话。 “栎阳常氏一家近四十口,是不是你杀的!”晓星尘不为所动,直奔主题。 “道长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薛洋闻言依旧嬉皮笑脸。 两人僵持之时,大概是有人通知了小孩的母亲,她赶来后推开人群见到了小孩受伤的脸,又见到晓星尘剑指薛洋,顿时壮着胆子大声道:“道长快捉住这天杀的恶徒。这人在兰陵城里做尽坏事,平日里吃了东西还不给钱,动不动就仗势欺人,甚至还有人被他打断了手脚,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今日竟然对小孩子动手了!简直是丧尽天良,无恶不作!” 大抵是有晓星尘这般一看就是正义凛然的修士在场,又有人开了头,围观的人仿佛都被壮了胆,开始七嘴八舌数落起薛洋过往的种种不是。 薛洋见状,露出邪气的笑容道:“多嘴多舌,我看你们的舌头是都不想要了。” “薛洋!若不是你平日里作恶多端,今日又岂会落得千夫所指!栎阳常氏几十口的命案我已查清,尸体上的伤口皆与你的佩剑降灾吻合!你还是自己跟我去谢罪吧!”晓星尘见薛洋竟威胁普通民众,平日里也诸多恶行,顿时起了怒意。 “臭道士,真以为我怕你不成,老子平日里做些什么轮得到你管?”薛洋心里本就不快,此刻见晓星尘摆出这副他最为讨厌的正义之辈的嘴脸,也忍不住怒了。 “你……当真是不可理喻!” 薛洋闻言故作夸张,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道:“呵~我没听错吧?道长?我可是流氓!你跟流氓讲道理?” “既然如此,那便战吧!”围观的群众听到这话立刻退避三尺,生怕被殃及到。晓星尘见没有后顾之忧便即刻提剑而上。 薛洋躲开迎面一剑,道:“这可是你先动手的。”说着便拔出降灾,与晓星尘缠斗起来。 于此同时,白傀到达金麟台,寻到金光瑶,却未见薛洋。 “他呢?”白傀有些心慌,平日里薛洋不是来金麟台就是在炼尸场,并不多在其他地方逗留,可此时金麟台竟见不到他,到底还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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