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玛不会失望,他知道。作为朋友,他说: “需要我帮助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帕拉斯笑了,比不上他平时的灿烂,有些憔悴,但也比之刚刚那样子好了不少。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注意休息,我先走了。”埃玛贴心地给他留下了独处空间。 ———— 少年回到房间,没有力气般软倒在床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被困在了净琉璃工坊,同被软禁的那些学者无二,说到底只是换了更好的环境罢了。 他失去了最后的倾听者,就连她的安危都无法知晓,仿佛自己走进了牢笼,多么愚蠢。 他为何坚持,他因何坚持。 为了他,为了他自己,也为了他的朋友。 教令院是错误的,继续让这种人担任管理者只会让须弥的两极分化更加严重,在久远的从前,无论是沙漠还是雨林,都是须弥的一份子。 将知识笼络到自己手中,垄断,切断平民获取的资源,蒙蔽群众,这些都是错误的。 所以还不能放弃! 在自己开解自己活动中获得了满分的帕拉斯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又摸出了那个毛毡。 在无法与恋人相见的日子只有这个能聊以慰藉,早知道那个时候就再坚持一下了。 在床铺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这回没有人呵止他,就连弄乱的地方都要自己来整理了。 自从确定关系以来就从未与恋人分别过这么长的时间,帕拉斯烦躁不已,这一切的一切,都怪阿扎尔! 想象着枕头是可恶的大贤者,邦邦地一拳两拳上勾拳! 可恨! 充满怨气地练习着拳击,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枕头散架了,里面夹着的绒毛全都炸了出来,拍一下,就有一片白白的羽毛喷出来。 意外地挺好玩。 想反正都不用自己出钱,帕拉斯对着枕头继续下手…… 领导,万恶的领导,为什么还不安生。 明明说好让他回去休息的,为什么又要来敲门! 因为已经被某些人怀疑,帕拉斯不得不装作之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开门,面无表情地问:“什么事。” 这次倒是一个熟悉的人,来自沙漠的天才,因为太过天才被大贤者破格升职到他身边作为秘书的塞塔蕾。 只可惜从她的嘴里也不能说出帕拉斯想听的话。 “大贤者大人有事找你。”她冷淡地回复,一如既往。 不过帕拉斯明显感觉到,塞塔蕾的眼神不一样了,曾经里面藏着犹豫彷徨,现在的她仿佛确认了什么。 ? 不知道好事还是坏事,帕拉斯觉得浅浅地试探一下。 “塞塔蕾学姐,最近是心情不错吗?”嗯,他的试探一如既往地的拙劣啊。 她只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不要说多余的话。” 哦,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即使是没有【月亮】的夜晚,一众【星光】亦足以刺破【虚幻】与谎言。”——来自3.1剧情。 这句太合适了所以摘抄进来了呜呜呜。 ———— 搞一些小动作对教令院高层这种还行,对博士来说就不够用了。 反应这么大当然是因为超出计划外了…… 没事我们就紧张这一会,马上就调整好心态开始当净琉璃工坊的老六了。 ———— 明天请假!我顺一下若有若无的大纲,周四见!
第41章 跑跑跑 “帕拉斯学士,先前在席上看到你提前离场,真是遗憾啊。”大贤者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眼底藏着少年看不懂的情绪,“身体好些了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帕拉斯按兵不动,同平常一般的态度回复着:“好了不少,谢谢阿扎尔大人的关心。” “那就好。” 听到这句话,帕拉斯就晓得了之后一定有转折,只见大贤者像是不经意地提起:“听说你和大风纪官的关系不错。” “啊?” 没有在意帕拉斯伪装出的疑惑,他继续道:“那么,赛诺卸任大风纪官一职此事你可知晓?” “啊?”茫然。 不是,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情况。仔细想想貌似也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少年用食指蹭了蹭脸,真情实感地回复:“完全不知道。” 看上去是大贤者满意的回答,这老头子老是喜欢试探来试探去的,拜托他都被困在这里了,还能翻出什么水花,顶多也就是忽悠一下底层学者一起造反而已。 小小的造反一下,阿扎尔大人一定不会介意的吧(那种语气)。 这难道不是蒙德人的传统吗,揭竿而起,果然他从骨子里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蒙德人。 虽然心底乱七八糟的话一堆,但这段时间帕拉斯早已练就了必要时间伪装面瘫的本事,两个字,好使,特别是对须弥教令院这种不正眼瞧人的家伙来说,在心底骂他们八百遍都发现不了。 想到这的时候。阿扎尔突然打了个喷嚏。 帕拉斯:(目移) 却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大贤者大人,伟业将成,您可别病倒了!” 阿扎尔不耐烦地一挥手,也许是觉得他说话晦气?不过他说话一直都这个样子,没有适应怎么像都是大贤者自己的问题,好好反省一下这几年有没有好好和人说话,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你走吧。” 帕拉斯侧过脸犯了一个大白眼,每次叫他来就问两句话然后又让他滚动,中间走路的时间不算时间吗,真是讨厌的家伙。 已经在脑中考虑等大贤者倒台之后要跟【月亮】提议可不能只是简单的流放就算了。 对了,全都给我去拧螺丝! 孩子被关久了精神都不太正常,让让他! 顺利应对完大贤者的问话出了门,与门口等待的塞塔蕾对上了视线,点了点头。 他算是明白了,这净琉璃工坊也不是只有他一个老六嘛。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教令院做人真失败! ———— 尽管最大的底牌被人掀了,他还留有一手! 作为建立在巨树上的须弥城有着错综复杂的树根网络,所以只要努力找还是能在净琉璃工坊找出一条通道去往外界的,只不过以他的体型不像是能通过的样子。 所以在他还没被限制出行的时候,他就已经偷偷探查过一遍了,只要吹吹口哨,在外面的瞑彩鸟就能化身走地鸡蹭进来,真是辛苦瞑彩鸟了。 就在帕拉斯准备呼唤瞑彩鸟的时候,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 他鸡皮疙瘩都顺着脊骨往上爬,甚至不敢回头,因为这种气势,就是那个第二席吧,怎么想都打不过的。 “抓到了一只小老鼠,手上拿着什么?让我看看。”他的微笑真瘆人,帕拉斯颤颤巍巍地把手上叠得方方正正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纸张用双手捧起交给博士。 博士挑了挑眉,正巧他最近心情不错有得是时间和这条小老鼠耗,慢条斯理地当着少年的面一点一点地拆开。 帕拉斯:(不忍直视) 他意味这样的动作对于帕拉斯来说是死刑前的临终关怀,实则…… 终于拆到了正常大小,难以想象是多么无聊的人会在这里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信还要做作地慢腾腾地拆。 “罪证,嗯?” 下一秒,看清信件内容的博士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 “帕拉斯学士,请问您为什么跟我们一样在这里拧螺丝了。” “呃,”帕拉斯欲言又止,实在难以启齿的理由,不如瞎编吧,“被合作方拉黑了,但他不是我的直系上属,没法处置我,最后为了卖他个面子我就来拧螺丝了。” 一边说着一边拧拧拧。 娴熟的手法完全看不出来十分钟前那笨拙的样子,君的拧螺丝技巧本当上手! 一旁看着的学者差点就要感慨帕拉斯拧螺丝真有天赋,跟他们这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学者一点都不一样,然而理智先拉回了他脱缰的脑回路,醒醒,就算他现在暂时下放了,落魄了,人家也是领导,来体验生活的! 不是,脑子比不过人家,现在体力活也打不过,全方面败北! 一想到这里他就仿佛打了鸡血一样燃起了熊熊斗志,手下动作不断,同帕拉斯暗暗较劲着。 帕拉斯:? 全程放置一个耳朵听八卦的路人甲:果然,跟帕拉斯相处久了就会被同化成奇怪的样子!那种事不要啊! “话又说回来,计划不是都快结束了吗,为什么还缺人拧螺丝啊。” 帕拉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拧螺丝这种工作,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有人做,你以为机甲建好后就解放了吗,不是的,指不定你现在拧的螺丝就是哪个学者的课题。” 手上扳手脱落:“那我不干了。” “给我课题给我课题!”这位学者开始四肢着地,阴暗地爬行着,时不时扬起脖子发出公鸡打鸣的声音。 路人甲:“帕拉斯,竟恐怖如斯!” 帕拉斯:(瞳孔地震) 全程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过来拧个螺丝为什那么工友就精神失常了,目送着工友被听到举报前来处理突发情况的镀金旅团卡着胳肢窝拖走,看他时不时一蹬脚还能给训练有素的雇佣兵腿上来一脚。 帕拉斯沐浴在众人钦佩的目光里淡然地回到工位上继续拧着他的螺丝。 这是什么,螺丝,拧,但是不拧全。 拧紧了,但也不是那么紧,你要说达到标准范围了没有,达到了,你要问牢固吗,说不定。 但你也不能说他没拧紧吧。 帕拉斯在心中感叹,他简直是个天才! 把螺丝拧到这种程度又要做到又快又稳,对力量的掌控需要非常精细,幸好他平常就在练习,比如拿元素力当制冷机。 就这样,一个个说不清楚品质的螺丝出现在流水线上。 硬要说的话,就好像美味的甜甜花酿鸡与甜甜花酿鸡都是甜甜花酿但也存在不同的关系? 反正出问题了也和他没关系,这不都合格了吗? 理直气壮地边吹口哨边干活。 至于那封没能传到外面的信…… 最终还是违背本人意愿地呈上了教令院高层的会议桌上,一群领导对着酸里酸气的小信试图从里面挖出帕拉斯向外界传递消息的证据。 当然那是异想天开,毕竟这就是一封普通的恋人之间除了耗费瞑彩鸟之外没什么意义的信,说不定送出去还能打消提纳里的疑心,顺便把人拉过来加入实验。 教令院高层在心底嗤笑着博士一点小差错都要斤斤计较,还意图对教令院的人下手,根本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就算是为了打博士的脸,他们都要保下帕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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