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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都发现自己的预知能力出了点问题。 织田通过【天衣无缝】看到的未来过程在不断改变，但是结果却总是无法阻止瓶塞喷出，受到攻击的却不是他而是首领；而荻野则看到了数个发展可能性的未来，也许是织田所要采取的行动，但这绝不该出现在能够测定必达之命运的【墓志铭】上。 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又或是骤然沉入不见光线的深海—— 在诡异的气氛中，那颗软木瓶塞终于不堪重负，被葡萄酒顶了出来。 开始是射向织田的方向，他偏头躲避的同时，软木塞撞上沙发靠背，竟然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射回来躲过了织田拦截的手，在桌子上弹跳一下后，以软弱的速度飞往荻野的面孔。 他在刹那间发动了时间删除，软木塞穿过他的身体，越过沙发靠背掉到了地上。 “……织田君，”荻野慢慢说道，“我们的能力似乎相性不佳。” “看来确实如此，”对方则说道，“这就是传闻中所谓的意外事故吗？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荻野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之前的想法是，让你来担任总部的安全主管，负责处理类似的突发事故和排查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这样一来你也不必再杀人，也不算太屈才。” “但是，”他话锋一转，“在没有搞清楚我们能力互作的问题之前，你是无法进行工作了。” “……是。” “你先下楼待命，我们晚点一起去训练场。” “遵命。” 送走了织田作之助，荻野感觉头快秃了。 要是【墓志铭】和别的能力互作出了问题，那简直比砍他一只手还严重。时间删除配合预知未来才是没有破绽的，他跟织田作之助需要好好研究一下异能。 荻野依稀记得当年在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时，魔术师给他讲述过类似的情况。据他所说欧洲的政府早已开始研究多种能力相互干涉时，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只不过样本非常稀有，实验也很难展开。 如果当年的异能刻印化成功，能将分割的刻印移植给不同人的话，开展同种异能力互作的实验就很容易了——想必魔术师也抱着这样的想法吧。 荻野这样思考着，然后听到了门外熟悉的声音，是太宰回来了。
第17章 谋划证件 太宰治的效率非常高，他这次不仅设计分裂了羊，带回了中原中也，还顺手帮助失去了首领的桃巨会敲了缅甸人一笔。 载着原酒的卡车已经运往另一个仓库了，等赎金到位就可以开始整修被大火焚毁的河岸仓库。 来到首领办公室的只有太宰治，据他说中原中也之前被同伴用沾了老鼠药的小刀捅了一刀，现在正在医务室补维生素k输血。 是抗凝血类老鼠药中毒，荻野估计中原中也要从医务室出来还得过个几天，慢性出血和神经症状就够他受的了，更别提还有和兰波战斗时受的伤。 “应该用不了那么久，小不点儿明天肯定就能出院了，”太宰一脸认真，“毕竟蛞蝓只会把营养用在长身体上。” “你对他很熟悉嘛，一起对抗兰波时配合也很默契……”荻野说道，“那等他伤好了，你先带他转转吧，入职什么的稍后再说。” 太宰露出冷笑：“默契？才用不着，我更想让他做我的狗呢。” “……”荻野脑子里不由得闪出了糟糕的画面，他轻咳一声，不太想掺和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觉得还是尊重一下他的意见比较好。” 荻野换了个话题：“太宰，你刚才说到中原中也要求释放被捕的羊成员，现在就去办吧。银之神谕依然有效，请务必保证羊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横滨。” “知道啦，”太宰答道，“我记得港口Mafia的传统是前辈要给新人送一件礼物，我可以给中也送项圈狗链吧？” 刚入职黑蜥蜴的荻野收到的是广津柳浪送他的一副露指手套，据说那是仿照他年轻时的手套制作的。 “你还没有正式加入黑手党呢，太宰，而且那也不是你的贴身物品……”荻野说道，“中也的话……我看看兰波有什么遗物，哦他家被炸毁了，也许港口Mafia的宿舍里有。” “啧，那我现在马上去找森先生，”太宰立刻说道，“他还活着吧？” “目前还活着，不过有一个暗杀首领的叛徒作为引路人的话说不定会影响你的前途……”荻野和他开玩笑，“不过你也不会在意这些，去吧去吧，见他最后一面，让他给你留点遗物。” 太宰露出一个懂了的表情，他之前见了桃巨会成员，再结合先代、兰波的事情……虽然那个能令世界范围的人失智的诡异能力机制还是难以捉摸，但荻野真正的异能力已经被他摸出来了。 这个最后一面，充其量是森先生作为人类的最后一面，太宰考虑要不要提前给他透个底，但在路上又放弃了。 想想森先生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样子……真是心情舒畅。 荻野让两位保镖先行离开，他召唤出了迪亚波罗和他一起批改文件。 本来他还想带上先代首领一起干活，但是老头子脱离业务太久，不发疯的时候满脑子也都是激进的扩张政策，这和荻野的思路相悖。 而迪亚波罗虽然是意大利人，但是和荻野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对港口Mafia早已烂熟于心。而且他曾经一手创立PASSION，那是意大利不多见的非家族式的卡莫拉黑手党，做生意也很有一手。 等到两人将堆积的文件按重要程度处理掉大半部分，只剩一些无关轻重的小问题，荻野终于抽出了时间去找织田作之助去训练场研究异能互作的问题。 两个门外汉要研究异能奇点，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荻野用以前作为研究对象的经验设计了简单的研究方案，打算慢慢来。 两人清空了训练场，在里面一直待到午饭时间都快过了，这才收拾场地洗澡回去休息。 荻野暂时给织田作之助强行安排了训练场教官的职务，又把薪水给他提了两档，估计以后武斗派成员的作战能力可以有长足的进步。 出了训练场，荻野打算睡个午觉，不过路上碰到了披着一件不合身黑色大衣的太宰，显然他已经见过牢里的森鸥外，还撬了篡位败露事件后就被封住的房间拿了件衣服出来。 “森先生说他有重要的情报要单独向你汇报，”太宰说道，“他看起来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其实很担心被你除掉呢。” “又有情报啊，这一天天的，交代个情报都跟挤牙膏一样，生怕自己失去价值，”荻野忍不住吐槽，“怎么有种一千零一夜的感觉……” 太宰噗一声笑出来：“那你是国王，森先生是山鲁佐德吗？” “噫，别说了，好恶心。”荻野一脸嫌弃。 “你现在要去听森先生讲睡前故事吗？”太宰问道，“他很自信你听了情报后不会杀他呢，要不要给他一个惊喜？” “太坏了，森先生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哎呀，那种状态在我看来，根本和活着没有什么区别嘛。” 荻野笑眯眯地伸出食指挡在嘴唇前面：“那就不要说不该说的话哦，不然恐怕你永远都得不到心目中的死亡了。” 太宰笑着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带着准备好的项圈跑去医务室看中原中也去了。 荻野站在电梯前想了想，最后还是下楼进了森鸥外的单人牢房。 森鸥外自从戴着手铐脚镣搬进新牢房之后就没见人送过饭，仿佛看守们一致忘记了这里有个新人囚犯。 但外面明明荷枪实弹重兵把守，森鸥外也不敢轻易让爱丽丝出去打探情况。 直到刚才太宰治来过一趟，森鸥外才知道总部的厨房和食堂都出事了，从昨天就开始加紧整修购置新厨具。 而且总部突然到处都出故障，新任首领巡视到哪里哪里就出大问题，吓得后勤部门连夜赶工排查安全隐患。 森鸥外刚刚见太宰治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心态的变化，后者总算还念了点旧情，给他大致讲了讲这两天发生的大事。 虽然森鸥外看得出太宰治明显隐瞒了情报，但是这些新信息总能让他有所准备，在面对荻野和真的时候不会太过被动。 太宰治离开大概半小时后，荻野和真来到地牢。 “下午好，森先生。”荻野很客气地和他打招呼，“听太宰说，你有情报要和我讲？” 森鸥外规规矩矩问好：“首领，关于常暗岛上我亲历的那场大战，我想您应该有兴趣。” “嗯，我以前从别的渠道了解过一些，不过想来当然不如你这个军医了解的多了，先给我讲讲不死军团的事情吧。” 意识到荻野做过准备不好糊弄，森鸥外斟酌片刻，将当年的事情选择性地缓缓道来。 “大战末期，太平洋上突然出现了一座被永夜覆盖的岛屿……这些基本情况您都应该知道吧？” “嗯，这部分就跳过吧。” “由于欧洲列强的‘异能力主义’，为了不被时代所抛弃，为了不沦为战败国，各国都建立了研究所进行军备竞争，异能兵器的开发、人体改造、探究异能作用机制一类的项目数不胜数，常暗岛上被投放了很多实验品，在实战中进行数据记录和改良。” “我当时是国防军第356步兵师，一等副军医。” “当时的战况很糟糕，兵力和装备都远远比不上敌人。德意志和意大利的死徒，也就是吸血鬼军团几乎横扫常暗岛，作战后还会直接把俘虏当做食物……直到美利坚调来了一批紫外线发射装置，死徒才收敛一些，最后因为转化为死徒的士兵性情大变又缺少必要的血液，军队哗变，逃离战场，现在大多数在欧洲活动。” “美利坚的指挥官名叫法尼·瓦伦泰，出身军人世家，战略战术极为出色，并且总能料敌机先，甚至对敌军布防都一清二楚……” “法兰西指挥官安德烈·纪德，本人也是个异能者，能力似乎和预知有关，根本没办法偷袭法军……” 森鸥外说了半天，基本都和荻野拿到的情报重合，最后才讲到由他提出的不死军团。 荻野听完，感觉他还隐瞒了不少东西，不由得问道：“那位‘死之天使’现在在哪里呢？” “已经死掉了。” “她可以治疗自己的伤势吧？” “她一心求死，自己抱着炸//药炸毁了燕骑士的舷舱。”森鸥外并没有说真话。 “真可惜啊，”荻野盯着森鸥外说道，“看来这位异能者是没办法为我所用了。” “那就谈点别的吧，随着各色人物登岛，某天岛上被一层屏障笼住，所有参战方的补给和通讯都被切断，然后一场更离奇更惨烈的战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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