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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就是那个叫织田作的人。 也是他爱的人。 “咒灵……可能会存在爱情吗？”委托结束后，他拿着这个问题去问了五条。 “当然啊。”带着墨镜的不靠谱前辈对他带回来的甜点比对他这个人热情一万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扭曲的诅咒。” “那咒灵也有可能跟人做|爱吗？” “这个问题有点难度。”白发男子扔掉了手里的包装盒，“做|爱是物理难度，跟精神难度比感觉更难跨越呢。” “那有可能一个咒灵……同时拥有咒力和抵消咒力的力量吗？” 七海的三连问以两人共同出发寻找咒灵为终结。可惜等两人沿着线索一路向前终于寻到的时候，等待着他们的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红发作家。 五条买了本作家的新书，在回去的路上随意翻阅着，突然激动地拍了拍七海的肩膀，“娜娜米，这里面说的东京大学法学毕业然而无奈拾荒的人是你吗？” “不是。”七海冷淡地否定着，脑子里却仍惦记着那个曾经帮了自己和灰原雄的咒灵。 最终还是消磨在了……两种力量的对冲里么？ 我妻昭也此刻确实不好过。随着织田作重新提笔开始写书，他以愿力铸就的异能力逐渐有了积累，慢慢拥有了与咒力抗衡的资本。他无法消磨掉这日益激烈的对撞，只能以沉睡来缓解痛楚，试图挨到异能力足以压制咒力的那一天。 然而，在某次中途苏醒确认织田作情况的时候，他遇上了正在京都执行祓除咒灵任务的五条悟。 “原来娜娜米说的那个咒灵就是你啊。”我妻昭也没有妄动。他警觉地盯着眼前悠游闲散的五条悟，如临大敌地回道，“七海？” 鹆Ｄ 豯Ｄ “你身上愿力和咒力的对冲比他描述的还要严重。”五条悟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别这么紧张，以你现在的力量，我如果想要对你做些什么，也就不用等到现在了。当初帮了七海和灰原的那个咒灵就是你吧？” 昭也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 “你这样下去可不行。是打算等到愿力大于咒力之后强行压制咒力？那只会使你更加痛苦。”五条悟又向前走了一步，“毕竟，你的咒力不是来自外界的积聚，而是来自你的内部。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原本就是愿力的生灵吧？只是因为力量足够强大所以才化出了人形。而咒力则是源自于你在愿力快要耗尽之时的自我诅咒？以无穷的爱意催生出的无尽的诅咒？” 这次我妻昭也没有再退。他的语调很淡，内里却不免夹着一分微不可察的希冀，“您有什么办法吗？五条先生。” 第一次被人，不对，被咒灵叫先生，五条悟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神色，“当然，其实只需要咒力这一部分不再产生就好。” “你知道这不可能。”我妻昭也明显有些失望，“我是以爱意来进行诅咒的。若想自我解咒，只能放下这道执念……这比杀了我更难以忍受。” “所以你需要我的帮助。”五条悟自信道，“拥有祓除你的能力的咒术师，这世界上可没几个。能控制得恰好只祓除你咒力部分的咒术师，这世界上也就只有我一个了。你做不到内部消解，唯一的途径，就只有外部渠道了。” “我怎么确信你是在帮我？”在经历现世世界的打斗之后，我妻昭也不再对这些耳熟能详的角色抱有毫无保留的信赖，特别实在自己是天然的对立方的情况之下。 “因为……”五条悟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另一个世界的我告诉我说，如果爱意强大到连生死都愿意逆转，那又何必让他们永受诅咒摧磨？” “你既然重新积聚起了愿力，就不再只有彻底咒灵化这一条路。”五条悟顿了顿，又蓦地欢快道，“当然更重要的是，你已经别无选择啦。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来一场豪赌呢？” “如果……”我妻昭也顿下了语调，“我用回去以后不限量的喜久福贿赂你，能得到一个陈述的语句吗？” “当然不可以！”五条悟比了一个大大的叉，“除非你现在就给我，不然好事全被另一个世界的我给占啦。但你的愿力一会得用来凝结新的身体，如果你不想重新从胚胎发育起，最好就不要白费些精力了。” 听到这话，昭也反而比原先更放心了许多。他心怀感激地应下了五条悟的提议，又在开始行动前，最后去和织田作道别。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刻。 书籍被封禁导致织田作身遭不再聚集有可以供昭也积攒的异能，而长久未见的思念和思绪清醒下的爱意更是直接促使了咒力的暴动。眼看着两部分力量迅速失衡几近要将昭也撕裂，五条悟不得不提前开始了祓除程序。 “放心吧，我会替你告诉他的。”在织田作的视线投过来的那一瞬间，五条悟对着我妻昭也道。 “好吧。”织田作听罢举手投降，“如果是这种告诉方式，或许我会情愿他在那时候什么都不讲。” 小小只的昭也同仇敌忾地点了点头，“太可恶啦！我们克扣掉他的喜久福回礼吧！” “这就是你的复仇方式吗？”织田作顿了一下。 “不！复仇当然是要扮成幼女在森先生的面前晃悠！” 织田作：……感觉也没有比克扣喜久福好到哪去，总觉得会坑了自己呢。 不过原来小时候的昭也……这么可爱的吗？
第60章 步向白云 织田作强行摁住了准备拖着自己去买女装的昭也，给太宰打了电话。 以往每次穿越在现实中过去的时日都不算太多，眼下这儿却已经无人了，而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还停留在穿越初的那一刻。织田作摸不清情况，安吾又身份特殊，向太宰求助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太宰的电话没有接通，过了一会，反倒是安吾开车先找了上来，“太宰已经从港口Mafia出来了，最近正在异能特务科的安排下清洗档案。他的所有通讯都受到我们监管，没法和你联系，所以是我来接你。” “啊……”对于安吾表露出的官方身份，织田作理解地点了点头。他抱着昭也上了车，默默地注视着街边似乎有了些变化又似乎没太大变化的一切，“这一切过去多久了？” “三个多月，前不久大家刚刚结束对这块的盯梢。我们都以为你们……”坂口安吾扶了扶眼镜。 “我也没想到我们还能回来。孩子们还好吗，安吾？” “嗯，安排了人专门帮忙照顾，我也经常去看看他们的情况。”坂口安吾勉强压下了嗓间越答越激烈的颤，趁着等信号灯侧头看他，“总之，欢迎回来，织田作之助。以及……” 他的目光垂到了正因为行车时的轻微摇晃而在织田作怀里睡得香甜的孩子身上，“我妻昭也。” 那件事后，他和太宰在Lupin见过一面。两边的消息略一互通，他便得知了当时织田作背后的万般凶险。坂口安吾从没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就算三面间谍的活计，他也能自信地说一句自己干得还算不错。可在那一刻，他由衷地感觉到，自己在这些首领面前，不过只是一颗早就被算透的棋子。 所以他动用了自己的渠道，试图帮另一个有资格成为执棋之人的局中人破局。 然而，在自己还天真地觉得情况不至于那般严重的时候，与任何一方势力都不沾边的昭也，却早已看破了背后惨烈的算计。 坂口安吾不由想起了在法国时我妻昭也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如果那个时候昭也没有因为意外进入书里又被默尔索搅局送离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他在三方势力间周旋，所有人的目的都能经由他之手得以实现，后面这悲剧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坂口安吾心里有个肯定的答案，因为他知道昭也最大的执念究竟是什么。但此刻……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卸下了重负一般，正要把车停在路边，就见织田作从后座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止下了他的动作。 “你知道……”坂口安吾沉着脸，话里写满了严肃。 “没关系，走吧。昭也现在并不是咒灵，那个白发的咒术师应该也知道了。”透过天衣无缝的图景，织田作看到了坂口安吾想说的一切。这对他而言是个分外艰难的过程，所以他截下了安吾的话。 等到汽车重新驶入如梭的车流，织田作终于缓缓松开了手。他湛蓝的眼睛透过车前悬着的后视镜看向安吾镜片后的双眸，“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心意。” “等一切后续尘埃落定，我们再一起去Lupin喝杯酒吧？” 坂口安吾因紧张而笔挺的背脊随着织田作的话语慢慢松了下来。“该说谢谢的其实是我吧，毕竟昭也是因为我的事情才会去法国的。”话毕，他缄默半晌，又忽而抬起了眸，正正和后视镜里的织田作相对。 方才话里未竟的决心都在此刻得以展露——接下来的话分明比坂口安吾先前想说的更加艰难，但这一次，织田作选择了放纵，“太宰能因为你选择离开港口Mafia。我……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像他那样，最多只能在安全限度之内给予你们一点灵活的变通。” “但我也永远是你们的朋友。” 车停在了一处隐秘的入口，织田作之助抱着昭也下了车。降下的车窗后那张向来沉稳淡定的面容难得出现了紧张的神色，织田作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从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坂口安吾是什么样的人。不是港口Mafia的安吾，不是Mimic的安吾，也不是异能特务科的安吾。” “对我们的友谊多一些信任吧，安吾君。” 穿过入口的廊道山水缓缓步入隔间，对坐的光头长官便映入眼帘。 “来了。”种田山头火斟了盏茶推了出去，眸光略略在仍在昏睡的昭也身上顿了顿，就又转回了织田作处，“咒术界的人已经得到指令走了，所以这次会面，只有我们三个人。” 茶叶回甘的香气荡在半空，他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微烫的茶水滚入肺腑，却是勾出了另外的话头，“几个月前，我曾经和我妻先生在这里见过面。他当时说，他觉得我和安吾君都很有成为作家的天赋。” “他总是持着一颗文心看这个世界的。”织田作道，“所以他看到的总与我们不同。” “是啊，这可是这个世界最缺的文心……”种田山头火将茶饮尽，“坦白来说，上次的交易我们无愧于条款，但我个人却有愧于心。” 到了他们这种地位，承认自己的失误本该是很难的一件事，种田山头火却很轻易地脱出了口，“我答应了他要确保你的安全的，但我没有做到。我因此有愧，但它并不能改变我此行的目的。” “毕竟，一个拥有许愿力量的不稳定的咒灵，或者说，一个随时可能会异化成咒灵的异能力体，已经不能算作我们当初签订合约时的‘人’的范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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