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水岛川宴说得不明不白,“还有饿,好饿啊。” 他刚才为了留住费奥多尔,几乎整个人扒拉在他身上,此时一条腿还勾着费奥多尔的腰,想起身,就只能腰肢发力。 可费奥多尔反过来按住了他的肩膀,弄得他只能这样躺着了。 风水轮流转,上回他好像就是这么对琴酒的。 水岛川宴挣扎了几次,除了腰肢愈发酸软什么也没得到,顿时委屈起来——他就想抱一下。得不到信息素,费奥多尔身上的气味也勉强可以当个劣质代餐,他就抱着闻一会儿,只要能缓解一丁点,他什么都愿意做。 “既然渴的话,车上有矿泉水,要喝吗?” 水岛川宴摇头:“我只想要你……”抱一下。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脑海里一阵炸响,系统的把自己的声音调到最大:【刚刚有个设定忘记说了。】 【omega这种生物有生殖腔,和人抱着超过五分钟,就会怀孕。】 【这位先生,你也不想穿越没几天就揣崽吧。】 水岛川宴如遭雷击。 他的脸色倏然苍白下去了,隐隐还能听见世界观碎裂的声音——早上的时候他甚至还不能接受被人叫老婆,此时一听崽的事,顿时觉得被喊几声老婆也没什么了。 “怎么了?”费奥多尔看他脸色剧变,问,“水岛川君,您想要什么?” “我、我……”水岛川宴仿若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过分惊恐,连身体里的热度都被压制下去了。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此时一冷静,感受到车里的冷气吹到汗湿的肌肤带起一股凉意,隐约觉得自己新换的衣物又已经报废了。不管从什么角度看,他被debuff改造成omega的身体都已经做足了准备。 水岛川宴联想到系统说的话,顿时大脑一片空白,绝望中带着点三观尽碎的麻木,甚至哭不出来。 他卡壳半响。 “我想要你的披风……”水岛川宴终于接上了后半句话,他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求求你,可以把披风给我吗?” 费奥多尔:? 他这辈子还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给了也无大碍,他松了自己的衣服,顿时就被水岛川宴抢走了。这人大概是真的醉了,逻辑特别奇怪,花了那么多的力气来闹腾,结果就是想抢他的衣服。抢完衣服就抱着埋脸,不吭声也不来打扰他了,甚至整个人都往后车座的一边挤,生怕和他碰到。 费奥多尔都有点担心他这样会把自己憋到。 “水岛川君是因为前男友的事在难过?”他状若无意地问,“可以和我聊聊吗?说不定会高兴一点。” “嗯。”水岛川宴闷闷地回答,很缓慢地抬起脑袋,“你想问哪个前男友?” 费奥多尔:“……”哪个。 “让您伤心的那个。” “上一个,他就和我玩了两天就不要我了。”水岛川宴抱着衣服说瞎话,“上上个……说是要和我一生一世,结果突然失踪……” 费奥多尔眼神微动。 隐约能猜到其中一个应该是琴酒。 那么另一个……? “我的前男友,他找我,就是为了我的前前男友。”水岛川宴深吸一口气,“太令我失望了。” “冒昧问一下,您的前前男友,他很受欢迎吗?” “不知道……他是神秘主义者,工作总是要出差很久,有时候会让我帮他做点事。原来我和他一起在国外生活,他经常教我一些奇怪的技能,倒也挺好玩的。这段时间他说想回故乡处理点事情,我就跟着来了。谁知道才同居没几天就失踪了……”水岛川宴说得自己也要信了,“费奥多尔君,你说,这人怎么这样啊。” 费奥多尔冒出来一个想法。 他是来找星川的,星川这人过分神秘,连他也只能从侧面收集一些信息。 他所得到的情报,该不会是把水岛川宴和星川这两个人的信息给混在一起了吧。从水岛川宴单方面的说法来看,他会帮星川做一些事——这点从他的身上的伤痕也能看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盯错人了。 但现在另一人还没有任何踪迹,说法也得不到证实,他仍旧可以继续盯着水岛川宴。 就算水岛川宴说的是真话……也无大碍。 毕竟,水岛川宴这个人,似乎也是可以一用的尖刀。 ——还很好骗。 费奥多尔顺着水岛川宴的话安慰了几句,看见水岛川宴把自己团起来,不自觉就摸了摸他的脑袋。他眼神闪烁,忽得看见水岛川宴的发丝间有一块肿起,微微发红,在白皙细腻的后颈上格外明显。不太像蚊虫咬的,一般蚊虫无法引起如此大的鼓包。 出于好奇心,他抚摸脑壳的时候顺势碰了碰这个地方。 水岛川宴整个人一震。 作者有话说: 系统(咬牙切齿):【牵手摸头也会怀孕!这位先生,你也不想……】
第15章 ◎共感。◎ 水岛川宴的反应相当剧烈。 腺体完全是一块新生的组织,主要的作用就是散发信息素,在omega的世界里算是极其重要的性征,去了它,就算不得是健全的omega。 水岛川宴现在对自己的身体特别陌生,总觉得时不时就蹦出来一点过去从未体验的感受。腺体的位置离后脑太近了,偏偏生在后颈这种皮肉细嫩的地方,被碰到会有双重的危机感,好似直接连着他最要紧的神经,只是被按了一下,整个大脑都麻了。 何况他原本就因为omega随便贴贴就会怀孕的说法而感到紧张,任何触碰都能打破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 费奥多尔叫他名字,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下意识弹起来了,撞着了车顶,脑壳有些发疼。 “嘶……”但他完全没空在意这点痛了,缓了缓神后立刻抱着衣服蜷缩到角落,特别委屈,“别碰那里……好吗?求你了,费佳。” 费奥多尔本来还盯着自己的指尖,不知道自己戳了什么引起了那么大的反应,听见“费佳”的称呼,他微微一顿。 “费佳?”他重复了一句,语气微妙,“怎么用这种称呼,谁教你的?” 水岛川宴只是颠三倒四地祈求:“费佳……费奥多尔……求你了。” 费奥多尔又问了几句,但水岛川宴半点有逻辑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窝在角落昏昏沉沉,只有他试图去碰一下的时候,才会做点反应,躲一躲。但车厢里又有什么地方可躲?挪来挪去,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倒像是有点警惕,但不多的小动物。 逗着还蛮好玩的。 水岛川宴很快就没什么力气挣扎了,任凭系统在耳边大喊大叫说些可怕的事,他仍然是放弃了反抗。顺从本心,十分疲惫地侧躺下去,在车辆拐弯的时候顺着重力枕在费奥多尔大腿上。 费奥多尔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抚过他的发顶。 “西格玛。”费奥多尔忽然开口。 “啊?”西格玛的精神一直在高度紧张,被突然点名,心脏都要蹦到嗓子眼了,“我什么都没听到!” 费奥多尔没在意他的反应:“水岛川君喝醉了,去买些醒酒的。” 西格玛如释重负:“前面就有家药店,我去买点?” 西格玛一直在听后面的动静,若非见多识广,他可能早就已经把车开上草坪了。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很离谱,怎么会有人敢在费奥多尔面前这样……放肆。这会儿等待红绿灯,他终于有机会瞄一眼后视镜偷偷观察,却发现只能看见水岛川宴的背影。 他枕在费奥多尔大腿上,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而费奥多尔垂着眼,一只手拢起水岛川宴那些散乱的发丝,看起来专注又深情。 深情这个词放在费奥多尔身上就很可怕。西格玛打了个激灵,差点就踩了一脚油门。 正想挪开视线,他却忽然从后视镜看见费奥多尔抬起头,同他对视。 “……”一段唇语。 西格玛也懂这个,读出了费奥多尔的意思之后,又等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别的命令,这才松了口气。 太好了。 他几乎要流泪。 只要不是让他去买套就好。 …… 水岛川宴醒了。 他似乎做了个很漫长的梦。 梦里有人抓着他说绝对不要和人贴贴,说费奥多尔太过危险。可他是在太难受了,反问回去如果不找费奥多尔,你现在能抱我吗?于是对面没声了。 又好像有人把他扶到了房间,叫他喝能醒酒的蜂蜜水。 耳边有两道声音在冲突,一道叫他喝,一道说千万别喝。他拿捏不定,又意识不清,玻璃杯压在下唇,清甜的液体都沾湿唇瓣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这玩意是喝的。他嗅着感觉能吃,就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尝到甜味后更是一遍遍舔着杯口,好像还抓着人问为什么这块硬糖不融化。 “……” 越回忆,越麻木。 脑袋好疼,就像真的宿醉了一样。 “系统,我睡了多久?”水岛川宴一摸后颈,那块要命的腺体已经消失了。 【快一天,你可终于醒了。】 一天。 他居然睡了这么久,怪不得后脑钝痛。 水岛川宴愣了会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在床上胡乱摸了摸,凑近枕头嗅了嗅,脸色陡然一白: 这不是他的床。 但气味很熟悉……他在费奥多尔的家里。 所幸他的衣服还在身上,只脱了件外套。大概是睡梦中的本能在抵抗,害怕自己身体的异状被人发现,所以拒绝脱衣服。但又被另一股omega的本能支配,他把床上一切柔软的东西都团起来了,被子、枕头、衣服外套,费奥多尔用的物件都是些品质极好非常软乎的东西,窝进去就像躺进一团云朵。 他睡觉没有这种习惯。 “筑巢期” 他想起系统之前解说过的一个词,那是omega怀孕之后会出现的一种生理反应。 水岛川宴使劲回忆,他上车之后就没什么记忆了。谁知道他躺在别人家里的一天一夜,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他神智不清的时候强行抱着费奥多尔,抱太久……真的怀了? 他脸色变苍白。 “系统、系统,我是不是……不对,现在已经不是omega的状态了,就算之前有过什么,现在也一定消失了,对不对?”他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系统!你快告诉我,不可能一晚上就怀孕的对不对——” 系统:【那可不一定。】 “系统!!!” 眼看水岛川宴就要崩溃了,系统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公事公办地回答:【这一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喝下那杯蜂蜜水之后一直在睡觉。期间只有西格玛进来过房间,确认你还没醒就出去了。】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91 首页 上一页 1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