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垂着眼眸看他,手搭在门上,微微俯身:“你出过门吗?怎么又洗了一次澡。” 鹤见述微不可查地一僵,脑子极速运转,即将露出破绽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喵呜——” 安室透一怔:“哪儿来的猫?” 现成的借口送上门,鹤见述狂喜。他指着地毯上的三花猫说:“是小咪突然来找我玩,我被他踩了几个爪印,才重新洗了一次澡的。” 三花猫淡定舔毛,对按在自己身上的黑锅不做抗议。 安室透很是惊讶:“我们住在高层,小咪竟然还能找上门。” 三花猫迈着优雅的步伐,大摇大摆地从正门离开房间。安室透跟在猫身后,看着他从安全出口的楼梯跑了下去。 “看吧,小咪很聪明的!”鹤见述骄傲道。 “……嗯。”安室透不再纠结,看来在酒吧真的看错人了。倒也是,阿鹤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场合。 两人坐在房间分食完夜宵,安室透在收拾桌面,鹤见述谨慎地试探道:“透哥明早想对我说什么?” 安室透将垃圾袋捆好,洗了手,在鹤见述对面再度入座,语气竟也有些小心翼翼。 “一直没有时间好好跟你聊聊。”安室透斟酌着说辞,“阿鹤在横滨或其他城市,还有家人吗?” 鹤见述一听,内心悲痛无比,暗道果然如此。 ——透哥被吃穷,养不起他,要把他送走啦! “没有……” 鹤见述仔细观察安室透,眼看男人要露出为难的表情,立马话锋一转:“其实,我有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他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安室透颔首示意他往下说。 黑发少年藏在桌子底下的拳头悄悄握紧。 安室透对他很好,如果注定要分别,也不该让他为难。 越是喜欢,越要站在透哥的角度为他着想。 鹤见述慢慢地说:“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出来之后,本来就打算去找他,可是开门时被奇怪的动静吓到,才放弃的。” “奇怪的动静?”安室透危险地眯起眼,他要查清楚阿鹤口中的朋友是否值得依靠,才能放心地将阿鹤交给他。 鹤见述回忆道:“有三个人,一个闹着要上吊,一个在劝他不要死在侦探社,另一个在劝他完成工作再死。” “这三个人都有可能是我的朋友,他们站在一起,我没看到人,分辨不出来。” 安室透:“……”不管是谁都很不靠谱的样子啊! “我明天陪你去见一见他。” 不亲眼见过人,安室透是无法放心的。 明天要去赴森鸥外的约诶! “不行。”鹤见述支支吾吾地说,“透哥,我明天约了人。” 安室透吃惊之余,有些欣慰。 阿鹤天天闷在酒店看电视,他都怕阿鹤闷出病来,现在总算知道出去走走了。 “那就后天再说,明天玩得开心点。”安室透以为他是约了朋友出去玩,考虑到少年人的隐私,没有多过问。 “嗯嗯!”鹤见述没敢说他约的是港口Mafia的首领。 安室透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了,临出门前想起什么,转身问道:“阿鹤,你说的那位值得信赖但行为古怪的朋友,他叫什么名字?” 鹤见述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是我的路标。” 作者有话说: 关于变化 现在的鹤鹤:不用多劝 以后的鹤鹤:劝也没用 (一个是要离开,一个是要留下) —— PS:其实[门]没有开错过。 第一次开给了中也,是因为中也跟书是一起【沉睡】的小伙伴; 第二次开给了敦敦,是因为敦是书的路标。 只不过鹤鹤两次都出了意外,所以不肯按[门]的安排来,而是选择自己在横滨潇洒流浪。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和雷~亲一个,么么哒!
第19章 19 第 19 章 另有目的 [他是我的路标。] …… 阿鹤口中的路标指的是什么呢。 安室透暗自琢磨,提到路标就会想到指路、导航、向导一类的词汇,再与人联系起来,大概是指阿鹤的人生导师吧。 为什么从未见过面、不知道他的姓名,却能一口咬定对方是自己的人生导师。难道他们是网友吗? 房内没有开灯,笔电也在静置不动片刻后息屏。安室透后仰,倒在酒店的大床上,望着一片昏暗的天花板出神。 “……阿鹤好像有很多秘密啊。” 安室透喃喃道,又勾起唇洒脱一笑:“算了,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亲手送走黏人、体贴又貌美的布偶猫猫,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可归根究底,这不过是两个萍水相逢的人在短暂相聚后,再度分开罢了。 总会有这一天的。 和阿鹤分别后,或许不会再重逢了。即便偶然碰到,也会变回彼此惊讶地点点头、笑一下、寒暄几句,就匆匆擦肩而过的陌生关系。 安室透压下心底的不舍,闭上眼,呼吸逐渐绵长。 今夜无梦。 没有永远爬不完的楼梯、从天台传来悠远的枪声、连绵的墓碑上刻着的都是自己熟悉的名字…… 也没有樱花树下的五个青年,身着警服,勾肩搭背笑容灿烂。 安室透什么都没有梦到,一觉到天明。对他而言,什么都梦不到,反而是最美好的事。 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黑发少年被柔软的被子包裹着,睡得正香。 * 翌日下午,鹤见述通过[门]来到了昨天的那家酒吧。 他本来还担心从屏幕出来时会碰到人,结果无论是包厢内还是包厢外,一个人都没有。 鹤见述茫然地:“没人?” 话音刚落,长廊尽头跑过来一个穿着衬衫马甲的男人,是昨天的酒吧经理。 “大人。”经理喘了喘气,恭敬道:“中原干部已经到了,请让我为您指路。” 鹤见述“哦”了一声,好奇问:“你为什么要叫我‘大人’?” 经理被哽住,不知该怎么答。正为难时,被来人解救了。 “你来了啊,我等你半天了。” 男人从阴影中踱步而出,扎了个小辫子的橘色发尾搭在一侧的肩上,戴着一顶礼帽。 脖颈处的纯黑choker为他增添几分色气,他的肩上披着一件黑色大衣,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明晃晃地展露他危险的身份。 “走吧。”中原中也说。 鹤见述跟在中原中也的身侧,走出店门,门口停了一辆十分炫酷的机车。 “哇!” 鹤见述双眼放光,冲上去绕着机车打转,像看见罐头的猫。 “这是你的车吗?好酷!”鹤见述的每一个肢体动作和表情都写满了羡慕和垂涎。 中原中也轻咳一声:“算你有眼光。上车,我载你去首领那里。” 鹤见述飞快爬上车,在前座坐稳后乖巧道:“我坐好了。” 中原中也头顶黑线:“你是笨蛋吗,把我的位置占了还怎么开车?!” “哦哦……”鹤见述连忙往后挪动屁股,给他让位。 中原中也跨上机车,刚俯身握紧把手,就听到身后飘来一句话。 “为什么我坐前面你就开不了?那两个把手就是启动器吗,你可以坐在后面伸手去握呀……噢……确实不太好,那样我会被你挤下车。” 鹤见述在无意中狂踩中也痛脚:“这么一看,这台车有点太高了,我刚刚爬上来就很吃力,你……” 中原中也暴怒:“闭嘴吧你,再多说半句话我就把你甩下车!” 引擎声大作,车往前疾驰,红光覆盖在车身上,眨眼间,中原中也竟然把机车直接开上了摩天大楼的外墙,直接走空路! 牛顿看了都要直呼好家伙。 机车停在一家被提前清场的甜品店,中原中也畅快地舒出一口气,带着一点说不清的报复心理,回头去看鹤见述有没有被吓哭。 哪知看到一张兴奋的小脸。 黑发少年到站还不下车,扯着中原中也的大衣衣摆,激动道:“刚刚那个,再来一次!” 中原中也:“……”服了。 “没了,这是超限量仅此一次的绝妙体验。”中原中也揪着少年的后衣领,拎猫一样把他拎下车。“快点进去,你要让首领等你多久?” “他又不是我的首领。”鹤见述嘟囔道。 守在店门前的黑衣壮汉替他拉开玻璃门,鹤见述不情不愿地走进去,一屁股坐在一个笑眯眯的中年男人对面。 他没有见过森鸥外,也不需要别人介绍。 偌大的店面只坐了一个笑眯眯的中年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洛丽塔洋裙的金发萝莉。 不是森鸥外和他口中的女儿,还能是谁。 “首领。”中原中也在森鸥外身后站定。 森鸥外笑容和蔼:“鹤见君和中也君关系很好呢。” 鹤见述:“我和他上次才打过一架,你忘记啦?” “不打不相识嘛。”森鸥外面不改色地说:“年轻人之间就是靠打打闹闹来加深感情的。” 鹤见述哼了一声,不接话。 “林太郎,吃瘪了吧。哈哈哈!”爱丽丝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无视森鸥外可怜兮兮的“爱丽丝酱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金发萝莉跳下椅子,跑到对面,叉着腰说:“你坐进去一点,我不要跟林太郎坐在一起,看到他就生气。” 鹤见述好脾气地挪到了靠窗的座位,爱丽丝立即坐在了他身侧,娇纵地使唤森鸥外把她的蛋糕和茶水换到这边来。 森鸥外自然照做,还笑着邀请鹤见述品尝桌上的小蛋糕。 黑发少年毫不客气,伸手去拿蛋糕,最后竟然还跟爱丽丝讨论起哪一种蛋糕最美味,哪一块点心的样子最可爱。 中原中也越听越无语。 这小鬼怎么一点戒心都没有啊。 Mafia请他来,他就真的孤身前来了。被一唱一和堵在角落也无所谓,竟然还敢吃桌上的食物。 他就不怕里面下了毒?? 然而中也不知道的是,鹤见述的身体构造很特殊,与一般人不同,任何毒药对他而言都是无效的。 孤身前来,一是鹤见述手里有底牌自信能放倒所有人,二是他本就孤身一人,总不可能带安室透来赴约吧。 森鸥外始终笑吟吟地注视着他和爱丽丝的互动,许久后才笑着说:“鹤见君,这家店的蛋糕味道如何?” “很美味,谢谢你的款待。”鹤见述借机蹭了一顿甜品,用手帕矜持地擦了擦嘴——这手帕还是安室透送给他的。 “所以,森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事?” 森鸥外倏地直入主题:“鹤见君觉得我们港口Mafia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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