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露出得意的笑:“这小子还说他喜欢书,我就说哪有孩子不喜欢玩具呢?” 说完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旁边的客人也算是孩子,他摇了摇头离开,边走边剥掉了手上书的书皮,原本的科普读物在短短几秒钟变成了父亲的工作日志。 庵歌姬在这期间已经整理好了自己,很快与辅助监督汇合,非臣莪术看着熟练地拿起狮子面具搞怪的津岛修治。 周围的人笑得很开心,但他露出来的两只眼睛依旧空洞,身处热闹的人间又显得格格不入。 像是灵魂里都能冒出黑泥的怪物,在尽力伪装成人类。 正在和兄弟们玩闹的津岛修治察觉到身后平静的目光,身体以一个极小的幅度抖了一下。 非臣莪术收回视线,问一旁的保姆自己能否借宿,保姆看起来有些诧异,但询问主人后很快得到了同意。 庵歌姬对他半路离队的行为并没有多问,毕竟在她眼里一年级的三个DK就算做出什么他都不会奇怪。 晚上,非臣莪术披着对他来说有些宽大的高专.制服,盘腿坐在床上擦拭手里的刀,房间大开,外面是空荡荡的走廊。 出来的太急,他随便拿了一件衣服,等出门之后才觉得不太合身,五条悟和夏油杰身高相近,但这件衣服上带着五条悟每次揽他脖子时传来的味道很像。 是五条大少爷惯用的熏香。 虽然有点大,但是晚上敞开大门等人时,披在身上很合适。 “……” “如果你有什么话想问,可以直接过来。” 他又等了一会儿,津岛修治悄无声息地从贴着墙壁的阴影里走出。 大概是明白了骗不到对方,津岛修治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伪装出来的天真可爱,他沉默地看着非臣莪术。 两个人一个人在擦着刀,另一个人直勾勾地盯着看,都不说话,怪异却也莫名和谐。 津岛修治先一步沉不住气,男孩清脆的声音有些干涩,他问:“为什么?” 第一眼见到面前的人,他只觉得恐惧,但是后来发现他们两个是同类。 一样都是怪物,一样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所以,如果是和自己相同的存在,那么一定会知道的吧,那个答案。 男孩眼里满是黑暗,最深处却带着无助的孤独与绝望,他看起来像是在求救。 费尽心机融入人群的怪物第一次露出了稍微真实的一面。 “大概是因为我的心里有一个标准?” 非臣莪术想了想回答,他抬手,津岛修治像是受惊的猫咪一样飞快向后一缩,脑袋上蓬松的黑色卷发抖了一下。 “……” 非臣莪术的手指动了一下,大概是这几天撸五条悟养成的习惯,手指有点痒,但他忍住了。 不知道留在房间里的那两个笨蛋现在怎么样了,唔——或许人与人之间应该多一点信任? 他拉了拉身上的外套,把半张脸埋进了领子里,缩在床上,衣服像是把他包了起来。 有点发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 “在我的世界里有两种人——” “什么都无所谓,和不讨厌。” 五条悟躺在非臣莪术的床上翻了个身,朝摔了一个盘子后,依旧坚持不懈操纵咒灵刷碗的夏油杰解释: “莪术把他遇到的人分为了这两类,不过杰你肯定是被分在什么都无所谓的那一类啦!”白发的少年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丸子头少年乱晃。 从和五条悟单独呆在一个空间开始,夏油杰自觉已经忍了很久了,因为咒灵不容易操控而火大的他现在很想掰断那根讨厌的手指。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冷笑一声,因为他情绪变得激动,在精细的操作下本就不太稳定的咒灵因为咒力的变化,消失在原地。 半空中的碗失去支撑,在重力的作用下掉落,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以这个声音为起点,高专二楼宿舍某房间,传来一串爆炸般的巨响。 剩余的房间的房顶簌簌地落下尘土。 作者有话说: 刚到高专的庵歌姬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大概是八九岁的宰哒! 宰你为什么这么难写啊宰!!(捶地) 我因为你卡了两天还没卡完呐(痛苦) 津岛修治的形象有一部分参考了三次元太宰治和《人间失格》大庭叶藏 喜欢仁王的小天使可以去我专栏看看那本预收的封面ww 亲友给我画了仁王的大头ww他好可爱 我血槽空了 空了我也要呐喊:我爱狐狸! 感谢投地雷的仓鼠小天使!!我第一次收到诶! 感谢在2022-08-24 20:22:41~2022-08-26 20:54: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仓鼠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右眼跳灾 硝子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017 无所谓和不讨厌……吗? 同样是面对格格不入的世界,非臣莪术只用自身的喜恶来应对他人,而津岛修治——他以他人对自己的印象来改变自己。 整日生活在恐惧中,无时无刻不在品味着自己的孤独与另类,又想通过与他人的联系来融入这个世界。 房间里的灯很亮,津岛修治低垂着头,看起来很不自在,他想躲开照过来的灯光,额头垂下的碎发将他的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里。 “为什么……”他的声音细如蚊呐。 “……什么?”非臣莪术打了一个哈欠,津岛修治说话声音这么小,他是真的没有听清。 从上个任务到现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他不仅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塞了一波回忆套餐,还打起精神陪着两个超龄儿童逛游乐园,在发现晚上住的旅店巧合地和工藤新一是同一家后,工藤新一果然没有辜负他的霉运体质,好不容易回到高专却被打发出来做任务,现在又在深夜开导问题儿童。 不仅是身体上,他在精神上也感到了巨大的疲惫——都快赶上住院那些天了。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重新考虑在高专上学的问题了,虽然没有家里那群人会很爽,但他很怀疑,按照目前这个强度,率先坚持不住的绝对会是他自己。 一直没有找到可以好好休息的空隙,他在辅助监督的车上稍微眯了一会,可是这个辅助监督的车技是真的很烂。 体质都是天生的,就算咒术师有咒力的加成,他还是比不过那些体力怪物,能撑到现在已经很给力了。 前面的小鬼快要缩成一团了,他看起来像是在自闭,在非臣莪术的耐心耗尽之前,他又问了一遍: “既然都无所谓,为什么你要故意留下来?” ……是因为我吗? 津岛修治的声音明显大了一些,被遮挡住的眼睛里翻滚着黑雾,透不进丝毫的光。 “唔——不是,”非臣莪术想了想,“是声音,你的声音和我认识的一个笨蛋很像。” 不对,或许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你一开口我就注意到了。” 津岛修治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表面和乐又处处勾心斗角的兄弟姐妹、自诩新式却用传统的贵族教条束缚家庭的父亲、规矩繁多又注重长幼嫡系的家。 这个家让他恐惧。 连家人都会害怕的人还应该妄想什么呢,他眼里的黑雾愈发浓重,里面像是有黑泥在翻滚。 “但你们又不是一个人,而且你看起来很想让我留下,”非臣莪术没有看津岛修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视线落点在手里的刀上。 手指擦过刀身,他回忆起男孩躲在保姆之后的样子: “毕竟,你那个时候就像是在向我求救。” “我也不讨厌你嘛。” 在津岛家呆了这么多年,有一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津岛修治原本规规矩矩放在膝上的手轻轻动了一下。 不讨厌……吗? 不是自我感动的同情;更不是自以为是的喜欢,而是基于负面观感的否定。 津岛修治突然感觉这个词很美好,胆小鬼哪怕靠近棉花都会受伤,他不需要太近的距离,也不需要太亲密的关系。 不讨厌的范围就刚刚好,正好踩在津岛修治所能接受的点上,这样就足够了。 他的肩膀稍微放松了一些,不再一丝一毫都保持着父亲所要求的的贵族仪态,津岛修治很讨厌这些,这个家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窒息。 “感到不舒服就不去做,不想和别人接触就和他们隔离,有讨厌的人就让他们学会畏惧。” 非臣莪术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因为试图阻碍他逃家的人现在还躺在神奈川的医院。 但是考虑到他逃家的事到现在还没传出来,也没有什么不识趣的人过来碍眼。 非臣莪术决定给家里的老家伙们留点面子,就放弃了向对方说明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例子。 津岛修治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停顿,但是他也没有多问,非臣莪术的话还在继续,他的语气里带着一股莫名的意味:“感到寂寞了就向前走,风筝飞在天上,总会遇到愿意交出线的人。” 或许连津岛修治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比之前轻快了一些,明显区别于在人前特意伪装出来的活泼。 “你遇到过。”他很确定,带着以往从不会表现出来的好奇: “是你说过的那个笨蛋吗?” 好吧,稍微解开一些心里的枷锁之后,津岛修治承认他对那个和自己声音一样的人还是有些在意的。 遇到的笨蛋含量过高,非臣莪术开始回想到底是哪一个,听着津岛修治的声音,他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金色的脑袋,还屡次以“爸爸”自称。 “……不是。”非臣莪术把那个人的形象从脑海里甩了出去,他否定了津岛修治的话,一字一顿地强调;“那是一个很讨厌的家伙。” 现在应该在樱兰的哪个角落里继续他的家庭伦理剧吧。 “从前或许有牵着线的人,现在……谁知道呢?” 对面男孩鸢色的眼睛扫过他,非臣莪术任他打量,津岛修治的视线在他身上的制服上停了一下,没说信还是不信: “是吗?” 非臣莪术没有回答,他现在很困,提起精神说了这么久,他有些烦躁。津岛修治察觉到他的情绪,安静了下来。 非臣莪术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那个小鬼可以信任,也有可能觉得他不是什么威胁,他很轻易地在对方面前睡着了。 非臣莪术醒来时好好在床上躺着,房里已经没有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可能是因为认床或者是一些别的原因,他做了一晚上混乱怪诞的梦境,醒来后又忘记了梦里发生过什么,只觉得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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