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家身上都差不多烘干并且暖和起来,千绘才结束了作为苦力被压榨的绝望时光,但是连绵大雨直到天色真正暗下来都没有变小的趋势,好似他们将雨之国的见鬼天气一并带来了临时落脚的荒村。 半个下午的时光都在淅沥的雨声中度过,除了千绘,大家的精神和体力都得到了很好的休息。 傍晚时分,估摸着是平时太阳正式下山的时候,大雨终于有了回收的势头。 小队暂时还没有冒雨赶路的打算,同时佐助心里隐约觉得还不是回音隐的时候,于是不想用冰粮丸解决晚饭的众人分散开去寻找食物。 千绘运气很好,因为精神疲倦没有走远,却刚好在村子不远处的废弃田地里翻找到了一些马铃薯,另外采集了点刚冒头的春笋。 香燐上了山,靠着绝佳的感知力找到了好几种可使用菇类,有草菇、茶树菇,还有一些野山菌和野果。 佐助和水月配合捉鱼,水月下水以后比在岸上更加活动自如,驱赶着因缺氧而浮头、毫不知大难临头的鲫鱼鲤鱼,一旦赶至一处,水月迅速游走,留着傻呆呆凑一块的鱼群被佐助的超微型千鸟一电就是一片。 这比以捕鱼为生的渔民的电网要方便得多,安全无污染,想电哪里电哪里。 水月看到大-片被电晕的蠢鱼嘿嘿直笑,被佐助凌厉的眼神一扫,立马自觉将收获的鱼捡到岸边上。 等到光滑的岩石块上堆满了即将到口的鲜嫩鱼肉,水月丢下一句“我刚刚在水下看到大家伙了”,推离岸边,水中一个转身就又潜下去了,最后带回来一条二十多斤将近三十斤重的大草鱼。 这么多完全够吃了,两个人蹲在岸边抹黑杀鱼、去内脏,简单冲洗了一下之后用可怜的斗篷兜着带回了营地。 算一算,晚餐真的挺丰盛的,相对于任务在身的野外露营。 营地生了篝火。 大雨一过都是湿木,还是佐助匀速控制豪火球火力烘干了一些,结果大半仍旧成了木炭,些微成了脚边的黑粉末,只幸好木炭比干木柴还要合适生火、造饭一些。 琥珀蹲在篝火边查看从玻璃囚牢里拎出来的大背头“佩恩”,这人已经死了,而且尸体的状态……怎么说呢,明眼人一看就是死了有一段时间的,而不是今天将他装进玻璃囚牢以后才死的,另外一个人估计也差不多。 他的精神细丝探入玻璃囚牢相连的空间,按照药师兜形容的那样找到最大的那座浮空岛,反馈回来是一片幽深。 继续探寻,在靠近“庞然大物”的时候拐弯绕行,虽然药师兜的反应说明这东西的血肉-具有神奇的力量,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碰。 几乎摸遍整个浮空岛,大致的构造在他的精神域中构造了出来,环绕它漂浮的小块浮空岛可能确实是带有枯死植株的巨型土层,然而这座浮空环的中心大岛,并不是带有泥土块或岩块的天然地基,如果真的要说,它更像是一座超越至今为止人类能够建造的最大建筑群的木质结构——一座超级战舰等级的三桅帆船。 整个船体已经烂得快要散架了,危危耸耸倒挂浮空,船底密密麻麻铺就了好几层白色、灰黑色的火山状藤壶,不规则褐色牡蛎壳,或者前尖后圆的楔形贻贝壳。 这些不知多少年岁以前残留下来的“海洋污损”也多不保留原本的模样,大部分风化,却也还算完整。 大概要归功于这个神奇的未知空间。 “庞然大物”横陈在船底的中央部位,琥珀甚至能幻想当初它轰然倒下地壮观模样,和巨型帆船一比,所谓的“庞然大物”也显得可笑。 垂悬下部的帆船船舱烂得坑坑洼洼,琥珀对它们一点探寻的兴趣都没有。 三根桅杆艰难地倒吊着,连风帆都还琢磨得出原本的大概模样。前桅挂的横帆,主桅中部折断,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和船体分离,斜挂的大三角帆,后桅更惨,接连好几段几乎碎掉,能看出挂的也是大三角帆。 不知道这座船究竟经历过什么,总之不会太好。亦说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东西,所在的空间相对封闭,腐烂、风化的速度几乎停滞。 大致摸索完船体表的情况,琥珀竟然就有些精神不济,这是很难以想象的,自从七岁那年精神域爆发式生长,他还没有遇到过精神力不足的情况,只能说整座船实在太大,在这个未知空间里使用精神细丝也耗费众多。 再不多做停留,他捡了大背头“佩恩”就出了玻璃囚牢。 尸体倒伏在湿泥地上,琥珀却没功夫管,他眼前出现了重影,去找食物的佐助他们也都回来了,正在进行加工烤炙。 难怪感觉这么累,原来都过了这么久了。 佐助手快扶了他一下,关切问到,“怎么了?” 琥珀狠狠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好多了,只是太阳穴偶尔的跳动提醒他的状态有多不好。 “没事,精神力使用过度,”他用手撑着向右挪了一点,倚靠着佐助斜坐着,“精神细丝在里面游走耗费的精神力比外面要强好几倍。” “难怪以前没有发现那个岛。”佐助对于将药师兜放在里面还有些耿耿于怀,上次要不是他醒来得及时,还不知道药师兜要对琥珀做什么,剜骨割肉都算好的。 从千绘手上接过装有蜂蜜的小密封罐,佐助翻动了一下半边片开的草鱼排,“你闭上眼休息一会,马上就好了。” “嗯。”琥珀靠着他眼睛已经微眯着,轻轻应了却没有马上闭眼,眼神僵直,愣愣地观察着不远处扭着的大背头尸体。 Chapter 91 他半眯着眼观察,然而大脑已经处于混沌状态,可是他觉得自己还在思考,好似思考用的是心脏而不是大脑似的。 食物的鲜香大大缓解了琥珀精神上的疲惫,等收拾好了食物残渣,他也没多的功夫去查看大背头的情况,临时做了一个玻璃囊袋将他装进去,留待第二天再说。 晚上三个男生使用之前的大油布帐篷,千绘和香燐则另外支了一个小帐篷。 一夜睡的都不太安稳,早上起来琥珀还能感受到遗留的劳累感,混杂无度的各种梦境夹杂在一起,起来以后唯一记得的就是风雨飘摇中他独自一人呆在那艘三桅帆船上的孤寂感,伴着他的唯有那具“庞然大物”。 他醒来时帐篷里就剩下他一个人,身旁的气垫半点余温都不剩。 起来去河边洗把脸,佐助的日常修行也差不多结束了,回来时上身穿着里面的露背短袖,清清爽爽的,头发上还滴着水,应该是冲过凉了。 身后跟着半死不活的水月,佝偻着腰,简直像是爬回来的。 看来被-操练的很彻底。 千绘和香燐也陆续回来了,只一起睡了一夜,两个女生的关系突然就亲密无间起来,大早上也不知道去了哪。 她们原本在声讨水月这件事上就有天然的默契,现在恨不得拉着小手,推推攘攘着满脸都是别人不知道的笑意,跟其他人一样围着燃尽的篝火残摊挤挨着坐了下来。 水月半瘫着和死掉的水母一样,看到两个母夜叉突然凑到一块,他的神经猛地被戳中,警觉地正襟危坐起来。 然而被他眯着眼防备的两人才没功夫理他。 “现在来开个小会。”佐助一出声,大家都安静下来,“先看看‘佩恩’的情况,我直觉还是有问题。”说完看向琥珀。 大家的目光也都转过来,看着琥珀从玻璃囊袋里抽-出昨晚的那具大背头。 大背头身材圆润结实,经过一晚直-挺-挺地躺在微微潮-湿的硬泥地上,肌肉收缩,关节部位不能屈曲,很明显的尸僵。 “是在那里面死的吗?”香燐问的是玻璃囚牢里面,她还不清楚药师兜已经在里面呆过一个来回了。 “会不会是憋死的,里面应该没有空气吧?”水月问。 “怎么可能是窒息而死,”香燐一巴掌恨恨的,打得身娇体弱的水月一个趔趄彻底趴在地上,还差一点点就是啃一嘴炭灰而不是泥巴草屑了。 香燐是在场唯一的医护人员,即便是简单的尸检也只能她来做。 “和我们无关,”她带着塑胶手套上下摸索了一遍,在尸体腹部发现了致命伤,“除了这里,全身还有好几处重要伤害,绝对不是我们对他造成的。” 千绘是和大背头正面作战过的,此时也出来说明道,“我和这个人打的时候,是不能用查克拉外聚型的忍术的,基本是利用螺硬化和缝针,但是缝针主要是用来刺戳,不会造成这样伤口。” 不用她特别解释,大家也能一眼看出来那更像是苦无直直捅-进去形成的菱形伤口。 “然后就是这些黑色的东西,很古怪,”香燐当着大家的面,从大背头的头脸部谨慎抽-出了好几根黑色棒状物,那是之前他们以为是装饰物,或者有一定的操控作用的钉珠,“不止头部、脸部,还有,”她轻微用力摁着尸体的胸腔部位,摸-到什么的时候停顿一下,随身没有带解剖刀,用苦无代替在上面划了个小口,带塑胶手套的手指从小口钻进去,接连又抽-出了犹带血肉的黑棒,“这种东西能够扰乱我的感知,之所以还能追踪到他们,纯粹是因为查克拉量太大了。” “当然这些都是推测,”香燐两只手互相动作,使手套半脱,接着眼神一瞟,那边水月不情不愿跑去河边结了点水过来帮她洗手,“准确的数据需要在实验室里进行测验。” 接下来就是琥珀的事情,他得尝试从大背头的脑袋里挖出点什么,尽管这已经是一具尸体。 没有天然的精神屏障阻拦,他的精神细丝轻易侵入进去,然而相对的,死人的精神域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他要在这些还没消失的零碎片段里面提取他们需要的信息,比如晓,或者只是关于佩恩的本体也行。 这个活消耗不大,但因为要细致所以并不怎么轻松。 “他是半个月以前死的,”琥珀找到的关于雨隐村的事情少得可怜,仅仅是一些道听途说来的自我认知,“草隐村的中忍,死于和雨隐村的交火。” “只有这些吗?”佐助看起来对这个结果不怎么惊讶。 “嗯……剩下的也是生前的事情,比如不满于草之国的连年战乱和破败,认为世事不公,即便是在战争期间上层贵族一样可以吃喝玩乐享受顶级奢华,他们草隐村的忍者只是贵族的矛和盾,有战事就顶上,没有战事就一分钱都没有……”琥珀吧啦啦说了一堆,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这就是一个普通人,应该是死后才被带去雨隐村,通过特殊的方法做的人形傀儡。” 所以这一趟雨隐村之行,他们几乎没有收获,除了那一堆黑棒。 佐助默默思考一阵,最后做出了决定,“香燐,你带着这些先回村子,把东西交给药师兜,”摸了摸手里的刀,接着道,“水月也跟着去,保护香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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