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教练来了!”星野凉从未觉得门口的那个矮小的身影有这么高大,他面露惊喜,“我过去一下。” 看着这人逃也似的身影,寒河江:“??”平时怎么没见你看见教练这么开心? 小寸头眯着眼,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这么反常?真是越看越—— * “越看越可疑!”寒河江震声道。 旁边的星野凉:“……你是不是闲得慌?”这人都盯了他一整天了,关键是来来回回都是这句话,真的不会累的吗? “本来就很可疑啊!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跟我讲?” 星野凉无语道:“你都说是秘密了,难道我还要跟你讲?” 寒河江一噎。星野凉叹了口气:“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就是,如果你再在我的旁边说这些没用的,等下老爷子就要隔空飞个本子过来打晕你。” 寒河江:“!!”他僵硬地转过头,果不其然对上了鹫匠锻治如刀般犀利的眼神。这下哪还有心思想其他的事,原地就开始蹦跶起来:“现在我们要干什么?练发球还是一传还是拦网?” 星野凉扶额:“你发球我接。” “好!” 两人很快就进入了训练状态。 寒河江勇将是最早遭受他“毒手”的人,虽然实力谈不上很强,但胜在肯努力。从最开始到现在换了几份训练计划,都咬牙坚持了下来。所以在预选赛前公布正选名单,听到寒河江的名字时,他一点都不意外,倒是这傻小子乐晕了头,拉着他请了好几天的汽水。 不过在正式的全国大赛之前,队里还会再公布一次正选名单,主要会放在替补的选择上。因此,参加了预选赛并不代表可以参加全国大赛。 寒河江也知道这一点,秉持着“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的原则,最近的训练堪称疯狂,甚至有了一点星野凉当初练到魔怔的感觉。不过有星野凉帮他兜底,累倒是会累些,倒不至于像之前那样练到受伤。 “再加点力度!你现在的成功率已经够了,看看能不能加快点球速。” “好!” 两人的训练状态可以说十分忘我,后来还拉上五色工和赤仓棹几人过来练拦网,再之后就发展成了3v3练习赛。 “阿工,这边!” “嗬!”五色工起跳扣球,被对面的双人拦网拦得彻彻底底。 “好样的。”星野凉笑着跟今井昌浩击了个掌,“阿工,你不行啊。” 妹妹头主攻脸一黑:“你才不行!再来一球!” “长松,下一球你来拦,不把这人拦死你今天就别想回家了。” 站在场外的长松梦人知道他在开玩笑,也跟着说道:“五色前辈快放放水,不然我就得在体育馆打地铺了。” “行了,快去。” 星野凉刚拿起水瓶准备喝水,就听另一个球场传来了一阵呼声。他循声望去,是牛岛若利在的那个场地。 牛岛若利早上没来,是晚训的时候才过来的,一起来的还有三个毕业生,估计也是鹫匠锻治叫来的。他们过来之后,老爷子揪了一群人过去跟他们一起练,剩下的队员就是自由练习。 看上去刚刚是打了个不错的球。 星野凉刚想移开视线,就见人群中褐绿色头发的男生拎起领口随手擦了擦下巴处的汗,衣摆因为这个动作向上缩,露出了紧绷的腰部线条。 星野凉的视线倏地定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男生突然抬眼朝这边看来,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瞬间,昨天的场景夹杂着梦里的画面翻涌上来。 【你想摸吗?】 【怎么样?现在还是软的吗?】 在梦里,他们的姿势似乎要更加紧密些。他记得自己单膝搭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而后者就像是现实中那样引导着他。昏暗的环境中,唯有那双褐绿色的眼眸分外清晰。 他记得自己的手游走在一片炙热的皮肤上,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地方,他听见对方闷哼一声,然后用带着哑意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说了句—— “星野!” 星野凉猛地回神,察觉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脸色一僵。 “喊你好几声了,你在看什么啊?”寒河江勇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哦,是牛岛前——唔!” 星野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他的嘴,眼神震动:“闭嘴!” “唔唔唔!” “不想被打就给我闭嘴!”星野凉咬牙切齿地说。等寒河江乖乖点头后,他才放开手。 寒河江果然没再说话,但是那个滴溜溜的眼神和张牙舞爪的动作比刚才更加引人注目了啊! 星野凉无语地捂住脸。 他当然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疑问和好奇,但他怎么可能开口?难道要告诉寒河江,他昨天因为摸了队长的腹肌,对队长的腹肌恋恋不忘,所以导致在梦里也在摸吗!? 说是不可能说的,死都不可能说的,就让这件事烂在心里吧! 虽说星野凉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有不太明白的地方。明明平时在队里看见其他人换衣服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啊?难道是因为没上手直接摸? 星野凉百思不得其解,而在寒河江看来,就是这个人肉眼可见地又开始走神了。 “凉哥,你这个状态不行啊,万一打着打着又摔到了——” “你是不是没有腹肌?”星野凉冷不丁地问了句。 寒河江:“?”反应过来之后,他勃然大怒,“你才没有腹肌!” 说着,他抓起衣摆,震声说:“你看!整整四块!” 啧,才四块啊。 也许是因为星野凉眼里的不屑太过明显,寒河江勇将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掀他的衣服。星野凉也没躲,只是笑嘻嘻地说:“我有六块~” 寒河江:“!为什么?不公平!” 见他又伸手想来摸,星野凉一把拍掉他的手:“看看就得了啊,还想摸?” “为什么不能摸?你也可以摸我的啊!”寒河江目光羡慕。 星野凉想了想那个场景,面无表情地干呕了一下。 寒河江:“……”他要闹了,他真的要闹了! 光是想想都有点生理不适的感觉,如果真的下手摸还得了? 星野凉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叽叽喳喳的人。 所以为什么摸队长的就没事?难道是因为队长的腹肌更好看? 埋头冥思苦想的星野凉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目光。 “牛岛,刚刚那球扣得漂亮——呃,你怎么了?” 牛岛若利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没事。” * 晚上九点半,晚训准时结束。不过这段时间寒河江勇将仗着自己家近,向来都要打到十点闭馆才走,星野凉就是顺便留下来练习。一般来说,他们都是待到最晚的两个人。 但是今天不一样。 星野凉沉默地看着场对面的牛岛若利,思索着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本来应该是他跟寒河江在发球练习,然后队长突然走过来指导了几句,接着就顺势加入了他们,结果现在就变成了队长发球他俩接球的局面。 这都没什么。最重要的是,队长的发球是真的很重啊! “嘭!”又是一球砸过来,星野凉跨步迎上。球撞上小臂的瞬间,紧绷的手臂肌肉上崩出几条青筋,他咬牙咽下吃痛的声音,紧皱眉头对抗着强烈的旋转。 所幸,碰撞和摩擦仅在短短的一秒间,球顺利反弹了回去。 “哦! 好一传!”坐在场边的寒河江勇将撑地站起身,激动地喊道。没办法,谁让这是今晚他们在牛岛若利手下的第一个完美一传。 这一声喝彩让场上的两个人都看向了他,星野凉甩了下手臂,挑眉道:“到你了。” 寒河江突然哽住,回忆起刚刚被打的种种,热泪盈眶。 无他,实在是太痛了。 好在这个痛苦只用持续半个小时,时针一指向数字十,寒河江勇将就迫不及待地说了句:“到点了!” 当然,这句话是压低声音在星野凉耳边说的。虽然牛岛若利已经毕业了,但威严仍在,他还是不敢在对方面前太过放肆。 不过时间也确实差不多了。星野凉冲着对面示意了一下,便走到了场外。三人很快把球收好,寒河江赶着回家,跟牛岛若利打了招呼后,又拍了下星野凉的肩:“剩下的交给你啦,明天见。” 星野凉点了下头。 小寸头很快就跑没影了,体育馆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呃,队长,要不你也先走吧,你家不是挺远的吗?” “嗯,不急。你把球放回去,我去关灯。” 星野凉挠了挠脸:“喔。”他把球筐推回器材室,路上还顺手捡了个漏掉的球。 把球筐推到平时的位置,他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低头看了眼被砸得通红的腕部,感叹了句:“啧啧,队长这力度是真的……” 器材室的灯在靠近门那边的墙边,离门有些距离。星野凉走过去把灯关掉,刚一转身,却看见一个身影静悄悄地杵在他身后。 他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向后撤了一步。男生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后面有东西。” “队长?” “嗯。” 器材室里一片黑暗,只剩外面体育馆几盏灯光透进来的光线。牛岛若利刚好站在背光的地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星野凉微微眯了下眼,一边适应这个光线一边问道:“队长,怎么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他是正对光源的,所以在牛岛若利的视角,他脸上的神情被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那双映着些许灯光的琥珀色眼睛。 黑暗中,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第122章 “队长?” 见对方没有反应,星野凉以为出了什么事。他本来就有些夜盲,只能眯着眼凑近了些,试探地喊了声:“队长,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他感觉原本握在他手臂上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些。还没等他做出反应,那只手动了。从原本的位置,顺着整只手臂开始下滑,粗糙的指腹擦过手肘内侧时,突如其来的痒意让星野凉浑身一震。 他下意识想缩回手臂,却被强硬地拉住了。 “没事,放松。”男生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些压抑的沙哑。 这个声音让他瞬间就回忆起了昨晚的梦。他们之间的距离本来就不远,加上他刚刚还向前凑了点,这句话几乎就像在他耳边呢喃的一样。 【星野……】 梦里的这句话仍然分外清晰。一股酥麻的痒意从脊骨攀上后颈,星野凉可以肯定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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