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木尺从天而降,直直敲上了同伴的脑门,“白拿?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哎哎,有你这么对客人的吗?”和事佬总是姗姗来迟,对面理发店的老板娃娃闲来无事,总喜欢四处转悠找点趣事。他撑上服装店的柜台,颇有长久唠嗑的架势,“这里做交易用不上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钱的东西,本族人来店里都是以物易物,你们外族人么……得拿答案来换。” “答案?怎么获取?”解殊问道。 理发店老板抬起浑圆的棉布胳膊,指向东边,“就那儿,看到了吗,有片小竹林,那里有个学堂,参加考试就能拿到答案。” 服装店老板又给自己披上一层布料,不屑道,“白脸老鬼的答案可价值连城,但他不轻易答应人考试,外族人想通关,难哦。” “请问,”少年凑近将近手的布料递给服装店老板,看它又将其添上,才满意的转向少年,“什么事?” “有外族人成功过吗?” 两老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笑带过,“我们这里的店刚开业,欢迎再来。”理发店老板挥着剪子蹦哒回了店里,留众人心知肚明。
第55章 小竹林倒不难找,学堂也是入目可及,令这一票异族人大跌眼镜的是,明明是新建的晋级场,为什么一个学堂能破败至此? 先不提那东缺一口西缺一块满目疮痍的烂瓦墙,上漏下湿的瓦片顶也许也只是缺人补漏,可这摇摇欲坠随风飘摇的承重柱,真的有人愿意来这里学习参加考试吗? 少年直发笑,仍一字不落的将同伴的吐槽入了耳,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宽慰。 风雨飘摇的红漆大门禁不住最后一脚,终于踏在了摧残者的脚下。一只及不过膝盖的白脸娃娃大摇大摆扛着戒尺而出,不过数步距离,却被它高傲地走过了一个世纪。 戒尺顶向头顶,白脸娃娃蔑视开口,“你们也是送自家器灵来上课的?家长请回吧。” 一片沉默。 高傲看天的眼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终是熬不过这死一般的寂静,往下挪了几分,入目先是几张稚嫩的脸,再是空空如也的两手,最后是一脸迷茫的呆滞。 白脸娃娃&众人,“……” “混账!”白脸娃娃一个怒吼,气得脸红脖子粗,抄起戒尺就是一通臭骂,“连器灵都不带,当的什么家长!器灵就不是孩儿了吗,就可以不闻不问了吗,孩子的成长就不需要呵护了吗!你们……” “咳……那什么,器灵是啥?”解殊看来看去,好像不懂这段话意思的只有他一人。 这一问就如点燃了炸药桶,同伴连捂嘴都来不及,白脸直接气成了红脸,“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们这些个不争气的东西。祭品呢祭品呢?都给我拿出来。没有器灵就是不合格的候选者,都要进行新一轮的再造,通过考试才能毕业,谁都别想逃!” “解殊的祭品是什么?”闷油瓶看向低头慌乱找寻祭品的解殊,在心里问着吴邪。脑海中有个声音吱唔了几声,“好像是……一支毛笔吧……” 闷油瓶朝解殊摆手,伸出指尖点点他袖口处露出半截的毛笔,算是提醒。解殊目光逡巡,躲开了闷油瓶的注视闷声道谢。 白脸娃娃跳下台阶,目前为止总算有件事情令它满意。它探出圆滚滚的手臂,正要抚上闷油瓶的黑金古刀,主人手腕一转,带着刀向后退了一分。 白脸娃娃气愤一哼,倒也没多计较,端着戒尺巡察几遍,算是对这些祭品表达出满意之情,“都滚进来上课。” 教室不过半大点地方,简易木板支楞起来的桌面便算是教学的地方了。同伴对着桌面狠狠一吹,迎面扬起三尺灰,直把人呛得不行。 “白脸……” “嗯?”白脸一个怒视过来,把同伴吓憋了嘴,“叫先生!” “那个……先生……”同伴凑近蹲身,“我们这得学多久才能参加考试啊?” 白脸娃娃怒急,一个戒尺拍上了同伴的脑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没学呢就想考试!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少说得三年。” “三年?”解殊噔噔两步跑去跟同伴并排蹲坐,“先生,就没有速成的方法吗?比如,明天就考试?” 白脸娃娃怒极反笑,转身出了教室,留下两个不爱学习的小可怜大眼瞪小眼。 不过片刻功夫,白脸娃娃拖着一本几乎与它身长等齐的书籍哼哧哼哧返回教室,两位敬爱先生的好学生连忙上前帮忙拖拽,白脸娃娃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阴笑道,“想快速考试?” 两位好学生急忙点头。 白脸娃娃拍拍书籍一角,“七天后,把这本书背出来就算你们资格得当,可以参加测试。” 两位好学生当场石化。 白脸娃娃嬉笑,“哦对了,忘记说了,这些小字被我惯坏了,不爱听人话,总喜欢瞎跑,你们担待点。” 两位好学生,“……” “靠?单不说这半米厚的书七天能不能背下来吧,字还会跑?你玩我们呢?”同伴一个拍板,起身就是泪目控诉。 白脸娃娃瘫在书角,架着二郎腿一脸悠闲,“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不想背,留下来学三年,也是一样的。” 解殊扯扯同伴忙打眼色,“不想提前考试了?先答应再说。” 白脸娃娃扯过戒尺拍拍墙壁,“住宿在隔壁间,白天都给我过来上课,逃一节课晚一年考试。” 两位好学生又是一阵哀嚎,“不是吧,那不是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看书?” “嘿嘿嘿,那可不是。”白脸娃娃悠闲晃荡出教室,留下风中凌乱的五位备考生,不知所谓。 少年拿起火折点燃蜡烛,微小的火苗忽闪跳跃,更映出这本书的伟岸身姿。他来回看了一圈,出声打破这沉重的氛围,“它也没规定背的内容背的方式,也没说必须一个人背完,还是有讨巧空间的。” “话是这么说,可就算我们五个人平分,七天也够呛啊,再说这字一动,今天背的内容还是不是昨天的,不就全乱了吗。” 同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绝望的仰天躺下,开口就是问候那群娃娃的祖宗,“我从小就讨厌背书,让我耍刀弄棍的最在行,这么背下来,我还有命么!” 闷油瓶环臂靠在门边,听吴邪在脑海里不断说着一些疑点,这边一不注意,同伴已经一脚踢上了书本。 “呜……” 空气有刹那间的安静,解殊嘘了一声,慢手慢脚爬向书本,猛一用力掀开封页,入眼皆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装起来能套一麻袋。可可爱爱的小字们被吓的抱团一簇,东一撮西一撮往书本的缝隙里钻。 “刚刚……是你们发出的声音?”张海杏蹲下来,睁着大眼看向哪些瑟瑟发抖的小可爱们,心有刹那间的融化。 她随手扯过一个“邪”字,小可怜疼得直嚷嚷,“哎哎别揪我耳朵!别揪别揪” 一个发声惊了众人一跳,反倒带起了其他私下乱窜文字的胆子,那边书本边缘就有吵架声越来越大,“听见没有,耳、朵,绝配,滚一边去!”“朵”拉过“耳”的衣角一边,骂骂咧咧。 “耳屎怎么了,熏你了?”“屎”丝毫不减锐气,一把扯过“耳”的另一边。 “你搁谁搭都熏,哼!” 张海杏,“……” “你,你们两个,”解殊点点抱在一团双膝跪地的“直”和“弯”,“你们两个关系为什么这么好?” “啊?”“弯”颤颤说,“因,因为“直”它昨天从书上摔了下去,再也直不起来了,呜呜呜……” 解殊,“……” 少年伸出尾指戳戳“合”,“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哈”一个老神在在摆手,“别问了,它没口。” 同伴一个脑袋挤兑过来,“离谱!它底下那不是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合”一激灵,“对哦,我能说话了,哈哈哈哈……” “哈”冲天翻了个白眼,跑过来一掌挥向合的后脑勺,“闭上,那是你pi眼,你个不知臊的。” 少年,同伴,“……” 张海杏提溜起“宝”,只看这个小东西哭得泪盈盈,便不忍大声苛责,“姐姐问你个事情好不好啊?” 奈何小宝宝不听人话,她一开口反而哭的更大声。 “老”颤巍巍走过,抽出身上的拐杖点点,“它还是个孩子,你别欺负它。” “它”一激灵,“哎,爷爷你叫我呢?” “爷”疑惑,“没,没叫你。” “你”扭头,“没在哪儿,叫我干什么?” 众人,“……” “你们……”闷油瓶躬身俯视,刹那间从书本中涌现出成千上百个“美”“俊”“帅”,在书本扉页的广场上公然聚集,让其他小字毫无生存之地。它们屏息仰视,它们顶礼膜拜,原本七嘴八舌的书籍,现在默然一片。 “原来书中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众人不无酸道。 “你们领头是谁?”闷油瓶眼眸半垂,对着一片小字问道。小“美”们嗡嗡细语,三两成群跑进书脊,眨眼间拽着个东歪西倒的“王”重现扉页。 “你能让它们列队排序吗?”张海杏睁大了眼,一动不动的盯着这群小东西。“王”整整上翘的衣冠,左一个“美”又一个“美”,威武霸气回应,“不能。” 同伴探头,“是管不了,还是……其实就是不记得自己原来的位置了?” 众小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王”羞愧回应,“我们就刚来的时候是整齐的,后来再没排过队。” “……能帮帮忙再回忆一下吗?这对我们很重要。”解殊扒拉在书本边缘,可怜巴巴乞求道。 众小字又开始窃窃私语,“美”的枕边风尤甚,“王”嗯嗯两声,大概总结了一下民意回道,“可以是可以,但我的民众要求天天能看到这位候选者。” “谁?”交流的几人顺着“王”的目光回头,直直落在对着手里娃娃发呆的闷油瓶上。 同伴,“果然……” 解殊,“还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啊……” 时间在一天一天流逝,小字的排队计划井然有序的进行,可重整内容的速度完全赶不上期限将至,更别说再去背其里面的内容。白天上课晚上背书的众人累得倒头就睡,就剩一撮昏黄的火苗在伴着长夜。 “王”靠在书本封面,看小字们潜下纸张畅游,扭头看向闷油瓶,“今天是最后一晚了吗?” 闷油瓶点头,又见它担忧道,“那会不会来不及,它们一半都没排完。” 脑海里的声音跟着附和,“按照这速度,排完也来不及背吧。” “王”点头,“那干脆别背了呗,在这里上学堂不好吗,我们都会陪你们的。” 脑海里的声音,“不行……我们有任务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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