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明白斯莱特林们真正接纳的是他之前所展现出的能力,而非他这个人。对于崇尚力量的他们而言,一言一行无不充满着目的性,而这也并非伊恩真正想要的。 在他的坚持之下,埃尔维斯只得遗憾地叹息一声,原本满怀期待的斯莱特林们也有了一瞬间的失望。伊恩将头深深低了下去,说他怪异也好,不合群也罢,像之前那样无视他,甚至是孤立难道不好吗。这样,以后分别时应该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他也不用再胡思乱想那些无限可能了。 不远处的过道上,哈利和德拉科依旧在打闹着,闹够了,便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相处模式。
第18章 这天,伊恩按照往常的时间披着隐形衣准备从图书馆偷偷溜回寝室时,却赫然在走廊间发现了一串用鲜血写下的字‘密室之门已经开启,继承者的敌人们,当心了!’。霎时,冷汗爬满了伊恩的后背,他不可置信般的皱眉喃喃着:“怎么可能……”日记本明明已经被他销毁了,密室怎么可能还会开启,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误。 逐渐产生自我怀疑的伊恩赶忙回到了寝室,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第二天,哈利一行人不出意外的发现了被石化的洛丽丝夫人。 伊恩却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慌忙跑上霍格沃兹八楼站在巨怪画像前认真冥想,有求必应屋渐渐浮现出来。他走了进去,同时在心底默默祈祷最好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不然,事情就太糟糕了!但现实却在无情地嘲笑着他。罗伊娜·拉文克劳的雕像上,并没有属于她的冠冕,看来应该是那个有着伏地魔智慧的冠冕魂器去打开了密室。 伊恩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低哑的苦笑声回荡在诺大的有求必应屋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之前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明明霍格沃兹中就有着一个极为危险的魂器,他本以为可以慢慢来的…… 突然他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转过身,家养小精灵多比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略带委屈的看着他:“多比不是故意的,多比只是想帮助哈利!”伊恩扶额叹了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霍格沃兹的小精灵琪琪告诉多比,有求必应屋里有一个冠冕,它很危险。多比就想把它藏到其他地方去,这样哈利就不会有危险了,但是……” “但它不见了,对吗?”伊恩接上了它的话,“你之前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敌意,是吧。” 多比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它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的用头疯狂地撞击着一旁的石柱:“多比错了,伊恩是好人!是多比的错,多比不应该误会你,多比还犯了很多错误,多比是一个坏精灵!” 撞击的‘咚’、‘咚’、‘咚’声配合着家养小精灵特有的尖锐刺耳的高音,伊恩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也有些许抽痛。他走到多比身旁制止住了家养小精灵自残行为:“我不会怪你的,冠冕的事情我会解决。但你得告诉我,你大概是在哪里不小心弄丢冠冕的?” 多比仔细地回想着,突然一拍手:“多比想起来了!好像是在霍格沃兹三楼的走廊,那个时候冠冕就已经不在了,都是多比的错!”接着,多比又打算继续用头撞着柱子,伊恩急忙拦了下来:“这样,我给你一个帮助哈利的机会。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去麻瓜世界帮我去找一个名字叫‘录音笔’的东西。” “真的,可以帮助哈利吗?” 在得到伊恩肯定的点头之后,多比才感激地离开了。有求必应屋得以清净,伊恩也长呼出一口气。 霍格沃兹三楼,只有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办公室,其余的全是杂物间或是空教室。伊恩顺着门缝往办公室里望去,很好,教授并不在。他小心翼翼地溜进办公室,粗略的找了一圈,除了洛哈特自己的一堆签名照片,出版的自传之外,就只有一笼子康沃尔郡小精灵。伊恩失望地离开了办公室。 几天之后,多比成功的找来了录音笔。当天下午,伊恩就拉着哈利去了有求必应屋。他请求哈利如同在动物园与蛇对话那样,说几句话,什么都可以。哈利则带着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曾经和蛇说过话?而且,伊恩哥哥,我总感觉你知道许多事情……许多关于我的事情。你对我也很照顾,无论什么事,只要有你在就会让我很安心。” 伊恩干笑了两声,眼神也不自然地瞟向了别处:“我当时也在那个动物园,恰巧碰见了你在和蛇对话。可能你没注意到我吧……而且,你作为魔法界的救世主,早已声名远扬,被人熟知也是应该的。”谁知哈利却摇了摇头:“我并不想当什么救世主,我只想要我的亲人。伊恩哥哥,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就是我哥哥……虽然这听起来挺荒唐的,但……抱歉,我真的偶尔会有这种感觉。” 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心疼,伊恩揉了揉哈利的脑袋:“别想那么多,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蓦然顿住,他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何必再给这个孩子无谓的希望呢,尽管他们真的是亲兄弟,但那又如何?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他只能选择隐瞒,“当成你的朋友吧,可以听你倾诉的朋友。” ‘家人’这个词,他好像从来就不曾拥有过,当然,他也不配…… 好歹是要到了录音,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他一人处理就已经足够了。如此想想,除了那不太愉快的魁地奇与校内紧张的氛围,哈利的这一学期也算是较为愉快吧。夜晚躺在床上的伊恩开心的笑了笑,仿佛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家弟弟愉快的上完一学期更重要一般。 趁着周末没有课,伊恩拿上录音笔来到了盥洗室。在注意到是女生盥洗室时,他又忍不住在内心吐槽了起来——斯莱特林大多是有点怪癖的。 洗手池的通道开启后,伊恩不假思索地跳了下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桃金娘正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并感怀着当年。 落地后,伊恩看到了遍地的蛇蜕,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幽暗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走了许久,他才看到了密室的入口。按照之前的方法,他打开了最后一扇门。 门后,洛哈特僵直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右手上正紧紧握着一个金色的冠冕。伊恩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好在,这个自恋狂还活着。 “他不会醒来的,一个执着于被万人追捧的骗子不配拥有成为教授的资格。比起在讲台上唠叨那些胡编乱造的自传,他更适合躺在冰冷的密室里迎接死亡。” 伊恩扭头,见说话的竟是宛如幽灵的虚影。若这就是代表着智慧的那部分魂器,是不是就还有谈判的余地…… “我想应该称呼现在的你为汤姆·里德尔,你还是爱着这所学校的对吗?这里有你的回忆,也是你智慧的来源,你真的忍心毁了这里吗?”若非如此,当年的汤姆可能也不会去争取一个小小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的职位。 汤姆表情淡淡:“我所做的这一切也只是为了完成萨拉查·斯莱特林所未完成的事业而已。瞧瞧现在霍格沃兹落魄到了什么地步,这种蠢货竟然都能被邀请来当黑魔法防御教授。”他指了指地上的洛哈特,“再不给他们一点警告,魔法界迟早要完!” ……原来那个时候的汤姆心里还是有魔法界的啊,可惜当初再如何辉煌的抱负都葬送在了他对永生的执着之上。最后,更是直接演变成了一个残忍的暴君对魔法界的屠杀。 “那你知道,之后的你有多么疯狂吗?你的教子卢修斯,从敬仰到畏惧;你的信徒,四下逃窜无法安身立命;无数家庭,因你而毁。或许这些都不是你的初衷,但是,作为汤姆·里德尔,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伊恩顿了顿,他注意到汤姆的神情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从一个人人夸赞的天才巫师到世人不敢提及的黑暗暴君,你究竟从中得到了什么……” “……”久久没有回应,或许汤姆也在思考着。 身旁的水潭中突然溅起水花,一条巨蛇探出身子,反常的是他并没有攻击伊恩。伊恩也不害怕,他径直走向巨蛇:“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是一对很要好的朋友。他们同样渴望更为强大的力量,只不过他们所认可的方式不同罢了。”巨蛇温顺地垂下头,伊恩轻轻地拍了拍,“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事业’一说。身为汤姆智慧的化身,其实你早就应该明白,巫师和混血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只是你不愿意认可这一点而已。” 伊恩身后,一声低沉的笑声传来,汤姆的神情也不再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他走到蛇怪身边,与伊恩站在一起:“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说教。”伊恩也笑了笑:“我也从未想过,我竟然能和毁了自己家庭的人如此平和地聊这么久。”可能他自心底认为,汤姆和伏地魔终究不是同一个人吧。 尽管被世事摧残了那么久,他还是愿意相信每个人都有苦衷,相信每个人最初的出发点其实都是美好的。 密室中,他与汤姆二人席地而坐畅聊了许久,就仿佛师生一般。伊恩对于魔法界的疑惑、对于初代黑魔王的疑惑、对于那些无法在书中找到答案的疑惑都有了一个解答。而魂器冠冕,也似是要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告诉伊恩。不可否认,那个时期的汤姆是智慧的,是尚且存有一丝善良的。 最后,在汤姆的主动要求下,伊恩用厉火烧毁了冠冕。不似前两个魂器毁灭时那般凄厉,汤姆甚至带着淡淡的歉意与微笑:“我始终都不愿意承认,他会是以后的我……” 火焰熄灭之后,一切归于寂静。 伊恩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半死不活的洛哈特。他上前伸手拍了拍洛哈特的脸,拍了半天,他手都拍疼了洛哈特却还是没有半点反应。一旁的蛇怪歪了歪脑袋,它用尾巴尖戳了戳洛哈特,见对方虽然在颤抖,却仍未起来。它改戳为拍,一尾巴下去,装死的洛哈特连忙连滚带爬地向一旁躲去,却又在见到大蛇身躯的一瞬间吓得尖叫起来。 看着边颤抖边尖叫的洛哈特,伊恩直接甩了个‘一忘皆空’过去。而后,失忆的洛哈特好死不死地抬头看了眼蛇怪的眼睛……成功地将自己石化。 将洛哈特移出了密室之后,伊恩便彻底封闭住了密室。虽然他不会蛇语,但却依旧对蛇怪做了告别,并请求它继续沉睡:“我相信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你的目的,是让你在霍格沃兹危难之时守护学校,守护在这里成长的小巫师。”伊恩总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这个蛇怪其实是能听懂它的话的。
第19章 从密室出来之后,伊恩便干脆将洛哈特扔在了女生盥洗室的门口,并让他面朝盥洗室。明天就是周一,相信一定会有许多人会来观摩在女生盥洗室前石化了的洛哈特。但愿那些做着青春少女梦的女孩们不会太过失望,又或许有了这次教训,洛哈特也就不会再出版那些无厘头的自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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