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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做那个实验？黑子大概明了，眼前的人只是诚实地依照自己的心往前走而已，与他不一样，“如果我们没有相遇就好了。”如果他能喜欢上别人就好了。 面对这样的回应，赤司沉默了许久，最后发出了苦涩的声音，“也许吧。”
第二十七章 和赤司相处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在他联络红华小姐确认更改的聚会地点后，因为夜里无法入睡，对方在旁陪伴了他一夜。偶尔他会问问对方工作上或家里的事情，得到的答案意外的差别甚远，却也让他更了解身侧的男人。 赤司很喜欢自己的工作。他说有时候甚至会为了研究而忘寝废食，睡在办公室里是最常有的事情，尽管过程回想起来很痛苦，但为此得到相应的成果会让他喜悦一阵子，相反没能得到预期的结果自然是会感到失落。说到研究，他还贴心地列举了几个例子，并把其中过程也大致讲解了一遍，若非听众实在不专业，恐怕这话题会变得没完没了。 对于家庭，赤司反而说得很少。在仅有的几句话里面，黑子只能隐约听出来对方在为最近开始出现叛逆行为的兄弟操心不已，顺道还说出了他的心声——爱情会让人丧失理智。 只是赤司明白自己没有资格去指责他人，因为就连他自身也沉浸在爱情的漩涡中无法脱身，他也聪明地在黑子开口吐槽他时说了道歉的话，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失控的心，这是个很好的理由。黑子甚至也想借此自用，因为他同样有一颗难以受控之心，总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害他每次过后都犹如跑了场马拉松，特别累。 交谈持续到翌日凌晨四点左右，由于困意袭来，黑子趴在床上直接睡着了。他不知道之后赤司睡了没有，只晓得到了中午时分就被叫醒。简单梳洗吃过午饭便被拉上车，迷迷糊糊地被送到了聚会的地点，那时红华和火神已经等在了门口，他想着两人之间毕竟是同事，怕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已经联系过了。 把他送达地点的赤司没有下车，仅客套地说了句让他好好玩之类的话，就开着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让人有些没来由地生气。 “圣诞就是耶稣诞生的日子吧？那黑子你呢？我从未听说过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黑子的回想，抬头望去，只见火神正神清气爽地张罗着满桌美食，中央摆着的自制火鸡尤为显眼。 “应该是比圣诞更靠后些的日子吧，我记不太清了。”黑子放下手中的酒杯，凑过去偷吃了一口鱼肉色拉，久违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他马上就猜出来这道料理出自谁的手。不过不等他赞叹，偷食的手就被拍打了一下，同时他的面前多了两个甜品。无奈地以笑回应日向怒气冲冲的脸，黑子摆摆手表示不再偷吃了，尽管有人偷得比他还要张狂，新人君都已经忍不住发飙朝那方怒吼了。 日向没有因那无可奈何的举措而摆出好脸色，只是循例询问了一声：“杏仁布丁和树干蛋糕，你要哪个？” “布丁，谢谢。”黑子习惯性地道谢过后，双手接过了布丁。蛋糕太大份了，他肯定会吃不完。 没有再说什么，日向拿着被挑剩的蛋糕放到了伊月面前，吵吵闹闹地令人不禁莞尔。这时忙碌完的红华坐到了黑子的身侧，冷不防地说出了一个日期，“一月三十一日。” “诶？”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的黑子疑惑地转头，好耳熟的日期，该不会这是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吧？ “你的生日。”红华答起话来毫不含糊，向来不易忘事的她自然会记住重要之人的一切，尽管对方早已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不太上心地吃着香甜嫩滑的布丁，已经料到这个回答的黑子没有意外，只能慨叹自己记性不如人，“红华小姐记忆力真的很好呢。”他完全把自己的诞辰给忘了，感觉上一次庆祝还是原来只有四个人的时候呢，时间实在是太早以前，这些事他几乎都已经要忘记了，仅剩的也就是那些过于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掉的回忆了。 红华侧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轻启薄唇，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如果少爷忘记了，我会替你记着的。”他记性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要重要的事情没有忘记便好。 黑子猛然一顿，嘴中的布丁就这么滑入了喉管，险些就让他呛到，连忙吞咽入腹之后又喝了一口水，才觉得气息平顺了下来。回头看向正用忧心的目光看他的红华，他本无过多表情显露的面上神色复杂，想了又想，他还是百般无奈地开口：“别这样…别说和她一样的话。”那种小事，即使不去记住也无所谓，记忆给他带来的，大多只有痛苦罢了。 “抱歉。”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引起黑子这般反应，红华心里产生了些微诧异。对方的记性尽管因为时间的关系显得越来越差，却还是记得那孩子说过的话，也正因为记得，他才会再度受到伤害。 “不，你没错，错的是我。”怪他轻易地让她自己出远门，若非如此，她就不会被卷入事件当中，被猎人错杀。 一直敬重着黑子的红华闻此自然是无法认同，但她满腹的言语到了嘴上却不知从何谈起。她认为他没有任何错误，错的都是那些该死的猎人，一次又一次地把他们从未犯错的同伴都杀了，包括她的妹妹，他的恋人。如果说他有什么错误的地方，那可能就是太过善良这件事吧。纵使人类那般猖獗，他也从未想过要报复，并且一而再地提醒大家别与人类起冲突，只要不暴露，一切相安无事。 察觉到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的成员们面面相觑，最终不知谁用力拍了一把火神的背部，让他痛得站起身，表情猙狞地朝两人瞪眼，当然所有人也都注视着他，直到他忍无可忍地对他们喊了句：“等下等下，为什么你们要擅自进入肃穆的氛围里啊？这可是庆典，我只是知道黑子的生日已经足够了，可不想听你们谁对谁错的发言。”说到底他听得本来就是一头雾水，哪知道那么多对对错错的事情。 “没错，今天是平安夜，你们未免太严肃了，不是还有我们在嘛，来喝酒吧。”扬起手里已经喝掉大半的酒瓶，阿列克斯对两人小小回忆毫无兴趣，试问在座谁没有一两段痛苦的回忆呢？毕竟活的时间长了，累积起来也就可能他们俩最多了吧，只是再痛苦也只是过去的事情了，拿到现在来品味是不是有些太不注重现在了。 而日向倒是对她直截了当的提议有异议，郁闷地应道：“别就懂得喝酒，你们女人啊……”三个有两个都嗜酒，每次总要喝得烂醉如泥，真是够了。 不等他说完，一只手搭了过来，“啊？女人怎么了？”她哪有每次都喝得烂醉如泥？ “呃，没怎么，只是想说也要多吃点饭菜，大家辛苦准备的不吃就浪费了。”笑得十分尴尬的日向说完才记起相田的能力，于是他只能看着对方干笑，希望她这次别揍得太疼。 意料之外的是相田只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只回了句：“少来！不过也是，这次我就少喝一点吧。”接下来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该办，要是宿醉了可不好。 说完后相田就抽离了自己的手，拿过碗筷乘了些海鲜蝴蝶面准备吃。感觉怪异的日向本想再说些什么，哪知旁边的伊月非常不合时宜地说出一句冷笑话，“圣诞节…火鸡之时，就是这个！” “噗！呵呵呵，还真是每次都能那么冷啊，你的笑话。”日向准备开骂的言语因黑子没有预期的笑声打断，讶异之余现场的气氛也被完全打破，他们很久没看见他这么笑了。 “这不是很好笑吗？偶尔。”同样感到惊奇的伊月跟着扬起笑，这也是他少数几次把黑子逗笑的时刻。 “总之开吃吧，不然都要冷了。”从头至尾都没有说太多话的莱古拍拍手，温和地提醒他们赶紧动筷。 “哦！”接连几声应和之后，大家也就没有客气，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只是掩藏在和睦融融底下的，是不可避免的怀疑顾虑。
第二十八章 圣诞节在众多狂欢的节目下被迎来，由于吸血鬼们不可能参加午夜的弥撒，大家几乎都肆无忌惮地喝倒在地，而该请醒的也都醒着，一方帮忙收拾现场，一方把地上的醉鬼拖入分配好的房间，有条不紊。 大体忙完之后，黑子也有些犯困了，不过他还是忍着睡意朝相田打了个眼色，随即走入厨房假意洗刷盆碗，不久对方也端着最后的盘子走了进来，放下盘子的同时轻触对方的手，仅一瞬她就点了点头，打着呵欠走出厨房向其余人宣称累了先去睡一觉，接着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谁都没有发现两人间无言的交流。 顺势把碗洗干净放好后，黑子也满脸困意地回了房，打算好好再睡一觉，其余问题等醒来再想。 躺上床，他下意识看了眼被自己随意丢在地上的行李，继而伸手去背包里掏了掏，莫名碰到了一个硬硬的方盒子。揪揪眉头，他把盒子与手机共同捞了出来，先是习惯性地翻了翻手机来电记录，又看了看邮件，发现没有新增任何讯息，下意识地瘪了下嘴，纳闷地把视线转移到方盒子上。 那是个样式十分简单深蓝色的毛绒盒子，实际上看到的瞬间黑子就猜到大概是某人塞给他的礼物，也许是考虑到他会不同意收下物质性的礼物，或者这礼物本身就不大适合当面送人……应该不会是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吧？怪了，怎么又开始心律不整了？ 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黑子怀着种种疑问，最终还是决定打开盒子一看究竟。他开得小心翼翼，发现里头躺着的物品与他猜测的种种八竿子也沾不上边，令他不禁对自己的猜想感到羞耻。拿起盒内的东西看了又看，他倍感疑惑地一叹，“手链？” 赤色的球形宝石嵌在手链的正中，两段链身纯黑色，末端以精致的同色扣子扣上，外貌简洁却不失奢华。他想象不了光是那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就需要花费多高的价格。想到这里他马上又拿起手机飞速地按下一连串号码，却在打算按下拨打键的刹那停住了动作。放下手机在床上翻滚了许久也未能入睡，初入房时的困意早已烟消云散。直到最后他默默地把手链圈在手腕上试戴了一下，脑內空空如也地盯着看了会儿，莫名地也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来临得很快，准备早点出门的相田早早就占领了卫浴间，磨蹭了大半个小时才一身清爽地准备回房把剩下的衣服带上，哪知刚踏出门就撞见莱古，心里瞬间闪过麻烦二字，她还是发声打了个招呼，“早啊，莱古先生。” “早上好，相田小姐。”相对相田的随意，莱古是礼貌地微微欠身回应，说出几十年如一日的客套话。 “你用吧，啊对了，帮我和大家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扯扯唇，相田不见外地拍了一下对方的臂膀，说完要说的便赶紧侧身越了过去直奔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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