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野中田低下头:“对、对不起。” 萩原研二笑眯眯的说:“没关系。” * 萩原研二背着书包,闷闷不乐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他放学的时候故意在校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看到早上的那个卷毛男孩。 他…… “喂!你等等。” 萩原研二的背包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瓮声瓮气的男孩声音从后面传来。 萩原研二回头,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是你!” 刚才他心心念念的人正站在他身后,单手拉着他的书包带子,黑色的眼睛倒映着自己。 萩原研二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男孩不爽的皱起眉头:“松手。” “不松!”萩原研二生怕自己松开手,对方就又像是早上那样跑的无影无踪:“想让我松手,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孩额头青筋跳起,威胁地扬起拳头:“松开,不然我揍你了!” 萩原研二缩起脖子,但是还是没有松开手:“我不!你不告诉我,就是打死我也不松手!” 凌厉的拳风呼啸而来,萩原研二闭紧眼睛,却还是死死的抓着对方的手。 “啪。” 软乎乎的,属于小孩子的手轻轻拍在了萩原研二的脑门上,萩原研二偷偷睁开眼睛,看到男孩脸上闪过了一丝柔软无奈的神色,但是在发现他在偷看后,马上又变成了冷冰冰的样子。 “松田阵平,松手。” 萩原研二这才笑嘻嘻地松开了手:“松田!你来找我有事吗?” 松田阵平指指自己下巴的位置上,问:“这里是怎么弄的?” 经过一天的时间,萩原研二下巴上的红肿已经变成了一片淤青,看起来像是被打了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并不是很疼。 现在他突然提起,萩原研二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松田阵平伸手在他下巴上毫不客气地按了一下:“这里,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了?” 萩原研二本来是想说是不小心撞的,但是看到松田阵平脸上严肃的表情,他舌尖一转,说道:“班级里……有人不喜欢我。” “你还会不被人喜欢?”松田阵平嘀咕了一句,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推了我一把,下巴就磕在桌角上了。” 萩原研二说这话的时候,垂着眼睫,委屈的憋着嘴,紫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松田阵平:“小阵平不会也不喜欢我吧。” 松田阵平本来还残存的理智瞬间消失,他磨磨牙,还稚嫩的脸上显出几分凶狠:“谁欺负的你?我去帮你打回来。” 自己家的狗崽子,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欺负了。
第27章 “哈,有意思。” 比起刚才像是在捉弄新人的恶趣味,现在的萩原研二才是真的对面前的这个家伙提起了点兴趣。 山下仁美是他名下情趣用品店的老板,她的性格他自然了解,虽然有些他不理解的变/态嗜好,比如说总喜欢在床上把人玩的半死不活,因为这件事还给萩原研二惹过几次麻烦,但是总体来说是个谨慎聪明的人,用起来也还算是顺手。 这样谨慎的山下仁美,当然不会送什么见鬼的新品给他,除非她不想干了。 不过据萩原研二的了解来看,这位金发黑皮娃娃脸的新人,倒是很符合山下仁美的审美,而山下仁美这个变/态追人的第一步,通常就是从送情趣用品开始。 所以这个新品大概率就是山下仁美送给安室透的,但是现在反手又被安室透送给了自己。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不知道这个新人是为了试探他的底线呢,还是干脆就想借着他的手废掉山下仁美呢? 外面的温度逐渐降低,雨夹雪变成了冰珠劈里啪啦的砸在安室透的头上 ,又被体温融化成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黏在脸上,那双灰紫色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某种让萩原研二眼熟的东西。 是个野心不小的家伙。 “那仁美酱让你把这个东西给我,有没有说别的什么呢?”萩原研二把东西随手丢到车后座,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室透。 安室透温顺地弯弯眼睛:“没有。” “真的——没有?”萩原研二拉长声音。 “没有。” “哈。”萩原研二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拨通了山下仁美的电话,在这期间萩原研二一直紧盯着他的脸,眼睛里闪烁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电话很快被接通,萩原研二按下免提键,还贴心地凑近安室透,确保他也能听清电话另一端的声音。 “仁美酱啊~在忙吗?” 电话另一端本来嘈杂的声音立马停下,山下仁美的声音传来:“没有在忙,大人您有什么事情吗?” “啊呀~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萩原研二:“就是今天到你那里拿东西的那个新人,说你托他给我带了最新产品?有这回事吗?” “……” “摩西摩西?是信号不好吗?” 半天电话那头才传来山下仁美咬牙切齿的声音:“那个小子是这么说的?大人这是污蔑!您是知道的,我不会做这种事,您对我来说……” 萩原研二把手机听筒拿远,山下仁美还在继续说着吹捧的话,但是两位听众已经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那上面了。 在山下仁美的背景音中,萩原研二好整以暇地敲敲方向盘,用开玩笑地口吻说道:“现在有请透酱发言~” 安室透眨眨眼睛,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申请:“看来是我理解错了仁美前辈的意思,她把这个东西和U盘一起交给我,我还以为这些都是要交给您的东西。” “这样哦。”萩原研二拉长声音:“这样说来,倒是怪仁美酱没有和你说清楚咯。” 安室透:“……” 萩原研二手中的手机还在通话中,但是山下仁美的说话声突然消失了,显然她也在等着安室透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萩原研二就是明晃晃的挖好了坑,等着安室透往里跳。 如果安室透回答说不是山下仁美的责任,那么就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办事能力低下,连简单的命令都理解不好;但是如果说是山下仁美的责任,那他和山下仁美的梁子就彻底结下了,山下仁美必然会因此记恨于他。对一个无依无靠的组织新人来说,山下仁美的刁难无异于是致命的。 安室透突然笑了,伸手撩开自己湿透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声 音很轻却很清楚:“诶,当然啦,不然难道还会是我的责任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紧接着电话中就传出山下仁美的破口大骂,听起来恨不得从电话线爬过来亲手扒掉这个家伙的皮。 萩原研二慢吞吞地挂掉通话,山下仁美尖锐的声音消失,两个人之间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冰珠砸在车玻璃上劈里啪啦的声音。 “看来你的胆子比我想的还要大呢。”萩原研二的声音听起来莫名危险,词句中似乎暗藏刀锋。 “还好吧。”安室透也用同样的语气回答道:“毕竟和我的能力比起来,我的胆量也只是一般而已。” 用谦虚的语气说着狂妄的话。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完全褪去那种乖巧听话的外皮,变得像是某种在黑暗中潜行的冷血动物,气质乖张獠牙半露。 萩原研二:“那听起来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一个月之后,你如果能从仁美酱的手中活下来,就来当我的手下吧。” “透酱,加油活下来吧,我很看好你哦!” 黑色的马自达冲进雨幕之中,红色的汽车尾灯模糊飘摇,像是两捧魅人心智的鬼火。 安室透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直到车的轰鸣声彻底消失,他才疲惫地勾勾嘴角,看起来嘲讽意味十足,就是不知道是在嘲笑被他当作踏脚石的山下仁美,还是高高在上的Mead,又或者是他自己。 * 【hagi还有十五分钟到家哦~有什么需要带回来的吗?】 欢快的语气几乎要从屏幕中跳跃出来,直到今天,松田阵平在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他依旧有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如果松田阵平就是松田阵平的话,那萩原研二会是那个萩原研二吗? 这个问题现在注定没有答案。 四年的时间,太长了。 他用四年的时间,习惯了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习惯了永远不会得到回应的短讯,习惯了下班之后只有他自己的公寓,习惯了很多他原来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习惯的事情——事实证明人的潜能是无穷的,永远没有什么不能被时间抹平的事情。 ……大概是这样。 松田阵平长长吐息,用小臂遮住眼睛,试图用屏蔽五感让自己更快的冷静下来。 外面的天光一寸寸的暗淡下来,光线从他无比熟悉的家具上略过,在曾经的四年中,他曾无数次的这样大脑放空的坐在这个位置上,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去想,就只是这样消磨时光,等待着那封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的邮件,和命中注定的那一天。 在摩天轮上被火光吞噬的时候,松田阵平的内心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平静,说不定还有点兴奋,他算是和那个不穿防护衣的家伙扯平了,至于炸/弹犯什么的,他实在是累了,就交给另外三个家伙去苦恼好了。 但就是在这种他已经准备好闭上眼睛安息的时候,就像是有人突然把他从棺材里拉了出来,摇着他肩膀告诉他:你的幼驯染还活着!不是什么冒牌货!就是那个你记挂了四年的幼驯染! 这是什么混蛋行为。 真是想想就让人恼火。 试图冷静彻底失败,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真想要知道答案的话,干脆去问问不就好了,如果真的像是小泉红子说的那样,他失去了部分记忆,那萩他应该会直到更多的细节。 松田阵平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目标明确的走向家里的酒柜。 他早就发现了,客厅里的这个酒柜似乎是萩原研二准备的,里面酒的品类繁多,从啤酒到白酒再到红酒,大部分市面上能买到的酒这里都有,比外面大部分酒吧的藏酒还要多。 松田阵平从酒柜最下 层拉出个空的玻璃酒桶,用水洗刷干净,从冰箱里翻出冰块倒进酒桶,然后把酒桶搬回酒柜旁边,拿出瓶白酒起开盖子连名字都不看,就把整瓶白酒倒进了酒桶中,一整瓶的白酒倒进酒桶也只不过是积起了薄薄一层的酒液,这只酒桶实在是太大了。 不怕它大,就怕它不够大。 接下来松田阵平重复以上的动作,把乱七八糟的各种酒都倒进了酒桶中,各种颜色的酒液混合在一起,是看起来就会胃痛的程度。 就算是酒柜中储备丰富,松田阵平装满这只酒桶,也几乎清空了大半个酒柜,空酒瓶摆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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