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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野犬】进入那座地牢

时间:2023-11-21 01:00:29  状态:完结  作者:泽叶

  「不、我对于可能结婚的对象目前暂时还没有个比较具体的想像,最多是比较朦胧的那种大众对于妻子都有的概念组成的模糊人影──说起来太宰才更令人好奇你的择偶标准吧,毕竟和我这样平平无奇的男人相比,太宰是更受异性欢迎的类型,我想比起我或许其他人会更在意太宰对于未来结婚对象的偏好。」

  于是我匆匆回答后为了不让太宰继续追问──其实就算追问,我现在确实也没有个特别清晰具体的形象可以让我以肯定的语气答覆太宰──,我将问题丢了回去。

  而说完,我发现自己也真的开始在意起到底太宰愿意共度一生的女性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毕竟太宰的条件是太优异了,无论是样貌能力乃至于能穿上这身衣服而肯定低不了的身价来说,无疑都是想找个与他匹配的人物十分困难的类型,而这样的太宰会对怎么样的异性产生青睐这点确实很让人好奇──也因此我无意识地以认真而想寻求答案的眼神回望着太宰,并莫名紧张而又带着一丝期待地等待太宰的答覆。


第5章

  「哼嗯~~不是织田作你会在意,而是其他人会更在意我的择偶标准这点啊?」

  但太宰不知道是怎么解读我的反应的,他有些微妙地哼了几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刻意开始挑我字眼这么用难以判别他态度的方式这么拉长着声音、宛如戏弄我般又好像是单纯觉得我这么说很有趣而调侃般地说了一句,同时用恶作剧般的眼神瞟了我一眼、唇角挂着一丝促狭的笑意──不知为何我被这一眼看得心底像是被又轻又软的羽毛给拂过一样隐隐有点类似搔痒般的奇妙感觉,但同时内心那种微妙的紧张感因此而又略微增强了些,我不由得更加专注地凝视着太宰,等待他戏弄够我后大发慈悲地给予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说起来,从以前我就觉得织田作你对你自己的评价也未免太低了些──或许我确实外在条件是容易受欢迎的类型,但真要说想结婚的话,比起我这种一看就不像是会简单定下来、让她们绝大多数只有和我谈场恋爱或春风一度的想法而不希冀产生婚姻关系的这类型人来说,大概十之八九会有更多女性会想要嫁给织田作、也会更在意织田作会想娶谁的吧。」

  但太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似是有些无奈但又用异常冷静客观的语气、非常不客气地以近乎贬低的方式评价了自己之后,他说出了让我多少感到有些意外的评价──但他没有答覆我这点让我莫名有些失落,不过我也敏感察觉到这样的态度或许就是一种回答,太宰对婚姻态度的淡漠、与因为对于那些只求与自己有过一段却不打算陪他共度一生的迷恋者的冷淡以及因此而产生的自嘲与感触,比起太宰对答案的避而不提,在我自己也不算坦诚回答的情况下,察觉太宰透过语气以及说这些话时散发的微妙氛围而间接让我理解到的这些事情,却是对我而言更加沉重、让我不由得在意的讯息。

  「太宰不打算和谁共组家庭吗?」

  我对于太宰对我出乎意料似乎偏高的评价不置可否,而是问了这个令我略感到在意、也有些忧虑的问题──虽然太宰气质上一直给我一种孑然一身又独来独往的感觉,我也才一直从太宰身上感觉到那种似乎深入他骨髓内、似乎谁也无法替他抹去的孤寂,但我可以感觉得到他与人建立起牢固且长久的亲密关系是有着隐密而又微小的憧憬的,这种情况下我原以为他肯定对于自己未来与谁共建家庭这点有过想像。

  毕竟就连人际关系孤立、仔细一想几乎和谁都没有过深交的孤僻如我,我都曾在午夜梦回时因为早一点闲暇时看过的书或是其他理由而不由得试图去建立起我与谁可以共建家庭后生活的蓝图──就算是怎么样的人在我的想像中目前还是面貌模糊不清的,但是两人在一起后想要在怎么样的房子里度过余生、而在日常中我们两个可能会有什么平凡但令人会心一笑的温馨互动这些,我也确实怀抱着一定程度的想像与隐约的憧憬去描绘过那些轮廓,并猜想着如果一切成真是否会如书中所说那样感觉甜蜜而又满足,并因此怀抱着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期待,我也认为太宰也会是这样子的。

  但太宰的说法,就像他从根本上否定自己有可能获得这样平凡的幸福般、因此不去怀抱期待与希冀的态度,却让我感受到比我原本想像的还要庞大的孤寂──当意识到太宰是怀抱着这样无法纾解又过于绝对的孤独活着的时候,就连不擅长共情的我一瞬间都能想像到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因而擅自替太宰感到难受了起来。

  「对我这种人来说,家庭什么的果然还是太过沉重啦──我和织田作是不同的,我没有那种一旦肩负起某些需要悉心呵护的东西就能毅然坚持到人生最后的觉悟与坚强,要我背负某些过于想守护反而令我感到窒息的事物数年甚至数十年,那可是可怕到我如果不先想好自己何时可以卸下重任讬付给他人的终点、我连最开始要去扛起来都觉得困难重重的事情。」

  不知道太宰有没有猜到我此时的心情,他低低笑了一声,却又是用那种故作轻快、玩笑般的语气这么回答了我的问题,嘴角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真实想法的微笑──但他却是以他的方式认真回答了我,而正是察觉到他话语中隐藏起来的认真,他这样的回答才一时间几乎令我失语般无法随意就简单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回复他这段话中透出来的属于他的那份脆弱与沉重。

  但真正让我完全说不出话来、甚至背脊隐隐有些发凉的是,我察觉到了──太宰的语气更像是他已经尝试过背负某些对他过于沉重但他想要去守护的事物、而后亲自了解到了他勉强自己去这么做的后果与结局,才能用这样子笃定而非用『假使如此我会』的不确定口吻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子的结论出来的。

  而被太宰曾经这么尝试过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的本能阻止我继续深想下去,但在我的脑袋理解之前我的心大概已经模糊却确切地捕捉到了真相的轮廓──因此我背脊发寒、甚至内心一阵战慄并让我产生想吐的错觉的恶寒从胃底升起,让我的表情不自然地僵住了,也无法去思考该如何回复太宰的这番话。

  「真是的,果然这种话题就该在酒吧还是有其他消遣的时候谈论才对……抱歉,让你感到不舒服了,织田作,你当作没听过我刚才说的这些也不要紧──放轻松,也不要想太多。我们只是在讨论家庭问题以及婚姻问题而已,你只要确认这点没错就好。」

  我不清楚太宰是否看穿了我对于真相本能地察觉但也本能地拒绝去深究的潜意识中两股力量的挣扎,但他似乎从我的反应也多少意识到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得太深入了,于是他小声嘀咕了一句,略带歉意地对我笑了一下,用大人安抚因为惧怕而颤抖的孩童般近乎温柔的细声轻语着,试图把这件事情掩盖过去,望着我的眼神安宁但却又几分遥远,宛如天上仙人般理解了我的徬徨并像能包容一切般的平静视线温柔地穿透了我、但那太高太远的视线反而让我升出寂寞焦急到几乎有想哭错觉的情感。

  「──但你不只是在谈论家庭,是吧,太宰。」

  但我反而此时不甘心就这样如太宰所说地缩回安逸的安全距离之中、假装我们真的只是贤谈起无关紧要的小事般把这件事情略过,我用硬挤出来而又因为混杂着太多我仍未处理完毕的情感而有些沙哑的声音,用确信般的语气这么反驳着。

  这次换成是太宰稍稍错开目光、回避了正视我们谈论中无意间触及到的某些对彼此来说要正面面对都太过困难的事物,他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用有些无奈却又不意外我会选择坚持般的语气轻声说道:

  「是的──但是织田作,现在条件和时机都还不够成熟,还没有到我们会真正能够谈论这些的时刻。等你取回一切的记忆之后,再考虑要不要和我继续谈论这些吧,再那之前请你先忍耐一下。」

  大概是上一场深入谈话让太宰意识到我对于他身上我想知道的事情可以展现出如何穷追猛打的坚持与决心,太宰这次没有试图完全躲开关于这件事的谈话,而是给我设下了一个模糊但又具体的要求作为他愿意谈话的先决条件,看着太宰有些无可奈何但却十分认真许下承诺的柔和眼神,我沉默了片刻终于仍是点头答应了暂时不去谈论这件事情──而让我自己都有些懊恼的是,有了理由让我暂时放下去让我内心意识到的某件事情凝聚为具体但不容我回避的某个事实,我其实心底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而在意识到我不同寻常的退缩与软弱之后,我又几乎有些痛恨起自己的临阵退缩起来了。

  但与此同时,我也无可奈何地意识到太宰的说法确实是真的──记忆残缺、无法做出准确且客观的评价与观感,也或许欠缺了不少关键讯息的我就算现在执着地逼着太宰和我谈论这些,我也很可能因为缺乏讯息而被太宰轻易地以言语间巧妙的偏差与花招而被误导、甚至将真相理解成他想要我理解但却错误的结论,这确实并非我与太宰谈论这些想要得到的结果,而如果我真的想要去探究太宰隐藏在迷雾间那些我尚未完全摸清楚、属于他的一切,我就只能照着他所说的先按捺下急于了解一切的冲动,耐心等到条件完全备齐后再找到适合的时机与切入点再次与太宰谈论这些事情。

  再加上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作为一个非自愿的旁观者,商店老板已经忍耐我们的私密交谈对他产生的尴尬忍耐很久了,他在我们两人彼此对视而陷入无言沉默的这个空隙,商店老板有些刻意地重重咳嗽了一声,而我霎时清醒过来,回过神来也意识到了我们现在确实不是在适合谈话的地点谈论这些,于是就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我和太宰都对刚才差点触及的话题闭口不言,有些僵硬但随着注意力渐渐转移而又恢复自然地开始分配与研究我们在这一层膛室宝箱中获得的新道具与枪械,而商店老板似乎也不再那么不自在了、没再发出刻意的咳嗽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第6章

  在地下密牢这个膛室内搜索过所有可能有的宝箱后,我和太宰找到了三把枪和一个被动道具──但让我多少有些遗憾的是,在之前太宰特别想要一个普通的枪械的时候,我和他在第一膛室时找到的枪械是同样是治愈挂的『信箱』,但刚才我希望有个外型特别古怪的枪械可以博心情不好的太宰一笑时,我和他接连打开的宝箱得到的三把枪外型却是很正经的枪械,太宰甚至没多看一眼就随意让我塞进了我这边的装备枪库中,也是此时我们才有了点细细看一下枪械说明的心情。

  我们在这个膛室找到的枪械级别都不算高,看来我们这次的运气不算好,不过我还没忘了我最开始带太宰下地牢来只是代替老曼替他完成新手教学、本来就没打算去第一膛室以外的更底层膛室,会到这个隐藏膛室来也单纯是意外──既然这次没有认真打算要一口气打穿所有膛室拿到传奇神枪,那开宝箱的运气差点也就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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