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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野犬】进入那座地牢

时间:2023-11-21 01:00:29  状态:完结  作者:泽叶

  只是,我也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当作没发生过般轻轻放过、而我谈话下来也清晰地理解到对于太宰这样过于悲观的聪明人、有些在我看来很清楚但对他来说却只是不那么绝对的可能性之一的事情如果不和太宰说明白,他是无法停止心中对于不确定的可能性的恐惧与忧虑的──这点上,太宰意外地就像个胆怯地躲在无人的角落哭泣的孩子般令人操心,也让我察觉到之后就无法完全放任不管。

  「太宰──或许我遗失了记忆,但情感或许还残留在我的内心之中,看到你的时候,我确实没有任何讨厌或排斥的心情,所以假如真如你所猜测的,是我自己抹去了过去的记忆,你也不用太担心是因为我认为我们两人最好从一开始就不认识才抹去与你相识到后来相处的记忆的,或许是有别的原因让我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而更有可能这是我最开始没料到的意外。」

  停顿了一下,我看到太宰原先形状漂亮却神采昏暗的双眼又重新燃起了微弱的光辉、不安与充满苦楚般的阴影也从他的脸上褪去,心底稍稍安心了些,然后才开始有闲心开始我刚才猜测得到证实的不悦之下的小小报复:

  「不过──太宰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大概是压在心底的沉重情感终于被我的话所拔除并缓解,太宰终于又有心情开口说话了,只是他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这么说,有些疑惑地微微歪了下头,对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就是现在不管拿到记忆后,只要我确定了我不想失去和你相处的记忆的话,不管我是哪个织田作之助,而你是和我实际相处过但擅自抹去织田作之助的过去的太宰、还是另一个世界因为这种无聊的猜测而在开始之前就先拒绝与织田作之助缔结亲密关系的太宰,我都会对你擅自否定了我们两人间本来会有的情谊而感到很生气──我很少真的生气,我也不知道我一旦认真生气起来会做什么事情,所以请你做好心理准备,或者至少祈祷你不是和我同个世界的太宰,不然我大概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对你的行为进行报复。」

  我故意用我最凶恶、也刻意压制了可能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故意戏弄的想法而用压抑情感般平板的声音说着,果不其然看到反应过来的太宰在一瞬间的心虚过后因为我的话而露出慌张失措的忐忑模样,内心那股郁气也因此被抒发了些──藉由这样撂狠话的行为小小出气过后我心情也好转不少,至少不会再像上一场谈话那样略有些情绪失控而做出错误的应对了,对于这点感到满意的我把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从桌边站了起来,用恢复寻常的语气说道:

  「好了,休息了也够久了──我们接着继续之前的地牢探索吧,还有些事情我还没和你说明过。」

  「欸、啊、好的──」

  像是没反应过来我突然在状态上的切换一般,也可能是被我撂那些不一定会真的实行的狠话给吓到了,即使对于突然结束的谈话而有几分茫然,太宰态度异常老实乖顺地没表达异议,而是乖乖放下红酒杯起身站了起来。


第三卷 第?膛室.地下密牢


第1章

  「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哪──织田作?」

  大概是决定了接下来到我气消(太宰大概是当局者迷、没发现我其实早在说完那番话后就气消了)之前都老实听我的安排,太宰询问到一半,就惊讶地盯着我这边的动作发出了略带疑惑的声音。

  而我把之前疑似太宰打开来取水的铁罐扛起,替太宰解答道:

  「太宰刚才你不是说了壁炉那边有点问题吗?既然觉得那里不对劲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探索这一层膛室剩下的地方可以等这之后再开始。」

  虽然我之前乍一看以为太宰想浇灭炉火是想看能不能用壁炉内部设计逃走,但冷静一想我也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很低──确实太宰那时候还试图想要逃避谈论那些他隐瞒的事情,但在我知道那些并做出审判之前,他想尽可能享受和我相处的时光、并把这样的时光尽量延长这点是无庸置疑的,而我慢了几拍才推断出太宰可能是真的确实认为壁炉那边有问题、而且这件事情他认为应该在他揭露之后能暂时转移我的注意力才决定在我回来之后将这个发现告诉我并看能不能让我忘记原先想和他谈论的事情。

  所以在现在谈完之后,我开始有些好奇起太宰那时候调查房间时的发现──因为仔细想想,在膛室中每次探索都重组的各种房间后,除了商店老板的店家和守关Boss在前往下个膛是前个房间的对决房以外,第一膛室总是也一定会出现有壁炉的壁炉间这点确实不太自然,甚至是有些刻意地想引起探索者注意般总是次次出现,太宰虽然是初次探索地牢(虽然谈过之后我想也有可能是太宰遗失了这部分记忆而他自己这么认为)、但他向来观察力敏锐,或许这个壁炉之内确实隐藏了什么秘密。

  被打开来取走少许水的水罐还是有点沉,至少太宰的话应该是无法像我这样子扛起来的吧──我稍微掂了下重量,确认自己想要扛着行动不会中途因为力气不足而把水洒了之后,我就扛着铁罐到壁炉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将整桶剩下的水泼了过去,而壁炉的火也轻易地就被大量的水所熄灭了,而等我回过头来想喊太宰过来一起看看时,才发现听到我刚才的回答后太宰呆呆地站在原地、用像是不可思议又在眼底隐约跳耀着些许柔和的光辉般的奇妙眼神凝视着我。

  用太宰可能听到之后会抗议的形容来说,太宰现在脸上的神态就像是在父母和他说明过圣诞老人不存在后、圣诞节中却突然收到了署名是圣诞老人送的礼物的小孩似的表情、既惊喜看起来又因为事态发展完全和所知的发展不同而感到迷惑,我不由得有些疑惑地唤了一声:

  「太宰?」

  「没什么──让我们来一探壁炉内的秘密吧。」

  太宰回过神,脸上露出了少年般纯粹又一扫刚才谈话余韵留给他的忧郁与忐忑的雀跃笑容,用和声音同样轻快的步伐朝我这边走来──我虽然因为太宰突然展现的真心笑靥感到眩目,但也有些纳闷起为何太宰的心情突然好转了,最后我归结于太宰对于探索地牢的未知秘密其实也有着的憧憬与期待、而这样的情感让他的心情因为终于要开始了他喜欢的活动而高涨了起来才恢复了童心,因为冒险的喜悦而露出笑容。

  会因为冒险而像小孩子般高兴地笑起来的太宰看起来比之前他满脸忧虑与不安的模样好多了,甚至有种让人也不禁放缓脸颊、心情跟着轻松起来的感染力,让我也不禁微笑了起来──有的时候我觉得太宰的真实心情与心思总是埋藏得很深而宛如迷雾般让人想探究又看不真切,但有的时候我又不知怎么地觉得太宰或许比我们以为的都还要更单纯简单的一个人,能因为很普通的小事而开心地微笑,我想或许是太宰的经历构成他性格中复杂的部份、但或许他本质上反而是一个出人意料相当纯粹的人也说不定,而这样的反差与矛盾也是他的魅力之一,我越是意识到这点就越是意外我这样相较之下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到底以前是走了怎么样的好运才让太宰对我另眼相待、甚至这个太宰也只是意外得到了和我相处过的记忆就对另一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关系恋恋不舍到对于不清楚到底是初次见面还是久别重逢的我态度亲近。

  受到我泼去的整桶水的冲击,不仅壁炉里的火焰熄灭了,就连围在外层的栏杆也因此而松脱散落,由于清洁喷雾实在好用,即使壁炉内也不知道累积了多少陈年灰烬以及其他脏汙、更因为沾了水而变成挺恶心的泥泞泥浆,我也是毫不迟疑地钻进了壁炉之内──太宰倒是也是蠢蠢欲动地也想钻进来,但他那身高级布料的定制西装就连一向不太注意这方面事情的我都对他穿着这身好衣服钻壁炉这点有些迟疑,总觉得弄脏了这种高级衣服是一种挺浪费的罪过,再加上壁炉内的空间其实也没大到可以同时挤两个大男人进去,于是最后太宰还是遗憾地放弃了也跟着钻进来看一看的打算。

  壁炉内意外的是密闭空间,并没有可以让燃烧而有的呛人浓烟排出去的烟管,但我们在刚才壁炉内柴火燃烧时却没因此被烟呛得不舒服,可以说这点确实代表了太宰觉得这个壁炉存在十分异常这点不是虚言──当然这个世界的科技异常发达,即使有些地方又意外地复古,但有什么我不了解的高科技壁炉让烟管成了没必要的设计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试着在壁炉内部的墙壁上摸索,当我摸到头顶上一个很显然像是什么按钮一样的东西后,我心念一动,试着按下了按钮──像是按钮所连接的机关因为我这个动作而启动了一般,我听到了很明显的机械还是齿轮运转而发出的金属碰撞声,但壁炉内却没因此而出现任何异状或变化,像我想像的那样某一面墙壁轰然移动并露出新的通道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让我微妙地产生了一点失落感。

  「织田作,怎么样?发现了什么东西?刚才有像是什么机关被触发而有的声音,是织田作碰到了什么的关系对吧?」

  我刚维持着弯着腰的姿态退出壁炉,太宰就立即凑了过来好奇地连声询问着,也不在意我钻壁炉而身上沾上的脏污可能会染到凑得太近的自己身上,他凝视着我的双眼闪闪发光,就如同发现了什么值得探索的新奇事物的少年般兴致高昂,就连那长度过长、对折挂在颈间也尾端几乎垂至太宰膝盖处的红围巾拖到了地上而在那纯粹的红色上染上了其他色彩也毫不以为意。

  那可以围着太宰纤细的颈脖好几圈的围巾一看就挺妨碍行动的,此时我不禁多看了几眼,不太理解太宰选择这个当成自己装束一部分的缘由──要说有什么特殊的纪念意义,此时它被弄脏甚至之前翻滚躲避子弹时掉落到地上,太宰都不以为意,但真要说完全不在意,太宰却又一直不嫌累赘与麻烦地戴在身上,就连掉在地上被子弹怪践踏了好几脚后他也只是拿起来拍掉灰尘就重新挂上,而这件事情的矛盾之处背后也不知道有怎么样的故事。

  但太宰还在等待我的答覆,我也就把这突然闪过脑海的细微疑惑抛到了脑后,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里面有像是机关启动按键的按钮一样的东西,果然和太宰猜测的一样,壁炉内隐藏着我们还未知的特殊之处──就是不知道机关启动后有什么效果,我在壁炉内没发现什么异常,等一下我们去探索其他房间时多注意一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好了。」

  「希望是有把织田作弄得脏兮兮也值得的发现就好了,脸都沾到了泥水了哦。」

  可能我现在的模样确实狼狈,太宰用开玩笑的语气取笑了一句,并拿起自己就算落地过、但因为喷了清洁喷雾后也比我的脸还乾净的围巾的一端替我擦了把脸──或许这条围巾也是高级货,触感意外的轻软细柔、就像太宰是把一团丝绒般的绵密云朵擦到我脸上一样,我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动作,察觉到因为我闪躲的动作而太宰拿着围巾要擦拭过来的指尖一顿,即使他并没有因此露出明显受伤的神情,但我怕他多想的仍是赶紧说明了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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