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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点点头，收拾好东西要下去，解雨辰自告奋勇第一走，第二个是闷油瓶，第三个是吴斜...... 一个个人抓住了藤条，往下面深不见底的深渊里缩。 上面的就剩李肆和黑瞎子了。 “瞎子你在干嘛？” 黑瞎子蹲着在捡麻将，装到背包里要带走，麻将有必要带走吗？他不嫌东西多很重吗？ “我把麻将带走，这可是好东西，我们在万绝地宫被困死了还可以打麻将，嘿嘿嘿。” “打锤子。”李肆被他的想法搞无语了。 “哼，我和哑巴花儿爷一起打，孤立你老李。” 黑瞎子在李肆吃人的目光下抓住藤条跳了下去。 九个人在偌大的空间里缓缓往下，越往下空气里的雾气就越浓厚，瘸子和独眼本来就被尸鳖咬了，浓雾进了呼吸道里，他们两个难受得咳嗽。 一个咳嗽音响，打破了寂静，下面一个铁俑闻声动了动。 瘸子和独眼的嘴巴被闷油瓶和黑瞎子捂住，要打出来的咳嗽都憋回去了。 南瞎北哑耳朵灵敏，听到下方不对劲，胖子吴斜看他们两个没有动也停了下来。 下面动的铁俑收到了李肆的信号后，没有了动静。 一会儿，两个人放开手，黑瞎子笑嘻嘻对瘸子和独眼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独眼瘸子害怕得点头。 他们慢慢顺着藤条下面，不知过了多久，总算看到下面的尽头了！ 吴斜震惊，下面的竟然是二十万个铁俑！ 这些铁俑是李肆生前的将士，守卫北冥国的士兵，也被后来的人称为阴兵。他们生前为李肆征战沙场，死后亦为李肆守候坟墓。 其忠心程度无可比拟，李肆立下保持安静的规矩，也是不想他们受到打扰。 吴斜第一次看到那么多人，哦不，是铁俑，密密麻麻的根本数不过来，他抓着藤条在上面看，密集恐惧症都要出来了。解雨辰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他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金大金眼睛瞪得老大，激动的不得了，要不是他的相机弄丢了，他想拍几张照片。 二十万将士，每个有八尺高，站得笔直，身穿铁盔，手拿刺刀，神态威严，有如排山倒海之势，战无不胜之意。 如此宏大的场面，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黑瞎子也惊叹不已。 大伙儿回过神来，继续往下，终于脚着落。 他们在的地方就是铁俑之间，吴斜走到离他最近的将士面前，仔细观察。李肆把他拉过来，指了指前面一个发着碧绿色光的洞口，意思是出口在那里。 吴斜顺着看过去，那个发亮的洞口在铁俑之间，和这个地方完全不搭，像是凭空出现的。瞧见洞口的后面，居然什么也没有。 但李肆说往那去就往那去吧，他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会害自己，更不会害小哥，于是走过去。 黑瞎子在洞口歪头，无声问李肆，到底能不能进去。 因为这个洞口只有碧绿色的光，里面也是光，看不到有东西。 李肆白了他一眼，要进去，但他的衣服被吴斜拉住了。他转头，看到了一个让他都震惊的东西。 是眼睛，出现在这偌大空间的一双红色的眼睛！ 大大的眼睛占据了这个空间，发出了红色的光亮，点燃了这片漆黑。 他的墓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他怎么会不知道！ “天道！”李肆在识海里呼唤沉寂已久的天道。 “大王。”天道知道他要问什么：“那是你啊。” 什么，那是我自己？他怎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肆僵直了身体，他看着那双眼睛，那双红色的眼睛也望着自己，它只望着自己。为什么？仔细观察那双眼睛除了瞳孔是红色的以外，哪里都像他。吴斜、解雨辰、黑瞎子还有王胖子都发现了，也是很震惊的。 那双眼睛里有沉寂，有厌恶，有危险。总之对他有恶意。 发觉了眼睛里传达的情绪，两方势力正处僵硬，他眼前一黑，被一道背影挡住。 闷油瓶发觉了眼睛对李肆的恶意，把他护在身后，皱眉接住眼睛不安好意的神情。 眼睛看到是闷油瓶后，也皱了一下眉，然后化成烟雾消失了。 众人反应过来后，所有人都在心里想他，最后也没说什么，面面相觑了会儿，一个个都进了碧绿色的光洞里。 闷油瓶拉着他往前面走，李肆的心情跌落到谷底，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闭着眼睛用识海扫视寂静之地的每一个地方，那是九门的人，他们在另一个通道里，死了很多人，快出来了。他们发现一个碧绿色的通道，应该是李肆他们要出来的洞口。 识海继续扫视，是三堂的人，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土夫子，裘德烤的人走的是水路，比较安全。 识海很快扫视了寂静之地所有地方，直到在某一个墓室里感受到他自己的身影，那是姬如，北冥国君，三千年前的自己。 那个人也感觉得到有人在窥视，他冷笑用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李肆的识海赶了回来。 他的头一痛，不行，李肆又发动了识海，但这次他看到的不是姬如，而是在万绝地宫的门口，那个星辰满布的地方，看到了闷油瓶！ 不对，闷油瓶不就在自己身边，正握着自己的手。李肆停下来，捧住闷油瓶的脸仔细端详，摸他眉骨，到眼睛到鼻梁，还有嘴唇。 这就是他的老婆闷油瓶子啊，万绝地宫门口那个人是谁？刚才用识海确定了那也是闷油瓶啊，小哥他克隆了？ “老李你干嘛，快走啊。”黑瞎子催促他。 “走吧。”闷油瓶握住在他脸上乱摸的手，他不知道李肆要做什么，但还是快点走。 李肆点头：“好，我们继续走。” 队伍往光的方向走，光越来越亮太刺眼睛了，黑瞎子把衣服里的墨镜分给大伙戴上，没有收费，还给李肆和解雨辰两个都挑了粉红色的。 胖子欣慰地笑了笑，给黑瞎子比了个大指拇称赞他有眼光。肆宝和瓶崽老是穿黑色的，一点都不可爱，粉色多好看啊，多适合他啊。 “你闭嘴。”李肆打断，他还是喜欢黑色，和闷油瓶一样。 出了通道，眼见古城，却意料不到，九门的人已经在外面等他很久了，此刻一个个拿着枪对着他们。
第11章 妹妹 为首的是张驲山，后面有尹楠风、陈京水、霍有雪和霍仙姑，拿枪对着他们的是九门各家的伙计手下。 从碧绿色光洞里面出来的吴斜他们，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这是闹哪出啊？张副官怎么了。 “是你们？”张驲山说，他摆摆手示意后面的伙计放下枪支。 霍有雪的纤细手指挑拨头发：“金大当家的和吴小三爷能走到这一步，看来道上的南瞎北哑半脸李果然是名不虚传。” 陈京水：“居然是你们，我还以为洞里出来啥吓人的东西。” “我们从另一个通道进来的，既然大家都想进万绝地宫，不如坐下来商量商量，合作怎么样？”解雨辰先入为主。 “能不能合作，决定权在你们身上。”张驲山说。 胖子：“啊？什么意思。” 张驲山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李肆，从刚才一出来他所有的注意力在他的身上，闷油瓶发觉到，挡在李肆面前，不给对方看自己在意的人机会。 场面僵持，霍仙姑出来主持局面，喊所有人都坐下休息，把金大金和解雨辰请过来商议事情。 九门的伙计们躺下疗伤。吴斜发现伙计很少，看着不超十个。但九门的各位当家人都来了，怎么也不可能只带那么少的人。看来答案只有一个，很多伙计都死在了前往古城的道路里。 张驲山选择的道路是当年九门的老路，穷奇八卦锁，生门死门还牺牲了一个放血的人开路。虽然张驲山来过一次有经验，但也挡不住寂静之地的凶险，路途中还是死了很多人。留下来的伙计不超过十个，很多也受了伤。 仔细观察，张驲山说话的气不足，脸色不太好，想必受了伤。 现在他们所在地方是古城的边缘，在空地上休息调整。吴斜走到前面，看到的是一望无际落败的古城。他的前方有一座大桥，桥的下面是黑色的河水，爷爷在笔记里详细记载过，黑水的腐蚀性极强，只要一落入，在瞬息之间就会被化成蒸气。 过了桥，有两个石像。吴斜戴了眼镜，距离太远还是看不清楚，他猜测可能是饕餮石像吧。河流的对面就是传说中北冥国都城，现在看来没有人气，在这片只有黄昏和黑暗交替的场景下，有几分阴森森的气息。 吴斜：“前面有几百具血尸，到时候我们怎么应付？” “看张驲山怎么应付，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想必这次一定做了十足的准备。我们得小心，以免被他推出去喂血尸。”李肆回道。 “我记得寂静之地的规则里有一条是不能抛下伙伴吧。” “我们能算他们的伙伴吗？” 胖子不知道从哪里拿一个相机对着他们两个咔嚓拍了几张，过来搭着两个人的肩膀又拍照片：“哎，小哥去哪里了？”他想和闷油瓶合拍。 “他被霍仙姑请过去谈合作了。” 胖子：“为什么只请小哥，九门的人那么多，小哥被欺负了怎么办？李肆你不和小哥一起去。” “小哥被欺负？开什么玩笑，他能分分钟把他们全灭了。说是要谈合作，他不想说话可能在言语上会有吃亏，但瞎子在我放心。” 三个人共同望向不远处那群人。 闷油瓶、解雨辰、黑瞎子和金大金坐一堆，对面张驲山、霍仙姑和陈京水坐一堆。说是要谈合作，但九门的人好像除了霍仙姑，其他人并没有什么诚意。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想要得到你们的帮助，特别是张先生。”霍仙姑很诚恳地说，望闷油瓶的目光很是尊敬。 几十年前那场张家古楼行动中，她被困在古墓里九死一生，如果不是闷油瓶救了她，也不会活到今日。 闷油瓶清冷的声音回答：“可以。” “那太好了。”霍仙姑很感激：“这场行动我们都听您的。有您在我们一定能顺利进行。” “奶奶！”霍有雪打断她，她不明白心高气傲不把谁放在眼里的奶奶，会低声下气求一个人来帮忙。她还想再说什么，但被霍仙姑严厉的目光堵住了嘴。 黑瞎子：“哎，事先说明好，一切行动都听张先生的。你们不能有任何意见。” 一般黑瞎子在私底下叫闷油瓶哑巴，或者是哑巴张，但在外人面前会尊敬称他一声张先生，给足了搭档面子。 张驲山：“还有什么要求吗？” “还有就是所有行动都得你们的人走前面探路。”黑瞎子补充。他还悄悄对闷油瓶说：“哑巴你可不能再走第一个，我和老李都会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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