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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瑟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的那串名字上，本来想直接掐断电话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比利，“不介意我接个电话吧？” “这是你的地盘，你随便。”比利耸了耸肩，将头扭动一边继续朝着窗外看起，但耳朵却悄悄地竖了起来，他打算偷听一下是谁在和卢瑟打电话。 这么好的一切窃听机会，不听白不听。 “……他难道看不出来这个秃子是故意的吗？”达米安不可置信。 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那可是美国富豪榜排在前三的莱克斯·卢瑟，这一路上卢瑟的电话始终都没有响过，偏偏到了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鬼才信这一切不是卢瑟故意安排好的。 断断续续的单词从卢瑟电话里漏了出来，准确无误地钻进了比利的耳朵里。 “吉诺赛德在哥谭…阿卡姆……爆炸……” 听上去像是阿卡姆发生了一场爆炸？比利在心里嘀咕着，透过旁边窗户的倒影，他能看见卢瑟的表情在变得阴沉，绿色的眼睛写满了晦暗不明的情绪。 “我知道了。” 安静地等待对方将事情汇报完，卢瑟沉着脸将电话给掐断了。 “你都听到了吧？” 卢瑟看向正在支着耳朵偷听的比利，在比利正一脸尴尬地准备反驳前继续开口说道，“一名叫吉诺赛德的超能力者将阿卡姆连着房子一起炸了。” “啊？”比利缓缓地打出来了一个问号，他感觉自己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那里面的病人呢？”虽然关在里边的病人大多数都是一些罪犯，比如双面人、小丑、疯帽匠之类的。 卢瑟对着比利缓缓地摇了摇头，“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死在了那里。” 面对这条过于震惊的消息，比利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或者说这条消息放在现在的世界反而变得平平无奇了起来。 蝙蝠侠如果知道一定会气炸的。 想到蝙蝠侠，比利的眼睛又黯淡了下来，他回到地球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的时间了，这期间他一直都在关注哥谭的消息，但那盏碎裂的蝙蝠灯迟迟没有修补换新的意思。 他甚至偶尔会跑到哥谭，小小地插手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如果蝙蝠侠知道他在蝙蝠侠不在的时候插手哥谭一定会黑着脸很久。 但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蝙蝠侠的消息，有时候比利甚至会怀念一下过去蝙蝠侠看向他时充满不赞同的眼神。 “那些死亡的不止有被关在阿卡姆的病人，还有护工和警卫之类的工作人员。” “……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比利放在两侧的手控制不住地收紧。 他愤怒于吉诺赛德对于生命的漠视。 有一件比利始终无法理解的事，为什么会有人能做到完全漠视别人的生命，甚至在面对别人死亡的时候还会面不改色？ 比利承认那些作恶多端的罪犯死不足惜，但是、但是怎么也不应该以这种方式，而且还有那么多为此无辜而死的普通人。 “不知道，或许是蓄意报复，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卢瑟笑了笑将手机重新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不用担心，他已经被赶去的超级英雄给制服了。” 在超级英雄这个词上，卢瑟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比利沉默了下来，他大概明白了卢瑟的未尽之意。 要知道现在的超级英雄行动远比曾经要偏激得多，尽管大多数超级英雄还和从前一样是不杀主义，但有一小部分超级英雄选择直接杀死罪犯，而且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趋势，人们的呼声在越来越大。 当卢瑟的车驶入大都会，停靠在红绿灯路口等待的时候，比利看见了商场上投屏出来的熟悉身影。 马各。 新的明日之子。 led屏幕上正在播放着马各战斗时的画面，他的行动是那么地粗暴残忍，他战斗时丝毫不估计周围的建筑会不会因此而倒塌，那些乱飞舞的射线会不会击中无辜的人们。 在战斗结束之后，比利看见人们围在脸上沾染鲜血的马各面前欢呼着。 “你就放任他在城市里这样下去？”比利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坐在他对面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卢瑟。 听到比利的话，卢瑟侧过头朝着商城上巨大的屏幕上看去，他当然知道那上面在播放着什么。 “那是人们的选择。”卢瑟摊开手无奈地说，“我的权利还没有那么大。” 讲一个笑话卢瑟手上的权力不大。 “如果你对超人有对马各一半的包容，你绝对会比现在更讨人喜欢。”马各能在大都会拥有这么高的呼声，比利相信少不了卢瑟在暗地里的推波助澜。 “别这样想我。” 卢瑟叹了口气，绿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认真，“我还不至于拿人类的未来开玩笑。” “你觉得卢瑟这堆话里有几句是真的？”迪克用胳膊戳了戳杰森。 “一句都没有。”杰森冷笑一声，他烦躁地看着一本正经的卢瑟，在心里思索着卢瑟到底是在图谋着什么。 在第一次看见马各的时候他差点就忘了，大都会同样也是卢瑟的城市，如果没有卢瑟点头，马各怎么想也不可能这么快站稳脚跟。 杰森甚至想，法庭之所以宣判马各无罪，是因为卢瑟斥巨资买通了陪审团，一切都是卢瑟为了逼走超人的阴暗计谋。 但这一切和比利又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是卢瑟感觉超人离开之后格外寂寞，但又因为找不到超人所以找到了比利来当超人的平替吧？ 那这也太神经了。 好吧，好吧，他应该把对卢瑟偏见拿开然后再单独地去思考这件事，该死，杰森沉痛地发现他根本就拿不开对卢瑟的偏见。 但是没关系，这份偏见是卢瑟应得的。然而杰森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有事情些想不通。 首先就是卢瑟找到比利肯定是觊觎神奇队长的力量，但卢瑟准备拿什么理由来让比利为他而战？ 画大饼吗？ 等等，这个词迅速触发了杰森的关键性记忆，他想起来了前段时间他和比利曾聊过关于关于画大饼的事。 比利说他和卢瑟曾经是合作关系。 比利说他们的团队在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散伙了。 比利说他们团队的员工激励计划是有一个共同的远大梦想。 将这一切和现在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幕串联起来之后，杰森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个共同的远大梦想。 比利啊比利，你怎么就敢吃卢瑟画出来的大饼？ 不管杰森心里的尖叫声再怎么大，此刻的他也只能干瞪着眼睛看着，他知道他无力阻止过去这一切的发生。 但是在未来，杰森咬着牙，在心里恶狠狠地念着，等他出去之后肯定要把比利给掰过来。 杰森看了一眼同样咬牙切齿的布鲁斯，不如就从给布鲁斯写十页往上的任务报告开始吧。 …… 大都会，莱克斯集团的最顶层。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拖延时间，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进到这里之后比利就一直在和卢瑟大眼瞪小眼，这让本来就不是很想在这里待下去的比利变得更加烦躁。 “别那么急躁，孩子，我们要聊的事情有很多。”卢瑟将倒好的果汁放在了比利面前。 “你说只有我能终止这一切。” 比利坐在沙发上，直直地望着卢瑟的眼睛，“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样说。” “这是事实。”想到自己的计划，卢瑟的语气带了些许蛊惑，“除了你我再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 “？”突然一股抹名的凉意从比利的背后升了起来，他眯起眼睛，身上的肌肉变得紧绷，准备稍感觉到不对就将卢瑟打晕然后离开。 “别那么紧张。”卢瑟耸了耸肩，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无害一些。 “相信你也看见了现在的世界正在变得混乱。” 卢瑟说着，将他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放在了比利的面前。 “自从二十年前开始越来越多的超能力者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不要着急反驳我，比利，二十年前你还没有出生，相信我这个亲身经历这一切的人比你更清楚。” 比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咽下了那些想说的话，他低下头开始一张一张地去看卢瑟递给他的这份资料。 说实话他有点看不懂，那些最简单的数据记录以及分析他还是能明白的。 事实好像确实是这样，比利想，在二十多年前超人出现之后越来越多的超能力者诞生了，而最近两年更是灾难。 正义联盟每周收到的加入申请几乎都能淹没整个办公室。 那些年轻的超级英雄们不止给正义联盟投，正义协会，自由斗士，少年泰坦……那些有名有姓的组织他们全都投了一遍。 怎么也加入不了的，他们就会自己联合起来创立一个小组织。 这两年密密麻麻崛起的组织和超级英雄实在是太多了，同样的，那些超能力罪犯也在逐渐增多。 “你该不会要把超能力者增多也推到什么人的头上吧？”将手上的这份资料看完，比利狐疑地盯着卢瑟，准备听听他为什么要鬼扯这些。 “当然不是。” 卢瑟收敛起来了脸上的笑，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还没有发现吗，这个世界上所有属于人类的荣誉，正在逐渐被超能力者剥夺。” “什么？”这句话让比利怔住。 “前两年的时候还有奥运会和诺贝尔奖这种东西，属于人类的成就正在逐渐消失。” 而现在人们不会再为这些细小的成就而欢呼，毕竟这些东西超能力者轻松就能够做到。 “但……”比利张了张嘴，却发现他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改变着。 “现在普通人的生存空间正在被挤压，世界正在被那些超能力者占领。” 这是卢瑟怎么也无法忍受的，他看着坐在他对面沉默不语的比利，沉声说：“超能力者会毁了这个世界。” 比利的声音有些干涩，“而我也是你口中超能力者之一。” 所以卢瑟为什么要对他说出这些话？ 为了让他感到愧疚，然后加入卢瑟的阵营以后去和其他超能力者作对？ “我知道，这也是我邀请你的原因。”卢瑟说，“他们需要被制止，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卢瑟加重声音又强调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只有你能做到这件事。” 在地球上现有的超能力者中作出选择，除了超人最合适的人就是神奇队长，卢瑟必然是不愿意和超人合作的，所以理所当然的他选择了神奇队长。 那群正在逐渐肆无忌惮的超能力者需要被阻止，世界需要再次回到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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