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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乌瑟王做了什么，梅林头上突兀出现火苗，竟无法被熄灭，梅林只能顶着着火苗嗷一声用幻术消失。 可即便如此，消失的是他本人，而不是脑袋上的火苗。 于是所有人都惊悚地看着一朵漂浮在半空的火苗跳来跳去，那朵火苗越过城堡，穿过草坪，向着很远的森林狂奔而去。 伊泽杉冷笑三声，这是他结合了阴阳遁和火之神神乐开发出的新招数，正好先拿梅林做实验。 梅林身为国师，在卡美洛上层贵族和骑士心中是神秘的代名词，此刻的不列颠是两个教派并存，所以梅林能使用奇幻的法术并不稀奇，但能让梅林嗷嗷地逃窜，可见乌瑟王是多么牛逼。 于是这场训练场练习的结果是乌瑟王的威名再上一层楼。 既然乌瑟王如此厉害，那么亚瑟殿下天赋异凛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之后伊泽杉单独召见了阿尔托莉雅，他直白地询问女孩，梅林是不是半夜入梦给她上课了。 阿尔托莉雅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地回答：“没有，梅林阁下说早点睡觉有助于提升身高，所以他晚上从没入梦找过我。” 哪怕之前在伏提庚那边生活，梅林也没半夜冒过泡，还让熟知梅林本性的阿尔托莉雅颇为奇怪来着。 伊泽杉仔细观察阿尔托莉雅，发现女孩没有说谎，心中升起了疑惑。 伊泽杉确认一样问道：“是吗？他以前也没入梦过吗？” 阿尔托莉雅怔了怔，以前…… 这要看是哪个以前了，要说以前梅林这厮的确天天半夜找上门教学啊。 看到阿尔托莉雅不自然的神色，伊泽杉这才放下疑惑。 看样子梅林的确曾在半夜教导过亚瑟，如今亚瑟回到卡美洛，梅林就没这么做了。 伊泽杉神色缓和下来，他对阿尔托莉雅说：“梅林的剑术虽然不错，但他专精魔术和幻术，剑术技巧略有不足，你跟他学习剑术……” 伊泽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想到梅林是非人类，亚瑟有红龙之心，也是非人类，也许非人类更能明白如何利用身体力量使用人类的剑术。 于是伊泽杉说：“你若想使用梅林的剑术，必须学会发掘血脉力量，让你的力量、速度以及打击更强，用绝对蛮横的身体素质去碾压对方。” 听到这里，阿尔托莉雅终于后知后觉明白了为什么眼前的乌瑟王会烧梅林的头发了。 乌瑟王通过与她战斗，发现她的剑路和梅林的一样，认为梅林半夜给她开小灶！ 阿尔托莉雅的后背立刻冒出了一层冷汗，她差点就露馅了！ 想到这里，阿尔托莉雅低头应声，决定马上去找梅林对口供。 哪想到下一秒，阿尔托莉雅就听乌瑟王说：“亚瑟，你在害怕什么？” 阿尔托莉雅抖了抖，她努力压住心虚的感觉，小声说：“父王，您不希望梅林阁下教导我吗？额，梅林阁下叮嘱我不要说出去……” 对不起了，梅林，这个黑锅只能给你背了！ 伊泽杉没好气地说：“记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梅林是非人类，他的观点和看法有些问题，不要和他学，他会将你引入歧途的。” 阿尔托莉雅抿唇，她心思急转，上次她故意示弱，效果似乎挺好，那再来一次？ 于是她露出沮丧的神色：“父王，我、我当初在卑王那边其实很害怕，我很思念父王，我……” 不好意思，她扯不下去了。 阿尔托莉雅本质上是个非常纯良的女孩，只要想想自己在忽悠关心自己的父王，女孩心里就一阵尴尬、别扭和难受。 伊泽杉看着耷拉着脑袋，金色呆毛都蔫下去的女孩，心中一软。 亚瑟这孩子一出生就被送到敌人身边，红龙赋予了女孩超凡的记忆能力和理解力，她很明白自己出生的原因和之后的处境。 被送到伏提庚身边时，她肯定很害怕吧？ 这时候梅林突兀冒出来，亚瑟对梅林产生亲近并跟着梅林学习，好像也很正常。 伊泽杉叹了口气：“亚瑟，我很抱歉。” 阿尔托莉雅一愣，该说抱歉的是她啊，她骗了父王。 女孩下意识地抬头看乌瑟王，就听乌瑟王说：“伏提庚虽然是敌人，但他也是你的大伯，他只会在战场上正面击溃你，不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事。” “我了解这一点，所以放心将你交给他抚养，只是……” 伊泽杉诚恳地说：“有些时候我们都明白所谓的道理，可明白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时候我忙于政务，宫廷内也不安全，很多人都盯着你，为了保护你，我只能送到伏提庚那，现在想想，也许我当时的决定太草率了。” 这么一想，梅林为了安抚小孩，半夜三更去和亚瑟聊天，居然有点令人感动。 伊泽杉难得心生愧疚，他不该直接烧梅林的头发的，顶多燎几根白毛就行了。 伊泽杉诚恳地道歉：“让你产生不安和难过，是我的错。” 阿尔托莉雅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父王，她动了动唇，最后唇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有点狡黠、有点开心的笑容。 她伸手抓住乌瑟王垂下的袍角，小声说：“那我能要个道歉礼物吗？” 伊泽杉满口说：“可以，你想要什么？” 阿尔托莉雅纠结了一会，试探着问：“我能养宠物吗？” 伊泽杉鼓励地看着女孩：“可以，你想养什么？” 阿尔托莉雅问伊泽杉：“您在养乌鸦，对吗？” 伊泽杉点头：“用乌鸦传递消息会很方便。” 阿尔托莉雅雀跃地说：“我听王姐提过，她想培养一头狮鹫作为坐骑。” 伊泽杉倒是不知道这件事，他决定回头帮摩根找一本养育狮鹫指南，然后他问阿尔托莉雅：“你也想养狮鹫？” 阿尔托莉雅：“不，我想养狮子，可以吗？” 伊泽杉爽快地说：“没问题，我让人帮你找小狮子！”
第155章 十年 “所以你不仅帮我圆谎过去了，还成功从乌瑟王那要了一头小狮子当宠物？” 梅林顶着草窝一样的头发凑到阿尔托莉雅身边，啧啧称奇：“你的成长真是超乎我的预料，太棒了。” 阿尔托莉雅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她没在意梅林的夸奖，而是说起养狮子的事：“以前我想养，但我是王，不能沉迷玩乐之物，只能偶尔看几眼，这次不一样了！” 以前阿尔托莉雅当亚瑟王时，不列颠东部地区的领主向她进贡了一头来自罗马斗兽场精心培育的斗兽专用雄狮。 看到那头巨大的毛茸茸之后，阿尔托莉雅根本压抑不住自己蠢蠢欲动地撸猫之心，特别想让大狮子在她的办公室休息，这样她可以一边批改文件一边撸猫了。 奈何她是亚瑟王，要在众人面前保持仪态，而且王不能明显地表露出自己的喜好，容易给下面的人释放出错误的信号，万一大家知道她喜欢撸猫，天天送动物过来呢？ 要知道养狮子也很耗费粮食和肉啊！ 作为亚瑟王的阿尔托莉雅只能克制自己的喜好，压抑住想要撸猫的手，顶多偶尔去附近森林里瞟一眼大狮子而已。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可以从小养狮子啦！ 梅林看着金发女孩眼中露出的光，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这微笑尽管很浅淡，还有点玩世不恭的感觉，却异常真实。 梅林想，能看到阿尔露出这样的笑容，他这头白毛被烧一烧好像也没什么了。 “……是吗？阿尔进步很多呢。” 梅林笑吟吟地问阿尔托莉雅：“你怎么想到这么说的？” 阿尔托莉雅歪头看梅林，脑袋上的金色呆毛弹了一下，让她看上去可爱极了。 “上次凯哥的事，我向父王抱怨他表扬凯哥不表扬我，父王就不追究细节了，你忘记了吗？你还夸我来着。” 阿尔托莉雅若有所思：“我发现父王吃软不吃硬。” 梅林有点想笑，他提醒阿尔托莉雅：“你也是这样的人。” 阿尔托莉雅理所当然地说：“因为真正的骑士在遇到弱者的时候，都要伸出援助之手，身为拥有力量的强者，我们要对弱者予以包容和抚慰。” “没错，和你父王乌瑟对比起来，你也是弱者，更是他的后裔，所以你父王当然会帮助你。” 梅林谆谆诱导：“再接再厉吧，下次还用这一招，百试不爽。” 阿尔托莉雅有些纠结：“就这么利用父王对我的爱而骗他，这样不太好吧？” “他是你的父王，那么包容你的谎言，也是他身为父亲的职责哦。” 梅林发表了自己的歪理邪说：“在血缘面前，对错不重要，你是他的儿子，那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会全盘接收，父母不讲道理的偏爱和庇护就是如此啊。” “阿尔，这才是人类的爱，不讲道理，没有缘由，偏执而激烈，热烈而毫无保留。” 说到这里，梅林也有些感慨：“我这个不懂人心的半梦魔教出你这个不懂人心的王，咱们师徒真是逊毙了。” “好好体味这样的感情吧，这是我无法学习，而你可以拥有的感情。” 梅林神色温和地看着阿尔托莉雅：“你就当时来自老师的迟到的出师礼物。” 阿尔托莉雅静静地看着白发半梦魔，无意识地笑了：“那这礼物刻真是厚重而惊喜呢。” 金发女孩语气柔和地说：“谢谢你，梅林，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梅林的心情极好，虽然被伊泽杉烧了头发，但他更为阿尔托莉雅的变化感到开心，即便伊泽杉将找一头狮子幼崽的任务交给梅林，梅林也没在意，甚至欢快地离开卡美洛找狮子幼崽了。 时间很快到达仲夏，伊泽杉的预料很准，撒克逊人再度上岸烧杀劫掠。 伊泽杉飞速调回了摩根，让她留在卡美洛帮忙处理政务。 随即伊泽杉和梅林一起去了前线，梅林假装乌瑟带着中军和撒克逊对峙，伊泽杉伪装成梅林带领偏师在侧翼呼应。 伊泽杉不擅长带兵打仗，这次战斗规模不大，正好在梅林的教导下慢慢熟悉战场。 若是撒克逊人的祭司发现梅林的伪装，伊泽杉也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乌瑟王，假装王师在侧翼包抄。 洛特王之前招募水手和船只，训练了两个月，虽然还不能形成有效的战斗力，但跟着打顺风战还是没问题的，当撒克逊人被梅林和伊泽杉带兵击退后，洛特王站在船头，大声命令所有船只和水手痛打落水狗。 这场战斗维持了大约一个月时间，当乌瑟王的军队取得胜利后，伊泽杉和梅林兵分两路，在洛特王的海船支持下，大军兵分两路，一南一北支援其他王国的军队。 当时间进入八月份时，战斗逐渐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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