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灿灿的祥云尾巴搭在自己足踝的位置,时不时轻轻蹭一下,带来一阵麻痒,云慕白整个人僵硬地蜷缩进了钟离的怀中,“……你看到了吗?” “唔,竟是如此吗?”钟离垂眸,看着如同锁链锁在青年小腿的石头龙,呼吸也有了一瞬间的不稳,“想来,这是因为元素共鸣吧。” 钟离伸手摸了摸那条石头雕像,指尖顺着雕像的走向轻轻游走,感受着青年骤然紧绷的呼吸,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钟离先生,我……”云慕白摇了摇头,汗水从脸颊颗颗滚落,却还执着地反驳,“提瓦特没有这样的元素共鸣!” “大概……是旅行者从提瓦特外带来的新变化吧。”钟离轻轻蹭了蹭青年湿漉漉的额头,亲了亲对方的眼眸,说出了一个如果让空听到可能会立刻惊得一身冷汗的回答。 “无尽星海之中,可是有很多奇妙的世界。他们如同果子一般悬挂在大树上,不够强大的果子跌落在地,成为树根养料的一部分。” “唔?童话故事?”云慕白急促地呼吸,他有些佩服自己和钟离了,分明在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在认真地讨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侧过头,迷迷糊糊地咬着脸颊一旁的流苏,呜咽着拽了拽。心知此时抱着自己的那人才是罪魁祸首,不由急促地道,“石头龙,它还在动,你快让他停下来。” “……唔,那并非故事,是我曾经见过的画面。”钟离将青年面朝着自己,脖颈上的汗水滚落进领口。 “哇,那钟离先生,先生可真是见多识广。”云慕白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被带跑了思路的他最后只能胡乱地应答。 钟离看着青年脸颊酡红,神色迷离,呼吸和心跳也不由失控,动作间竟少了几分往日的从容。 “……所以石龙会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对吗。”钟离凑在青年耳边,声音似带着无尽的甜蜜,“就像我,我也是一条石龙。” “什么?”混混沌沌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清明,而后却又在钟离的动作中迅速陷入迷离。 云慕白下意识地蹭着钟离温热柔软的侧脸,指尖捏了捏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金色龙尾,感觉思绪一点点燃烧成了灰烬。 “唔,骗,骗人的吧。”云慕白难以相信,他完全忽略了钟离的其他动作,只迷茫地求证,“钟离先生,石头?” “呼……”钟离缓缓舒了口气,尾巴尖儿紧紧缠绕着青年。与他尾巴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相反,钟离手上的动作缓慢,如同正在潜伏着准备狩猎的猫科动物,轻柔绵软,努力不引起怀中青年的警惕。 “璃月的岩王帝君,是一颗降落在提瓦特大陆上的天星,自然是石头。”钟离回答,“若是你久居璃月,定会听到这个传闻。” 这是钟离最后的一层身份,说完后的他缓缓停下了动作,一双金色的眼眸专注地盯着青年。 云慕白的思绪已经沸腾,眼前的视线模糊得如同绚烂的光影,他看不清钟离此时的表情,只能忍耐着身体的不适,下意识动用全部的注意力思考着钟离话语之中的意思。 “唔,星星?” “钟离先生,你是一颗星星吗?”云慕白难耐地仰着头,看着头顶的红色的床帐,恍惚间仿佛能看见金色流光滑过天幕。 “……好看的。”他喉结滚动,而后低着头看着钟离的眼睛,胡乱又热情地啄吻了上去。 钟离听着青年的回答,眉眼忍不住带上了笑意,笑声自胸膛而出,低沉又磁性。而后,愉悦的情绪随之在这片红色的婚房内蔓延,其中夹杂着谁都不可能认错的甜蜜和缠绵。 “……你的回答让我心生欢喜,给你一些奖励如何?” “不,等等!”青年低低惊呼,却又在看着钟离那炽热的金色眼眸后完全没有阻止的想法。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香味,霓裳花制成的香膏幽幽在两人之间浮动。 “怎么还是这个……额,味道?”云慕白吸了吸鼻子,抱着那条金棕色的尾巴,呜呜咽咽地啃着那金灿灿的祥云尾巴尖儿。 “偏好人皆会有,我自然,也不例外。”钟离将青年整个抱在怀中,说的是那盒脂膏,金瞳中倒影的确是青年的迷离的眼眸痴痴望着自己的模样。 “我也喜欢你。”云慕白迷迷糊糊地蹭了蹭钟离披散下的长发,语调甜腻而含糊,呼吸越发短促,却在前一刻感受到钟离忽然停下了动作。 “唔??” 睁开浸透水汽的眼眸,云慕白疑惑地看着钟离,却见对方克制着进一步动作,喉结微微滚动,而后薄唇轻启,“你,对我的身份,没什么疑问吗?” “这种时候,这种时候,”云慕白抬手勾着钟离的脖子,牙尖痒痒地咬着钟离的侧颈,勉强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到几分清明,声音干涩地抱怨。 “我错了,我错了。呜……我不该胡乱猜测你的身份,我不该乱吃岩王帝君的飞醋,我不该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云慕白没想到钟离居然在这个时候等自己,恨恨地摩了摩牙,声音却越发甜软,“你饶了我吧,唔,摩拉克斯……先生。” 看着青年完全出自本能的回答,钟离心底满满被如蜜糖一般的甜意充斥着,微云慕白对自己的这份偏爱。 没有抗拒与怀疑,没有逃跑和排斥,哪怕自己隐瞒了身份,一手促成了这一桩婚礼,青年也满怀着信赖地接受了,且依旧对自己怀着爱意和信赖。 胸口炽热滚烫,那些潜藏在沉稳外表下的惶恐骤然消散,滚烫的糖浆从心口溢出来,化为了缠绵在彼此视线中的甜蜜的对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云慕白忽然觉得璃月有句古话十分有道理,色是刮骨刀…… “可休息好了?”耳边传来沙哑又磁性的声音,“来。” 云慕白却下意识紧闭双眼,抗拒地摇头,身体微微颤抖,却不敢睁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被同一个人三番四次诱惑,云慕白此时已经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了,只能物理隔绝,而后声音虚弱地讨扰,“……钟离,天都亮了。” 钟离看了一眼窗外,尾巴轻轻一扬起,放下了鲜红的床帐:“你看错了。” 分明已经看到了窗外光线,却在听到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后,再感知不到透过眼皮的光线,云慕白好奇地睁开眼。 男人乌发如瀑,金色的眸子蕴藏着动人的情意,红色笼罩着视野。低沉的笑声在这片狭小的空间中蔓延。 “来。” “呜……钟离先生。”云慕白抱着那条金棕色尾巴,背对着钟离,压着嗓音小声吸气,“你,你真的不是璃月话本中那种,那种毛茸茸的狐狸吗?” “……是不是,搞错了你的物种。”云慕白轻轻拽着祥云一般的尾巴毛,嘀嘀咕咕。 “狐狸?”钟离长眉轻挑,眼尾的红晕越发灼目。 “唉,你仍对稻妻充满期许吗?”钟离轻轻叹息,语调里似乎有些低落,可与之相反的却是他越发精神的动作。 “……抱,抱歉?”云慕白被彻底拉入漩涡前,脑子里迷迷糊糊浮现一个疑惑,“这跟稻妻有什么关系?” —— 空是婚礼第二天中午才从夜兰那里得知了云慕白的宅子位置。 出于对好友那明明很简单,却又因为身份问题搞得无比复杂的感情问题的关心,他还是尽快赶到了云慕白的那间宅子。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敲门?”空趴在墙头,疑惑。 “嘘!”派蒙飘在空的旁边,挠了挠头一本正经地说,“如果要偷偷带走幼稚鬼,那肯定要悄悄潜伏啊。” 看着空仍然迷茫的眼神,派蒙一脸严肃地鼓起小脸,“你不懂,要不然钟离那家伙追来了怎么办?到时候他让千岩军哗啦一下把我们包围起来,不又得逃亡了吗?” “你……最近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空忽然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诶嘿。”派蒙挠了挠头,对着手指,“是资料啦,额,幼稚鬼给的资料里夹着的一本稻妻的轻小说。” 在空越发严肃的神色下,派蒙哼哼唧唧地交出了封面花花绿绿的小说,努力解释。 “因为,因为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居然是出版社的总编,就好奇了一下。对了对了,那位名叫八重神子的总编居然是一位神明眷属,是一只狐狸呢,不知道和特瓦林……我错了嘛。” 空没收了那本小说,忽而警惕地低头,看向了主宅忽然打开的半扇窗户。 窗前正站着衣衫齐整的钟离,此时他正为自己取出另一双黑色手套,为自己戴上。 正埋头喝粥的云慕白看着钟离的动作,身体先是下意识一僵,而后才缓缓放松下了,视线却仍警惕地注意着钟离的一举一动。 “你,你要做什么?”他紧张地开口。 “旅行者来了,我去看看他。”钟离轻笑一声,安抚道,“不闹你,你先吃东西。” “这都怪谁啊。”云慕白横了钟离一眼,嘴角却勾起一丝甜甜的笑意。 不过云慕白也知道今天自己的状态不适合见人,挥了挥手后就目送钟离离开。 既然被发现了,空也没有隐藏的意思,他翻下墙头,找到了钟离。 钟离此时坐在一处走廊前,树荫垂落下一片柔和的阴影,在他周围晕开一层涟漪。 空走过去时正看见钟离神色放松,正在仔细认真地调整着手套。 空匆忙移开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只是简单的动作,空却似乎从钟离身上感受到几分让人脸红心跳的饱餐后餍足的情绪。 “你们,咳,看起来还不错?”定了定神,看着钟离眉目柔和而放松,空终于松了口气。 “很遗憾。”钟离眉眼带笑,抬眸看向风尘仆仆的旅者,“他不会跟你们去稻妻了。” “……听不出半点遗憾的样子。”派蒙嘀嘀咕咕,却忽然感觉眼前一花。她下意识抱住被钟离扔来的东西,而后在看清东西后僵在了空中。 “神之心?!” 棋子有着和钟离眸色一样的璀璨金色,俨然是象征着尘世七执政身份的神之心。 “帮我带去给愚人众的那位执行官吧。”钟离并不在意地收回视线,看着似乎有些迟疑的空道,“我知道你和公子一起去层岩巨渊下救出了愚人众。”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空看着那枚棋子,只觉得心头疑惑渐起,“不过,你就这么信任我?” “你和你的血亲,你们与提瓦特的未来命运相连。”钟离目光望向天空,却又似乎在看向遥远的未来,“而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你亲自走过一番。” 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空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委托,带着神之心离开。 离开前,空忽然从包裹中翻出一件物品递给了钟离,“啊,都忘记了,你们的新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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