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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愿意和首领交朋友。” 合不勒大笑几声：“合剌里忽，你现在就去准备最好的食物，我要与朋友一同享用盛宴。” “是。” “我亲爱的八哩丹，你和你的额吉一起去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好。” 待合剌里忽母子一起离去后，合不勒收起笑容：“高太尉是吧，你想让我们怎么做呢？” 高俅不再拐弯抹角：“那么我就直言了，合不勒首领，我希望乞颜部不要依附辽金任何一方，而是选择与大宋合作。” “这个你之前就说过了，你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不会天真到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得到这些好东西。” 合不勒看向汝窑茶具的眼神有些眷恋，高俅对此早有预料，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没有谁会不喜欢我东方的瓷器。 不过合不勒很聪明，比起生存，这些东西再好都是身外之物，所以他的眼神里虽有眷恋却并无贪婪。 “我希望你们能成为草原上的，为我们同时也是为你们肃清包括辽金在内的一切势力，等一切结束后，你就是新的可汗。” 高俅想先效仿一下明朝的朵颜三卫，先取草原本土势力为己用，不过后续发展还得根据实际情况而变，最差的情况不过是学朱棣将他们全部剿灭。 但是包括辽民在内，再加上没有入籍的流民草莽，大宋如今的人口应该不会超过一亿两千万，所以想要统治草原还有些困难。 不知列尔巴格是怎么翻译的，合不勒听完这句话后脸色变了变，察克等人同样如此。 高俅瞥了一眼列尔巴格，列尔巴格又翻译了合不勒的解释。 “不瞒你说，我们乞颜部虽然是草原上最古老的部落之一，但如今的我们并不强大。你说的对，我孛儿只斤·合不勒不想再臣服辽国，更不想转投金国，我想自立门户，周围各部落也推举我为合不勒汗。但事实是辽、金、塔塔尔部、克烈、乃蛮、蔑儿乞、秃麻……都不好惹。” “其实早在金国攻辽时草原就有部落暗投金国，如今他们对我正式发出宴请，我若是如你所言，你南国的军队会来救我们吗？” 高俅明白合不勒在担心什么，他也知道这个部落是从铁木真时才开始真正强大，不过草原人吗！想取胜可能不容易，不败还不简单吗！ “两个方法，第一，先假意顺从金国，而后伺机而动。第二，跟他们打游击战。” 合不勒直接忽视第一个方法：“如何游击战。” 高俅也不藏私，如今金国猛兵强将太多，所以提高乞颜部的战斗力很有必要。 “不要和他们有正面交战，金国毕竟是渔猎民族，只要你们遁入高山森林，他们就拿你们毫无办法。若是不得已与之交战，可诱敌深入蒙古草原，而后打断他后勤运输线。” “当然，你最好想办法挑起辽金之间的战争，金国若是聪明要么直接封你为可汗要么就先不理你们，届时你我就可稳居后方，伺机而动。” “相信我，投靠金国绝非上策，我曾亲耳听到金兀术谈论对付你们的方法，他们会定期派人对蒙古进行清扫，俗称减丁。” 合不勒紧握拳头：“多谢高太尉告知。” “我会派徐兢定期给你们送东西，与之交换的是你们必须为我提供辽金及草原各部的情报，偶尔你们也要按照我的指示去行动，放心，我不会做出伤害你们的指示。” 合不勒左想右想都不觉得自己吃亏，更何况他原本就不想投靠金国：“好，就如你所言。” 高俅颔首，他不需要合不勒真的和他交心，反正送出去的东西于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能在草原上有一只鹰眼更为重要。 等灭了金国后，草原同样会成为大宋的威胁，不过高俅还有很多东西没拿出来，比如青储技术，草原上不可避免的会出现风灾和白灾，青储技术可以大幅度的保证牛羊的存活率，别说乞颜部了，草原上任何一个部落都会想要得到他。 等高俅攻下东北等地后，他想通过交易的方式将草原汉化，只要将其汉化，将之纳入版图便是早晚的事。 “高太尉，我还有一个请求。” “首领请说。” “把你的巫师留给我。” 高俅：“……他是大夫，不是巫师。算了，我需要和他商量一下。” “好，时间也不早了，高太尉和我一起去赴宴吧！那是草原上最高规格的宴请！” “多谢首领款待。” 高俅和合不勒一起离开王帐，此时的天已经黑了下来，高俅忍不住抬头仰望着天空。 繁星闪烁、引人注目。 一群人围在篝火前欢歌载舞，烤架上滋滋冒油的羊肉沁入口鼻。 高俅口舌生津：“好香。” 合不勒扬眉：“合剌里忽的手艺非常好，你有口福了。”
第90章 班师回朝 说实话，高俅对羊肉没有那么迷恋，不过眼前的烤全羊确实香的霸道。 合不勒走上前，他掏出匕首从烤架上割下一块羊肉递到高俅面前：“最珍贵的肉送给远方而来的朋友。” “多谢。” 高俅取出银筷从匕首上夹过羊肉放入口中，酥脆金黄的外皮加上里面绵软香嫩的口感，顿时使得高俅满口留香。 “如何？” “色香味形全俱，外酥里嫩、全无腥膻，当真香醇无比。” 合不勒听闻此言后哈哈大笑，他一声令下，乞颜部的所有人在欢呼一声后开始享用美食。 “高太尉，这一只羊就赠予你和你的勇士，列尔巴格，你也辛苦了，和我们一起享用吧。” “多谢首领。” 或许是受他们欢歌载舞的影响，高俅也难得兴致昂扬。 合不勒又从羊皮囊中向碗里倒入马奶酒：“阿日里，草原上最好的饮品。” 高俅道谢后将其饮入口中。 “如何？” “额……不错。” 高俅用自己强大的表情管理蒙混过关，倒也不是这马奶酒不好喝，只是它的味道有些酸涩，显然是没发酵好。 在达成深入合作前，高俅不想多事，等攻下金国后，高俅可以教他们制作更好的酒具。 “多谢首领的热情款待，这是我们汴京城最好的酒，还请首领品尝。” 合不勒迫不及待的接过酒坛畅饮，他动作豪迈的将坛中之酒饮尽：“好，好酒，你们南朝果然全是好东西。” 博尔济见状也向高俅讨酒，高俅又取出一坛给他。他的动作和合不勒一般无二，只见他将酒饮尽后两颊泛红：“这东西，还有吗？” “抱歉，行军所带之酒只为驱寒，况且这酒在京中也是珍贵无比，所以……” 合不勒听出高俅未尽之言，他露出惋惜之态：“得此仙饮，若再也喝不到当真可惜。” 高俅莞尔，马奶酒发酵的再好也不过两到三度，而大宋的酒虽还到不了白酒的度数，但十几二十度也有了，他拿出酒的那一刻便猜到了结果。 “首领不必灰心，官家喜羊，你我等价交易，多了不说，每月十坛酒还是容易的。” 合不勒目露犹豫，肥美的牛羊该拿去换更需要的东西，酒并非必须之物，不过他作为首领，每月只换上一两坛算不得过分吧。 “高太尉，我草原上的牛羊肉质鲜嫩紧实，很是鲜美，不瞒你说，辽国和金地用来交易的牛羊大多来自草原，我乞颜部冒险与你合作，还希望太尉给我们一个公道的价格。” “首领这是哪里的话，我从一开始便强调过，你我之间只会公平交易，绝不会存在欺诈与剥削。” “好，我相信你，远道而来的朋友。” 高俅颔首：“对了首领，我手下禁军已在营外守了一天，可否允许他们生火做饭。” “这是自然，你让他们来此即可。” 花荣将米面等物交由博尔济，禁军们得令后在篝火旁生火。 起初合不勒并未将视线分给他们，可随着不亚于烤全羊的香味飘过来后，合不勒咽了咽口水：“高太尉，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首领请说。” 合不勒指了指禁军烧饭的家伙：“能不能把铁锅也送给我们？” 高俅：“……” 险些忘了，由于冶铁技术的不成熟，铁锅是在宋朝才普及的，所以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可能也算奢侈品？ “行吧……不过我们需要留几口锅回去。” 合不勒的兴奋溢于言表：“那是自然。” 铁锅作为商品流通极为畅销，它经久耐用，用来烹煮牛羊极为方便，草原各部族都对其倍加推崇。合不勒看向高俅的眼神有些心虚，好似生怕他反悔似的。他也不知道高俅图什么，竟给了他们这些好东西。 高俅看向合不勒的眼神中充满“慈爱”，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青蛙要用温水煮，他准备了许多后招用来牵制蒙古。 一场盛宴在主客尽欢中结束，翌日，高俅询问医丞许琮的意愿。 “太尉，我愿意留在这里，烦请你照顾好我家大姐和大郎二娘。” “这个你可以放心。” “太尉不必为我忧心，他们好似对巫师极为推崇，我在这里性命应当无虞。” “辛苦你了。” 此后，高俅又在此留了三日，这三日他与合不勒商定了一些交易细节，待他回京后，这些事就全部交与徐兢负责，列尔巴格依然充当翻译之责。 高俅还送了合不勒很多汉书，其中包括了众多有益于草原之策。 高俅还将金国众人的特点告知与他，他特别嘱咐要小心金兀术此人。期间，鲁智深还和博尔济打了一架，结果自然是鲁达取胜，为此合不勒很是郁闷，为什么他的两位大将皆输给了高俅身边之人，不过这也让他确定自己与南朝合作是个正确的选择。 “高太尉慢走，我就不远送了。” “有列尔巴格在，首领不必挂心。” 高俅率禁军返回大定府，此番离去比来时轻松许多，一是高俅等人更熟悉这里的环境，二是他们只带了自己的口粮。 一个半月后，高俅返回大定府，陈遘已经上任，杨可世前往燕子城与种师道会和。 “下官陈遘见过高太尉。” “陈知府请起，想必杨可世已经将我的事告诉你了。” “下官已知晓原委，不过太尉，你此番行动实为冒险。” 高俅莞尔：“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更何况能在金国的后方插把刀，我这时间花的值。” 陈遘见此也不再言语：“多谢太尉为下官美言，否则这赤云知府落不到我头上。” “赤云？” “官家已下令改大定府为北京路赤云府。” “原来如此，看来这段时间朝廷也发生了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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