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好柴进去得早,但凡晚上一天柴皇城都救不回来。 此后高廉的处理也是当机立断,他不顾娘子的哭喊直接将殷天锡下狱,这信中的最后一句便是问高俅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高俅这次没有去信,他在等高廉的第二封信。 高唐州 殷氏在一旁小声啜泣,她本就生的美艳,如今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惹人怜惜。 若换了以往,高廉必是早就妥协,连星星月亮也能摘给她。但如今的他却凝着眉坐在一旁,心中只觉烦闷。 “官人,我就他这么一个弟弟,你是想逼死奴家吗!” “我看你是想逼死我!” 殷氏被吼的一时讶异,高廉可从未对他这么粗暴过。 “可他毕竟是我的弟弟。” “我看他是你的祸患才是。我早就提醒你别太放纵他,如今可倒好,若他看上的是别家的后花园还好,大不了我们拿银钱买,可他偏偏霸占的是柴皇城家的园子。那柴皇城是谁,他是柴进的叔叔,他柴家可是于皇家有恩的。” “那又如何,恩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你是高太尉的叔伯兄弟啊,高太尉权势通天,难不成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柴家!” “问题就在此啊大娘子!那柴进的官是高太尉亲自封的,我怕……” “呵!”殷氏嗤笑了几声:“难不成他一个外人竟比得了你们叔伯兄弟?” 高廉气急:“你懂什么!” “我不管,那牢狱阴冷潮湿,你赶紧将天锡给放出来。” 高廉忍不住呵斥殷氏之际,下人送来一封信。 高廉看完后直接气的撕掉:“一个贼子,竟敢威胁本知府!” 那信中内容赫然是李逵威胁之语,他大骂高廉为官不仁,若他不放了柴家叔侄,他和宋江就举兵攻打高唐州。 “哼,来人,将那柴进叫来!” “是!” 柴进看完这封信后也皱着眉,那日在柴府也是,若非他拦着,李逵能将殷天锡打死。 “高知府,我并不知道此事。” “哦?那宋江也和柴知县没有关系?” “这……” “报,京中来信……” “给我撕了…等等!”高廉反应过来后连忙改口,他拿出信件拜读,而后脸色一寸寸的变黑。 高廉将信件藏于袖中,等他再看柴进时俨然换了副笑脸:“依本官想柴大官人也不可能与那贼子有什么关系,柴知县用茶。” 柴进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个中关窍:“高知府用茶。” 见柴进如此上道,高廉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这殷天锡是留不得了。 汴京,太尉府 高俅看了一眼高廉的第二封信,而后暗笑:“果然是个老狐狸。” 高俅有想过直接摘了高廉的官帽,但高廉这一系列的动作足矣说明此人的聪慧,若他识趣总比许多清官好用。 吴用看过信后也暗道一声果然:“太尉,宋江并未放弃攻打高唐州,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剿匪本就是官府的职责所在,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高俅重新写下一封信,一是让高廉依法处理殷天锡的事;二是让他不要知法犯法,挣钱的方法有很多,犯不着学蔡京之流;三是让他禀报朝廷宋江来犯的事。 “学究,若我们不加干扰,你说宋江和高廉谁会赢?” 吴用摇头道:“学究不知。” 高俅努力回忆着原著的细节,他只记得是宋江赢了,但具体如何赢的却记不全。 “也不知道朝廷会如何看待此事,如今联金灭辽之事在即,只怕不会太过重视。” “太尉,我这边收到消息,淮西路王庆、河北路田虎,江南方腊皆有动静。” 高俅点头表示知道,若有人阳奉阴违故意曲解赵佶的意思,那这时候他们也该有动静了。 “王卫那边如何了?” 吴用莞尔:“已寻到了二十多名禁军,童贯想斩草除根,他们是自己逃出来的。” “很好,也该让童贯赎罪了。”
第73章 满朝皆惊 “约好了?” 高坎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是。” “做得好,下去吧。” 高坎离开后高俅准备去见滕府尹、陈显以及几位御史。原本他还要思索一番该如何约见这些人,没想到他们倒是通过自己的儿子向高坎打听高俅的动静。 这倒省高俅的事了,于是他让高坎代为传话约见这些人,毕竟几个衙内在一起打闹的话没人会在意。 高俅乘上平日里不常坐的马车,此次会面极为隐秘,高俅不想让童贯察觉到自己的行动。 一间茶馆内,几位文官相顾无言。 “滕府尹。” “陈尚书也在。” “司少丞。” 当郑居中进来时大家皆惊讶了一下:“郑太宰。” “坐吧。” 当他们重新落座后郑居中冷哼了一下:“这高俅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无人敢应答,事实上,当这些人从自家衙内口中得知高俅约见他们时也非常惊讶。当他们来到这里看见这么多人的时候更是惊的说不出来话。 严重点说,他们今日此举算得上是结党营私了。也正因如此,高俅不怕他们走漏风声。 高俅等所有人到齐后才推门而入,他姿态摆的很低:“高俅见过各位。” “高太尉。” 高俅笑容真诚:“各位请坐。” 高俅今日请的这些人无一不是清正廉洁的贤臣,这些贤臣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对高俅这种靠拍马屁上位的人很是不屑一顾。 好在陈显和高俅相熟后对他比旁人了解很多,也是那个时候他明白贤臣并不一定要呜呼哀哉,撞柱而亡。 “高太尉,不知你今日请我们来是……” “陈尚书请坐。”高俅话毕后同样落座:“某知道各位都是奉公廉洁、深明大义、忧国忧民的国之栋梁,所以某有一事相托。” 郑居中轻笑一声:“高太尉不必给我们戴高帽,如今你深得官家信任,又有何事需要拜托我们。” “只怕这件事郑太宰不敢去做。” 郑居中大笑几声:“吾已是半截身子入黄土之人,还有什么不敢去做的。” “好,那我也不废话了。” 高俅没有再卖关子,他让吴用将童贯的罪证直接递给大家,不出意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惊的一头冷汗。 陈显努力平和心情,他默默递给了高俅一个眼神,那意思分明是你这胆子也太大了! 郑居中却是大笑几声:“好,好,好!若我入土前还能为我大宋除去这么一个贼子,那我也无愧于列祖列宗了。” 滕府尹皱着眉头:“高太尉,这等罪状由你亲自禀报官家不是更好。” 滕府尹自然也想除去童贯,但他没这么乐观,且不说童贯也深受官家信任,只说他掌握军政大权十几余年就没那么好对付。 而且滕府尹并不相信高俅,童贯固然可恨,但童贯一死,高俅便是那真正的权倾朝野之人了。 “我确实想亲自参他。” 高俅长声叹气:“只是昔日我亲自参奏蔡京,如今再参奏童贯,此行为不免被人看成是私心。而且说到底我只是一届武官,此事由我出头并不合适。” “我知各位仍对我心存疑虑,只是高某之心天地可鉴,吾只愿大宋昌盛,百姓长兴。某可在此立誓,若有任何不臣、不轨、不仁、不义之心,定叫我天理不容。” 滕府尹惊了一瞬:“高太尉言重。” 郑居中在心中叹气,童贯所犯之罪已是罄竹难书,可这些人却不敢与之作对,哎,还是因为官家…… “高太尉,你不用下此重誓,此事我愿意出面。” “太宰……” “高太尉,我并不是老糊涂。这些年你做了什么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虽然我不喜你撕毁澶渊之盟,但想来你是有把握的。如今人证物证在手,吾就不信还治不了童贯的罪。” 高俅起身鞠躬:“如此,就拜托太宰了。” 除郑居中外,其他几位文官并未表态,高俅也不急,等箭在弦上之时,由不得他们不发。 太尉府 “太尉,保险起见还是得让人盯着他们,但凡有一人走漏风声……” “无碍,他们不敢得罪童贯是真,但他们同样不敢得罪我。似滕府尹那样的人最多保持沉默,而后审时度势而动,更何况童贯如今不在汴京。如今天时地利在我,至于人和……你千万要保证那些人的安全。” “是。” 为保万无一失,高俅最近都在收集童贯的罪证,直到十来日后,高唐州的奏呈上报。 “禀官家,宋江集结上万盗匪,如今已候在高唐州外,还请官家定夺。” “真是岂有此理,速令高唐州知府捉拿反贼!” 事实如高俅所料,赵佶虽然生气,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里,朝中其他大臣也是,如今年关在即,没人愿意给自己找麻烦。 回到太尉府后,高俅收到了高廉给自己的信。他在信中言明已经依大宋律法处置了殷天锡,而且也保证会击退反贼,护佑百姓安全。 思及高廉所说的神兵异法,高俅突然想起来了,宋江攻高唐州这一段可谓是充满了神秘色彩,他们好像是通过斗法对战的。 高俅当即让人请来公孙胜。 “道长,我这位叔伯兄弟以前也拜过一位道长为师,那位道长教了他一番神通。他对战时可请来神兵助阵,神兵降临时,黑气漫天、黄沙走石。其间还有豺狼虎豹、 怪兽毒虫助阵。这道法公孙道长可能破?” 公孙胜略微思索后答道:“这要看贫道的道法与那位相比如何了,不过贫道师父的五雷天罡正法一定可破此道。” 高俅恍然大悟道:“不知能否请道长的师父喝杯茶。” 公孙胜笑着摇头:“师父他神出鬼没,就是我也很难请的动他的。” “道长不妨一试?” 公孙胜没有拒绝:“那贫道试试。” 送走公孙胜后高俅在原地沉思,所谓道法应该就是利用药物和环境所制造的幻象吧,不过高俅对高廉的“妖术”还真的挺好奇的,若非时间不允许,他挺想亲自去高唐州观战的。 不过此番有了公孙胜提醒,宋江要破高唐州已并非易事,高俅将心思重新转到了童贯这边。 时间一晃而过,元宵过后,赵佶宴请群臣。 高俅为赵佶送上一幅山水画,此画得到了赵佶的极力赞赏。 “如此用色,倒也是为良才,可召入画院学技。” “如此拙作却入官家青眼,乃是这位学生的福气。” 赵佶言谈间兴致盎然:“等夺回燕云后便叫人再作一幅《千里江山图》,只可惜王卿的用笔已经不如往般那样有灵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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