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哼了一声:“该小心的是你们。” 双方就比试之事你来我往各不相让,而另一边,比赛场地也很快布置妥当。 “第一场,骑射。” 高俅对着花荣点点头,花荣抱拳入场。 完颜宗干看向完颜宗峻:“蝇果,你去。” 花荣和完颜宗峻同时进入场地,四个太监分别抬着两把重弓入场。 完颜宗峻只一只手就拿起重弓:“花荣将军先请。” 花荣一身红衣卫甲,头上依旧簪着花,端的是一副玉面郎君的做派。 可当他举起重弓时却是一派的风轻云淡,只见他行云流水般从箭囊里取出六支箭。 上弦、弯弓、射出…… 六支全中红心! “好。” 赵佶拍掌叫好:“百步穿杨,不愧于此。” 在场之人皆用力鼓掌,高俅也在此列,花荣的箭术又精进了不少。若是高俅去拉此弓,就算全力以赴能拉动弓弦也得受伤,而花荣却能将方向和准确度同时兼顾,不愧当得一句小李广。 完颜宗峻笑道:“看来我的确小瞧你了,不过……花里胡哨罢了。” 完颜宗峻言闭就取箭上弦,只见他将右臂弯的极深。 “嗖!” “咔嚓!” “好!” 完颜两兄弟和金使全部拍掌叫好,只见完颜宗峻射出的箭直接将木板震裂。 第二箭、第三箭…第六箭无一例外。 高俅也拍掌:“确实厉害。” 不仅是完颜三兄弟小瞧了他们,高俅也小瞧了完颜三兄弟,想来完颜阿骨打那么多儿子却只有前五子留名也是名副其实。 不过高俅更相信花荣,能在箭术上胜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可完颜宗峻将箭靶全毁后另提一意:“既是骑射,只射立靶多无趣。不如我与花将军一同纵马,待绕场一圈后跨越高栏,与此同时再射出箭矢,如此可还有趣?” 花荣自始至终一派君子之风:“可。” 待侍卫给二人各牵一匹马后,完颜宗峻看向身后:“金戊楽,你去。” “是。” 金戊楽得令后举着箭靶站到立靶之处。 “这……” 陈显忍不住出声:“这是否太过危险。” 完颜宗干笑笑:“战场上连人都是动的,若这也觉得危险,怎敢自称百步穿杨。” “可御马跨栏已是危险,那箭靶又离的如此之远,这……” 赵佶看向花荣:“花荣,你可敢应战?” 花荣面色不变:“禀官家,臣敢。” 赵佶点点头,他欲派身旁的内侍前去举靶,高俅主动请缨:“官家,让臣去吧。” 赵佶可舍不得让高俅去:“此等之事让下人去就是,你去凑什么热闹。” 高俅也怕啊,但完颜宗峻摆明了给花荣下套,用这种方式比试,不仅射箭之人重要,举靶之人也重要,但凡举靶之人心生惧意,那花荣必输无疑。 “官家,臣信任花荣就像您信任臣一样,就让臣去试试吧。” 赵佶看向身旁抖成筛子一样的内侍凝眉:“出息。” 那宦者当即下跪:“奴该死。” 赵佶打发他下去后看向高俅:“长安务必小心。” “谢官家关心。” 高俅得了允许后走向场中,鲁智深和武松欲代替他举靶,不过高俅拒绝了。 高俅是绝对相信花荣的,而且鲁武二人后面还要出场,他身为武官之首,这个胆子得有。 等高俅站立后花荣和完颜宗峻一同翻身上马。 “驾!” “驾!” 两道声起,演武场上出现两道纵马英姿。尘土飞扬,四蹄翻腾,火红的骏马奔驰在宽阔的跑道上。 高俅目露欣赏,花荣这般模样要是被那些小娘子见了怕是要被围个水泄不通。 不过此时不是花痴的时候,花荣和完颜宗峻一前一后向前疾驰,他两的骑术也是不相上下。 “圉~” “嘶~嘶…” 花荣和完颜宗干御马跨栏后同时拉弓。 “嗖!” “嘣!!” 两箭入靶后,金戊楽被震的向后一步,而高俅则颤抖着手臂。 “好!” 在场之人皆是惊呼,花荣和完颜宗峻的箭皆射中红心,所有人都对这精彩的对决喝彩。 然而完颜宗峻却没有停,他继续纵马绕场,花荣见状急忙追了出去。双方你来我往各射出三箭,而且箭箭入靶。 三圈后,完颜宗峻停了下来,他叫住奔驰在他前面的花荣:“花将军,你若再射下去,你们家高太尉的手怕是要废了。” 花荣闻言立即停下,赵佶也看向高俅。 高俅强忍疼痛,此刻他的双手多了数道血痕,而右手虎口已裂。不过旁边的金戊楽也没好到哪里去,完颜宗峻出手更为狠戾。 “太尉!” 高俅摇摇头:“我没事。” 完颜宗峻笑了一下:“花将军,我承认你骑射皆是一绝,不过这么比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再换个玩法。” “你想怎样?” 完颜宗峻看向完颜宗干:“阿浑。” 完颜宗干拿出一枚宣和通宝,他让手下将这枚宣和通宝递给金戊楽,而金戊楽将这枚宣和通宝置于食指与中指之间。 “不如就射这枚铜钱吧。” 花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异色:“你!” 宣和通宝外圆内方,其间方孔不过半指大小,花荣纵使有能力穿箭而入,但如此一来高俅必会受伤。 不等其余人反应,完颜宗峻率先勾唇道:“我先来!” 完颜宗峻话毕就拉弓射箭,只听嗖的一声,那支箭矢带着宣和通宝钉入木板,于此同时,金戊楽的右手已血肉模糊,那么强的箭风疾过,金戊楽的双指怕是凶多吉少。 高俅眯着眼睛道:“请个太医吧。” 金戊楽脸色惨白,但却不发一言。高俅挺佩服这个人的,一根细线不厉害,但若是疾驰的摩托车路过这跟线,那这个人的脑袋都能被割下。 只是此时不是佩服别人的好时机,另一边的赵佶见状连忙对高俅使眼色换人。 高俅轻轻摇头,输比赛可以,输面子不行,若此时换了旁人替他,他的面子是小,大宋颜面何存? “花荣,我相信你。” 花荣皱着眉头:“太尉……”不,他做不到,这一箭出去,太尉的手不可能安然无恙。 “花荣,还记得我之前说的游戏吗?” 花荣一愣,而后失笑。那个游戏不算太难,只是如今他离太尉太远,纵是他也没有把握,不过为了太尉,他愿意一试。 花荣取箭上弦,而后拉弓。 一秒、两秒、三秒…… 花荣屏息凝神,而后将弓尾压低射出。与此同时,高俅轻抛铜钱。 “蹦。” 一道厉风自高俅耳边擦过,而花荣的箭准确的穿过那枚宣和通宝的方孔直钉入靶。 “精彩!” 赵佶和众大臣纷纷喝彩,而完颜宗干则是眯着眼睛,当真是小瞧花荣了。 花荣这边则是松了口气,若真要他按照完颜宗峻那种射法,他必会认输,哪怕掉脑袋他都不可能伤害太尉。 高俅表面从容,实则心跳如雷。便是那股箭风都刺的他脸疼,真叫花荣朝手这边射那还得了!他也没有无私到这种地步。 完颜宗峻紧握成拳:“花将军似乎违背了规则。” 不等高俅反驳,赵佶先是气急:“不若你们也像花荣一样射中抛出的铜钱,那样朕就宣你们赢。” 高俅讶异,赵佶可是个乌龟性子,平日里最爱打哈哈,他能如此为花荣说话倒真叫高俅另眼相看。 完颜宗干闻言看向完颜宗峻,完颜宗峻轻轻摇了摇头,若是射中他还能试上一试,但穿孔而过他一点把握都无。 “如此,那便难判了。” 高俅上前一步:“两位皆有百步穿杨之能,如此,便判平局吧。” “可有人有异议?” 鲁智深想上前争辩,武松拉住了他:“如此已是最合适的结果,官家已经答应让金人制定规则,若完颜宗峻坚持用他的方法,你想看到太尉受伤吗?” 鲁智深锤拳:“卑鄙!” 武松接着激励他:“既然觉得他们卑鄙,下一场你可要好好出这口气。” 鲁智深眼睛一亮:“你且看着。” 与此同时,完颜宗弼也看向鲁智深,他露出挑衅一笑。 鲁智深是吗,纵然你力大无穷,也绝不可能赢得了我!
第65章 三场对决2 “第一场,平。” “第二场,武斗!” 赵佶令侍卫重新收拾场地,而高俅则走向花荣。他拍了拍花荣的肩膀:“做得好。” 花荣却是单膝一跪:“属下有负太尉所托。” 高俅立刻将人扶起来:“你并没有输,或者说,即使你刚刚真的输了,也并非输在骑射一道。” “花荣,拥有一颗忠义之心比赢得比赛更为重要。” “是吗,我却不这么认为。” 完颜宗干自远处走来,高俅转身看向他:“哦?那大大王有何见解?” “成王败寇,自古有之。只要能赢,用什么方法又有何重要?关羽倒是忠义,居然能在华容道放走曹操,可他最后还不是失了荆州,败走麦城,落得个那般下场。” 高俅轻笑一声,完颜宗干比起其他金人却是多学了很多汉文化,可他到底学的不精,骨子里难掩其嗜血本性。 “关二爷因其忠义扬名,也因骄傲落败,这本就不能并论。大大王,容我提醒你一句,以断手下手指赢得的胜利不会长远。” 完颜宗干不是蠢人,自然听出了高俅话语中的弦外之音:“这就不劳高太尉操心了,路怎么走,我们心中自然有数。” 高俅勾唇:“那便拭目以待吧。” 二人的唇枪舌战花荣一句也没听,他的眼睛没从高俅的手上离开过,他见二人不再交流后当即开口:“太尉,你手上的伤还是赶紧处理一下吧。” 被他这么一提醒,高俅手上的痛感立马上来了:“无碍,我没这么娇弱。” 当然,说是这么说,高俅见花荣心里并无异样后赶紧回到赵佶身边,太医早就在那边候着了。 “高卿,若你下次还这么冲动,我就将你拘在太尉府,不待满三个月绝不让你出来。” “官家,臣知道错…嘶~” “你不会轻点啊!” 太医头冒冷汗:“回回…回官家,臣知错。” 高俅在心里替这位太尉喊冤,没谁比他更清楚这位太医有多轻手轻脚了。 没一会儿,高俅的双手就被包成了粽子,他摆摆手,那位太医如临大赦般的的逃走了。 “官家,你看,臣不是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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