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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抚了抚胡须：“太尉，武二兄弟和花小郎该伤心了。” “咳咳～那还是我的两位爱将重要。” 没错，在商会步入正轨后高俅就带着吴用和燕青来看蹴鞠比赛了。 今天的燕青头上簪了一朵明艳的红花，那模样甚是好看。 高俅目露欣赏：“小乙，你怎么不去试试？” “太尉，我还是算了吧，武兄弟和花兄弟踢的挺好的。” 高俅看向一旁欢呼的小娘子，武松和花荣也不知道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属性，自去岁踢了几场蹴鞠后就暗暗较劲，高俅也乐的在一旁看热闹。 可惜好景不长，晁盖派下人追到比赛场地来报：“太尉，宋江和李逵被捉到了，现已关押在江州府的地牢里。 高俅无奈拍拍屁股起身：“哎，这下可不得闲了。” 府衙内 晁盖将江州府呈上来的密报递给高俅，这江州通判黄文炳在信中言明知府时文彬有意包庇宋江二人，而他则是在时文彬的私庄将二人捉拿归案的。 高俅将信递给吴用：“学究，你怎么看？” 吴用直言：“寥寥数语就能看出黄文炳此人心胸狭窄、嫉贤妒能。不可大用。” 高俅点头后又看向花荣，花荣直接跪地：“恩相，请您让属下亲自去押送宋…宋江二人。” 高俅摇摇头，宋江此人身上的变数太大，若是让花荣一个人去，他怕他的爱将直接折在江州。 高俅正色道：“此事不宜太过宣张，若是直接由江州押送上京，宋江这路可谓是走到头了。本官要亲赴江州，然后和这位及时雨好好聊聊。” 吴用几人早已见怪不怪了，他们就没见过比高俅还能跑的官。 燕青没有掩饰他的惊讶：“太尉可以直接离开吗？”虽然大宋相比前朝的官员游任的机会要多上很多，但高俅毕竟官居太尉，难道这就是权臣的自由吗？ 对于燕青，高俅乐得解释：“并非如此，我此前已经禀告过官家，官家亲口许了我出行之权的。” 之前去沧州府可以说是顺路，若没有官家的允许他反其道而行之，那参他的本子可以从皇宫排到开封府了。 不过他跑的最多确实夸张了，有一个人比他跑的多多了。 童贯，高俅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 原先的高俅与童贯也没什么交集，他这数十年来致力于和西夏打架，高俅刚来的那一年，童贯位至开府仪同三司，彼时的他已经六十一岁了，可高俅还是觉得他精神抖擞。 次年，童贯就作为陕西、山东和河北宣抚使去攻仁多泉城，现下他应该已经攻下藏底河城，不日就要班师回朝了。 高俅一时间思绪万千，等童贯回朝后就会领枢密院事，掌管军事机密、边地防务，并兼禁军。届时他们少不了碰撞。 不过高俅也不慌，明面上枢密院事乃实职，但留京的禁军已被自己牢牢掌控，赵佶也对自己全然信任，光凭这两点他就已经赢了。 “事不宜迟，我们明日便动身。” 燕青没想到高俅说走就走，这一月有余他都陪其左右，乍一离别他心中满是不舍。 高俅见状开始调戏他：“小乙，你跟着我一起走吧，一想到本官身边没有小乙陪伴，心中就觉烦闷。” 燕青这段时间也摸清了他的脾气：“太尉说笑了，怕是您转头就拉着武二兄弟嘘寒问暖了。” 一时间众人笑开，高俅想了想没办的事后提醒了燕青一句：“本官见那管家李固和夫人贾氏眉目间颇为不对劲，你要替你家主人细瞧着些。” 卢俊义作为他的商会会长，可不能再让那群家伙给诓了去。 燕青佩服高俅的敏捷，他早已发现李固生有二心，只是主人对下人一向仁善，他自知多说无用。 “谢太尉提醒，小乙知道了。” 第二日，高俅在寅时就带着众人离去，他不想太过张扬的出发。 因着高俅想早日回京，整个队伍用最快的速度前往江州府，终于在半旬后赶到那里，这还得益于不少地界修了水泥路。 待高俅一行人休憩过后，江州知府时文彬和通判黄文炳才来拜见。 时文彬一副儒生的做派，黄文炳则趾高气昂的多。他心里别提多恨了，他以为蔡得章被流放后自己能升为知府的，谁料被这个时文彬这个程咬金给劫了去。 好在时文彬是榆木脑袋，太尉亲自发文要捉拿的人他也敢包庇，这下他的好运终于要到来了。 “太尉，宋江和李逵二人都压在牢狱里呢！” 高俅不理会黄文炳：“时知州，你怎么不说话。” 时文彬当即跪地：“宋江和李逵二人躲避的庄子是下官废弃多年的庄子，此事乃下官的失误，还请太尉责罚。” 高俅暗道这时文彬也不是傻子，关键时候还是很拎得清的。 高俅摆摆手：“无碍，左右宋江已捉到了。” 黄文炳没想到这件事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略过了，他压下心中恨意接着谄媚：“太尉，要拿犯人宋李二人吗？” “带上来吧。” 宋江看到高俅的时候神色动容，他微微低头不让其看到自己窘迫的样子。 李逵则正大光明的看着高俅。 高俅感叹宋江这命运着实多舛，不过宋江此时面貌良好，估计是受了不少优待的。 而李逵就显得粗糙许多，高俅也是第一次见到李逵，只见他生的黝黑，一身粗肉更是像黑熊一般，目如混铁，脸似狻猊，高俅觉得他这副样貌估计能止小儿夜啼。 “宋江，本官对你寄予厚望，你却三番两次叫本官失望。” “你个鸟官，你莫说我宋哥哥，宋哥哥深明大义，乃绝世好人！” “铁牛，休得胡言！” 高俅并未生气，他知道李逵是个怎样的人，正是因为知道才不想多言。 李逵此人，无三纲五常，无是非观念，他视人命如草芥，他残暴嗜杀，不管是本朝的法还是后世的法，李逵都值得死上十次百次。 李逵唯二的优点就是孝顺母亲和忠于宋江。 换个角度来说，李逵纵有千般万般不是，之于宋江却是掏心掏肺，唯命是从，最后喝了毒酒给他殉葬。 但这并不妨碍高俅讨厌他，就算是一同称义的梁山兄弟中想刀了李逵的也大有人在。 “李逵，你的斧子砍向一个十岁的孩童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李逵冷哼一声：“那林衙内居然敢对宋哥哥吐口水，一斧子咔嚓了他算便宜他了。” 高俅闻言合眸叹息，吴用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武松和花荣均是露出恼怒之色，眼前这人不但无法无天，还丝毫没有同理心。 “本官听闻你之前也打死了人，是为何故？” “那老头子因为几文钱都要和爷爷斤斤计较，留着作甚。” 高俅眼神冷峻：“本官手下也有几个是误杀了人的，但他们会悔，所以本官给他们机会赎罪。可本官没在你眼里看到一丝悔意。” “杀便杀了，悔它作甚。” “传本官令，李逵罪大恶极，于三日后在江州刑场斩首示众，不得有误。” “是！” 宋江早在铁牛口无遮拦时便预料到了这个下场，他对着高俅的方向一拜：“求太尉开恩，让李逵去战场上为大宋征战，也让他能死得其所。” 高俅这下是真的被气笑了：“你觉得他有这个资格吗？” 宋江不语，李逵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要被斩首的事实，他对着高俅高喊：“你个鸟官，要杀要剐爷爷随你便，但宋哥哥是被我打晕了带出来的，此事与他无关。” 高俅思索片刻后对着众人道：“李逵罪大恶极，斩杀林衙内后挟持大名府同知出逃，现已被抓获，宋江御下不严，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李逵听后哈哈大笑，他对着宋江的方向一拜：“宋哥哥，铁牛先去地府探路，只是母亲就托付给哥哥了。” 宋江眼里噙泪：“铁牛兄弟……” “宋哥哥……” 高俅心下烦闷，此时宋江转头对着他拜道：“太尉，还请赐下官与李逵同罪。” “宋哥哥！别！” “铁牛，我意已决，你我兄弟共赴那黄泉之路。” “哈哈哈哈，好，如此倒也不寂寞。” 高俅面色如霜：“宋江，你可想好了，我本想让你去金国负责榷场事宜的。” 宋江犹疑一瞬，随后坚定道：“下官心意已决。” 高俅思索再三后下令：“那就三日后李逵与宋江一同斩首示众。” 宋江对高俅行了三拜：“谢太尉。” “一谢太尉赏识之恩。二谢太尉提拔之意。三谢太尉成全之尾。” 宋江这三拜言辞恳切，情深意重。高俅倒是无感，因为他觉得宋江不会死。 他此番下令也存了几番试探之意，依着自己现在的手段杀一个宋江很容易，但他直觉宋江就是不会死。 宋江没有按照原迹提反诗，可机缘巧合下他还是在此被行刑。 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来劫法场，高俅很是期待。
第33章 戴宗率众劫法场 不过高俅虽然没什么想法，在场其他人却目露感动之容。 除黄文炳外，其他人均微微转着头。也是，宋江此番行为在外人眼中绝对值得一个义字。 宋江看向花荣：“花荣兄弟，铁牛的母亲还劳烦你照看一二。” 花荣抱拳：“义兄放心，此事我一定办妥。” 宋江淡然一笑：“如此，我也没什么可眷顾的了。” 这下高俅也拿不准宋江的用意了，难不成他是真心赴死？高俅不得不承认，真心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义这个字在宋江心中的分量极重。 “带下去吧。” “是。” 黄文炳还想上前侍奉，高俅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他这一路上风餐露宿还没休息好呢，就被李逵气的郁结于心。 房间内 众人有些无言，武松感慨道：“李逵那厮在外貌上和鲁兄弟有些相似，但人格品性却相差甚多。” 花荣反驳道：“何来相似之处？鲁兄弟面凶心善，李逵却是面恶心恶，也不知义兄为何如此袒护于他。” “李逵虽罪大恶极，但言语间对宋公明处处袒护，宋同知这才施义于他吧。”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这件事，吴用见高俅不说话后关心道：“太尉可是不舒服？” 高俅摇头：“无碍。” “太尉，你一路舟车劳顿着实累坏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高俅现在想的是另一件事。 “你们说，百姓们对于我要杀宋江一事会是什么态度？” 吴用：“……” 武松：“……” 花荣：“……” 不知为何，三人同时激灵了一下。不说其他，若是在结识太尉前他们听到有官要砍宋江的头，他们不得提着刀找上门去，临了还得骂一声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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