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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有你。”我说。胖子用怪调“哎哟”叫了一声：“你搂小哥搂的挺熟练啊！”我赶快松开手，他又笑：“别介啊，拉丁舞挺好看的。” 我上去推他一把，胖子顺着往后退了一步贴到山崖上一棵粗树枝干，就听到“嘎吱”一声草木折断的声音，树表面上覆盖着的枯死植物藤蔓纷纷落下，掉了他一脑袋。 “什么玩意儿搞爷一头。”胖子嘟嘟囔囔往后看，忽然他不说话了。 “怎么了？”我问，他没管我，用手把剩下的藤蔓全都摘掉，露出树干原本的样子，。胖子跟中了邪一样往前凑，鼻子都要挨到树皮上，我也想看，奈何他把我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什么都没看到。 我见他行为不太对，生怕他着了道，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肥肉。胖子斯哈叫，说我有毛病。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我不是怕你中邪嘛。”我说，胖子回：“我是那么容易中招的人吗？你自己来看看，这个树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劲。” 胖子让开，我走近看。这棵树是棵老樟树，树干粗到需要我们三个手牵手才能围住，且枝繁叶茂，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让我仔细看，贴上去看。 我学着他的样子在树干上仔细搜寻，终于一处纹路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怎么看的像个人脸？”我说，闷油瓶过来，让我不要碰。他看了一下，把刀拿出来按纹路一点点刮掉外面一层皮。 掉落下来的不是树皮，是一种和树干颜色相近的物质，说不出来是什么。 闷油瓶没多久就彻底把面上那层东西刮掉，一张真正的人脸展现在我面前。 他皮肤干瘪如同干尸，嘴大张，眼睛瞪的似乎要脱出眼眶，像遇到了极恐怖的事情。
第18章 龙骨寻踪（十八） 原著风，没有OOC，CP邪瓶，有黑花出没 —————— 在这种深山里能看到尸体，而且是以这么一种意想不到的出场方式，任谁都会震惊。一般在山里丧生的人有三种情况：要么是被野兽毒蛇等袭击，要么是坠下山崖或落水，最后就是意外受伤大出血或感染得不到及时救治。 因为只看到了一张脸，身体剩下的部分是否和它连接在一起我们不知道，不过把它弄出来还是有价值的。 但意料之外的是，这张脸在空气中暴露了没几分钟，脸上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液体，然后融化，变成一滩尸水，一点肉渣都不剩，只有灰白的眼珠子滴溜溜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我脚边。 外面覆盖人脸的东西应该有抗腐蚀的作用，这也就很奇怪了，尸体防腐的技术我知道的有用于古埃及木乃伊的香脂油、我国古代的严密封棺技术、玉衣、现代的福尔马林溶液，这东西不属于任何一种。 不管怎么说，头还是要挖的。胖子拿出一把工兵铲沿脸的外轮廓敲敲打打，很快承载脸的这颗头颅大致位置就明晰了，闷油瓶再接着胖子的活儿，小心用刀把边缘挖的更深一些。这是个精细的工程，稍有不慎就有弄伤头颅，影响我们的判断，但如果太仔细了，速度就会很慢，闷油瓶的速度和力道刚刚好。 我思索了下，这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他做这么需要细心和耐心的事情，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闷油瓶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刀上握着，由于用力青筋微暴，真的是力与美的结合。光是一只手就足够让我看很久，这家伙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 “你们说他是遇到什么了，又是怎么被一棵老樟树落在这种地方的？”胖子啃着一嘴饼干，说话含糊不清。看着他吃，我也饿了。虽然觉得闷油瓶一个人在做事，我们两个一边吃独食很不地道，可是我的胃不允许我硬撑下去，也从包里掏出来一包压缩饼干啃。 吃了几块饼干，我的胃舒服很多，大脑终于也能开始运转了。 这人脸冲外面，一脸惊惧，有可能是从某处逃跑，躲避那个让他害怕的物或事；也有可能樟树本身就是导致他害怕的源头，在他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把他封在了树里；除此之外，还有可能他的身体和头是分开的状态，头颅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地质变化、植物生长等原因的意外，那么他的死因就需要另外讨论了。 我和胖子还在吃，闷油瓶还有剩下的一些没有挖出来，注意力全在树上，我实在有些担心他的状态，早上就没进食，就算他的身体和常人不一样，能量消耗地慢一些，也不能不补充吧。 “吃点吧，小哥。”说着我拿了两块饼干放他嘴边，闷油瓶除了手，动都没动一下。我把饼干直接蹭到他嘴唇上：“好歹吃一点，你看你都挨到了，你不吃没人吃，那不就浪费了？”他瞥了我一下，张开嘴把饼干一点一点咬进去，吃到最后一点的时候，嘴唇碰到我的食指指尖，柔软温润的触感激地我心跳加速。 我保持递饼干的动作在原地呆了一小会儿才收回心神，随后蜷起手指，不自觉地把食指放在自己嘴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个什么表情，但心情一定是愉悦的。 等回味完，我继续给闷油瓶递饼干的任务，闷油瓶则继续挖头。我们这样持续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两袋饼干都被吃光，闷油瓶才完成这项工程。 他用刀指着头颅后被挖出的一小块空间对我说：“这个树中心有一段是空的。” 也就是说，尸体原本是在树的空心树干里，这么一来树里有人也说的通。但尸体生前到底为什么要爬进树干里，死后又被什么东西覆盖住脸孔？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我们不能贸然把头搬出来，现在只能看到脖子下面一点确实连着颈骨，不知道后面是不是完整的躯体。 头颅完全暴露出来，下手也就不需要什么太多顾忌，闷油瓶拿刀几下就把里面的空洞挖了出来。 里面虽然很黑，但能感觉到空间很大。我让胖子把手电筒拿来，往里一照，才发现里面空间不是大，而是深。这棵老樟树虽然粗壮，可不至于如此深，唯一的可能就是它和背后紧挨着的山体是连接在一起的。这山里也有很足的空间。 我看到尸体剩下的部分并不在后面，头颅只连着一半的颈骨。我想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情景，但不把这头拿出来根本进不去人，只能把它捞出来。 闷油瓶不让我接触它，自己上手捞。还好头颅上没有尸水的残留，只用避开旁边的眼珠就好了。然而一捞出来，头颅后脑一处胖子拳头大的窟窿就引起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窟窿的破口边缘十分光滑，没有多余的裂痕，看不出来是生前还是死后造成，如果是生前那就是致命伤，死后就不好说了。 “嘶”胖子摸着下巴，“你们说这是什么武器造的，类似于锤头？” “伤口边没有裂痕，应该不仅是一次造成伤，还有可能不是那种需要敲击的武器。”我说，“但我自己的记忆里找不到这种东西。” 闷油瓶把头骨拿起来认真端详，忽然从下颌骨的空隙掉下来一个东西。 “什么玩意儿？”胖子把它举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我问他看到什么了，他把东西甩给我，让我自己看。 那是个银制的圆形吊牌，上面有个小孔穿过一条破烂的黑绳，牌子正面上刻了一行字：ZA 0127。反面除了有点黑，什么痕迹都没有。 这东西我有点印象，是一种纪念用的小吊坠，上面会刻上长命百岁、万事如意之类祝福的话语，或者名字生日，多是父母亲戚送给孩子的。 我当初为了赚钱也了解过金银首饰，在市场上看到过这个东西，不过那是几十年前，有钱人家才会买的东西，数量不多。现在金银不比以前值钱，满大街的金店，早就没什么人买它们了。 这一个牌子上面刻的应该是死者生日，那个时候能做到定制这牌子的绝对是个富贵人家。 现在他不知为何来到陕西的深山老林，躺在这里，身首异处，我能感受到他死前有多绝望。
第19章 龙骨寻踪（十九） 原著风，没有OOC，CP邪瓶，有黑花出没 ———— 我捧着这串东西，有些感慨。 这样的事情经历地太多，比他更惨的人我见过的也有，其实我的心早就应该练成不为所动，而在这一刻之前我确实是这样的，现在却又生出这种多余的感情。 他本就是与我毫不相干的人，我现在的心态就像刚被三叔带进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只不过是因为这个死者的背景情感色彩更明显和浓厚，或者说…… 我看到在身边观察山崖周围的闷油瓶，忽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感应到我目光，闷油瓶回头朝我看过来，我冲他笑了笑，他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然后又把头转了过去。 算了，悲春伤秋也没有用，还是解决眼前的事情。 胖子挥着工兵铲要把这一片的藤蔓和苔藓全刮掉，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口子和尸体，我看他东一铲西一铲挥的猎猎作响，忙叫他看着点，别打到闷油瓶。 他满不在乎：“你把小哥当傻子啊，就算他背后有只苍蝇，人都能直接夹住，我这算什么。” 我说不过他，让他看着点，过去闷油瓶旁边，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小哥，这山里是有问题吗？”闷油瓶皱眉盯着远处的另一个山头，说：“不对劲。”我也就随便问问，没想到他还真发现了问题。 “怎么了到底？”胖子闻声走来，闷油瓶只说：“说不出来，你们小心。”话音刚落，他一矮身就闪进了樟树洞里。 他一进去就占满几乎整个洞里的空间，而我连一只脚都塞不进洞口，更别说胖子了。 起先里面还有动静，后来外面就听不到声了。我们又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胖子说：“你看啊天真，这要是出口，万一在里面真遇到了危险，这么小个洞，咱们一个一个往外出，速度慢，根本来不及，更何况胖爷我现在吃饱了的状态。你说那人会不会就是这样，都跑到出口了，可是洞太小，他刚呼吸到新鲜空气，后面有个什么给了他一棒子，然后一命呜呼了。” 我说有可能：“但这样的话，他剩下的身体呢，被拖走了？还是本来就不是死在这里的，我也想不通。” “哎你说，这个树洞，它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工挖的？” 像这样多年生长的老樟树树干上有个这么大的洞，并不影响它的存活，这符合拿它做掩饰挖洞人的思维：既能隐蔽，又能保证它存活，起到真正的掩饰作用。但自然中正常生长的树木也有因为自身或虫蛀等原因生成洞的，因此这到底是人为还是自然产生的巧合，我不得而知，也无法回答胖子。 “小哥进去老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胖子一个劲往洞里瞅，我问他看到什么了，他说：“我好像看到小哥的鞋了，其他啥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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