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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两人想也未想，便争先恐后地道：“大人，我们路过那里，正看到那男子蹲在女子的尸首旁！衣服上还有血！” “对对，我爹说的对，我也看到那人衣服上沾了很多血，很多很多血！而且他若不是凶手，怎、怎会一见到我们，便提着那长刀长.枪似的东西，死命地追赶？而且一到城门口附近，就马上不追我们了？他分明是犯事了，才会心虚，不敢进城里来！怕官兵捉拿他！” 展昭忽然想起什么，对包大人道：“大人，属下想起来了，那男子砸坏了摊贩的摊位后，不肯赔偿便想走，似乎是要去追赶什么女子，想来他当时便可能是要去行杀人之事，所以才那般迫不及待，连钱也不肯陪，谁挡着他，他便要除掉谁！” 展昭的话，却令包拯、公孙先生和白玉堂心中另有了一种担忧。 公孙先生看了看包拯、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将展昭拉到了一旁，低声道：“有件事你不知道，现在所有人之中，只有你还记得当时在街上都发生过什么，其他人对那男子在街上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甚至连那男子曾经出现过，都不记得。” “怎会有如此之事？”展昭震惊地看着公孙先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件事。 “确实如此，我与包大人外出查探过了，没有一个人记得当时发生过什么。”公孙先生忧心忡忡地道：“现在，我们推测，那个人很可能是与曾经大肆扰动开封，令我们损伤惨重的妖人有关。” 展昭心底一震，心情不由变得沉重。若真是所有人都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似乎除了这种人能够做到，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到了。 可那黑衣男子看起来相貌堂堂，天人之姿，怎会与那邪魔外道扯上什么瓜葛，有什么纠缠？ 可若那男子真的与那邪魔外道有所牵扯，此时出现在开封府，又手段很辣地杀了那女子，背后又是潜藏着怎样的目的？ 他出现在此，是否会危及到包大人，甚至是皇帝的性命安危？那个被他所杀的女子，又是什么来路，是什么人，值得他不惜一切代价地要去杀了她？ 展昭心头浮现出了无数疑问，脑海里又不住浮现出自己曾经中邪时，所做过的事情，心中不由感觉到一阵阵强烈的不安。 公孙先生见展昭已经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也不再多耽搁，对展昭道：“现在也只有行一步看一步了，我们先过去，看看包大人如何安排。” “好。”展昭紧皱长眉，也只有重叹一声，暂且按下心情，随公孙先生走了回去。 包拯见此二人说话不似掺伪，而且既有命案发生，便也必须去踏访调查才行，便对展昭道：“展昭，你将府衙人手全部带去，到山中查探一下此二人说的是否属实，一定要小心行事，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危。若查证属实，即刻派人回禀于我，我便立即进宫面圣，奏请圣上调兵，封山缉拿凶犯！” 展昭思索一瞬，知道现在也别无他法，唯有抱拳领命道：“属下遵命！属下明白！”若真是与那妖人有关的人卷土重来，那么开封府衙的人手必定不够，必定要调动禁军才行。而且必须要尽速解决，避免让那妖人有机会做下更多恶事！ 白玉堂不想让展昭再只身犯险，马上拿起佩剑，也要随展昭同去：“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个人！” 展昭一看白玉堂的气色，便坚持地摇了摇头：“你伤得很重，帮不到我什么。我二人联手都不是那人的对手，你放心吧，我不是要带人去与那人硬拼，我只是查一下，猎户父子二人说的是否属实。你在此安心养伤，不要让我还要分心顾念你，才是帮我。” 展昭直接把所有的话全都说完了，白玉堂想说什么，又觉得展昭说的都在理，自己似乎无话可说，为难之际，唯有看向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十分欣慰，二人如今的关系如此融洽，终于不再像过往一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一个意见不合，便要斗起嘴仗，最后互不理睬。 他笑吟吟地看着白玉堂，劝阻道：“展昭说得对，你不去，留在此处养伤，才是真的帮他。而且他的伤我确实可以担保，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你尽可放心他的伤情。” “这……好吧，万事小心。”白玉堂纠结了一瞬，下定了决心，想起什么，将自己的佩剑递给了展昭：“你的剑断了，巨阙又不在这里，便拿我这把吧，这是我随身之剑，你也知道，绝不会……绝不会再在关键时刻断了，让你受伤。” “好，多谢。”展昭考虑一瞬，还是将剑接了过来。 习武之人，手中之剑，便是几身之命。白玉堂能将佩剑交给他，其中的情义分量，难以估量，他现在又确实没有其他趁手的兵器，若是不接，便真是辜负了白玉堂的一番好意了。 展昭已然不再介意，之前的断剑之事，接过白玉堂的佩剑，对白玉堂抱了抱拳，便带着猎户父子，大步跨出门外，带上人手，策马向山中赶去。 展昭一走，白玉堂便像热锅上的蚂蚁，再也没法在一个地方上待的安稳。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是心情紧张地盯着门外，等待期展昭传回的消息。 山中，猎户父子走到逃出来的出口处，便不敢往前走了，展昭便让猎户父子留在原地，只让二人说明女子尸首所在的位置，便亲自带着一部分属下，脚步轻缓而迅速地探入了山中。 寻找了不多时，他们果然在父子二人所描述的地方，发现了大量的血迹，一些女子所用的饰物、衣物的残破部分，和一些令人不安的身体部分。再往附近寻找，便在一处浅坑之中，发现了被掩埋的，受害女子残破不全的尸首。 女子遗体状况之惨，实在是触目惊心！ 展昭强忍胃中翻江倒海的呕吐之感，马上命令属下回去禀报包大人，尽快调动禁军封锁山林。绝不能让那男子跑掉，或是再去害其他人。 手下得令离开，展昭虽不忍再去看那女子的尸首惨状，但为了查到更多有用的线索，还是忍着心头强烈的不适，俯身观察。 他发现，女子只有很少量的首饰，有金、有玉，这两样似是经历过什么烈火炙烤一般，都有被融化的痕迹。 金子被熔，尚可算能理解，可是，要怎样的温度，能将玉也在杀人时直接熔掉？除了妖法，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吗？ 展昭心头的不安，愈加严重，便在此时，山上忽然传来了一声轰雷般的巨响。
第5章 斗法气绝 斗法，身死。…… 仿佛有什么巨大的能量在一瞬之间爆开，令那个方向传来了无数树木被摧折的声音，甚至还夹杂着巨石被炸开的声响。 林中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俯低了身体，衙役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惊恐地齐齐地望向展昭。 展昭盯着山上的方向，心头瞬间被浓重的忧虑绕紧。现在晴空万里，不可能天降雷电。那声巨响，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名黑衣男子正在使用什么妖术！说不定，是那黑衣男子又在害什么人！ 从前那妖道虽然厉害，却也没有施法弄出过如此大的动静，如今这男子的妖术，很可能比那妖道还要厉害！ 上一次有得道高人相助，他与包大人、白玉堂，才能最终幸免于难，令妖道伏法。如今无人襄助，就凭他带来的衙役，就算全都赶过去包围那男子，在那男子高强的妖术面前，恐怕也不过是白白送死。 展昭飞速考虑了一瞬，便对其他人道：“你们全都退到树林外，保护好那对猎户父子。我上山去查探情况，如果我在两盏茶的时间内，没有出去找你们，那便是我已经遭遇不测，你们绝对不要擅自进入山中寻找我，记得告诉驰援而来的包大人与禁军将士务必小心！” “展护卫，既然如此凶险，便让我们随你一起上山查看吧！”“是啊！我们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怎能让你自己孤身冒险，我们却躲到一旁呢？”展昭身边，浓眉大眼的王朝马汉担忧地看着展昭道。 其他人也纷纷围拢过来，坚定地道：“是啊，展护卫，哪有让你一个人去，我们却做缩头乌龟的道理！” “这声巨响太不寻常，还是我们一起去吧！展大人！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那一个人吗！” 展昭感动地看着众人，言辞态度却是更加坚定了：“我知道你们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此事事非寻常。那男子不是普通之人，极可能与从前将开封府搅得不得安宁的妖道有关。大家一起去，也未必是那男子的对手，反而可能白白送了命。” 展昭的话一说出来，众人便迅速陷入了静默之中，互相看着彼此，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次展昭入邪造成的结果，简直是用惨烈也无法形容的。当时若那妖道少些炫技折辱之心，直接将邪术注入更多人的体内，开封府衙，更是要尸横遍地了！ 便在此间，山上又传来一阵轰鸣之声。 展昭立即对众人道：“大家不必再多说什么了，马上退出树林外，我一个人前去查探！” 说罢，便拔剑出鞘，使出轻功，几番起跃之间，便已不见身影。 其他人见展昭如此果决，思忖商量之后，也觉得只有按展昭说的去做，才是上策。未免节外生枝，追上去反而令展昭掣肘，便一起往山林外退去。 展昭不断向着发出声响的方向行进，发现爆裂之声传来的越发频繁，但声响却也开始减弱。 巨大的轰鸣震在展昭的耳畔嗡嗡作响，阵阵劲风，令他的衣摆不断翻飞。距离声响的发源地越近，展昭便越发强烈地感受到一种危险的气息，但他依然没有半点停下或后退的念头。 他身为护卫，有协助包大人守卫开封府安宁的职责，即便有性命之忧，他也必须前去查探清楚！ 山上，某片山林中，阵阵斗法之后，原本层层叠叠的茂密林木，已被摧折的七零八落，残枝碎叶之间，夹杂着无数被撕裂的山石碎片。 杨戬一身仙衣战袍，双脚踏在在两棵临近的断树树干上，正专注地施法，对付对面渐渐显出原型的黑熊精。寒光湛湛的三尖两刃刀凌空悬停在他的身侧，仿若静止一般纹丝不动。 杨戬此刻极为专注，也极为愤怒。如果不是太白金星那个糊涂蛋，搞出一个半吊子的什么接收器，他根本不至于对付一个修为不过元婴期的黑熊精，还要费这么多工夫！ 他现在能发挥的功力不过元婴后期水准，就是这样，每次斗法到关键时刻，他的法力还要变得时断时续，现在还有越来越弱的趋势。如果这次再不能将黑熊精收服，只怕接下来要伺机逃走的不是黑熊精，而是他自己了！ 黑熊精已经修炼了八.九百年，早已给自己化了一副风流倜傥的好皮相。与杨戬斗法到现在，法力已经开始不支，原本修长的人形双腿，此刻已经开始逐渐显露为他本体的粗壮黑熊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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