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黑泽昭阳当时口鼻处都流下了鲜血,但黑泽阵也绝不会忽略自己搭档捂住心脏时一闪而逝的痛色和发青的脸色。 [竟然不是第一时间问“前任”,不错嘛。] 黑泽阵凭实力替自己挽回了一丢丢的印象分,让大橘决定不再额外刺激他了。 “你都看过铲屎官的实验记录了,还猜不出来,后遗症嘛。”大橘歪了歪头,“他的情绪需要保持在一个较为平和的区间,不能大起大落,否则心脏受不了,你可以简单理解为心脏病。” “别想进行什么移植手术,在他身上行不通。毕竟他接受的人体实验本就牵扯到了我这般的非人种族,而且小泉红子也一直在试图魔法手段帮他调理身体。” 想到气的爆炸的小泉红子,大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另外,因为你的这一出,直接把人家这些时间取得的成果打了回去,估计宰了你的心都有了。” 很难形容黑泽阵现在是什么心情,既像是重拳击中了肋骨,又像是火焰在心口烧灼出了伤疤,又仿佛海水淹没了口鼻,连呼吸都带着痛苦的意味。 一如当年,他回到安全屋来见自己搭档,开门后却是凌乱的房间和拼尽全力为未曾挣脱束缚,反而把自己折腾出伤痕的大橘,唯独不见他的搭档。 为他躺在实验室的搭档。 “我仔细看过昭阳的体检报告,上面没有显示心脏有问题。” 黑泽阵不怀疑大橘在骗他,但在诡异的冷静中仍旧怀抱期待。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因为铲屎官本身就涉及到了科学外的神秘侧,反正我能跟你保证他没在自己的体检报告上做手脚。” “为什么,不告诉我?” “很容易猜吧,铲屎官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你患得患失的关心;我不告诉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要求,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黑泽阵不解。 “对啊,你知道后会做什么?把他放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限制他的行动;一层又一层的过滤掉所有的信息,绘制出来一副符合他预期的计划蓝图,打造虚假的玻璃房。” 大橘翻了个白眼,深感自己为了铲屎官操碎了心。 “我……” 黑泽阵想反驳,但他说不出口,不得不说,大橘很了解他。 当然,黑泽昭阳也很了解黑泽阵,大橘能猜到的,他只会提前一步猜到。 但奈何,这个世界有一种东西叫做幼驯染搭档滤镜。 “但你就明知道他心脏不好还任他胡闹?” 大橘惊呆了,[好家伙,你还真不打算反驳我的话?我抛出的只是设想的最终形态啊!] “他胡闹?他比你有数多了,这么长时间一来,我就提醒过他两次注意稳定情绪,不要超过安全区间,哪里比得上你一来就是王炸。” 黑泽阵:“……” “哪两次?发生了什么?” “第一次是成功篡位的时候,第二次是你跟他告白。”大橘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别说什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其他人更不知道。” “你就不能学学弘树和里佳?回回都有你,第一次还好,后面哪一次不是你干的,还越干越起劲了。” 大橘也麻了,[明明都是关心彼此,却总能干出一些让人眼前一黑的骚操作。] 黑泽阵:“……” “我想提醒你的是,虽然我也不清楚铲屎官在干什么,但他的计划明显正处于一个他不盯着不放心的紧要关头,你别胡来。” “他现在的身体……” “你挡不住。” “我来盯着。” “跟华夏那边有关,肯定有不想让你知道的地方,毕竟从一场大行动中肯定能看出不少东西。” “大行动。” “对。”大橘冷笑,“他以为你出事了,想借华夏的手把水搅混,然后再借机想办法捞出你。” “其他的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黑泽阵:“……” “哦对了,我很乐意你盯着没有自觉的铲屎官休息,但你要注意听取他的意见,别让他一边盯那边,一边跟你斗智斗勇,也不能让他因为想盯不了而感到不安,否则……” 大橘也是心累,[好怀念之前的铲屎官,大不了就打一架,多省事啊。] 黑泽阵也很无措,[他能管的住人,还能管的住心不成?] “好了,正是说完了,我们来谈谈你听到的那句话。” “此前任非彼前任。” “我知道。”黑泽阵嗤笑一声。 “你知道?” “那当然。”他表示不屑,“我从六岁就认识他了,他谈没谈过恋爱我能不知道?” 大橘无语,“那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哼。”[知道归知道,跟他反应大不大有什么关系?] “是青梅竹马,应该是在孤儿院。那时候我也没遇到铲屎官,不知道。” [组织下面的孤儿院,啧。]黑泽阵皱紧眉头。 “另外我不建议你去问。” “为什么?” “因为他不想说。”大橘想到自家铲屎官说起那位不知名女士时的柔色,耸了耸肩膀。 “而且,搞不好你还得感谢她。” “哼。” 大橘没理会某人的嘴硬,自顾自的往下说,“因为她死了,铲屎的当时还太小,没能救下她。” “这是他的心里的一根刺,那跟刺会让他更加用心的去保护你。” “但同样的青梅竹马,他保下了一个,另一个却是永远的遗憾。”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看见弘树和里佳了,还有你要过来的话小声点,铲屎官刚刚睡了。” 大橘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伸了个懒腰从房顶上跳了下去。 “大橘。” “大橘叔叔。” 宫野里佳一把抱住大橘,“爸爸呢?出什么事了?爹爹不告诉我。” “吵架了。”大橘也不好给两个孩子说“别担心,也就是你的爹爹秀了一把骚操作,然后你爸爸开大揍人,差点把自己开死”,“你知道自己有个姑姑对吧?” 还没从我爸爸和爹爹吵架这件事中回过神来的宫野里佳下意识的开口,“我知道,爸爸说明年带我认识。” “不用等明年。”大橘跳到地上扭头就喊,“小哀,你等的外甥女来了。” 宫野里佳:“???” 灰原哀:“!!!” “其他问你姑姑,计时开始。” 宫野志保条件反射的往前跑,跟灰原哀面对面时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跟爹爹做训练。 “教父和黑泽叔叔吵架了?没事吧?” “放心。”大橘拍了拍泽田弘树的脚,“他们打起来了,没吵架。” 泽田弘树:“???!!!” [这是什么能让他放心的答案吗?]】 小泉红子看着大屏幕上,自家老宅那密密麻麻的魔法阵,对同位体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有必要吗?” 要知道这是神秘侧消退的末法时代,你弄那么多魔法阵防谁呢? 难不成防贼? [小泉红子]默默看向黑泽昭阳:“不怪我。” 要怪就怪她的猫薄荷是一株有被害妄想症的猫薄荷。 当然,两人一从魔法侧、一从科学侧互相探讨,提出设想、进行验证,结果上头了这种事就不必提了。 黑泽昭阳摆了摆手,“小心无大错,况且由我提供所需资源,你还能练手,不亏。” [小泉红子]不服,“我也不缺钱。” 赤魔法师一脉,历史久远,积累起来的财富也是很多的。 “但我渠道多啊,还能根据你的要求寻找代替品。” [小泉红子]不吭声了,有钱跟有渠道有实验室和研究员是两回事。 伏特加流下羡慕的泪水,呜呜,大哥那么恐怖的时候他都不敢凑上去,更没法阻止倾盆大雨的雷霆爆发。 鱼冢三郎努力压下上天的嘴角,力求矜持。 只要提起大嫂,大哥身上的的杀气就没了,还可以转移大哥的注意力,他都觉得自己安全多了。 黑泽昭阳惊讶的看着大橘,自家猫竟然会为了他打电话,呜呜,自家猫懂事了,这就是养成的快乐吗? 黑泽阵不爽的冷哼一声,比起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前任”,当然是自己幼驯染更重要。 黑泽昭阳笑着撸了一把幼驯染的白毛。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手感。 [小泉红子]使劲瞪了黑泽阵一眼,为了自己“魔力永动机”,她费了多少心血,砸下去多少好东西,真当她不心疼吗? 黑泽昭阳无奈的示意她悠着点,毕竟他是管报销的。 黑泽昭阳看着脸色空白的搭档的回忆,沉默片刻,跟人贴的更紧了。 “阿阵,你看看我,我在这,我没事的。” “嗯。”黑泽阵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不会让你出事。” 耳聪目明的大橘闻言翻了个白眼,很好,只要你们别在对彼此进行什么骚操作就可以了。 诸伏高明和诸伏景光两兄弟再度感受到了窒息,目光灼灼的盯着黑泽昭阳,小叔叔,你知不知道你亲爱的幼驯染搭档心里转着何等恐怖的想法? 他想囚.禁你啊! 他想跟你玩小黑屋(划掉)play(划掉)啊! 这都不带反驳的啊! 没看你的猫都惊呆了啊! 黑泽阵紧张的看着自己搭档,琴酒哼笑一声,他就说嘛,另一个自己也终究是自己啊。 黑泽昭阳认真想了想,“我当时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他耸了耸肩膀,“我只是觉得一边掌握组织,一边还要时时刻刻安抚反应过度的你,还要边进行自己的计划的话,忙不过来,没病都得搞出病来。” “而且,你的反应的确太大了,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你也要相信我嘛。” 黑泽阵上上下下扫视了一圈自己搭档,冷笑,“不会?呵。” 黑泽昭阳:“……那我更不能看你拿命去赌啊。” 黑泽阵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所以我也不能。” 黑泽昭阳张了张嘴,最后无奈点头,“好,我记住了。” 黑泽阵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现在呢?心脏。” “没事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我不信。” 这话过于理直气壮,黑泽昭阳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小泉红子有给我作证的。” “她之前也没告诉我。” 一句话,那我也不信。 黑泽昭阳哭笑不得,“大橘呢,你总相信吧?” “他告诉我你的情绪不会超过那个区间了。” 黑泽阵强调,“你的。” 黑泽昭阳:懂了,这是怕他连大橘一起骗。 “我去给世界化身要赔偿去了,大概就是祂给我加了两个buff,一个是“大心脏”buff,提高我物理意义上的承受力;另一个是“强制冷静”buff,当我觉得情绪失控的时候,可以强制进入心如止水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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