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三爷一派温文气宇,其实,三爷才是真的仙人心性,于凡尘事漠不关心,视红尘凡人若蝼蚁花木一般。 “有何可谢,不过顺手尔。何况,若论血海,爷才是主人,轩辕氐想借血海之力彻底炼化蚩尤魂魄,却是妄想。 血海乃为冥河,冥河通之黄泉轮回,其实,这最后一记,他却是帮了蚩尤,就此轮回之后,他从蚩尤身上夺去了什么,都要十倍以上还给蚩尤。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轩辕氐这次,赔大发了!” 三爷浅笑温言,琼花玉树般绝代风华,让人不觉神迷,连华嵩这货也是一脸惊叹,不觉脱口而出: “美哉,少年!” “美你个头!” 齐凛小猫一巴掌把华嵩拍成三寸大小,扯过朵海棠裹了,抬手开了黄泉路,一脚把“花球”给踢了进去: “滚你的,投胎去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齐凛小猫把华嵩给当球“踢”去投胎后,一转头正欲往八爷身边贴过去时,却见三爷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中,含着一抹寒光,象是玄冰映日下的冷彻,语声缱绻似情人耳语时的昵喃,却又让人心底生寒: “八爷,你来,为的便是,这个吧!” 玉润粉白手掌轻舒,一柄泛着血气红光的剑出现在掌中,唇角轻勾似梨雪摇风,缤纷落下,带着几分洒脱,几分飘逸,还有几分冷冽: “相传,轩辕氐铸剑争雄,后人亦将此剑奉为圣物,却不知,这乃是柄邪物,专诛魂灵。 蚩尤魂魄凝实强大,轩辕氐纵以此剑为阵,也难令得蚩尤臣服而魂散之,却令此物沾了冥气,成为冥器。 我大概知你所思,是要为这界生灵拼一场! 可是,你忘了你的父兄们么?为这些‘苍生’披肝沥血,却被凌辱虐杀至死,为这些蝼蚁,真的值得吗? 我辈之人,红尘来去,补全地脉,渡魂解厄不过是随心耳,何苦要搅动风云沾染尘孽? 不过,因果祸福皆是自择,你我也不例外!罢了,这东西,你拿去吧,好自为之!” 那红光灼灼邪气非常的剑悬浮于八爷面前,而三爷却似幻影萤光般消失无影,这般来去无踪,让红落翎用力吞了口唾沫,白了脸。 若非妆容犹在,红落翎相信,自家的脸色,会比这一池子熟透的鱼翻的那白肚皮还白三分。 世间之事,更让人惊疑者,莫过鬼神! 八爷反手间,那柄剑消失无踪,他那双凌厉狭长的凤眼中有一丝迷离,三爷方才的话,于他而言,不比九霄惊雷更轻。 他怎么会忘了父兄之恨?只是,金陵血染之事,终是个心结。但三爷所言亦无虚,无论是三爷还是他,于这天地,不过,过客而已! “那件事”,他也确要好好想想才行! 也许觉出有异,红落翎与齐凛都很乖觉,在回家时都一言不发,直到迎头撞上张启山。 这位张大佛爷少见的一脸青白之色,似乎受了惊吓,而这人向来胆大如斗,又身负穷奇精魄,能吓到他,定非寻常。 果真, 令得张启山心惊之事便是,红落翎家的客厅,在午夜时陡然陷沉出一个大洞,其洞深不见底,溢出的寒气,冻物成冰,连个大活人若不小心接近洞口处,也会立时冻为冰雕。 红落翎好想给自家身上撒几把盐和糯米驱驱邪,不就是张小副官成个亲么?关我何事? 把我家客厅地上弄出个冒着寒气,深不见底的大冰洞子出来,是要闹哪样? 红二爷举目向天,欲哭无泪! 抹了把脸,用力挤出些许泪光,一把抓住齐凛的肥猫爪子,用让自己都肉麻无比的,讨好谄媚大眼“真诚”的看着齐小猫,故做悲声: “小齐爷,齐小爷,小祖宗,救命啊……!” 这声假哭真嚎一出,听到的人从后脊梁骨至全身都起了层层鸡皮,浑身痒得要命,直想跳起来抖几下。 连被惊得心魂不定的张启山,也不自觉的动了动身体,好肉麻! 齐小猫被惊得,如一只真正的灵狸一般灵巧的跳开,只是小爪子里捏的杏脯却掉在了地上,躲在八爷背后,探出圆滚滚的猫脑袋,扁着小猫嘴儿,很是不满: “你吓我!” 糟了!红落翎瞪圆了双眼,还不及做什么时,只听一声巨雷轰鸣,一道紫电劈下,红二爷脸黑发焦全身颤,享受了把张启山张大佛爷的福利——被劈成昆仑奴! 我勒个去,你劈这么快这么准做什么,回家能向八爷领大洋啊?! 红落翎没忍住,反正也黑成了炭,干脆向天竖了中指,然后,又为自家讨了记雷来。 口中狠狠吐出口青烟来,顶着一身焦黑的行头,红二爷狰狞的呲牙一笑,向天比个大拇指: “你狠!” 别说齐小猫笑得扑在八爷怀里乱滚,连惊魂未定的张大佛爷张启山也乐喷了,天知道,他方才是真怕二爷有事呀! 毕竟,谁家客厅里出现个深不见底的冰窟窿都非吉兆,而这二爷胆儿又肥,保不齐要下去一探,若有事,该当如何是好! 也因此,尽管红落翎一身狼狈,张启山却也放下心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张启山放心了,红落翎却糟心了,他原以为,那所谓的冰洞,纵是再深再大也是有限的,洞嘛,顶多一口水缸大小罢了。 可一进大门儿,红落翎几乎没一口气憋死!这是洞?谁家的地洞能把他客厅都吞了下去,顺带还捎上半拉后院儿? 一众下仆早逃至大门外发抖,才近秋的天,还余着酷暑的热浪,可一靠近大门外,便如身置寒天雪地之中——整个一透心凉。 那原本前庭的花木开得正好,姹紫嫣红美不胜收,如今颜色依旧,只是冻在冰晶里,映照着阳光,有几分诡异的美。 红落翎爱养画眉,原本前庭单置一排雕花精致木架,专挂鸟笼子用的,而今鸟笼轻摆,笼中往日娇啼斗胜的鸟儿们,却保持着被冻住前的仓皇姿态,惊惧而鬼谲。 红落翎只觉全身如浸冰水之中,昨夜,若非齐凛小猫将他拖去古宅之中,只怕他跟这些鸟儿一般——全冻成了冰雕。 别说不会,那冰洞“吞”去的半拉后院中,其中一间房,就是他红落翎的卧房。 齐凛小猫是“猫”有多大,胆儿有多大,肥爪子不知从何处掏出只大西瓜来,往冰洞旁边一滚,就蹲那儿,等着吃冰西瓜。 红落翎几乎没被这只淘气猫,给气死! 我家都快成冰窖了,你居然蹲那儿冻西瓜?小馋猫,到底你心得有多大? 不过,红落翎也没看出什么异状,只以为自家运道差了些,房子正好建在个天然的冰穴之上,日久年深后,才塌陷的。 正想着“拖家带口”(一众下仆不能不管吧)的,去吴狗爷的府上“打秋风”蹭饭蹭住,冷不防却被八爷一句话给吓得几乎摔死。 “琴川红家几时开始,养起了雪尸?还藏在自家宅子底下?不怕半夜里觉睡一半儿,被雪尸爬出来‘摸了营’(举家全灭)呀!” 八爷凤目轻挑,将肥猫崽儿捞进自家怀里,随手轻挥,那洞口边的瓜便落了下去,语声轻缓,若柔风轻掠荷塘,带着些许微凉水气溢开来: “那底下是雪尸的窝,这寒气带着尸毒,冻的东西,人吃不得。” 诶呦!我怎么不知道? 红落翎只觉得,他需要静静!别问他静静是谁,想揍人! 自己住了那么久的家,底下是雪尸的窝?谁干的?不知死活啊! 张启山也有些同情的拍拍红落翎的肩,以示安慰,心里只觉今生的红二爷逃脱了情伤爱祸,可运气,却依旧这么,差呀! 而眼睁睁看着冰西瓜吃不成的齐凛小猫崽儿,眨巴着水润润似汪了春水桃花的猫瞳,狠狠的一猫蹄子,将块太湖石给踹进了冰洞,扁着嘴儿轻啐: “讨厌,弄坏我的瓜,是小满特地挑的沙瓤,甜着呢!” 洞底深处,雪尸捧着大西瓜,抖着一脑袋的碎石,满满的委屈,关我何事? 八爷轻握小猫崽儿的肉爪子,一双凤目秋水含情,宛若秋月映照之下的清波碧水,温软潋滟,风流明艳。 玉白指掌带着几许通透,似可透过肌肤看到皮下筋骨,轻轻拍哄着气嘟嘟的小肥猫,柔下的眉眼,似风中那一树深红浅粉的桃花,带着别样风情: “别恼了,小满在家里已给你冻上了,保准是又沙又甜的,何苦为这生气。 没见么,红二爷可是连窝也没得住了,他也没恼呀!” “……” 连窝也没得住,还 “没恼”的红二爷连哭的心都有了。 他连住的地方也没了,若然还“没恼”的话,他得有多心大呀? 可红落翎还得配合着点头,没见这脑袋顶上已聚了一小片乌云吗?若不想挨雷,真的只能陪着笑,帮着,哄猫。 真是,心好累呀!人家的半拉房子,还在洞底下啊! 总算张启山看不过眼,把这一家子上上下下全收到自家府中。 否则,就冲如今霍锦惜管家那死要钱的小性儿,没钱的红落翎,非给赶出府门外,睡大街不可。
第一百二十九章 秋月清风,凉意习习,九秋桂子飘香,混染着竹叶的清香,浮动在空气之中。 银月如钩,银华似轻罗笼罩在地之间,天青如水,衬得月色更朦胧迷离,有种别样静谧的神秘。 齐凛小猫趴在玉榻上,打个滚后,又从旁边小几上摸了块桂花糕放在唇边,小口小口的咬着,斜着头去看不远处荷缸中,跃出水面的那条金红大鲤鱼,伸手轻戳在缸沿上趴着的小玄武,猫眼轻眯,笑道: “小乌龟,明天记得下雨哦,不用多大,只淋那个骑马的就行!” 骑马的?不就是新郎官吗?小爷,调皮哦! 小玄武默默的缩回头爪,自家这个主子,整个就被八爷宠成了个猫性子,看谁不顺眼都要挠几爪子,这张家人招惹上他,真是够倒霉的。 不过,主子有令,那,新郎官,对不住了! “小淘气,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人若明玉,踏月而来,冷月清辉之下,八爷缓步而来,那双凌厉凤目没了玳瑁眼镜的遮掩,冷剑寒冰一般的让人难以招架,不敢与之轻易对视,生恐被那冷漠所刺伤,却在看向齐凛时,化为春水般的温柔。 玉润清透的手指轻刮过齐凛的小猫鼻子,凉淡语声如这月色一般清冷,又若冰泉清流自青石上淌过的宁静: “你也别太欺负那张云山了,用雷劈出个昆仑奴玩玩,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别把这亲事搅黄了,想来小丫头也是乐见其成的。” 小肥猫身子又一滚,直接滚进了八爷怀里,一张小脸儿笑得春花灿烂,那贼贼的憋着坏水的小样儿,很是让人心痒手痒——好想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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