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正好,玄女已然脱去乌鹊血脉化为彩鸾,今朝正嫁飞羽为妻,到是个好日子。 忽地胸口烦恶,素锦皱眉掩唇,忽又欢喜,莫非是…… 今日,真是个好日子,不是吗?
第四十九章 “你能别哭了吗?” 齐瑞无奈捂脸,堂堂天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能看吗? 何况,你不过就是要请端儿和我去收拾那个只为情爱,不懂廉耻的脑残货,至于这么大力,要哭成这样? 天道也冤,哪里是他想哭,这都是被脑残们连累得,应对都不正常了呀! 脑残不光坑人,还坑天道啊! 陵端脸色微沉,他自探知此界之事,便沉着脸,身上威压连天道都在怕。 齐瑞素知陵端重规严律,这般荒唐诸事,没让他一怒之下抬掌灭了此界已然是很客气,很讲理了。 此番行事,陵端也不用天道安排什么身份,直接夺魂此方,与齐瑞成了祝家六公子与七公子,而陵端重点照顾的,便是祝家老八祝英齐。 这孩子,重情重义,又友爱兄长疼惜幼妹,自是个好的,可这耳根子实在太软,整个一包子脾气,让人看不过意去。 “律令背熟了?” 陵端冷着脸,戒尺狠狠抽在祝英台小臂,不光祝英台疼得直抽凉气,连一旁的祝英齐也一龇牙,代小妹疼得慌。 可祝英齐却不敢开口为英台讨饶,谁让这丫头口舌招摇,被七哥听见后,罚抄本朝律典。 祝英台恨恨的冲背转身的陵端刚一吐舌,却冷不防见陵端回头,吓得舌头都忘了缩回去,然后,惨了。 两只手掌红肿青紫,连筷子也拿不住的祝英台一个劲儿流泪,丫鬟银心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祝英台,你若不想吃,也无妨,门外多的是为乞一口食卖身为奴者。你要是以此为胁,大可不必,我不是爹娘,没耐性哄你。 你敢打发银心买这种风花雪月不知所谓的话本来看,便当知道,会有何惩罚。 你是我妹妹,你不怕,因为我再狠,不会要你命,可银心呢?!” 陵端语声凉淡,将手中话本弃之于地。 “七少爷,七少爷饶命啊……,银心错了,再不敢了……七少爷……” 银心磕头如捣蒜,她不求祝英台,是因祝英台永远都会说视她如姐妹后,转头又忘了教训,又央求威逼她去买那些话本。 明明知晓,知晓七少爷有过严令,凡勾着小姐不学好,看一些艳赋淫词雪月风花的,家生子齐家发卖入苦窑,买来的打死不论。 小姐明知道,在祝家,老爷夫人都要听七少爷的,可她依旧故我,让自己为她买那些话本。 仗着自家是七少爷亲妹,却不理自己这,往日被她口口声声说是“姐妹”的奴婢性命。 “七哥,你不就是要我吃东西,用得着这么吓唬银心吗?” 祝英台嘟着嘴,“咝咝”吸着凉气去够碗,口中喳喳呼呼,却不把陵端的话当回事,她是家中唯一幼女,受宠快过,全不知自家这“七哥”,可是个杀神,从不言虚。 “你吃不吃与我无关,可这丫头,却是要处置的。” 陵端全然无视祝英台的惊愕与银心的哀求,扬手示意,早有下仆上前按下银心,一杖一杖在祝英台面前行刑。 在陵端看来,原本那祝英台种种妄为,实在与银心脱不得干系,银心在祝英台身边的作用,与红娘在崔莺莺身边是一样的。 她们出身卑微,却不甘心自强自立脱籍求去,便借小姐公子之私,在里面穿针引线,而后她也顺理成章成了鸳鸯帐中人。 这种以败德之行上位,踏着旧主一家颜面出头的,打死也不冤。 “七哥,不要……” 祝英台叫得惨烈,仿佛那被杖的是她,扑在陵端面前,泪眼婆娑,却勾不起陵端半分怜意,只冷冷道: “一粥一饭皆来之不易,动了,就别浪费。去,吃光它,我还可以给银心个痛快,否则,她会被打成烂泥。” 祝英台抖成一团,她的七哥与六哥是朝廷有权有职的一品武官,说一不二的主。 她原仗着是幼妹还敢耍个娇蛮,如今看来,她是一直在撩虎须啊! 祝英台一眼也不敢看银心,她知道,这次银心是没救了,银心一定很恨自己,恨自己一定要她去买那些话本,所以她才…… 祝英台胡乱塞着东西,却小心的不敢浪费一粒米,七哥重民生,厌奢华,从来不反对享受,却要求任何享受都不得浪费,特别是食物。 等祝英台吃完,吃得直打嗝时,银心早没有声息,有下仆将其拖走,只余地上一滩血红。 陵端早就离开,那一地刺目的红,以及入鼻血腥让祝英台直作呕。 祝英台并不知,银心没死,但也被打得不轻,陵端不是个轻易要人命的,何况根子到底是在祝英台身上。 所以,银心被送去医馆治伤后,被人牙子领走。 祝家,不要不忠之仆。 此事祝家上下除了祝英台,无人不知,毕竟这是陵端对下人们的一个警告。 重新派到祝英台身边的丫鬟也叫“银心”,这是陵端对祝英台的警告。 经此一事,祝英台到是老实了几日。 直到,温家送温良玉上门,与祝英齐议成亲之事,祝英台又脑子一抽不顾两家长辈颜面,不理祝英齐是否难堪,拉着温良玉说这桩亲事不配。 说温良玉与祝英齐没有感情,不是真爱,二人在一起不会幸福。 更直刺温夫人不顾温良玉的感受与心意,言下似有斥责之意。 温夫人气得当场变了脸,她原是属意自家亲生嫡女与祝英齐成双,可因这庶长女与祝家小女交往甚密,夫君又想将庶长女嫁与祝英齐,这才罢了的。 一个只知伤春悲秋,吟诗抚琴的庶女,嫁与祝英齐这嫡子,头上兄长成才势大有荫护,自家又性情和顺无恶习,这也算薄待? 若非祝家公子们确是好亲,看着温良玉低头黯然的做作模样,温夫人都想甩袖走人。 ——她还想把自家亲女嫁过来呢! 祝夫人示意下人架走祝英台,一通言语将面子勉强转过来。 其实,她也硌应,温良玉那故作为难模样让她不喜,若非祝英齐喜欢温良玉,她早将其打发了。 祝夫人同陵端相中的,原是温夫人的嫡出亲女,是个端方大度,举止谈吐,待人接物都一派大家风范的闺秀,可不是这么个娇柔弱女。 祝英台敢出来这么胡闹,不过是因为陵端没在家,北疆战起,齐瑞在南方平叛,无暇分身,这北地便只能他去。 结果,陵端前脚走,祝英台后脚就放了羊,祝英齐管不住她,祝老爷夫妻又惯着她,也就让她忘了怕。 这一忘了,便作起妖来,居然知晓温良玉与一书生有“情”后,竟张罗着帮温良玉逃婚。 而且还是,在成亲当天逃婚。 祝英齐原以为,温良玉还是他记忆中那善良女孩,万不想她会在大婚之日逃婚。 当他得下人秘报,闯入新娘等待拜堂的隔间,那盖头下,却是自家九妹的脸。 祝英台的动作,祝家除了祝英齐与祝英台都知道,温夫人也知道,所以两府撒出的喜帖,只说是祝家与温家公子小姐联姻,未书其它。 但外面散的消息却是,祝家八公子娶温家嫡小姐,温家庶小姐远嫁,同一日出阁。 所以,祝英台推倒兄长夺门而出,去助温良玉逃跑后,祝英齐已被带上喜堂与温家嫡女成了亲。 祝英齐是个温厚的人,特别是,在洞房中,他发现温家嫡女才是幼时相助他的女孩,而不是温良玉时,终是放下了。 祝英台自以为做了件大好事,正自欢喜,转头却见自家七哥在身后。 陵端连看也懒看这个没脑子的,只悠然问道: “我朝女子悔婚私逃,其罪何论?” 早有长侍躬身相答,道: “我朝律,女子无故悔婚私逃,其亲枷号半月,退聘礼文书,罚金千两以偿婚家,其族女子通传五州以为罚也。 逃家之女若擒,携私者杖五十,流刑千里,其女由族中处置,多数是被沉塘。” “奔者为妾聘为妻,妾者可通买卖,祝英台,那温良玉纵然该死,也不当沦入风尘受腌臜之苦,你害人何浅。 你八哥待你如珠如宝千万宠爱,你却将他颜面踩踏入泥,助他的准妻子成亲之日逃婚,你良心何在? 妹代嫂嫁,你八哥若没发现,你这堂是拜与不拜? 你是要人笑我祝家兄妹乱\伦,还是让人笑你八哥无能,居然成亲之时新娘与人私奔,让好事之徒胡乱猜测予他,传出非语? 祝英台,你以为自己是什么? 你想过祝、温两家自此结怨的后果吗?温家乃是户部官员,你六哥身在沙场,户部只要一句‘无粮’,你六哥与数十万大军就得死在外面,你想过吗? 你生来衣食无忧,金尊玉贵,你当你享用的一切全是凭空而来吗? 情爱之欢?若你身无分文,衣不蔽体,如那些难民丐儿时,你的风花雪月可能让你衣暖饱腹? 祝英台,你不要逼我,你真要找死,离这个家远些,离‘祝’这个姓远些,真那么想离开,爷来帮你族谱除名。” 陵端语声冷冽,象把锋利冰刀直切在祝英台心上,她怕陵端,所以没有出言反驳,但心里,还是隐隐的不以为然。
第五十章 陵端知晓祝英台胆大,却不知其竟胆大如厮,在他那般斥责之后,陵端前往北疆之地巡查,这丫头就打包细软,扮做男身去往书院。 呵呵~,她还真当书院里的人瞎啊! 祝英台爱做死,祝家老夫妻已然由愤怒到习惯,对她已然没了半点指望。 这孩子,是他俩千宠万爱养大,吃穿用度色色精细精心,却不想,养出个不知恩,不念情,成日只知雪月风花不知所谓的东西。 书院?你一个女子,不科举出仕,不经商营产,你往书院男子扎堆的地方混,除了生有邪念,谁会信你是为学问而去? 再说,祝家不是没养饱学之儒在家供奉,否则祝家八子又如何会个个文武皆通,为世间男儿所敬慕? 特别是,当祝老爷听闻女儿与书院学子同房共眠后,生生被气得大病一场,祝夫人因女而羞一病不起。 而此时,祝英台却在勾栏院里同温良玉相见泪眼。 温良玉所托非人,细软金尽后,被那予她私奔的书生卖入烟花地,因其颜色及又善琴棋书画,做上花魁。 祝英台遇到温良玉,只口口声声言书生负心,却不道自家之恶,只是当日陵端的训斥之言,却自心头滚过,下意识有些气短。 祝英台生来娇养,书院伙食卧具她一应嫌弃,食物让山下食楼日日相送,卧具全自掏腰包换了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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