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背九门之训当受九门之罚,而齐桓又是事主,他有权处置二月红与丫头,二月红已不去想自己会受怎样罚处,他轻犯为苍生而殒命的义女子之安寝地,乃为不仁不义,更翻尸动骨取其陪葬以利自身乃为失德败行,受罚?自是应当,又何能有怨? 齐桓没骨头似的懒在张启山的身上,张大佛爷也自乐得自家小算子这么靠着自己,虽怨二爷为丫头做下糊涂事,可看在几个族老们顶着橘子皮老脸对自己挤眉弄眼份上,二爷又曾救过自己,张启山还是开口: “老八,你看,这?” “齐家祖训,人若欺我我揍之!二爷犯了祖训,又动了新坟犯及我齐家,虽是为色所诱,终是自身不定。嗯,你红家另选家主吧!顺便备下嫁妆,爷把二爷嫁给霍锦惜去!” 齐八爷笑得两眼微眯小虎牙都露出来,抓起只苹果咬下去,边嚼边对张启山笑着: “霍三娘早馋二爷这口肉很久了,我把二爷卖给她还附上嫁妆,让她拿矿山那里的地盘儿换,她一定肯!这个女人那么喜欢装,干脆装个够,让她上花船,永远不得下船,纵是身死,魂也不得离!” 这么阴森的话,在齐桓说来却似没什么大不了的轻松,而张启山也视之寻常,只几位族老们听得把二爷“嫁”给霍三娘时,同时一咧嘴,却是想笑。 这刁钻货这次已算高拿轻放,人家条件已开,剩下的便看自家人怎么做了。后退施礼领着二月红与丫头离开,齐桓却嘟了嘴,瞪了佛爷一眼,冷哼: “因为你,我可是轻放了!” 张启山忙讨好的将脸伸过,点着颊上梨涡让自家小算子戳来玩儿,齐桓却不理佛爷的讨好,轻推开他凑过来的脸,冲着厨房方向一吼震天: “副官,我的鱼呢?你要饿死我呀!” 正在与鱼刺斗争的张副官听得这声吼,心里好想哭:佛爷,您管管他呀!我都两只手扎成筛子还吼,这是催鱼吗?这是催命啊! 陈皮自认自己是地下之王,是盗墓之皇,却不知他纵生有三头六臂在齐桓眼中却不过是只随时可以摁死的臭虫,他领了倭人下水墓,方一入墓便被断龙石自落封了退路。水墓不比旱墓,旱墓还可掘出通道,而水墓要想掘出通道却是难比登天,纵是带有炸药也会因计算失误而反将自己炸死,这里,便是陈皮等人的死地。 进入墓道中,陈皮就发现除了他,所有的倭人、伙计全都消失了,地上只有一团团的血渍和一层层飘在甬道中的人皮,陈皮的头皮都炸开来,他不明白,这往日里熟悉的地底世界会何变得有些陌生和诡异,这里难道真是他陈皮的命终之所么? 齐桓打着哈欠,象只慵懒的晒着太阳的波斯猫,窝在张大佛爷特意为他买的软乎乎的长沙发上,他的手里摆弄着几个小指甲大小的木质微雕人偶,唇边轻勾起缕笑,眼眸中全是灵猫戏鼠的兴味,随着他的摆弄之下,一波血尸找上了陈皮。 这些血尸便是先前那些失去人皮的倭人与伙计,这些血尸对将他们带上死路的陈皮恨之入骨,纵被打断身上骨头或抓碎心脏都不理,他们追着陈皮,只是想让陈皮受到报应而已。 知道古时对付女子的酷刑——骑木驴么?将犯人扒光绑于木驴上,木驴身上有机关,有木杵由私处随木驴的移动而向体内深入,不仅是羞辱更是残忍的酷刑。不仅木驴上的机关折磨人,还有役者以荆鞭抽打全身,那是把人的尊严与肉体全踏入泥土的刑法。 今天,血尸们也让陈皮来上了一把,这墓主人生前是个酷吏,陪葬之物便有各种古怪的刑器,血尸们活啃掉陈皮的双臂,把他扒了绑在木驴上,边慢慢的推着,边一口一口咬去他的皮肉器官。 这一刻,自傲冷酷的陈皮也忍不住无声嘶吼着,早有血尸咬去他的舌头,却不会让他死去,这木驴要行进十里路,人才会气绝,而这墓里来回不过四、五里,这血尸又推得慢,要死,大概得一天一夜,这也是陈皮杀人屠村并领倭人犯人祖墓的报应! 齐桓把手上人偶丢在桌上,那微雕人偶之一,便是陈皮,齐桓勾唇轻笑着: “天道报还,陈皮,你该还了!” 九门近日喜事多,除了吴狗爷要娶新妇入门,红二爷也要嫁给霍三娘,只是,吴狗爷是娶曾是活粽子的李玉棠,而霍锦惜却是迎自己想了多年的心上人入门。李玉棠到也罢了,她就是粽子也是女人,可红二爷纵喜粉黛扮女旦,可也是大男人好么?!要他红妆女裙红盖掩面嫁入霍家去,也够得长沙的人议论半年的了。 齐桓这次可是专等看戏,二爷心高气傲,他不是个肯让自己受屈的人,要不闹出点儿什么,才真是怪事!而齐桓要的便是出点儿什么,他因为佛爷而不好太处置二爷,只要二爷闹,那么他出手谁也怪不得他。捏个松子在手中玩,齐八爷笑得好象大肚佛爷,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怀好意,真的,只有一点点哦! 二月红身着凤衣罗裙凤头鞋,被扮个娇羞羞的新娘妆盖上盖头送上花轿,桥外的霍三娘这会儿还晕着,她没想到自家居然以这种方式得到心中惦念多年的心上人,一想到轿中是心爱的二爷,她笑了,小声的探身相问: “累吗?” 轿中无声,霍锦惜不放心的挑起个缝儿,却惊见轿中无人,霍锦惜怔住,方要开声让迎亲队停下,却听齐桓语声悠闲似在耳边: “放心,继续走,包你娶到手便是!” 天算齐家的本事霍锦惜是深知,他说人一定娶到手,就一定能让人嫁入霍家。便也安心的领人回走,而齐桓却轻笑一声: “二月红,你逃得了么?” 霍家拜堂时,霍锦惜掀开轿帘时,二爷正凤衣罗裙端坐轿中,他的眼神尴尬,身子僵硬无比,却随着霍锦惜的举动而配合,不远处张大佛爷一脸惊恐,他是亲见二月红溜走,却又亲见二月红重入轿中,这是,见鬼了么? 洞房之中凤鸾相合,二月红与霍锦惜极尽温柔共赴巫山,那一刻,二爷脑中关于丫头的一切全都消失,自此之后一切重来。而齐桓却在吴狗爷的府上踞桌大嚼,吓得张大佛爷生怕小算子撑着,而齐桓却乐得见牙不见眼,他终于,将二爷嫁了!
第十二章 小说 陵端的坑佛之旅 作者:烟锁月眉 字数:2282 更新时间:2017-06-25 00:21:14 热闹还没完呢,齐桓这小心眼儿的虽弄个傀儡术把陈皮收拾了,也把红二爷给顺利嫁出去了,可是,出嫁的“新妇”怎么能是个“石女”是不下崽儿的呢?!“好心”的齐八爷可是为此专门炼了几天药的,早让人放在出门酒上轿茶里让二爷喝下去了。 于是,半个月后,霍锦惜一脸见鬼,满心崩溃的寻上齐桓来,她家二爷,怀上了!她娇软女儿身没怀上,堂堂男儿汉的红二爷给怀上了,就算她娶了二爷,也不代表她有那份儿让男人怀孕生子的本事吧! 霍锦惜从来不傻,傻也不会以女儿身镇守住九门霍家的威名不败,她只一细想便猜到根子在八爷身上,这齐八爷能成为九门提督中最不好惹的人从来不是无因,这次二爷不巧犯他手上,给嫁入霍家,八爷再添点儿堵也不是不可能。二爷怀孕,霍锦惜不是不高兴,无论谁生都是二爷与她的骨血,只是二爷是男子,男子孕子生子,这该如何生啊! 张启山听得霍锦惜所说的事,给惊得把茶泼在自己的身上,烫得直跳起来,失声惊呼: “怎么会,二爷他,怀孕!” 张大佛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外,齐桓却还在慢吞吞的剥桔子,嘴里还在嚼着副官奉上的去了壳的糖炒板粟,不看脸色诡异的三个人,只是笑着皱皱鼻子,问: “副官,张妈的冰糖甲鱼该得了吧!去看看!” 张副官木着脸放下糖炒板粟,他的背都快让佛爷瞪出窟窿来,他也冤好么,明明是八爷要吃粟子让自己剥的,可佛爷专瞪自己,真的,好委屈啊!!只是,听到二爷怀上要生崽儿,不是不惊吓,可更多的是想笑怎么办?自家佛爷看上的小算子,这可是个阴损的狠角色,自家佛爷能把这人哄得住么?! 不提张副官的纠结,张启山也纠结中,二爷怀上了?霍三娘就不是个胡言的主儿,看来这事儿是真的,只是自家小算子又能帮上什么忙?难道是,去接生?!佛爷的脑洞大开中,不自觉脱口而出: “可老八也不会接生啊!” 咣当!张副官平地一绊给摔平在地上,他家这佛爷的脑子自从与小算子在一块儿后就变得诡异起来,这种理由也想得出来,这是多奇葩的脑子才能得出的结论啊!他这小兵小卒的惹不起这对儿,他还是去厨房里看冰糖甲鱼去吧!张大佛爷也不去理他,只看着齐桓问: “老八,你会接生吗?” “佛爷我哪儿会接生啊!接生这种事要找稳婆去,八爷我只会让人生孩子,可不会接生!” 齐桓把桔子一瓣一瓣儿的往嘴里填,汁多肉甜的桔子可真好吃,他转头看着张启山,一扬桔子皮,吩咐: “今儿再让人买几斤去,这桔子不错!” 霍三娘是哭笑不得,这八爷也太赖皮,这是想看二爷的好戏吧!可是二爷这身子可是经不起这么折腾,她只有袅袅婷婷走上前,行了个礼赔着笑: “八爷,我霍三娘谢过您给我和二爷结下这桩姻缘,只是现在二爷情形特殊,算我求您,帮把手吧!” “三娘,我的媒人费,你可还没付呢!” 齐桓又丢了枚粟子在嘴里,他手边的小碟里,张大佛爷早接手张副官的活儿,乐颠颠儿的给自家小算子剥开栗子来,那付狗腿儿样儿,好辣眼啊!看得霍三娘都想自插双眼算了,这也太甜了吧! 只是,自家的二爷怎么办?为了二爷,霍三娘深吸口气,从自家的手袋里取出让渡文书,她知道自家地盘矿山下有大墓,可是再大油水有二爷重要吗?所以,这些许小利不值什么,还是二爷重要。带笑把让渡文书递上: “八爷,媒人费奉上,而且以后霍家的纯利齐家可分一成,做为我送给八爷的零嘴儿钱。我说好八爷,不就是二爷救过佛爷,你正好那时没在,所以别人传了几句闲言嘛!你就行个好,抬抬手让我们二爷过去吧!要不,孩子生下来,让他拜你做干爹!” “得了,我要孩子佛爷可以生啊!抢你家那俩根儿苗苗算什么?”齐桓不在意的拈着枚粟子,盯着张启山似笑非笑: “你说是不是,佛爷?!” 张启山早被小算子迷了魂儿,算子说什么都没听清就猛点头,看得霍三娘直想拍脑门儿,这佛爷可算是成八爷碗里的肉了,连生孩子都认下了,这叫什么事儿啊!霍三娘掩目轻喃: “佛爷,您完了,这下是自个儿装八爷盘里去了!” 霍锦惜好话说尽,陪笑脸陪得脸都快抽筋时,齐桓才算松了口,对霍锦惜眨眨眼睛,镜片儿的两眼弯成两道月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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