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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毛泰九甚至懒得为方才的误伤道歉，冲向尹宗佑抬起脚飞身踢向他的腹部。身后的金光日眼底隐忍着怒意，没有再配合着毛泰九进攻，而已以看客之姿装作缓和发晕的脑袋。 尹宗佑眼底一凌，侧身躲过毛泰九的飞踹，而后一拳挥在毛泰九暴漏的脖颈上。这就是omega的优势，借助灵活的身体，在看似被动的防御中借力发起反击。 毛泰九被打得短暂窒息，而后倒在地上轻咳着，有些狼狈，松垮的领带不知何时甩到了脖颈后面。抬眸看向金光日，愤怒着他的不作为，至此，完美的alpha联盟彻底瓦解。 徐文祖悬着的心微微落下，紧皱的眉头舒展，露出了一抹笑意。 趁着毛泰九缓的时间，尹宗佑冲向金光日，顺势拾起方才扔在地上的外套攥在手中。 金光日见omega冲了过来，侧身一躲，而后揪住尹宗佑的背心，抬起膝盖顶向尹宗佑的后背。尹宗佑强忍着疼痛，用胳膊肘击打在金光日的前胸，趁着alpha吃痛弯身去缓的时刻，双手拽着外套的两边袖口，迅速缠住金光日的脖颈。怕alpha逃离，尹宗佑索性背过身，用腰身顶住金光日的后背，弯腰将alph地上抬起来，借力用勒紧的衣服掐住金光日的呼吸。 omega深知，仅凭蛮力是绝对打不过金光日的，只有制住alpha的呼吸，让他失去意识和力气，才是制胜的唯一方法。 金光日双臂紧紧揪住越勒越紧的衣服，身体因为脚不着地使不上所有的力气，脸蛋都憋红了，眼眶渐渐布满血丝。侧眸看向毛泰九，伸手求助，却见那alpha不急不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混......蛋......”勉强挤出两个字，金光日觉得头痛欲裂，那是缺氧造成的。冰冷的雨点打在脸颊上，对比出憋红的脸色和发烫的体温，终于连握住衣服反抗的力气也被抽离，金光日脱力倒向一侧。 尹宗佑没想过下太重的手，觉察到金光日因为窒息而失去意识后便松开了揪住衣服的手，倒在地上的alpha侧身痛苦地喘息着，努力却获取难能可贵的氧气，像极了离岸的鱼，扑腾着失去了决胜的时机。 咚的一声闷响，omega觉得后颈被人狠狠砸了一拳，似乎能听见骨骼相撞的声音。眼前冒金星，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跪倒在地上，耳边嗡嗡作响，只能靠双臂撑着地面才能不倒下去躺在地上。 茉莉的味道涌入鼻尖，omega本能地排斥着除了两人以外的信息素侵犯腺体，于是低头干呕着将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恢复意识，尹宗佑便觉得脖颈一紧，毛泰九提着他的背心将他拽起来，一拳打在了尹宗佑的腹部，紧接着又给了omega好看的脸蛋整整三巴掌。 “打败了那家伙不足为奇，你的对手本来就只有我，不是吗？”毛泰九偏头看着徘徊在迷离和清醒间的尹宗佑，拖着半跪在地上的omega不让他倒下去，“我说过的吧，你站错队了。” 看着虚弱的omega，毛泰九的眼神里没有怜悯，而是遗憾。 尹宗佑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侧眸看着毛泰九，其实alpha没说错，他确实在挑战前就明白，这是一场稳输的局。打赢金光日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尹宗佑明白自己对付不了毛泰九。可明明知道会输，明明懂得自尊被践踏的绝望感觉，omega只是不愿意轻易便认命，接受与生俱来的低人一等，成为人人口中的弱势人群。 使出浑身的力气，尹宗佑其实知道那没多少攻击力，却依然抬起手臂扇了毛泰九一巴掌。alpha好看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红色手印，头被打得微微侧向一边，黑发遮住了毛泰九的眼眸，有些颓废的美感。 站在人群中的徐文祖，眼底闪过焦虑，他烦躁地抬起手臂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做好了不论结局如何也要帮恋人的准备。可内心又期待着他计划中的场面发生，这就是他任由尹宗佑被两个alpha对付的原因，他在做着一个充满风险的赌博。 没人看得清毛泰九的表情，就连最靠近他的尹宗佑也不行，可不知是不是错觉，omega竟觉得毛泰九的信息素在那一巴掌后不再那般咄咄逼人。 “呵呵。”毛泰九的像是压抑着狂笑，身体微微颤抖着，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偏头看着尹宗佑，扬起手臂，握拳挥向omega的太阳穴，就在即将碰触的瞬间，毛泰九的动作闪过犹豫，眼底携着不忍。 就是这短短几秒的空档时间，徐文祖再也无法冒险赌博，迈步急速地跑向毛泰九。 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第一个跑到毛泰九身后的，并不是徐文祖，而是那个曾经被尹宗佑救下的浴室中的omega。他颤抖地勒住毛泰九的脖颈，将手上的麻醉药剂注入了alpha的血液里。 身体迅速脱力，毛泰九眼底携着惊讶偏头望向那个弱不禁风的omega，无力托住尹宗佑，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撑着身体努力保持清醒。 周围的人群亢奋起来，alpha们纷纷露出不满的神情，作势要冲上去对付那个擅自介入战局的omega。但令他们措手不及的是，所有的omega就像是在此刻结为坚固的同盟，拧成一股粗绳，挡在那个慌乱逃离的omega身前。 徐文祖眼底的愁云消散了，他狠狠地松了口气，收住了急促的脚步声，走向无力的毛泰九，蹲下来和他模糊而疲惫的视线保持一致。 “我和自己打了两个赌。第一个，我赌亲爱的会激化长久以来掩盖在风平浪静下alpha与omega间的矛盾，这样我不用出手也会有人帮他，而我只需要提供他们需要的麻醉剂；第二个，我赌你会因为些让我心烦的理由对亲爱的手下留情，那么即使没有omega愿意出手，我也能有足够的时间挽回他的颓局。真遗憾，两个赌约我都赢了，毛泰九。”平静地诉说着，徐文祖眼底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如置凛冬，“我要让你和金光日那家伙，输得心服口服！” 边说着，徐文祖边直起身，趾高气昂地看着仿佛低人一等的毛泰九和金光日，缓步走向尹宗佑，将渐渐恢复些体力的omega扶起来，带着虚弱但还能勉强走路的尹宗佑来到omega、beta和alpha僵持不懂的分界地带。 “第一我没插手，第二那两位确实已经起不来了，第三成就这一切的是这个叫做尹宗佑的omega。这场厮杀，他就是最终的赢家，谁有意见，可以来找我理论。毕竟眼下，只有我能说句话，那两位可能已经没力气开口了。”徐文祖带着十足的王者之子，像是个威严的法官，带着不容置疑的淡然和强势，大声冲着alpha们说道，“谁有意见，站出来！”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吼着说出口的，偌大对的广场上回荡着徐文祖的声音，震慑了所有alpha的言行。 毕竟，仰面倒地的金光日和浑身脱力的毛泰九显然在此刻无法顾及麾下alpha的安全，这一刻，稳坐王位的只有徐文祖，谁敢僭越和找死呢！ 回应徐文祖的，只有哗哗的雨声。 身边的尹宗佑扯出了一个疲惫的浅笑，摇摇晃晃快要失去意识，却依然勉强自己撑着站直身体，他要证明，omega并非长久以来想的那般脆弱。扬起手臂，作出胜利的姿势，斜着脑袋看着alpha犯人们，露出了无所畏惧的眼神。 “我想你们知道，我赢并不是为了爬到金字塔的顶层，也不是为了享受特权。因为，本质上我已经不缺那些了，我的恋人可以给我这一切。但是，不要命的做这些只为了一个目的，请你们记得，omega是可以走向权力顶端的存在。不要再欺负他们，视他们为玩物了，谁也没比谁高贵！”断断续续说着话，尹宗佑已经累到每一字都说的费力，可恍惚间omega仿佛看到了年幼时记忆中的父亲，他站在alpha犯人们的中间，眼神从一开始的不屑和愤怒，渐渐有了改变。这样就够了，这些话是尹宗佑想对抛弃他的父亲说的，不需要彻底改变他们的想法，只需要让他们有一丝改变的可能就够了。 说完了想说的，尹宗佑彻底没了力气，仰面倒向地面，被徐文祖稳稳地接在怀里。呼吸不稳，是方才毛泰九那三巴掌和一拳造成的，可以闻到了红茶的味道，所以omega才放心地昏睡过去。 徐文祖的眼底满是疼惜，吻了下尹宗佑发烫的额头，打横将人抱在怀里，不顾还在僵持的局面，疾步向着出口紧锁的大门走去。几乎在同一时间，毛泰九也失去了最后的意识，偏头昏倒在地上，与金光日一同狼狈地没了威风的形象。 即使不愿意承认，但每一位曾经轻看omega的alpha们，因为尹宗佑的出现而动摇了想法。面对着omega们的同盟，竟从心底有了畏惧和不容小觑的意识，这就是尹宗佑的初心。昏睡的omega，成为了这场争斗完完全全的胜利者。可心疼他的，却只有抱着他的那个alpha。 第22章 温馨的告白 父亲离开的那一天，首尔的天空是灰暗的，此起彼伏的闷雷像是惊蛰节气的敲门砖，却携着残存的严冬寒气。空气中是好闻的泥土味道，那时的父亲和母亲还住在介于乡村和城市的分界地带，夏夜的时期母亲会牵着才学会走路的自己的小手，听着蛙叫笑声回荡在田野间。可是，从那时候，尹宗佑就发觉，这些美好的回忆里很少有父亲的身影。 直到那天和儿时的朋友外出回到家中，看到跪在地上哭着祈求的母亲拽着拿着行李的父亲，那时候嗅觉敏感的尹宗佑闻到了alpha父亲身上陌生的信息素气息，不同于母亲的向日葵，而是俗气的玫瑰味道。随后，父亲甩开了母亲，不顾绝望的女人的挽留，回眸看到了立在门边上的儿子。 年幼的omega永远记得，那一刻父亲的眼神，带着极致的厌恶和疏离，像是在看一件珍贵的垃圾。或许暗含着不舍，可更多的是对无用垃圾的失望和冷漠。擦身而过的时刻，父亲的信息素味道让幼年的omega被呛得捂着口鼻，靠着墙面安静地落泪，连大声的抱怨都不敢。 那一晚，身为omega的母亲失去了所有生活支柱，像是小鸟折断了翅膀，游鱼失去了海洋。抱着根本不懂事的儿子，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瑟瑟发抖，一整晚的电闪雷鸣第一次没有吓哭年幼的omega。因为，那个小男孩意识到，他需要坚强起来，不能再让落泪的母亲费神安慰自己了。 从那一天起，尹宗佑的生活中多了一种味道，来自海里的鱼腥味。可嗅觉过人的omega却从未厌恶过这种他人不喜爱的味道，因为他明白那是母亲努力勇敢面对生活，坚强养育唯一的儿子的证明。海腥味，是omega母亲面对生活，并打败生活的勋章。 “求求您，不要离开......妈妈和我......都需要您......爸爸。”伴随着虚弱的梦呓，躺在床上的尹宗佑浑身冒汗，布满淤青的胳膊无助地探向半空，努力抓着什么，却仿佛徒劳无获于是更加焦躁不安。好看的眉紧锁着，唇角裂开的血口止不住在滴血，黑发被虚汗染湿了粘在脸上，就连信息素也变得清淡和弱势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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