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时候的江户已经是各种风格的建筑物都混杂在一起了,地图上更不可能将各个店铺的位置名字都详细标注出来。因此三郎虽说有很认真地往和歌舞伎町相反的位置走,但是绕了一圈后,他们也只是走到了最初坠落下来的那条河旁。 “嗯,虽然我是不太清楚。”明明是自称“织田信长”,三郎的行为动作却几乎看不出什么上位者的矜持,这一次不是落水而是站在桥上,他也只是懒散放松地将半个身体趴在扶杆上,盯着下方波光粼粼的河面,“不过要是真的有能穿越时空的东西的话,一般来说是会在地位高一点的人手上吧。将军?天人?发明这个的科学家?” 下一秒他就一敲手心:“还是去找将军吧。觐见将军这种事我很熟啊!” “啊哈哈哈,居然能见到将军吗,完全没想到啊四郎!” 三郎闻声回过头去,惊讶道:“哦!你是那个昨天帮忙把我拉上来的人!多谢你哦,我年龄大了,一睁开眼就在水里差点抽筋。” “年龄大?你这人好有意思。”好心人挠了挠自己的一头乱发,又爽朗地笑了起来,“我是来找朋友的,你昨天已经见到了吧,万事屋的那个。虽然是我推荐你去的,结果昨天反而是我出了意外没去成呢啊哈哈哈!” “嗯,见是见到了,你朋友是哪个?”三郎道,“其中好像有两个被警察带走了诶,被那个什么回组的。” “金时*也被警察抓走了吗?” “咦,原来还有个我没见到的员工金时吗?” “哈哈哈不知道呢,那我就自己去确认一遍吧。”好心人说道,“那么你见将军也加油,四郎!” “我叫三郎。” “再见了四郎!” “……嗯,虽然是好心人,但是记名字不太行啊。”三郎如此下结论道,随即也只是露出了满不在乎的表情,“不过,原本也只有小光会私底下叫我三郎……被叫信长和被叫四郎也没差啦。” 说着,他又重新趴在了扶杆上。 “地图上没有标将军的住址,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没注意听,而且将军也不住在京都了,不能用以前上洛的路线。这里的建筑物也都高高低低的很奇怪——” “这次穿越的感觉和上次完全不一样啊。是吧?” 次郎和太郎自然不能回应他。两个高大的护卫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而已。 “那么就先去找将军到底住在哪里。”三郎抱怨道,“一个人好难找线索哦。有警察的话问警察局应该比较快?” …… 于是基于这种原因,真选组的副长土方十四郎不得不在一天之内第二次见到这个人傻钱多的普通市民。 有理由相信是冲田总悟完全为了看个乐子才故意让这个一看就是刚进城的人来找自己,土方十四郎额头青筋直跳,连眼神都比日常凶狠上许多。在内心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是刚被骗了损失了巨款也说不定,土方十四郎按捺下写公文写到一半的不爽感,还是坐在了三郎面前,叼住了一根烟准备点上,以有些模糊的音节道:“话说在前头,如果是那种被抢了钱的小事将军是不可能见你的。” “那种事无所谓啦。”三郎说道,为真选组眼中的自己也镀上了一层有钱的光芒,“我有别的事想要问。” “所以是什么事?”土方十四郎道,“还有名字、来历之类的都给我老实报出来。” “我是织田信长。”三郎立刻就把曾经对着银时等人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江户时代是……是家康君开启的吧?现在的德川将军是他的子孙?我想问问将军穿越时空的事。” “你在拿我开玩笑吗?”土方十四郎面色不善道,“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脑子出了问题不懂得去医院是要我们送你去吗?” “诶。果然现在的人还是对穿越这种事情接受不了吗?我以为都有飞船了,应该会常见一点啊。”三郎挠了挠头嘀咕道,在土方十四郎不耐烦地就要起来揪住他的领子之前,还算正经地开口道,“那就这样好了——缺钱的就是幕府吧。那作为交换,带我去见将军。”
第9章 在江户的第九天 见将军的事当然没这么简单。 由于三郎实在是拿不出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也没有对着土方十四郎当场表演一个徒手(从四次元口袋)拿小判,所以最终也只是在土方十四郎的目睹下,拿出一张不知道是因为泡了水还是放在身上而变得皱皱巴巴、但上面好歹有盖了印章的空白纸张,开始写请求觐见将军的信件——这种纸当然是三郎为了图方便、不至于跑哪儿打仗都要带印章而弄出来的。然而,在战国时代他不管写什么都不缺家臣代笔,如今轮到自己要写,也就捏着毛笔简单写了个“我有事要见你”的狗爬字。 土方十四郎只能沉默无言地收下了这个拜帖,并且答应一旦有答复就会告知三郎。 “不得了了——光天化日之下真选组的副长居然和普通市民达成了肮脏的交易——” “谁达成肮脏的交易了,就是你小子让他来找我的吧混蛋!”眼见三郎半点不留恋地离开,真选组重归安静,还没等过一分钟,院子里就响起了冲田总悟抑扬顿挫的控诉声,激得土方十四郎一个暴起,劈手夺过冲田总悟手里的喇叭就往地上一砸。 “我只是觉得对于这种异想天开的病友,你肯定有充足的经历和他产生共鸣。”冲田总悟半点不知错地一耸肩,“不过,土方先生居然会真的让他写信这是我没想到的。是要递交上去,还是敷衍一下要践踏少男心那样烧掉呢?” “……你的话也越来越恶心了。”土方十四郎神情麻木地吸完最后一口烟,憋了几秒让其在肺里充分循环过一遍后,才吐出稀薄的白色烟雾,“不递上去也不行吧。虽然我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瞎说的还是真的能感觉到什么事——就看那个印,也不可能隐瞒将军。” 皱巴巴的纸面触手温润平滑,印上去的印章也红得鲜亮、字体清晰无比,可见不管是纸张本身还是当时用的印泥都是等闲见不到的一流货色。 更主要的是,印里的字是那个从几百年前就出名到了现在的“天下布武”*。就算那个口口声声要见将军的男人真的脑子坏掉了,他的出身也应当和织田家紧密相关。更不要说,那个“幕府缺钱”的说法,并不像是单纯的胡言乱语。 虽然担任了真选组的副长,土方十四郎本人的脑子也不算笨,但不是笨蛋和到底看不看得清局势以及背后的政治是两回事。以他们真选组的日常生活来算,最多也就是每个月发的工资统一用新的小判——也就是含金量少个头又小的那种支付,变相降薪搞得大家都在哀嚎。 而他追问时,那个自称叫织田信长、被他驳回后满不在乎让他称呼自己为“三郎”的人,反而莫名其妙、理所当然地回答了—— 【要用改铸小判的办法去回收金子,怎么看都是缺钱吧?】 “反正见不见他、他到底是不是骗子,都有上头的人去操心。”明明当时说的是和自己无关的话题,回想起来却总有种利刃揭破迷雾、简直像是突然被人用刀架脖子了一样的惊悚感,土方十四郎狠狠再抽了口烟屁股,才把烟头按灭,冷淡地说道。 “刚刚对万事屋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见土方十四郎这样的态度,冲田总悟也没有细问,顺理成章地就转入了下一话题,“先说其他的。见回组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出来,但是上头的意思是让我们把调查行动搞得浩大一点,但是不用真的抓人——啊眼镜架除外。” “也就是虚张声势是吧。”土方十四郎道,“啧,真是和猩猩屁股上的毛一样没有价值的任务……” 神似形也似(指猩猩)的真选组局长近藤勋立刻探出头来,一脸慌张道:“屁股毛?什么屁股毛?我的屁股已经开始掉毛了吗?头顶呢?!” 土方十四郎当即转头过去咆哮道:“没人说你!!不要听到猩猩两个字就主动对号入座!!” 冲田总悟则看热闹不嫌事大道:“头顶也很快就会没救了,现在剃光还能保存住一点不是没有头发、是主动换发型的颜面。我一定会为你买回来最强效持久的脱发水的。放心吧副长会陪你的。” “闭嘴!他会信的啊!!而且你说要买脱发水的时候用心就暴露了!还是想针对我的吧混账!” “虽然我平常没有感觉到,但是原来脑袋上已经这么危险了吗。”近藤勋喃喃自语道,“那就只能采取最终的手段了,把屁股上的毛囊移植上去的话……” “死心吧。那种太恶心了。”土方十四郎面无表情地用手按住近藤勋的脑袋,阻止了自己的上司继续说下去,“还有,不是要说万事屋那边的调查结果吗?” 冲田总悟继续道:“万事屋的昨天接了新的委托,眼镜架和暴力女把委托人‘三郎’送到了离我们最近的那家旅馆,万事屋老板去了人妖俱乐部后也前往旅店与他们会合。昨晚八点三十分时,万事屋老板被人妖店的客人举报,在今天早上和暴力女一起被见回组逮捕。” “懂了,也就是要在这几个地方多巡查几遍吧。”土方十四郎漫不经心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再度确认道,“等下。委托人是‘三郎’,然后就住在最近的旅店?” “没错。” 今天才送了一次三郎回旅馆,刚刚又目送了三郎离开的土方十四郎:“……怎么又是他?!”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又是万事屋又是攘夷志士的,怎么敏感的事情里都有他在,自带腥风血雨吗?! 而不仅自带腥风血雨,压根是完全不被影响简直不动如山的三郎自觉已经做出了初步的努力,决定接下来看真选组的响应再进行下一步,已经重新踏入了旅馆的大门,施施然等着旅馆供应的晚餐了。 没让他等太久,屋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晚上好,久等了——不是假发是桂,来给你送剩下未付的小判了。”开门后出现在三郎眼前的不是服务生,而是长发飘飘、还穿着旅馆清洁人员衣服的桂小太郎。看见门开后,桂连忙抹了一把嘴,然而唇上还是可疑地留了一点褐色的酱汁: “并且帮忙送上今天的晚餐荞麦面——” “诶,我想吃味道更重一点的东西诶。”三郎遗憾道,“炸猪排一类的。” “没有关系荞麦面我已经帮你解决掉了!”桂正气十足地说道。边上戴着个侍应生领结、同样伪装了等于没伪装的伊莉萨白则举起牌子,用上面几乎占满了整块牌子的大字做出解说【是等太久忍不住偷吃了!!】。 “那待会下去帮我点一份炸猪排送上来。”三郎说道,朝桂伸出手,示意对方把金币拿过来。 桂依依不舍地将剩下的四枚金币一个一个地放进三郎的手心。看着三郎像抛普通硬币一样,又开始把金币扔高再接住,他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继续对着暂定的金主关心道:“在之后真选组那些人有为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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