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袍先生?”虎杖悠仁简直比导游还尽职尽责,“这是盘星教主建立的雕像,纪念他死去的老师。” 信玄不自觉地双手握拳,把奶茶杯捏变形了。 原来是你,夏油杰。 介绍完雕像,虎杖悠仁扫了他们一眼,犹豫道:“中岛先生,其实有件事我挺在意的……你们是异能者吧?” 信玄还没从夏油杰擅自建雕像的愤怒中走出来,虎杖悠仁被他的视线吓了一跳,摆着双手拼命解释:“我不是坏人啊!我在新闻上见过中岛先生的照片,他剿灭了异能组织Guild!” 中岛敦红着脸,连连否认:“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只不过报社没拍到其他人的照片……” 经过这段插曲,信玄认为雕塑的话题可以翻篇了。 但虎杖悠仁显然和他想法相悖。 他神神秘秘地说:“既然你们是异能者,我就不必撒谎了。你们一定听说过吧,盘星教主是诅咒师。” 向普通人公开咒术师和异能者后,为了不引起恐慌,咒术高层隐瞒了诅咒师的存在,宣称拥有咒力的人都受协会管理。普通人中,只有部分政府人员才知道真相。 三个人的脑袋紧密地凑在一起,信玄左边是中岛敦、右边是虎杖悠仁。 中岛敦头发柔软,蒲公英般轻轻拂过他的肩膀;虎杖悠仁的头发像老虎毛,又硬又刺的,把他耳朵戳得生疼。 信玄理解二人的热情,毕竟他们十七八岁,正是喜欢听都市异闻的年纪。 但他们聊就聊吧,为什么像地下组织接头一样。:) 虎杖悠仁说话音量更小了:“盘星教主以前热衷于屠杀无咒力者,但自从老师为了保护普通人而被诅咒师杀死后,他收敛了许多,由激进派变为保守派,不再杀人了。” “他竟然杀过人吗?我在电视上看过盘星教的宣传广告,教主看起来非常亲和呢。” “嗯,他从学校肄业后,因为杀死上百人被通缉了。”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说,“这些传闻都是听学长学姐们说的,我不能保证准确性。” 作为都市传说的亲历者,信玄心想:请相信前辈们的话,这一切完全属实。 虎杖悠仁望着雕像,神情有些落寞。 “每次看到这座铜像,我就会想起哥哥。盘星教主的老师和我哥哥长得太像了,尤其是嘴唇和鼻子,简直一模一样。” 信玄捕捉到关键词“我的哥哥”,如坐针毡。 . 信玄带过的所有孩子里,他认为虎杖悠仁是最可爱的。 虎杖悠仁喜欢看电视,每天写完作业,都会请求信玄陪他看子供向动漫。虎杖悠仁早上经常赖床,信玄会抓着被子将他拖起来,催促他吃早饭,送他去幼儿园上学。 后来,虎杖悠仁升上小学高年级,凭借惊人的天赋学会了做饭。 他周一至周五会提前半小时起床,准备自己和信玄的便当。信玄喜欢吃糯糯的甜食,虎杖悠仁就认真研习食谱,确保他的便当盒里每天都能出现美味的甜点,一周不重样。 和虎杖悠仁一起生活的九年,是信玄人生中少有的、平静且幸福的日子。 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原来命运不一定总是由苦难构成。 . 中岛敦没注意到虎杖悠仁的自言自语,他观察着铜像,脸上浮现出困惑的神色。 “敦君?” 信玄暗道不妙,伸出手在中岛敦眼前晃了晃:“敦君,乱步先生的奶油铜锣烧要冷藏保存,我们该回去了。” “啊!我差点忘了!”中岛敦这才回过神,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再见,虎杖君,很高兴认识你!” 虎杖悠仁还没来得及道别,信玄就揽着中岛敦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 将高冷人设坚持到底,漂亮! 师从太宰治,他的演技与日俱增! 两人走向地铁站,中岛敦说:“信玄,我看清了僧袍先生的脸,他长得好像你哦。” 信玄骗他:“雕塑都差不多啦。你仔细看看,其实也有点像太宰君呢。” 中岛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敦君,能有个像你一样单纯的同事,是我的福气。 * 信玄拎着甜品礼盒回到房间,他刚打开门,就看到了一脸怨念的太宰治。 太宰治放下完全自杀手册,兴师问罪。 “根本没有蟹肉三明治,你这个骗子!” “这叫以牙还牙。”信玄无视太宰治的控诉,把伴手礼放进小冰箱,“我刚入社的时候,太宰君也经常对我恶作剧。” “我已经弃恶从善了!” “什么弃恶从善,明明是发现我不上当才停手的……” 信玄话锋一转:“太宰君,你好像住在隔壁吧,为什么赖在我房间里?” “我就是不走!”太宰治往床上重重一躺,“我凭本事把锁打开的!” 不愧是你,AAA横滨开锁治师傅。 . 没过多久,太宰治的怒火消退了。他抱着枕头趴在床沿,兴冲冲地问:“信玄,你知道我刚才去干什么了吗?” 信玄打量着太宰治,发现他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也有水痕。他摸了摸太宰治潮湿的驼色风衣,心想等他走了,一定要叫保洁换床单。 他随口猜道:“跳海?” “Bingo!我去东京湾跳海了,东京湾的海水比横滨港浑浊,还是横滨港更适合自杀呢。” 嗯,没用的情报又增加了。 太宰治靠着枕头,悠闲地翻开书:“敦君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他去买冰淇淋了。” 短短三小时的出行让信玄身心俱疲,他已经没有精力赶走太宰治了,只能疲惫地躺在他身边,试图把这个浑身海水的瘟神从床上挤下去。 太宰治和信玄互相推搡时,门外传来中岛敦的嗓音:“信玄!快出来,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信玄打开门,中岛敦正站在门外,神色不安地左顾右盼。他一手提着冰淇淋,另一只手抱着…… 一个婴儿脸的毛毛虫? 这也太掉san值了吧。 不确定,再看看。 他没看错,那玩意就是个婴儿脸的毛毛虫! 信玄和太宰治对视一眼,毛骨悚然地同时往后退了几步:“敦君,不要让那只变异毛毛虫(没有腿的狗)进来!” “——哪里像狗了?” 信玄认为太宰治对狗有偏见。 中岛敦急忙解释:“别怕,太宰先生!这是一只咒灵!” 他的解释没能带来分毫安慰作用,反而让信玄和太宰治大惊失色。 “为什么要把咒灵捡回来?” “这只咒灵趴在便利店门外,我担心它袭击路过的人,就抱回来了。” 敦君……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信玄无奈地推开门:“先进来吧,敦君,抱着它四处走动太显眼了——不不不,不用给我!放在地上就好!” 中岛敦放下咒灵,信玄拿起酒店的备用雨伞,用伞柄戳了戳它的脑袋。咒灵被戳得发出咕叽一声,却并未攻击任何人,依然一动不动。 看来咒灵没有攻击性,只是长得比较渗人而已。 太宰治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地传过来:“信玄,要祓除它吗?” 太宰治,男,二十二岁,正像壁虎一样趴在窗户上,尽可能地远离咒灵。 中岛敦忍不住吐槽:“太宰先生,你躲得太远了吧。” “我的爱好是自杀,而不是死在这么吓人的咒灵手上——它甚至没有手!” “不会死的,太宰君。这只咒灵最多四级,甚至不足以击杀普通人。”信玄又戳了咒灵一下,“而且,它非常温顺。” 据他所知,不伤人的咒灵只有两种。 第一种,和之前遇到的猫咪咒灵一样,死亡时怀有善意的执念,是极为罕见的个例,几万只咒灵才可能出现一两个;第二种,被人类驯服了。 信玄曾听说,一些咒术师会挑选体内有空间术式的咒灵,和它们缔结主从关系,用于保存物品。 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他迟疑地伸出手,拍了拍咒灵毛发稀疏的脑袋。咒灵形似婴儿的脸皱了起来,它蠕动身体,嘴里吐出一副三节棍。 猜对了。 目睹一切的太宰治发出干呕:“好恶心……” 信玄安慰道:“这只咒灵不具备消化道,所以没有胃液和口水,它体内是一个可以存放大量物品的空间,非常干净。” 他把三节棍捡起来,那沉甸甸的触感让他确定,这把武器是特级咒具“游云”。信玄曾在禅院家的收藏室里见过它。 信玄抓着咒灵,让它把体内储存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房间很快被各种咒具摆满了。 它们的主人肯定对武器非常爱惜,每一件咒具都擦得锃亮,其中一把太刀甚至光可鉴人。 信玄意识到,这只咒灵是某个人的武器库,并且,此人大概率来自禅院家。 他苦恼地皱起眉。 禅院家给他留下了不少恶劣的回忆,他不想再和这个家族有半点瓜葛。 信玄将武器塞回咒灵嘴里,说:“这是禅院家驯养的咒灵,所以不会攻击人。” 太宰治若有所思:“唔……御三家也出席慈善晚会,带过去还给他们吧。” 什么? 这句话对信玄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他讷讷地重复了一遍:“……御三家?” “是呀,这场晚会由异能者和咒术师共同举办,所以社长非常重视。”太宰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们难免和咒术师有往来,社长为了与他们保持良好关系,耗费了不少精力呢。” 信玄像被当头敲了一棍。 他对自己说,冷静点,深呼吸。信玄闭上眼,试图让心跳缓下来。 然而,他刚合上眼睛,五条悟的脸就从黑暗中浮现。 与其碰到五条悟,他宁愿世界毁灭。 信玄“咚”一声倒在地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敦君,我不舒服,可能被国木田前辈感染了。” “你也得流感了?”中岛敦毫不怀疑,跑过来扶起信玄,忧心忡忡地将手放在他额头上,“嗓子痛吗?” “敦君,他只是想翘班而已。” 太宰治一针见血地揭穿了信玄的谎言。 信玄:“啧。”讨厌的太宰君。 中岛敦:(=_=) 太宰治把完全自杀手册丢在床上,走向中岛敦刚买的冰淇淋,故意大声说:“信玄,病人可不能吃冰淇淋哦,看来这份痛苦只能由我和敦君承担了。” 冰淇淋还是要吃的。 信玄木乃伊复活般直挺挺地坐起来,和中岛敦一起挪到太宰治身边。 中岛敦一共买了四盒冰淇淋。 太宰治挽起袖子:“好,开始分冰淇淋吧!敦君一个,我一个。信玄一个,我一个——刚好分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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