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的小道具。” 说完,禅院甚尔将其中一只银环扣在信玄手腕上,另一只则扣住自己的左手。 咒具像一件有生命的物体,它蛇一样缓缓移动起来,缠紧两人的手腕。完全缠好后,它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好了。”禅院甚尔弹了一下银环,“不要试图强行打碎它,不然你的手腕会被烫伤。” 信玄认为他的行为多此一举:“我本来就没打算逃……” “我不相信你,你看起来像个骗子。” 信玄正想反驳,但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忽然想起禅院甚尔亲吻自己墓碑时的侧影。 ……好像确实是个骗子。 他顿时心虚了,把反驳的话咽回去,默默地移开视线。 信玄刚转开脸,就看到了那只趴在禅院甚尔肩上的大毛毛虫咒灵。它正望着他,一张肿胀的脸十分诡谲,把他吓了一跳。 看来要和咒灵长时间相处了,信玄心想,总不能一直叫它大毛毛虫吧——既然它长着婴儿的脸,就叫丑宝好了。 信玄自认为对丑宝的恐惧远不如太宰治,但就算做足了心理准备,乍一看还是会被它吓到。 他小心地开口了:“你……难道打算一直把这东西挂在身上?” 禅院甚尔察觉到信玄的恐惧,故意往前走了一步:“它是我的咒具库,当然不能交给其他人。” 信玄压低声音制止道:“不不不,别靠近我——” 他简直想动手了,但禅院真依还躺在一墙之隔的ICU里,如果发出太大的动静,会打扰到病人休息。 信玄只能拼命后退,企图躲开禅院甚尔和他身上的丑宝。 “不要后退!” 禅院甚尔话音刚落,银环上就冒出了蓝绿色的火焰,它顿时变得滚烫,简直堪比融化的金属液。 “它变烫了,甚尔——禅院先生!” 禅院甚尔拉住信玄的手臂,将他拽回自己身边,二人的手腕紧紧贴在一起。 他解释:“如果我们的距离超过五厘米,它的温度就会上升,最高达到3000摄氏度;直到恢复五厘米以下,才能降回常温。” 正如禅院甚尔所说,当他们手腕相贴后,银环的温度立即下降了。 信玄:“……” 五厘米?这个距离也太反人类了吧! 他满腹牢骚,忍不住抱怨:“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连体婴儿都不会黏得那么紧……” “当然是为了防范你,小子。” “我是重刑犯吗!” “你是异能者。”禅院甚尔说着,威胁地握住信玄的手,在他手腕上画了一圈,“如果试图挣扎,手会从这里断掉。” 由于在禅院家教导体术时常年持刀,信玄手指和虎口处长着薄薄的茧,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若仔细观察,能发现虎口的皮肤比其他地方略微厚一些。 禅院甚尔刚碰到他的手指,就敏锐地察觉了。 “你练过剑道?” 信玄只好坦诚地回答:“学过一点。” 禅院甚尔小时候不太黏人,二人仅有的肢体接触,是他经常憧憬地摩挲信玄手上被刀柄磨出的茧,问他自己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练好武士刀。 后来,拥有天与咒缚的禅院甚尔天赋异禀,剑术很快就和老师不相上下了。但他没能改掉旧习惯,经常拉着信玄,抚摸他掌心的薄茧。 信玄怀疑他在转移话题,坚决地抽出手,指了指丑宝:“能把你的咒灵收起来吗?” 禅院甚尔有些不耐烦:“要求真多。” 尽管不耐烦,但他还是遵从了信玄的要求,将丑宝从肩上摘下来。咒灵立即蜷起身体,缩成鸡蛋大小,被禅院甚尔塞进口袋。 . 二人争执时,禅院真希正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望着妹妹。 她听见禅院甚尔和信玄终于安静下来,头也不回地问:“咒具戴好了?” 信玄回答:“嗯。” 禅院真希这才收回视线,扫了他们一眼。 “事不宜迟,尽快回本家吧,家族会议七点就开始了。我们还要清点参会者的名单,确保不漏掉任何人。” 信玄想起国木田独步临走前的嘱托,连忙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艰难地抽出手机。 “等等,我想打个电话!” 面对禅院真希困惑的眼神,他解释道:“是同事,我要告诉他不回去吃饭了。” “你被当成小孩了吗……” 可能是当高中老师的后遗症、加上本来就爱操心的性格,国木田独步确实有点像武装侦探社的老妈子。 信玄刚入社的时候,福泽谕吉让国木田独步带他熟悉业务。 身为前辈,他总是勤勤恳恳地提醒信玄,该如何降低受调查者的戒备心、如何与不肯配合调查的人周旋…… 信玄认为自己受到了关照,应该替他正名:“不是的,我同事很体贴,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听筒中传来“咔”的轻响,电话接通了。 “信玄?”国木田独步疑惑道,“身边还有其他人吗,你在和谁说话?” 信玄坚定地撒谎:“你听错了。” “是吗……” “前辈,你们吃饭不用等我,我晚一点才能回去。” “‘晚一点’是指什么时候?——喂,太宰!” 似乎是太宰治抢走了手机,对面传来一阵嘈杂的打闹,夹杂着国木田独步的怒斥、枕头砸到身上的闷响、有人踩着拖鞋狂奔的啪嗒声。 最后,听筒中传出太宰治的嗓音:“信玄,是我啊——” 信玄捂住了耳朵。 太宰治吵吵嚷嚷地抛出一串问题:“我听见你的话了,你要外宿吗?去干什么?” 信玄心想,他当然不能回答自己被半自愿地劫持了、要去参与一桩即将颠覆整个咒术界的大事件,于是,他只好半真半假地搪塞。 “我没有外宿,只是在墓园遇到了一点意外,很晚才能回去。” 这句搪塞只能应付国木田独步,无法敷衍太宰治。 他不怀好意地问:“唔唔唔~真的吗?我闻到了撒谎的味道,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信玄叹了口气:“国木田前辈去哪里了?” “死心吧,我躲到阳台上了,他抓不到我。” 信玄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地挂断电话。 禅院真希旁听了信玄被太宰治纠缠的全过程,不由得联想到了和太宰治颇有几分相似的五条悟。 她同情地望着信玄:“你同事挺让人头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甚尔(feat.半自愿变成连体婴的信玄) . 谢谢三位老板的营养液!非常感谢,啵啵老板们! 感谢略老板的火箭炮!和老板贴贴! 感谢在2023-01-19 20:12:31~2023-01-21 03: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可爱的老婆姣姣和舟舟 134瓶;正版彦良 5瓶;花落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小弟36 下午六点,最后一丝余晖已消失不见,京都又飘起小雪,雪粒像洒在深蓝色画布上的碎银。 禅院本家位于京都市郊,是一座坐落在湖边的宅邸,这栋住宅竣工于大正年间,已有上百年历史。 远道而来的族人陆续抵达本家,让沉寂已久的老宅充斥着欢声笑语。 此时此刻,禅院真希穿过人群,大步走向正门。 作为封建大家族罕见的叛逆者,禅院扇的长女臭名昭著。 亲戚们见到禅院真希,都小声地在背后说三道四,却不敢阻拦她,任她昂首挺胸地进去了。 信玄正藏在树林中偷偷观察,见状,他回过头,说:“真希成功了。” 禅院甚尔应了一声:“好,我们去侧门。” 禅院扇一年前就已下令,声称如果禅院甚尔踏入本家半步,躯俱留队和“炳”必须当场将他击杀。 禅院甚尔能在三分钟内击杀所有守卫,但为了不暴露行踪,他不得不采用更隐蔽的方式潜入禅院家——譬如翻墙。 而遭到挟持的信玄,也只能陪他从围墙翻进去。 自从戴上咒具,二人就被牢牢绑定在了一起,由于信玄步速较慢,禅院甚尔只能拖着他前行,喜提负重加一。 随着时间流逝,禅院甚尔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 信玄同样讨厌手上的镣铐,禅院甚尔一直拽着他的右手,他感觉腕骨快脱臼了。 这时,二人已来到墙边。信玄看着四米高、被漆成灰色的围墙,认为这是个解绑的好时机。 “我们绑在一起,很难上去吧。”他发出诱骗的声音,“我向你发誓,我绝对不会逃跑——所以,把这个东西解开怎么样?” 由于初见时的龃龉,禅院甚尔对信玄的信赖约等于零。 他断然拒绝:“不行。” 信玄:“……” 一定要互相伤害吗? 他转念一想,反正自己是监视禅院甚尔的旁观者,只需确定他不会影响侦探社就好。 于是,信玄遵从本性,摆烂了。 他面无表情地原地坐下,像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瘫倒在地,只有右臂还挂在禅院甚尔手里。 “我一直被你拖着走,手腕很痛,腿也很痛,全身都很痛。我没力气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禅院甚尔活了27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咸鱼的人。 他用想杀人的表情盯着信玄看了半晌,然后弯下腰,单手提起摆烂的咸鱼,轻松地将他扛到肩上。 信玄:“???” 回到现世的几个月里,他已达成成就:1.被中原中也当成公文包夹在手臂底下;2.被禅院甚尔当成麻袋扛在肩上。 信玄很难说自己更讨厌哪个。 但是,他记得禅院本家面积不小,若想徒步逛完园林和所有房屋,至少要花费一个小时。 综上所述,被人扛着比自己走路好得多。 信玄不再挣扎,他拍拍禅院甚尔的背,得寸进尺地提出意见。 “我手臂被扭在身后了,能换个姿势吗?” “忍着。” “你真难以沟通,禅院先生。” 禅院甚尔皱起眉:“别那样叫我。” “那该怎么称呼你呢,‘甚尔先生’可以吗?” “好多了。” 尽管抱着一个成年人,但禅院甚尔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轻捷地翻过围墙,好像那并不是一堵足有四米高的墙壁,而是小孩都能跨过的花圃。 二人刚跳进庭院,信玄就听到了禅院真希的嗓音。 她责备地说:“你们太慢了。” 禅院真希正盘腿坐在景观石上,一名身穿躯俱留队制服的男人倒在她脚下。 一支苦无刺穿了男人的咽喉,却并未结果他的性命,他紧紧捂住脖子,痛苦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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