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脏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现在的虎杖悠仁,会让他联想到高中二年级面露疲态的夏油杰。 虎杖悠仁顺着公路走远了。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信玄才转过身,快步跑向警车。 田中刑警正站在车外,提着三杯柠檬红茶,唯唯诺诺地问好。 “晚上好!我来接三位返回酒店。” 可能之前咬得太狠了,他讲话有些大舌头。 但大舌头并不妨碍他拍马屁,田中刑警殷勤地将红茶递给他们,说:“口渴了吧?” 他的态度和之前天壤之别,看来是“刑警们都很敬佩”的其中之一。 坐上车后,田中刑警小心地递给信玄一张名片。 “信玄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之前多有怠慢,请您谅解……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机会,希望日后还能和贵社合作。” 信玄只好假笑一下,将名片塞进口袋里。 太宰治和中岛敦在讨论要不要吃宵夜,他插嘴道:“已经凌晨了,只有居酒屋还开门吧。敦君想吃茶泡饭吗?” “嗯!”中岛敦点头,苦恼地说,“不过我们没带钱包,身上只有几百円零钱……” 田中刑警闻言,立即从钱包里抽出五张一万円,恭敬地递给他们。 “辛苦各位了,不成敬意,请收下吧!” 说完,田中刑警将纸钞强行塞进信玄手里,对开车的警员说:“近藤,去新宿!” . 警车将他们送到一家生意红火的居酒屋门前。 田中刑警热络地向他们告别,三人下车后,他还不停地朝信玄鞠躬,殷勤得让人不自在。 太宰治揽着中岛敦和信玄走向居酒屋,说:“我想吃松叶蟹天妇罗,你们呢?” 经过一整天的折磨,信玄认为必须喝点酒麻痹自己疲惫的神经。 “我无所谓,能喝酒就行。” 遵纪守法的中岛敦小声嘟囔:“以前就想说了,信玄明明没到能喝酒的年龄吧……” 太宰治和信玄对视一眼。 他们在恶搞同事的时候格外默契。 太宰治架起中岛敦的肩膀:“有什么关系,敦君也一起喝酒吧!” 信玄架着他另一边肩膀:“是啊,敦君也一起喝酒吧!” 中岛敦比二人矮,瞬间被抬了起来,两条腿在空中挣扎。 “才不要!万一我们都喝醉了,谁打车回酒店呢?总不能让社长来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怪刘海狐狸企图挖墙脚时,社长在酒店打喷嚏 . 谢谢老板的营养液!啵啵! 感谢在2022-12-26 21:00:00~2022-12-27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怜怜捡破烂养你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小弟16 回到横滨后,信玄的生活终于回归正轨。 上午,他一如既往地坐在办公桌前摸鱼,斜对面的国木田独步正在打电话。 “您好,……嗯,好的,我们尽快派职员过去。” 国木田独步放下听筒,对信玄说:“与谢野医生的手术刀到货了,麻烦你和敦君下午去药房跑腿,把刀取回来。” 信玄高高兴兴地比了个OK。 跑腿工作十分轻松,他很喜欢。 社长室的门发出嘎吱一声,中岛敦端着空茶杯和一沓信走出来:“国木田先生!社长有事找你和太宰先生。” 国木田独步环顾办公室,没看见太宰治的身影。 “太宰去哪里了?” 宫泽贤治答道:“太宰先生出门了,还没有回来。” “这家伙,又在偷懒……!” 国木田独步抱怨着不靠谱的搭档,独自走进社长室。 “信玄,这是田中刑警寄来的感谢信。”中岛敦翻来找去,从信封堆中抽出一张递给他,“听说案件已经告破了?” “嗯,几天前,朝日新闻播报了。” 真相远比想象荒诞。原来死者——也就是议员,为了刺杀政敌,在黑市购买被封印的咒灵球,将它吞入胃里带进晚宴。但他低估了咒灵的危险程度,刚撕掉封印,就被一掌拍碎脑袋。 杀死议员后,咒灵破窗逃跑,被五条悟的术式祓除了。 信玄对感谢信毫无兴趣,将它丢到一旁。 为了下午的出行,他取出绷带,缠住下半张脸。他又拿起国木田独步送的眼镜盒,准备戴上眼镜—— 眼镜盒空空如也。 信玄拉开抽屉依次查看,仍然一无所获。 “敦君,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眼镜?” “不见了?怎么会这样……我昨天还看到你戴着它呢。” 中岛敦加入寻找的行列。 五分钟后,谷崎润一郎同情地看着两个忙碌的身影,提出意见:“难道被人拿走了?” “我也觉得是恶作剧。”中岛敦怀疑地说,“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好像只有——” 三双眼睛同时看向太宰治的办公桌。 “绝对是太宰先生干的……” “太宰先生吧。” “像太宰君的风格。” 太宰治桌面上只有钢笔和几张复印纸,与国木田独步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形成鲜明对比。 信玄和中岛敦翻遍他的办公桌,依然没找到眼镜。 “也不在太宰先生这里呢……” 江户川乱步正在吃点心,他“啵”地打开汽水瓶,瞄了二人一眼。 “你们是笨蛋吗?我十秒内就能推理出眼镜的下落。”江户川乱步说,“看在信玄买了伴手礼的份上,如果一定要名侦探帮忙,我也是可以答应的哦。” ……很想帮忙呢,乱步先生。 可惜中岛敦正沉迷于搬开沙发寻找眼镜,没听见他的话。 江户川乱步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我下午要去京都出差了,这是你们最后的求助机会!” 超级想帮忙啊!这个人! 信玄看穿了江户川乱步的意图,说:“乱步先生,我找不到眼镜了,请你帮帮我。” “可以呀!” 江户川乱步得意地抽出眼镜,刚准备戴上,就被中岛敦拦住了。 “不行,乱步先生昨天侦破了四个案件,今天还要出差,一定很辛苦。不用乱步先生费心,我们自己能找到的!” 说完,中岛敦坚定地握紧双拳。 信玄:“……” 忠厚老实人错误的关心就像白饭里的沙砾,给人不期待的伤痛。 江户川乱步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名侦探板着脸转过身去,他狠狠撕开一大包仙贝,边吃边赌气。 “随便,你们找吧,笨蛋!” 中岛敦手足无措:“诶?!乱步先生怎么生气了……” 信玄看着江户川乱步气鼓鼓的脸,无奈地想,武装侦探社全员加在一起,都凑不出两个正常人——一个是他,半个是国木田前辈,剩下半个由其他人拼凑而成。 谷崎润一郎小心地打破沉默:“昨天下午我们在漩涡喝咖啡了,去问一下店长吧?” 在他的建议下,信玄和中岛敦来到漩涡咖啡店。 二人刚推开门,就看到了倒在卡座呼呼大睡的太宰治,他听见他们的动静,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哎呀,这不是信玄和敦君嘛,你们也来带薪休假了?” “太宰先生,社长刚刚在找你呢。” 太宰治翻了个身,趴在窗边晒太阳。 “肯定又是工作的事情啦,大概和最近的枪支走私事件有关吧。让国木田去就行了,反正都是他做计划的。” 国木田前辈,一个人打两份工,福泽社长看了都流泪。 信玄腹诽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了咕叽咕叽的水声。 他抬起头,只见一只三级咒灵趴在置物架上,用柔软的触角贴着墙面爬行,发出黏糊糊的声响。 咒灵睁开一只浑浊的独眼,寻找可以附身的对象。 物欲横流的城市,往往会诞生大量诅咒。信玄在横滨生活几个月,经常在各种地方见到咒灵,已经见怪不怪了。 本着独善其身的原则,信玄一向对它们视若无睹。 但今天,他想起了虎杖悠仁疲倦的双眼。 此时,咒灵已经看上了坐在吧台边打盹的服务员,它顺着扶手滑下去,准备附着在她身上,黏糊的触手就快要碰到她黑亮的短发了。 信玄伸出手轻轻一点,祓除了咒灵。 太宰治看到了信玄的动作,懒洋洋地说:“信玄,你最近遇到咒灵都会主动祓除呢。” 中岛敦点头:“是呀,我已经一个星期没在侦探社附近看到咒灵了。” 二人所言非虚,就在昨天,信玄还随手祓除了几只咒灵,他上周的工作量达到了惊人的六十四只。 信玄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变得多管闲事了。 他只是潜意识地认为,如果世界上少一只咒灵,或许虎杖悠仁就能变得轻松一点。 信玄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最近太闲了吧。” 他担心太宰治追问,急匆匆地走向正在擦拭咖啡机的店长:“店长,您昨天有没有看到一副落在咖啡店的眼镜?黑框,无镜片。” “没有哦。” 太宰治问:“眼镜不见了?” “是啊,敦君和我在办公室翻了两遍都没找到。” 信玄很头痛,虽然离开了最危险的东京,但在横滨也不能放松警惕,毕竟随时可能遇到中原中也。 太宰治用手撑着下巴:“难道不该去房间找吗?” 中岛敦一拍脑袋。 “对啊!太宰先生说得有道理!” . 采纳了太宰治的意见,信玄和中岛敦马不停蹄地前往顶楼。 信玄并未搬入侦探社的集体宿舍,他看上了用于存放杂物的五楼,就和物业签订合同,在楼上安家了。 中岛敦曾感到好奇,为什么信玄明明经济条件不错,却还要搬进窄小的阁楼里。 对此,他的解释是“上班方便”。 信玄的住所就在公司楼上,他每天掐着点起床,用十分钟刷牙、洗漱、换衣服,通勤时间则只需短短三十秒,能保证八小时睡眠时间。 信玄对此非常满意。 说到通勤时间,就不得不提五条家位于东京中央区的宅邸——从卧房到书房要步行十分钟,经过两条长长的檐廊、一座枯山水庭院。 住在五条家的时候,他经常想原地辞职,把拯救世界的重任托付给其他人。 . 信玄的房间位于走廊尽头,由卧室和卫生间组成,面积不大,家具也少,只有一张单人床、衣柜、书桌、台灯和一把圆凳,电视镶在墙上。 房间内整洁又干净,中岛敦进门后连连感慨,他摸了摸书桌上的台灯,发现灯罩也纤尘不染。 他哇哇大叫:“和花袋先生家里完全不一样,好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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