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的腰肢算不上纤细,甚至可以说男子的气概很重,厚重的衣摆下是极具爆发力量的肌肉,其实是一个具有进攻性的身躯。 不过内敛温和的气质中和了他的进攻性,反倒呈现一种如同君子一样的风度。 海上的风大,他们飞向大船的时候也格外顺畅,很顺利的落脚点是在甲板上,而不是大海里。 海岸上的船只是单独一艘落在海岸的边缘,他们越来越近,能够看到船帆高高扬起。 船头的龙首看起来异常华丽,船尾像是蒙了一层鼓面,太宰顺着船梯爬上去,上面的景色又是另外的样子。 船上果真如路人描述的那样,香气四溢,仅仅是坐在船尾,就已经被浓郁的几乎淹没身体的香气包裹。 里面的装潢说是富丽堂皇也不为过,三三两两的人□□谈着文玩宝物,恍惚间会有种闯入了珍宝阁的错觉。 “你对考古学是如何看待的呢?”钟离问太宰。 “总感觉是很神秘的,研究历史之类的东西,不过现在的璃月,应该还有很多值得考究的地方吧。” 太宰上初中的时候对考古学感过兴趣,不过片也不完全准确,说是热衷于挖穴探墓更可信一些。 他不懂事的时候,甚至挖过自己老家的院子,想要一探究竟,里面自然是什么宝物都没有的。 不过那也可能是受盗墓小说的影响,风靡一时的盗墓小说里总是喜欢描述古墓里的诡谲神奇。 而他年纪尚轻,所有的生活阅历来源都是小说,总觉得地下世界就是丰富多彩的,怀抱着不切实际地想法甚至打算报上考古学。 不过随着年龄增长,他的认知水平也逐渐走了上来,他就深刻地意识到盗墓和考古是两个概念,而且前者是犯罪的。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打过这个想法。 当然,因为在他们的对桌就有三个人在互相探讨交流,三位考古学家激情四射得聊着,话题一转。 “话说那岩王帝君是个奇人呐,如此落后的时代,居然也能想到创造货币,我们的货币体系也正是以岩王帝君手里的第一枚摩拉,展开历史的篇章。” 钟离的脚步一顿。 果然,他找到感兴趣的话题了。 “你们刚才在讨论岩王帝君的话题?”钟离停驻在三人的桌案前问道。 “不错,我们格外好奇历史上第一枚摩拉的下落。”为首的考古学家点了点头。 “你们的理论很有意思,我也对这位历史上的岩王帝君颇有些研究,方便带我一个吗?” 钟离礼数周全,看起来又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他们自然乐意多一个讨论的对象,讨论需要一些不同观点的碰撞,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三个人很是自然地邀请他加入,在原地站了半天的太宰没等到邀请,他在原地站着打转了一会,疑惑地望向三位考古学者。 一位学者试探性的问道,“呃,方便问一嘴,你是这位老爷的仆从吗,能麻烦你帮你家老爷去隔壁的桌子拿一张椅子过来吗?” “啊?”太宰无语凝噎,没想到命运的齿轮转动,终有一天也会扎到他。 上一次听到如此熟悉的话题还是旅行者收购霓裳花,彼时旅行者被误以为仆从,他承认自己确实乐了一下。 还很不道德得在背后笑了好久,没想到因果报应来的那么快,这么快就轮到他了。 系统听完他的陈述,噗的一声笑开了怀。 【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钟离先生的仆人还不快点帮忙搬个凳子去。等等,你在找什么?】 【我在研究如何手撕系统。】 手撕系统最后还是没有落实到实处,因为太宰老老实实地扮演起仆人,给钟离找椅子去了。 那么多人坐着,就让自家狗子站着似乎不太合适,于是他顶着隔壁桌游客齐刷刷的目光,露出最标准的微笑。 “这边的椅子有人坐吗?”他语气礼貌,丝毫没有插话的尴尬感。 “呃啊,没有人。”对面的人互相看看,见没人吱声,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太宰自来熟地拎起对方的椅子,又在对方追踪的注视下,淡定地离去。 【嘶,好尴尬好尴尬,感觉浑身都长满了跳蚤一样难受。】系统在旁边生动形象的表述。 【还好没让我跟他们多交流,不然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太宰拖来了两把椅子,一个给钟离,另一个他自己坐,他们一行人的谈话尚且刚刚开始。 太宰也顺便听的大概,主要是接下来的剧情他都知道了,他也没那么狂热地对待一些重复的话语感到极大的兴趣。 接下来讲的就是些民间传说杂谈,关于历史上这位岩王帝君的说辞众说纷纭。 有的理论讲述岩王帝君是个英明的神灵,他的决策永远正确,永远能为璃月带来正确的答案。也有的人认为不是这样的。 “不,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是人总会有决策失误的地方,就算是神也不例外。”钟离淡声道。 他在说此话的时候像是通过回忆,看到了遥远的自己。 或许他年轻的时候也犯过很多错,但是那些过往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无关紧要。 那些决定与过往,放到现在的他来看,或许会觉得还可以更尽善尽美一点,再多加注意一下,或许又是不一样的结局。 只是时间不可逆转,哪怕某些决定重来一遍,也没办法保证一定就是正确的。 人们总是渴求着时光能够重来,改变一些结果,但是谁又知道命运的齿轮不会再次转动,发生更加危险的事情。岩石是最不容易被侵蚀的物品,都逃不过被岁月磨损的结局。 他早就已经看惯了岁月流逝,世事无常,或许无常才是真正的有常。 考古学者显然对他的言论不赞同的,两人就岩王帝君的伟业,展开了一番激烈的辩论。 其实也算不上激烈,只是那位考古学家单方面的维护与情绪激昂。 时不时旁征博引,证明帝君是个什么样的神明,不过比起证明帝君的形象,倒更多像是在维护自己的学者地位不容置喙。 钟离只是淡淡地听着,再适当地加入自己的见解。 争执不下之际和钟离讨论理不理解岩王帝君,他只能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勇气可嘉的好人。 “这位小友,你又是如何看待岩王帝君的呢?”一道温柔的女性嗓音唤醒了他。 太宰差点倚着凳子睡着,突然听见耳边一道沁人心脾的声音响起。 他沉浸在未醒的迷茫之中,“嗯,岩王帝君啊,喜欢……” “……” 【没有人问你喜欢不喜欢啊。】系统呐喊道。 女子也意识到自己问错人一样,眼前的人显然是个帝君控,根本不在乎岩王帝君是个怎么样的人,无条件支持和信任似的。 也是个不太理智的人呢,问了也白问,女子心想。 她想要找的是个更客观中立的存在,能够帮她捋清自己的困惑。
第079章 摇摇欲坠的真相9 太宰还如同一滩流水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正在安静地休息,鼻尖就嗅到馥郁的香气,应该是眼前这位年轻女子身上的香气。 太宰仰头看去,她样貌清秀温柔,弯弯柳叶眉,小巧樱桃口,颊边一抹粉红似海棠,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短衣,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是个相当文静柔弱的人。 “请问你是?”太宰轻声问道。 “啊,我是一位考古学者,我的名字是宛烟,刚才你们谈话的时候我一直在边上听着,觉得你们的言论很有意思,才特意前来交流的。” “哦。”太宰无所谓地回应着,原来又是想要聊天的考古学者,大概又是一位被钟离独特的见解吸引的人。 不过应该不是特意要和他交流的,他全程可是没有发挥任何作用的,论当哑巴他最在行了。 “看这位先生一直不说话,就不禁好奇起来您的看法如何,毕竟你们是一起来的,钟离先生如此满腹经纶,想必您也是一样。”宛烟热情洋溢地夸着。 这可真是夸到他心坎里去了,虽然他根本不知道刚才这些学者聊了些什么,只觉得他们冗长复杂的发言让他昏昏欲睡。 事实上他也确实躺在椅子上听睡着了,睡前为了缓解小腿的酸麻感,将两条腿都搭在了钟离的大腿上,腿上有个搭的地方确实很舒适。 太宰眨眨眼睛,还没有从疲惫中缓解过来,他说话的时候也有几分有气无力,“怎么看待帝君这个人吗,想要了解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和本人沟通,不过帝君已经陨落了,不如去他的墓穴把人挖出来问问。” 他这话一出口,四周的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不管是在认真商讨着货币的人,还是在喝茶鉴宝的,又或者纯粹来这里看风景的游人。 大概在他们的印象里,还没有人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毕竟岩王帝君积威已久,人们仰望着高处的神明,得到帝君的庇佑。被如父如君的神明安排好未来而不曾有任何怨言。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帝君是可以被僭越,可以被开玩笑的。而出现这样一个人是要被人唾弃的,成为众矢之的。 被灼热的目光压迫着的太宰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畏惧,反正帝君本人又不在这里,他怎么口嗨都是他的问题,其他人干嘛那么激动。 哦,对了,忘记了,璃月人人均帝君厨,至少维护者大于反对者。 “你怎么能这么认为岩王帝君?”宛烟故作惊讶地捂着嘴角,其实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眼前的青年的回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其实刚才她就在观察这两个人了。 隔壁棕发的青年瞧着温文尔雅,很少与人发生争执似的,但是她还是下意识认为对方不好惹。 没有情绪的人才最可怕,因为看不透也猜不透。一个没有弱点的人,是根本不存在的,她又怎么敢在对方面前造次。 而这位黑色绷带缠身的青年看起来就格外脆弱温顺,不过却给人是个不轻易计较的人,因为能在一众夸赞帝君的声音里还能够睡着,至少说明不是个在乎外界评价的人。 对方肯定不是狂热地维护摩拉克斯的那种人。 太宰慢吞吞地松了一下肩背,刚才躺的时候是侧着身子的,椅背又实在坚硬的如同硬石头,咯的他肩胛骨生疼。 腿部也因为长期维持一个姿势有些发麻,太宰看向钟离,还没说出一个字,就感觉钟离敞开了双腿。 给他留了点空间,让他的腿弯得以搭在他的大腿上,刚好小腿放松地垂落在他的腿间缝隙里。 太宰穿着黑色西裤面料极佳,尽管样式简单,也看的出来裁剪都别出心裁,人们猜测他的身份,也下意识往富贵人家方向猜测。 和黑棕的衣摆混在一起,一点都没有失去存在的意义,反倒像是黑色包裹着棕色,棕色承托着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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