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他收到了上头的消息,说让他来辅助狐仙大人做事,事成之后狐仙大人就会去地府帮忙把他父母的魂魄全部移换到白家父母身上,这样他们一家人可以重新过上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了! 想到这里,朱尔旦又提起了心气儿。 他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来,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脸,正想找周围这些有钱有势的人拉拉关系,却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咦!那不是他儿子吗! 朱尔旦凑近陆所闻,仔细打量着他的脸,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之后。就把视线放在了何元秋身上,犹豫片刻,他凑上前打招呼:“又见面了。” 上次在医院,何元秋跟他说过话,虽然朱尔旦不知道‘白润宁’和何元秋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起码是个熟人,客套两句没问题的,应该不会露出马脚。 何元秋抬头看见他,又低头和陆所闻对视一眼,含笑回了朱尔旦一句:“你也来参加宴会了。” “嗯嗯。”朱尔旦随口应了,他心无城府,也憋不住事,刚搭上话,他就忍不住直奔主题,询问何元秋:“这孩子是谁啊?” “就是一个朋友的孩子,”何元秋直言道,“我上次在医院跟你说过的那个。” “哦。”朱尔旦的眼珠子转了转,看着自己儿子沉默的坐在何元秋旁边吃蛋糕,一副完全不认识的自己的样子,心里不禁又暗暗算计起来。 他现在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经济还困难,就算想办法从何元秋那里把孩子要过来也没法子照顾,还不如等他爸妈转换到白家父母身上再说。 而且自己如今这身价,以后想跟自己发生关系的美女肯定数不清,还会再生很多孩子的。这孩子……算了,就叫他先跟着何元秋吧,反正他们师徒二人都心善,也委屈不了这孩子。 想明白这些,朱尔旦就毫不犹豫的借口离开了,还是抓紧时间交际吧。 陆所闻看着他谄媚的样子,忍不住吐槽感叹:“我以前真是喝昏头了,美酒误事,美酒误事啊!” 何元秋无奈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师父这个毛病改不了,说了也是白说。何况今天还有大事要做,他没心思管这些小事。 宴会里气氛诡异,明面上看起来热闹喧嚣,可是大家心里都藏着事儿,隐约就感觉有一丝的沉重和压抑,就像提起来的靴子,总是在等着它落地。 月上中天,朱尔旦终于动了。 他的手机发出了提示,他解锁查看,随即很快迈步走出了宴会厅。这个信号也让大家清楚的明白过来,行动要开始了! 何元秋和单樊迪对视一眼,俩人同时起身,和善柒一起在门口碰头,追着朱尔旦出去。 茅桥直也宣布宴会结束,和茅山弟子护送着女眷客人离开,整个宴会分分钟散了大半,只剩下官方的人,还借着这个由头留在大厅里,佯装聊天饮酒。 陆所闻这时候才擦了擦自己嘴边的奶油,慢腾腾从椅子上滑下来,迈步走出宴会厅。 他可不是浮休那些小年轻,沉不住气。 江湖规矩,动手之前总要白话一顿的,他不想早早去听那些反派发言,无理搅三分,平白无故给自己气的堵心。
第77章 太上 天色已黑,两边小路上亮起了盈盈路灯,灯光不是很亮,只能让人看清脚下的小片瓷砖。 何元秋跟单樊迪遥遥坠在朱尔旦身后,三个人走路的速度都不快,似乎都生怕彼此跟丢一样,顺着漆黑的小路缓缓前行。 何元秋心里有些紧张,不由攥住了单樊迪的手,但随即想到陆所闻在后面可能会看到,又立刻松开了。 单樊迪侧脸看了一眼,见何元秋脸色有些发白,便低声安慰:“别怕,没事的。” 他们已经做足了准备工作,甚至以身诱敌设了圈套,只要那狐妖敢来,单樊迪必然要拿下它的性命! 何元秋闻言僵硬的扯动了一下嘴角,他们已经在狐妖那里失利了太多次,何元秋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他一张面皮绷的紧紧的,望着前头朱尔旦的背影,轻声对单樊迪道:“如果等下你看形势不好,就先走,我来拖住他。” “不可能。”单樊迪皱起眉头,冷声道,“如果今天在场之人必须死一个,那死的肯定是那只狐妖!” 说着,他白了何元秋一眼,“而且就算我们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肯定也是你先走。我生来就有双瞳,能通阴阳两届,便是死了也能做个阴差,到时候你我地府相聚便是了。” 何元秋听见这话有些着急,辩驳道:“那我还已经修出天仙之体呢,如何不能做个阴差?我在此间已经孤身一人,无亲无故,你却有家人兄弟,还要负起责任。” “听我的,如果不行,你就先跑。” 单樊迪想要没想就拒绝了:“我大哥已经结婚生子,我妈跟后老伴儿过得也挺好。我们之间没感情,我是死是活都不过他们人生中的过客,我在他们的生命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选定的人生伴侣。如果没了你,那我的余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单樊迪望着远方的月亮,眼眸中隐约闪过一层波荡的月光,他没有看何元秋,却直接攥住了刚刚那只握住自己的手,沉默而又坚定。 何元秋盯着单樊迪俊美的侧脸,深吸一口气用力回握住了他的手:“好,那我们就全力以赴!” 前头的朱尔旦拐了个弯儿,离开地砖小路踩进了路边草皮,何元秋也毫不犹豫拉着单樊迪迅速跟上,踏入了黑暗深处。 三个人一前一后的摸黑走了很久,全靠月光照明。直至走到一条小河附近,波澜的水光映射出微微亮度,朱尔旦才停下脚步,弯腰冲一个坐在溪边石头上的男人打了声招呼。 何元秋跟单樊迪靠近,才看到那男人手里握着一根鱼竿,正在钓鱼。他看起来外表约莫有四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色道袍,模样气质甚是儒雅,有点仙气飘飘的味道。 可是自他一张嘴,这种感觉就全然不见了踪影—— “愿者上钩,你们果然来了。” 这熟悉的邪魅语调,满是恶意的笑容和眼神,瞬间就让何元秋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他就是狐妖! 单樊迪看着他这具新皮囊,冷笑道:“你的动作倒是快,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占你爹这身道骨啊。” 何元秋不认得,他却认得,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全真教的太上道人! “爹?”听见这个称呼,眼前的中年男人冷笑一声,不屑道:“你们人类可真是贱脾气,一个生出你的同类而已,非要上赶着认个‘爹’。不过幸好,我不是人,什么父母长辈,管的了人类可管不了我。” 说话间,他甩开手臂,伴随着一阵水花声响,一条鲜活的小鱼被银线扯着在黑夜之中滑出一条抛物线,啪嗒一声落在男子跟前,甩动着尾巴,在地上扭动翻转,挣扎不已。 五根有力的手指攥住滑腻的鱼身,指甲穿透坚硬的鳞片,生生插进小鱼的身体,将它固定在手掌之中。鲜血顺着手腕流下,中年男人此刻却笑了,他凑近手腕舔了一口滑落的鲜血,嘴角勾起,似是觉得滋味十分美妙一般,柔声低语:“我长这么大,只认同你们人类的一句话——” “那就是,一切为我赋能,一切为我所用!哈哈哈哈!” 男子有些疯狂的大笑声在黑夜中回荡不止,血腥味和鱼腥味也混合着水汽开始在空气蔓延。 夜风吹过,何元秋的汗毛耸立,再看男子身后的朱尔旦,更是已经开始手脚发抖,苍白着面孔几欲作呕。 单樊迪见状嘲讽道:“朱尔旦,跟着这样一个人性都不通的畜生,你到底在图什么?一把年纪,浪费了那么多社会资源,竟然连为人最基本的东西都没学会。” 朱尔旦本来心中就有些害怕,一听单樊迪叫出他的本名,更是大惊:“你怎么认出我的?!” 明明他都已经换头重生了啊! 单樊迪闻言十分无语,觉得自己跟这种人废话简直是浪费生命,压根不想再搭理了。 朱尔旦却完全不理解自己到底哪里露馅了,见单樊迪这幅表情,立刻一改刚才的瑟缩模样,对身边中年男子道:“教主,一定不能叫他二人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我肯定会被抓去研究所里切片研究的!” “哈哈哈哈,好。”那妖狐不加掩饰的嘲笑着朱尔旦的智商,偏偏嘴上却十分恶劣的继续戏耍他道:“你放心,今天晚上,一个人都跑不了。” 他都说的已经如此明了,那朱尔旦还似没听懂一样,‘嗯嗯’的笑着应声,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望向单樊迪。 “朱尔旦你还不明白吗?!”何元秋无奈叹气,“他都说了‘一个人都跑不了’,难道你不是人吗?你也和我们一样是他的猎物之一啊!” 但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何元秋这番话并没有拉朱尔旦回头,反而被他倒打一耙,辱骂道:“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你跟你师父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说着,他还跟身边狐妖表忠心:“教主放心,我绝对不会受他挑唆的!” 狐妖闻言又是一阵大笑,甚至拍着朱尔旦的肩膀夸赞道:“你可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聪明人啊!我可太喜欢你们这样的人类了!”
第78章 决战1 月黑风高,夜晚的气温下降,让所有人皮肤表面都附上了一层凉意。唯有那狐妖不同,依然敞袍而立,端是一派邪魅风流的模样。哪怕此刻用着英俊少年面孔的朱尔旦站在它的身边,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个弯腰弓背的谄媚小人。 狐妖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对面而立的三个人,围观着三个人之间的口角争斗。他感觉很有意思,就像是围观两群蚂蚁争夺地盘一样,为人世间的贪嗔痴恨而着迷着。 虽然眼前的蚂蚁们已经为了各自的利益争斗的你死我活,但围观的人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残忍,反而乐此不疲的在心中暗自下注,赌量着哪一边才是最后的赢家。 其实狐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人世间度过了多少个年月,因为在他的眼里,人间一直是有趣的,经常一玩儿起来几年就过去了。 尤其是在狐妖抛却掉肉身把神魂钻入了网络之后,这个人间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秘密。他真正的做到了不需要任何法力,就可以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在刚刚钻进网络的那段时间里,狐妖一度觉得自己成了神,成了人们心中的科技之神。他甚至幻想这片大地上有火神水神却没有科技之神,这神位是不是早已命中注定是要为自己预留的呢?因此他还为自己起了一个神号,唤做汇科仙君。 狐妖起初在很多人面前展露过自己的神迹,想要为自己收拢信徒。然而那些人不是把他当成黑客,就是把他当成新型AI,没有一个人相信他是真正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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