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英国方面的一些小摩擦,MI6似乎在隐修会的处理问题上跟A.U.R.O产生了一些分歧,虽然有些棘手,不过这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至少在Juniper看来不是。他已经习惯做这些了。 他专心整理情报和信息,维兰德坐起来,看了一眼文件,就百无聊赖地捞起Juniper的长发,给他的孩子编了个麻花辫。 Juniper:“……维兰德。” 维兰德:“你继续,我玩一会儿。” 银发少年面无表情地转过头,说:“维兰德,你才是应该工作的那个人。” 甩手掌柜当得很开心是吧,维兰德。他扔下文件,反身跨坐在维兰德身上,没压到伤口。他把维兰德按回到床上去,一字一顿地说:“还是说,你想退休?” 那你的一切就会属于我,包括你自己。 墨绿色的眼睛里透露出再明显不过的意味,银发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认真,就像一只野兽盯着猎物的喉咙,随时都可能用牙齿咬穿脆弱的皮肤。 维兰德跟他对视,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明晃晃的侵略性。 “……尾巴。” “什么?” “我在想,身为女巫的我,应该怎么把尾巴还给你。” 维兰德伸出手,给Juniper的头发做了两个小尖尖,然后满意地放手,说不愧是我儿子,这么可……有威慑力。 Juniper开始磨牙。 “维兰德。” 维兰德听到小孩的语气不对,不慌不忙地说:“我是伤员。” “呵。” 那天,老馆长来的时候,看到Juniper在厨房做晚饭,而维兰德安详地躺在地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老馆长立刻瞪大眼睛,惊恐地跑了过去:“维兰德!!!” 维兰德睁开眼。 老馆长退了回去,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维兰德:“……” 老馆长:“……” 很久,老馆长问发生什么事了,维兰德艰难地坐起来,对老馆长说别问,没什么事,就是被打了而已,你看,我受伤的地方完全没被打呢。 他抬起手,胳膊上还有一个明显的、深深的牙印。维兰德顿了顿,将袖子扯下来,又露出了那种若无其事的笑容。 老馆长蹲在儿子面前,语重心长地说:“维兰德,你到底为什么想不开要养狼?他是养不熟的。” 维兰德躺在地上低笑。 “他养不熟没关系,只要让他相信我是能被养熟的就可以了。” 只要让Juniper放心,Juniper就不会离开,那个孩子把他视为自己的东西,所以不可能轻易松手。 维兰德是故意这么做的——交出A.U.R.O的权力也好,将【A】的事告诉Juniper也好,在明明能自己解决问题的时候还是非要喊Juniper来救也好,甚至他表现出来的亲昵和占有,都是他故意的、计划好的。Juniper知道,但没有提过,这等于默认。 他们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思考方式,虽然事情的本质在他们看来似乎并不相同,但既然能得到双方都满意的结果,为什么不呢? “你知道的,父亲,”维兰德很少这么叫老馆长了,但这次他回忆起了过去,“我很少向她索要什么,我都是自己去拿。” 老馆长沉默了半天,摇摇头,说:“你跟她一样,都是我完全不能理解的人。” 他走了。 Juniper本想留他吃晚饭,但老馆长说他忽然感受到了亡妻的召唤,准备回到挪威去休假,度过一段轻松的时光。 但这显然是谎言,老馆长在过去的八年里都没说过一句亡妻相关的话,如今突然提及总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Juniper立刻猜到是维兰德的问题,谴责地看向维兰德,发现维兰德正躺在地上装睡。 “维兰德。” 没人说话。 “……维兰德!” 维兰德捂耳朵。 Juniper扯了扯嘴角,对老馆长说对不起,维兰德就是这样的。那一刻老馆长觉得自己成了外人,Juniper才是维兰德的父亲,于是他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他匆匆跟Juniper告别,离开了英国。 送走老馆长后,Juniper回到餐厅,发现维兰德已经在吃晚饭了。 金发的男人把一份资料推到Juniper面前,说:“我已经查过了,赤井务武的朋友叫做羽田浩司,他被卷入到了跟【C】的势力有关的案件里。” 资料上羽田浩司的情报、几个人的照片以及近期在美国发生的一些事。友情提供这些消息的是一直跟【C】先生不太合的【B】先生,FBI那边巴不得这群有恃无恐的黑衣人滚出他们的美国。 Juniper坐下来,看了一眼资料,皱眉:“【C】?那个脑子有问题的日本百年老窖?” “对,就是他,你应该跟他见过。”维兰德反应了一下,发现Juniper说的就是乌丸。 他带Juniper见过乌丸,那还是几年前的事。当时他们在北欧,乌丸为了追杀他手里一个组织的叛徒到了维兰德的地盘。当时维兰德才刚刚接过【A】的称号,乌丸先跟维兰德联系,再进行调查,某种意义上是友好的表示,但也是一种试探——如果新一代的【A】没有足够撑起这个称号的能力,那维兰德就会成为某些人眼里的一盘肥肉。 对乌丸来说,这是投资。他有大把的时间和无数试错的机会,并不在意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维兰德也知道这点,就让Juniper动手了。于是,在维兰德和乌丸会面、还在商谈这件事的时候,一个银发少年忽然踹开了门,把背叛者的头颅扔在了乌丸面前。 他看到乌丸没反应,冷冷地开口:“你要活的?那应该早说。” 后来乌丸问维兰德,维兰德说那是我的儿子,乌丸想了想,说,你们两个确实很像。 ——维兰德不这么觉得。 但乌丸很给面子,维兰德也会给乌丸面子,这件事就此过去,乌丸没有在意,维兰德也没有在意。 可是,如果让乌丸发现Juniper插手了这件事,而且跟赤井务武以及赤井务武的儿子认识的话,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Juniper把资料看完,又翻回到第一页,看着那几张照片,问:“那个老不死的怎么会对我们的人出手?” 要撕破脸?要开战?还是纯粹的威胁? 听到Juniper的问题,维兰德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不知道赤井务武跟我们的关系——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还没来得及说。” 如果乌丸早就知道赤井务武跟【A】有关,那赤井务武根本就不会在美国失踪,就算遇到麻烦也会有人帮忙解决,但那是在事情发生前;现在人都已经失踪了,你指望那个老不死的能良心发现把人给你送回来……哈,这种事还是不要想了。 银发的少年在维兰德面前抬起头,墨绿色的眼睛里倒映出维兰德的影子。 “维兰德。” “Juniper,你打算怎么做?” 你要为了赤井玛丽和赤井务武的儿子、你的朋友,将刚刚脱离深渊的A.U.R.O再次拖进险境吗? 维兰德在等他的答案。 Juniper平静地说:“我应该早点注意到的。我会去找人,我自己去就可以了,A.U.R.O就交给你了,维兰德。” 维兰德:…… 维兰德:“我才是A.U.R.O的首领,吧?” Juniper越过餐桌,把维兰德按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说:“我才是你的王,你要听我的,维兰德。” 是啊,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维兰德注视着那双跟他颜色相似的眼睛,看了很久,才问:“如果我命令你不要去,你会听我的命令吗?” Juniper的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不满,但这个问题并不需要考虑,他立刻就给出了答案:“会。” 他会听维兰德的命令,这没什么,只是他本人不去罢了,找黑毛的爹又不是只能他自己去。而且维兰德就不会找吗?那可是维兰德的“关系最好的表哥”。 银发少年坐回去,问:“你要对我下达命令吗,维兰德?” 维兰德抬起手,温柔地摸了摸Juniper编好的银发,说:“不。你去吧,在那之前帮我送一封信,送到基金会那边。” …… 几天后,赤井秀一没等到他的小银,但等来了一封信。 是小银给他的信。信里说维兰德的病情恶化,小银没法跟他一起去美国,但为他做好了出行的所有准备,时刻注意玛丽的动向、在英国帮忙调查赤井务武可能留下的线索,甚至为赤井秀一规划了加入FBI的路线。 “……维兰德先生的伤?” 赤井秀一低头继续看,小银在信里写了这几年的情况,说他和维兰德在一直对抗某个组织,不过现在工作终于做完了,维兰德在行动里受了伤。其实玛丽和赤井务武都知道,只是没有告诉两个孩子;现在的赤井秀一没法去求证,却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因为小银并没有向他掩饰太多东西,有时候就明晃晃地把异常放到他的面前。 这不是因为小银没有察觉到他自己的不对劲,小银在外面的时候都是没什么破绽的,会这么做只能是出于小银对他的信任。小银觉得没必要在他面前伪装……起码赤井秀一是这么想的。他跟小银可是最好的朋友,别人摸小银的头发小银都会生气,但他可以抱着小银睡觉哦!那可是抱着小银睡觉哦! 这封信的最后,小银说等维兰德伤好了就去美国找他,并约定了死信箱的地点,又说路上小心。 “小银。” 赤井秀一合上信。 “……” 这不是小银写的。 即使字迹一样,口吻一样,就连折信纸的习惯都是他熟悉的小银的小动作,但这封信就不是小银写的。 小银说过,如果有一天来告别,会亲自跟他见面。赤井秀一始终相信这句话,所以他一直在等小银来。 可是……这封信里提到的事大概都是真的。 所以,小银是被困在哪里了,还是说这封信根本就是别人在小银不知道的情况下写的?要回去看看吗? 赤井秀一遥望远处的伦敦,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去找小银。 但他扑了个空。 维兰德家没有人,他自己家里也没有。玛丽给他留了一封信,说你愿意去找就去找,但我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也不会跟你联系,你好自为之。 赤井秀一问邻居,得知小银昨天还回来过,就放了心。 也许那封信是维兰德先生写的,维兰德先生不想让孩子参与到这种事里,是能理解的……十五岁的赤井秀一考虑事情异常认真冷静,他判断维兰德不会放小银离开,又在伦敦等了几天,直到远远看到一个银发的身影出现在维兰德家门口,才放心地离开。 虽然小银不能跟他一起走了,但小银没事就好。 赤井秀一这么想着,踏上了前往美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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