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已经做好了迎接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他在朗姆即将挂断通话前,试探性地问出了一直以来的困惑,“那个游戏,最开始盯上的,是boss吧?” “哈…”朗姆不解,“现在适合说这个?” “他将组织人员玩游戏的权利交给我,但是却阻止了我处理有嫌疑的波本…”这是很不得已的怀疑,毕竟红黑界限分明是偶尔发布的善意谎言,与某些政/府/议员或者是在警方安插人员,早已经不是新鲜事,他有理由担忧:那位和公安有什么不可说的联系。 朗姆显然知道的细节更多,“那是因为你,别急着否认,你对波本很不一般。” 琴酒冷笑了声,这样的理由一点儿都不能让他相信,“我的建议已经很直白了。” 他要是真不想弄死波本,最开始就不会提交名单,更不会多次表明决心了。 “你非要我说得直接吗…”朗姆语气很微妙,“我刚和波本说完,你是很懂组织的生存法则的,怎么好像是我误解了?” 琴酒确实想过有一个可能性,会让他感到烦躁的,“用波本牵制我?” 真是…“天才”。 以为时间长了,他就会陷入敌人的甜言蜜语,从而做出背叛组织的事吗? “怎么会?”朗姆古怪地笑了,“放心,在我们眼里,你没那么有情。” “…………” 突然想毁灭组织了.jpg 不存在的欲/望忽然增强,他觉得也不是不可以站到最高处,把这些讨厌的老家伙干掉。 “是用你牵制波本。”朗姆说道,语气淡淡的,却丢下了一个大雷。 琴酒被打击到无话可说,感觉不太能交流下去了,“荒谬。” 甩下这句话,他无情地挂断了电话,心说会造成这么离谱想法的原因,一定是因为波本平时的表现,以及那种对红方固有的印象。但是,很可惜,如今最想送他上路的,就是这个正义的卧底了。 说了一万遍,不要总把人想成恋爱脑,太不尊重了。 点开简讯,照片加载完成前,他的思绪已经跳过了只有自己无比明确的感情讥讽,想着黑麦和贝尔摩德结盟能对波本造成怎样的伤害,隔壁房间的人质是否还能利用。加载完成了,照片很清晰,他看见伪装不太成功的黑麦正在与FBI搜查官交谈。 因为之前的调查里,贝尔摩德已经给他看过,这次偷偷跑进霓虹的FBI样貌了。 所以,不会再有疑问,黑麦就是FBI。 平行时空或游戏里的画面自动浮现在眼前,幸好已经结束了,不需要看到那边被耍了一通的「自己」的臭脸。 熄灭屏幕,将手机放到一边,从怀中拿出另外一张照片,被欺骗的次数多了反而漠然,谈不上失落或是愤怒,就是仅此而已。他盯了片刻,再次拿起手机,瞄准了点击拍摄,给波本再添一点震撼,虽然对于那两个人的合作很不高兴,但能打击到波本是最好的。 然后,将照片,点燃。 既然boss是那样的想法,那么就算提交了照片,也不会有什么用处。 看着火舌吞掉了这些熟悉面孔,就好像亲手葬送了一段青春,与他无关的那种。 他起身,却没有回到原来的房间去看伊达航,而是在布局好后,离开了开关。 想要威胁的人已经掉进了陷阱,人质的使命已经完成。 他可没有想过,利用伊达航来脱身,面对波本,只想来一场爽快点的。 所以,就算现在去死了也没关系,他会花一分钟沉痛哀悼的。
第320章 波本给自己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可以认真地听那段痛苦记忆的细节。 “我不想浪费时间,不想问你为什么突然要说,现在就告诉我吧。”他看着面前还是那副令人很不爽模样的黑麦,深深吐出口气,“苏格兰…那天所发生的一切。” 黑麦扫了一眼贝尔摩德交给他的监/听/器,很小巧的东西,当做袖口一点都不突兀。 “他被逼到了绝境,朗姆应该告诉过你,那是一场针对我们三个人的试验,准确的目标是你,我和苏格兰原本是附带的。”既然已经被贝尔摩德知道了,那么尽量争取一下波本,他需要说一些实话,“但是很不巧,在那之前,有人出卖了他…” 所以,苏格兰在上天台之前,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因为本该并肩作战的同伴出卖,组织压根不需要去证实真假,只要将所有可疑的目标消除掉就好了。何况,由被利/诱的警/察说出来的答案,还有什么好调查的呢——哪怕警/察说谎了,只不过是一个代号成员,杀对杀错对于组织来说根本不重要。 除非被指控的是琴酒,这群人才会真正感到威胁,然后去详细的调查。 波本沉着脸,对于这些规则并不陌生,“说点我不知道的。” 出卖的人同样没有好下场,但依然不足以让他释怀,那是本可以不用发生的。 “我们打了一架,他输了。我告诉他,没有必要死,我可以帮他,但是……”黑麦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最残忍的一幕,不是苏格兰的答案,而是恰好不该在此时赶来的波本,“他拒绝了,并用/枪/自杀,这就是你想了解到的全部真相。” 波本沉默片刻,其实已经想到了,因为「尸体是不会说谎的」。在无数个回忆的夜晚,通过不断的细节回想,明白苏格兰之所以会那么干脆的原因,不仅仅是被出卖,还有不希望连累到他——被销毁的手机,里面的信息不会被利用,家人和朋友的安全都可以得到保障。 如今一切得到了证实,他却问不出口“那个时候,他是什么表情”,安心还是痛苦? 没有意义了。 他在那天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是啊…”迅速将理智拉回,感性无需对着错误的人,他在想这段话藏着的没说出来的深意:作为组织一员的黑麦,当然不会去试着拯救一个卧底,这是在委婉地表明立场。 他不需要去追根究底,盘问黑麦的真实姓名与所属机关,也不会主动说出自己的名字和所属,只要确定目标一致就够了。毕竟是一次性合作关系,讨论太深入了,反而误事。 “我去见过朗姆…”话音微微停顿,似不经意地问,“你们没商量着对付我吧?” 这里的“你们”,自然是指,与黑麦站在一方的琴酒。 没理由他被朗姆谈话了,琴酒还能忍耐住啊——他又想到那通奇怪的电话,不,说不定也没那么能忍,这不是让黑麦来攻击他的心防了吗。 黑麦眼角抽了抽,想了想还是说实话,“我们没联系过…” 他并不是很含蓄地吐槽,“可能积极的只有朗姆。” 虽然这场游戏,琴酒本人也参与了,但对付波本,估摸着没想要那么快出场。 波本眼眸转了转,收到了提醒,反而更加疑惑了。 既然不是很主动,那给他的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可以理解成,这场游戏里,朗姆希望我们自相残杀,而你…”黑麦看了眼波本,咽下了比较感性的话,他要是明着说「你不愿意看到我死」,估计会起到相反的作用。自然地跳过了没有说完的话语,“你想要我怎么做,假装是卧底被拆穿吗?” 波本挑眉,“你愿意?” 还有这么乐意奉献的精神呢? “没什么的…”黑麦耸耸肩,不好说已经被贝尔摩德抓了个正着,“不然换你?” 波本似笑非笑,“我也可以。” 区别不是谁假扮卧底,而是率先捕捉的「猎物」是谁。 如果是黑麦被发现是卧底,那么就该由波本去联系朗姆,将朗姆作为一个捕捉目标;反过来就是,让波本抓着黑麦去引/诱琴酒——介于如今琴酒在组织里的困境,价值上应当比不上朗姆,掺杂着一点游戏玩伴的情谊,以及其它不好说的考量,还选定朗姆比较合适。 黑麦自然不会去先动琴酒,不提在后方虎视眈眈的贝尔摩德,就单独论战斗力,朗姆也比琴酒好对付得多——经历了游戏迫害的Top killer,远比以前还要放得开,搞不好就要来一场大爆/炸,送葬全世界。而且,虽说游戏没再重启过了,但以防万一,还是先忍忍。 “那么,你可以高兴地告诉朗姆,你抓住了我是卧底的证据了。” 波本点头,是该走下流程,但是,“证据在哪里?” 黑麦面无表情,想到了贝尔摩德,那家伙手里必定有,“总会有的。” “……”那不是超级没有说服力吗? 没良心的情报员提议,“要不然,你去警/局门口,我给你拍个证据。” 黑麦:“…………” 就怕不仅仅是拍个照了。 他可不想再次经过警视厅,总会让他想起不太美好的记忆。 波本轻哼了声,先给朗姆发了信息,然后得到了索要证据的短信,“他的警惕心不比琴酒底,想要吸引他出现,没有足够的诱/惑可不行。” “你见过他,那他在哪里?”黑麦问道。 “刚才在,现在不可能还在。”波本头也不抬。 不是没想过要公安杀过去,直接把朗姆给逮捕了,然而一方面是没有证据控诉对方的罪名,另一方面则是他能感觉到最近经常有人躲在暗处监/视,除非要绝对的把握,实施抓捕不会伤害普通民众,并且能够让对方安稳地待在监/狱/里。 黑麦没有对此提出反对意见,毕竟他没那么了解朗姆,但就算是琴酒,也会撤退的。 正好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当着波本的面拿出来,来信名称显示的是贝尔摩德。看来,关于他的证据,就这么轻易地送上来了。真的有点伤心了,没有期待过的同事情,算计伤害起来,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啊。 点开短信,照片是他和FBI同事见面的场景,好吧,这下没法狡辩了。 真是讨厌。 待会儿还是先想办法把贝尔摩德干掉吧。 虽然这会导致明美……可是,放任贝尔摩德出去乱说,他们不一定就有好结果。 “证据来了。”忍着心酸,他把照片转发了个波本,“用吧,他会相信的。” 波本:“……” 这确实很难不相信啊!! 提前做好的准备,AI技术合成? 不,如果没记错的话,旁边那几个人是FBI,所以就在眼前的黑麦也是…! 是什么不好,偏偏是FBI! “游戏…是故意的吗?”因为那样的设定,导致那反而成了最先排除掉的选项。 谁知道,一排除,竟然排除了真相。 黑麦竟然是FBI。 那么,苏格兰的死…… 不,不能想了,已经有了结局,再去思考和遗憾都只会进一步让自己难受。 黑麦扯了扯嘴角,“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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