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并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我当然知道——但这是我花了一晚上找出来最合适的。它在当时很轰动,即使如今在网上也能找到相关的信息,幕后人省去了费劲去证实的时间……应该会很开心吧。” 这样一来,幕后人自然不会去更详细的调查,大概率会停在受害者确有其人、以及她的丈夫曾经出过国上面。能给他的伪装争取不少时间呢。 “至于你说的调查,不一定非要有结果。” 琴酒心领神会,觉得波本性格比他还要恶劣,不过,“你最好能一直保持这么良好的心态。”不走心的笑声中多了一些警告与讽刺。 小心最后遭殃的是自己——能说出不在意结果,是因为有自信不会成为下一轮的失败者吗…… “我不想现在开始对你的嘲笑。”干脆下一轮集中火力攻击波本好了。 波本依旧不在意,淡定地说:“那是之后该考虑的事。” 万一真中招了,也许他会努力查出真凶,也许会忍受到时限。 “说起来,你不好奇吗——”比起往后会如何,他更在意已发生的、却还不清楚的,“我们提交了正确答案,但它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判定呢?” “有空白期。“琴酒早考虑过了,“足够亲自去核实真假。” 虽然是通过寄信的方式,但从时间上判断,恐怕是派人专门送过去的。 在获知了答案以后,立刻派人去核实,然后再送到许愿人手上。 “但是,我们是在瞬间就被判定正确了哦。”波本说道。 如果是后续核实,那么诅咒的解除应当要花更长的时间。 “那只剩下一个可能——”琴酒淡淡地说:“他们已经调查过了。” 早就知道了真凶是谁,故意给他们出考题呢。 说实话,这种高高在上的行为,无法不令人讨厌。 “是这样没错…”波本迟疑着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可要是相反呢…” 根本没有调查过,是完全将调查交给他们,再转手送给许愿人。 琴酒沉默不语,无非有两种可能:不在意对错和绝对相信。 不在乎所谓的真相,哪怕是错误的答案也无所谓,压根没考虑后果。 相信他们的能力,绝对可以调查出真凶,并且为同事写上正确答案。 “有谁能认识并了解我们所有人的性格?” 再推断出大致的做法。 算无遗漏,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波本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答案:那一位。 以他的资历是见不到那位,但他和同伴们却有可能生活在监视之下。 琴酒听懂了波本的言下之意,“别乱猜,人是我挑选的。” 案件应该在游戏开始前就选好了,作为惩罚的存在,整个游戏过程变幻莫测,即使是参与者也无法预料到结果。根本不可能计算得那么准确。 波本笑了笑,“无论如何,幕后人的可怕之处,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今天的行动交给你负责。”琴酒瞥了眼波本,明确的划分了责任范围,“我会在适当时机给予帮助。” “适当时机?”波本提高了音量,明显不乐意,因为有被敷衍或故意假装不在线的可能性,“我怕我等不到。” “你要怎么样?” “随时。”波本不客气地说:“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出现。” 这家伙不知道该说莽撞,还是精明。 反正琴酒只看出了,波本拥有绝对的自信与野心,不会轻易臣服。 以贝尔摩德参考,倒不是很过分,毕竟情报人员太好被收买可不合格。 “可以。”几个念头闪过,琴酒显得很耐心,“别让我失望。” 波本不止一次听到类似的话语,仿佛真的对他抱有非常强烈的期待感。 再想想昨晚那通电话,当他问「需要准备什么时」,被回答「不用」…… 如果他什么都没准备的话,可能根本上不了车吧。 真是狡猾的家伙啊。 他挑了挑眉,不甘示弱地回击:“你等着瞧好了——!”
第34章 烦恼 花了近五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保时捷驶过巴士站台时,波本忽然有了主意,“我到旁边停车。” “嗯?”琴酒似疑惑地询问了一声。 “接下来,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波本笑了笑,“你的车太显眼了哦。” “……” “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组织里的高层干部那么多,只有你…”波本笑眯眯的,用真诚的、好奇的口吻询问:“你的形象,在我刚加入时,就听说过。是因为你从未想过要隐瞒吗……” “有话直说。” “你一定很少主动去搜集情报吧。”波本一边说,一边将车停在路边。 因为足够长的路程,在中途,他就和琴酒换了位置。 “哼…” 原来是讽刺。 琴酒冷笑了声,倒是没有刻意去计较,“我要怎么做和你无关吧。” “的确如此。”波本煞有其事地点头,面上笑意不变,“我只不过是一个刚获得代号的新人,自然没有资格对干部说三道四。不过…” 话音微顿,他抬起头,紫灰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此时琴酒的模样,仿佛从头到尾的针对不存在,“你要跟着我,我是没问题啦,但被发现了呢?” 琴酒听他意有所指的话,并不搭腔。 波本也不介意,掏出一个口罩戴上,遮住了半张脸,且凌厉的气场一转,莫名散发着阴郁,“如果你导致我提前被发现……” 眉眼弯起,迂回地争取权益,“你不要因此对我失望哦。” 相反,你会对我很失望吗——? 琴酒冷淡地勾起唇,“多余的担心!” “那就好。”波本拉开车门,“那么,请你耐心地等待哦。” “……啧。”忽然发现和这家伙有点合不来。 目送波本下车,头也不会地离开,琴酒打开车门,绕到了主驾驶位上,启动车辆,还抽空点了支烟。 关于那些猜测,比如幕后人是否熟悉他们这群「玩家」的猜想,他的直觉其实更倾向于「否」。但顾虑到波本的感受,毕竟是这次行动的主行动人嘛,他打算依言,在附近找个地方停车换乘。 莫名有种感觉,如果不那么做,万一行动失败了,很可能会被推责。 比起温和到逆来顺受的苏格兰,波本更会争锋相对。 车辆行驶的红绿灯处,被大巴车后来居上,琴酒手指夹着烟,没有去看上面是否坐着临时合作对象,而是稍稍放松,偏惬意地想着: 尽管苏格兰很好,却不代表没有嫌疑。 一般来说,卧底不正是些「心地善良」的家伙吗! 何况,那小子听话是听话,但处事圆滑,想要抓住把柄还不容易。 * 从巴士下来那刻,波本自觉完美进入了角色,他此时就是受害者家属。 真中正言,38岁,原来开了一家旅行社,与妻子水香共同管理。 两人大学相识,婚后孕有一女,被寄养在父母家中。 案件发生在一个平静的夜晚,因工作需要,妻子赶到公司给他送证件,却在回家时遇害——在停车场内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窒息而亡。 在那之前,同地区已经发生过两起女性被害事件,死法相同,从勒痕判断,极有可能使用了同一工具,即麻绳。 警方虽然加大力度追查,却至今未能找到嫌疑人。 的确是一个很麻烦的案件。 波本被口罩挡住的脸露出一丝笑意,几乎能想到当琴酒安静下来,去仔细调查该案时的表情——大概会毫不客气地唾骂他吧。 琴酒发来的邮件里,写着的地址是在一家教堂附近。 他到了以后,没有马上将口袋里被抓皱了的「许愿信」投递出去,而是假装犹豫、焦躁地在周围走来走去,一方面是为了符合许愿人走投无路之下、讲信不信的心情,另一方面则是借机观察环境,以便不时之需。 他还先去了一趟教堂,非常虔诚地祈愿过。 最后才狠狠心,将信件投到相应的邮件储物柜里,做完这一切后,不敢回头地跑出去很远——这是上一个许愿人的做法,据说是「规定」,如果不按照他的做法,就会被无视…… 大概是不让看见「神明」的真面目? 虽然不是很理解,但仪式感有时候确实挺重要的。 不过,有人能看到,如果真的有「神明」来取件的话。 波本一鼓作气上了辆出租车,大喘着气,还处在伪装状态中。 堵上一切刚完成一件重要事情的心情还未平复。 他什么多余的举动都没有。 直到从出租车上下来,恍惚地进了一家店里,坐了半个多小时。 【抓住「老鼠」的尾巴了吗?】 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他朝琴酒发出简讯,委婉地询问情况。 至于琴酒看到信息会是怎样的反应……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真遗憾,没办法在现场看到。 * 琴酒比波本要更早到达,很快选中了便于观察的位置,然后守株待兔。 省略掉对波本入戏的一系列感慨,正经事上并没有任何进展,没有可疑人员接近目标点,人们急匆匆路过,视线压根没在那一小角落逗留。 结合上一次悄无声息转走东西的经验,不难判断:里面的东西可能早被转移走了。 他把望远镜放下,决定多等一会儿再放弃。 为了试探能够有效且深入的进行,这一次摒弃了以往的做法,比如在信件里安放追踪器。 失去了对所有物的掌控,多少会有点不愉快,以及更多的防备。 但,这是必须要经历的过程,为了证明之前的推想是否正确。 到这里还算正常,他甚至还有闲心点了些食物,独自享用了下午茶。 直到波本发来简讯…… 「老鼠」…吗? 听口吻倒像是自己人。 虽然形容的是幕后神秘人,但如果是卧底的话,应该不会这么说? 【没有。】 混杂的想法转瞬即逝,琴酒果断地回复了信息。 【那还算顺利,至少我的演技是成功的。】 波本的回复更快,简单的话里一如既往充满了自信。 琴酒勾唇,不得不承认,确实有道理。 但真正能确定,还需要等到下周。 【说起来,你还要多久过来,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陌生的地方吧?】 ……你是未成年吗? 把碰面的时间定在了一个小时后,将桌上的食物吃光才离开。 在巴士站台接到波本,聪明的伙伴当然不会饿着肚子等待。 坐在保时捷里,波本心生感慨,“千里迢迢只为送一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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