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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五条悟，这几天虽然身心俱疲，但好歹把这个小鬼的入学事宜跑完了，终于能把人一脚踹入高专了。 五条悟：...... 之前带惠时有这么心累吗？ ———— 远山晓一路都在絮絮叨叨地问着话。 “高专里有没有咒灵”、 “既然高专在山上那是不是虫子很多啊。” “我也需要去打咒灵吗？啊？不会吧？” “咒术师会杀虫吗？我看到蜘蛛和蟑螂就会死的。” “这边宿舍有蚊帐吗？应该有吧？这里可以用杀虫剂吗？咒术师会不会是不能杀生虫子也不能杀的那类啊。” 少年被身前戴着墨镜一路酷酷走着的白发青年扯着后衣领。一边双脚拖地地拖行着，一边数着指头在其后絮絮叨叨密密麻麻地说着话。 之所以拖着走则是在教学楼门口的时候少年撞见了夜蛾的那些咒骸，现在还被吓得脱力着。 等终于走到教室门口，五条悟才站定，熟练地把身后软绵绵的人衣领一提，站直，然后掏出耳朵里的棉花甩开。 “嗯？你刚刚说什么？” 远山晓：...... “哦——不说那就是没事对吧。快快快，准备几句自我介绍然后就去看看里面未来的同学吧——” 啊？？ 自我介绍？？ 什么自我介绍？？？ 远山晓脑海里一下浮现出教室里面安静地坐满了人然后等他一进去就唰唰目光全部盯他身上的场景、 不是、就这还做自我介绍？？ 这场面超—— “恐怖的啊......” 五条悟正在推着少年进门，而少年生生脚下犁地嵌地三尺也死死卡着门框不肯入内，不由沉默。 “......我真想知道你有什么是不怕的。” 少年闻言就偷偷侧头瞥了眼五条悟，然后又垂下眼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五条悟挑眉。这是只有他不怕的意思吗。 少年就不好意思地低头道。“其实老师你我也超怕。” 五条悟：...... 没救啦！ 五条悟终于不再忍耐额角的青筋了，手上重重用力。 “砰——” 少年一下摔进门。 脚下还带着在门口不情不愿犁出的两道深沟和尘土飞扬。 “嗨、嗨......” 远山晓试图睁眼抬起手自然开口。“大家——” 然而“好”字还没落下。 眼前就骤然阴影袭来。 远山晓浑身一个冷颤激灵，瞬间逃走。 这也不好啊！！！ ———— “咦、” 一击落空的时候，禅院真希还有些迷惑地看了看手中的咒具长枪。 不过很快又挽了个枪花对准不知怎么闪到了旁边的苍白少年。 昨天五条老师和他们宣布会有个新同学加入他们时，就说过这个新同学超强。让他们好好【招待】一下，也好试试自己最近的训练有没有进步。 禅院真希看不懂当时自己那个白发混蛋老师咬牙切齿又笑眯眯的神情。只注意到了【超强】这个形容。 上一次五条这样说，好像还是拉乙骨插班的时候，而乙骨不久后就成为了特级咒术师。 这个少年也是吗？ 禅院真希眼一眯，抬眼看去，然后—— 呃、他是在发抖吧。 真的假的，嘴唇都被吓白了。 乙骨刚刚入学时也没有这么胆小吧—— 禅院真希注意到少年微微涣散的灰绿色眼一直盯着自己的咒具。 “这是、什么......” 远山晓只在进门后被突然劈头一击吓了下，发现袭击自己的是人类后就安心了下来。只是—— 这个袭击自己的女孩手里的武器很奇怪、 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一定要打比方的话，就是好像把蟑螂咒灵剁碎煸成汁液后淬炼枪头一样。 “唔，这个吗？是从仓库借的二级咒具啊。” 五条悟在门口挑了下眉。他最近可没教少年咒具的概念。 居然能感知到，果然，少年对咒力【恐怖】相关的东西都很敏感嘛。 远山晓不知道什么是咒具，只能抬起冷汗涔涔的脸，试图商量。“可以......可以不用这个打吗？” 禅院真希笑了笑。而远山晓在对面女孩笑起来时眼睛里就燃起了些希望，然后—— 长枪骤然刺来。 “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可更要用这个攻击了哦——” 草草草草、 远山晓目光紧紧锁在那不断朝自己挥刺而来的长枪上。 他是真觉得这东西像是在蟑螂汁液、也可能是咒灵汁液吧反正都差不多的东西里淬炼过的。 他根本碰都不敢碰到它一下，那冰凉的枪锋在自己骤然仰身掠过自己面上时，远山晓脑海里就一下浮现出蟑螂冰凉的翅膀擦过自己鼻尖的景象。 远山晓直接被吓失声了。 ...... 少年灰绿色的瞳孔又涣散了些。 【恐惧值积攒1%】 啊、 啊？ 远山晓刚刚下意识传送到了教室后方，此时正因为自己刚刚那个糟糕联想狠狠揉着自己鼻子，就听到了大脑中的这个声音。 不是、 这是啥、 系统吗？ 远山晓知道的，有的穿越者是会有系统的，他有系统也说得通，只是—— 为什么一开口就是什么恐惧值这种东西啊！！ 他知道自己胆小但不要这样嘲讽他啊混蛋！ 然后就看到长枪又一瞬贯空飞刺而来—— 快躲快躲—— 这也不是说胆小也不是说怕吧，就是这种浸润着蟑螂还是咒灵恶臭的东西马上就要碰到鼻子了这有什么可怕的呢这有什么害怕的呢—— 啊啊啊要碰到了要死了救命啊啊—— 少年灰绿眸涣散了一瞬，而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软竖直一百八十度旋身，像是凭空踏到了什么上借力瞬间闪开。 远山晓不由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在长枪擦过脸侧时瞬间若有所觉地抬头，眉眼一掠，在那长枪即将刺入他身侧墙壁时，又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拦住了，少年垂落的手指微动。 那看不见的空间就一瞬被操纵收紧，而后迅速朝禅院真希飞去。 禅院真希瞳孔紧缩，刘海扬起。她刚刚刺去的长枪不知发生了什么又反刺入了她身后的墙壁。 “唔？不教就已经会利用自己的异质空间了吗？”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墨镜微微下滑，饶有兴趣地看向那只有他能【看见】的场景。 刚刚少年是通过【空间】传送，从禅院真希所在的前门瞬间闪至了教室后方。 而此刻因少年传送而连成长方体的【空间】实际还存在于教室中。 它可以随着少年的心意隐没又或是显现于此世。少年就是让它显现，通过它借力旋身躲过了禅院真希刺来的长枪，又在长枪入墙时让【空间】显世移动将其送回刺入了教室前墙。 明明体术和术式都还没有教导。 只是因为恐惧和直觉就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五条悟终于因为少年露出一个稍微欣慰的笑容了。然后。 “啊，不好意思来迟了。你就是新同学吗？” “砰”的一声，教室后门被推开了，教师后突然急匆匆闯入了一个黑发少年，刘海垂下的和远山晓一样苍白的黑发少年还穿着白色的高专制服，看起来文文弱弱很秀气温和的样子，远山晓看着这样明显i人气场的少年正要一松气，抬头强笑着打招呼，就看见这个似乎是他新同学的少年已经笑着走进了门。 连同着、 他身后入门、毫无遮挡的巨大怪物。 “噗咚、” 五条悟：...... “别跪啊！！！啊啊笨蛋！！”
第3章 不理解但也很难尊重 尽管五条悟他们都和少年解释了，这是乙骨忧太同学的契约咒灵。远山晓还是站不起来。 他有点不敢抬头。那个、感觉能撑起整个教室那么大的咒灵就在他头顶，完全不是人类的样貌，牙齿也森然，一颗牙齿都有他脸大了，感觉一口就能吃下十个他。森然阴冷的气息好像那种恐怖片深夜主角夜探地下室时会吹的冷风开到了满级一直对着他呼呼吹。 上帝，他是不是要死了。 死都可以，远山晓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砰砰跳感觉每一下都在往悬崖跳的心脏。 别吓他了。他感觉自己的魂都被这阴风吹跑了。 只少年勉强还有点责任心地回神想要应付老师和新同学们对他的问话。 “......我......我没事。只是地上坐着凉快......” 上帝，他怎么东西也看不清了。 远山晓竭力睁大眼，然后余光又扫到了就在自己身侧的灰白尖利的牙齿。远山晓瞬间闭上了眼。 五条悟也不知道少年怎么做到的，明明冷汗涔涔地闭着眼还能精准地找到他的方向，朝他伸过手来，在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扶起少年时—— 少年拿走了他脸上的墨镜。 五条悟：...... 少年无比自然又带着种赴死一般的决然把五条悟的墨镜戴到了自己脸上，然后这才稍微敢睁开一点点眼睛。 远山晓一边背对着乙骨忧太踉踉跄跄地蹭起身，一边还能从出走的大脑里搜刮回一些理智，失神地解释。“乙骨君，很抱歉......我不是对你有意见。” “你的、你的......咒灵小姐也很好。” 上帝，他感觉他这句话刚刚落出身侧的冷风又剧烈了些，好像那个咒灵一下把硕大的脑袋蹭到了他身侧用那非人的眼睛盯着他。 远山晓闭目。稳住自己发抖的小腿。 “只是我太胆小了，这是我的问题......和你没有关系。” “很......很高兴认识你。” 少年背着身，背对乙骨忧太伸过了友好的握手。 五条悟：...... 不是吧只听说背对背拥抱怎么还有背对背握手—— 哦，忧太握上去了—— 不是这个一脸感动的表情是为什么啊！！ 禅院真希的目光由刚刚的【这家伙看着这么强怎么就跪了】到【哦但是他还挺会说话的自己都下跪了也知道安慰人】逐步欣慰欣赏和那一点好像看到电影末主角步入阳光中的那种怅惘。 而乙骨忧太眸光闪了闪，眼睫狠狠颤了下，在怔愣后无比珍重地握住了少年背着身伸过来的手，“很高兴认识你......远山桑。我先让里香回去。” 就连刚刚和乙骨一起赶来的熊猫此时也站在五条悟身侧拖长尾音感慨，“真是个好孩子啊。” 看着眼前场景的五条悟：...... 不是， 墨镜被拿走的他不是很懂他们在感动什么。 ———— 既然少年已经入学了，五条悟就把少年踢进了高专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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