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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两个人聊到差不多一点，景光才想起来第二天降谷还是要上班的，火速把人丢进洗手间洗漱，叫他赶紧回卧室睡觉，然后自己才去洗澡。 结果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人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浴室门。 失而复得是一件太美妙、但也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事情。降谷完全做不到就这么入睡，还表示就算躺在床上可能也睡不着。 “你平时失眠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啊——”景光随口抱怨。 “可能抱一会儿我的猫……呃？” 降谷下意识的回答让两个人都呆掉了。 目光在交错的刹那迅速分开，一个望天一个望地。 半晌还是景光顶着泛红的脸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浴室的热气熏出来的——把人往卧室推： “好啦好啦，姑且陪你一下。去睡，去睡。” 结果就变成两个人肩膀抵着肩膀在一张床上入睡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过，幼少期的时候他们俩都住学校宿舍，景光做了噩梦或是零被人打伤疼得睡不着，另一个就会熟稔地爬到对方床上去一面拍抚一面入睡。 甚至在黑衣组织卧底期间，很多任务紧急，也没有余裕享受什么太好的住宿条件，再加上需要相互帮忙保持警戒，就草草窝在一起凑合到天亮。 所以也是正常的……吧。 降谷看着身边人的睡脸，很自然地说服了自己，心安理得。 他摸了摸对方的头发，然后又忍不住轻轻用手背贴了一下对方的脸颊：真好啊，是温热的呢。 降谷的动作很轻。 但苏格兰也是警惕心max的卧底，如果不是一直陷在本能觉得熟悉温暖的氛围中，大概被碰到头发的第一秒就能跳起来。 不管怎么说，被人这样又是揉头发又是碰脸，诸伏景光的眼睫在抖了抖之后，还是慢慢张开一线。 “……zero……” 身边熟悉的面孔让景光提不起丝毫警惕，那一点点警觉迅速消退，睡意再次开始尝试掌控眼皮。 不过出于这三个月来的某种习惯，大脑依旧昏昏沉沉的景光极其自然地朝着旁边的人影扑了过去，用鼻尖去蹭对方的鼻尖： “喵~早啊……” 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绝非一只布偶可以比拟的。 猝不及防的降谷被幼驯染砸了满怀，本能地接住对方然后被带着一起倒进被子里。 惯性的冲力让景光的鼻子狠狠撞上降谷的，轻微弹开，错过一个角度，然后——两人的唇因为这种角度的偏转，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 温热的感觉清晰地蔓延。 “……” “……” 景光的睡意被这一下子完全砸清醒了。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手忙脚乱地从幼驯染身上爬起来，翻个身滚到旁边，语无伦次： “Zero！对不起！我还以为自己是只猫！刚刚那个——真的——” 他的皮肤偏白，这个时候血液上涌，颜色很快染在了两颊，红得明显。 降谷还躺在那儿，耳朵里传来幼驯染慌乱的道歉声。 他抬起胳膊，用小臂捂住了眼睛： “嗯……嗯……我知道……总之，就是意外……” “……是的，是我的错……” 景光那种羞愧的声音还在继续道歉。 降谷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在发热：“既然是意外就不、不用再道歉了！我得赶紧起来了，还要去波洛！” “好、好的。那我去给你做早餐——” “等——” 降谷只觉得身边有一阵风刮过。放下挡住脸的手臂时，旁边那个人就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什么啊。” 他坐在床上把脸埋进了双手掌心， “为什么hiro你这家伙，都变成人了……” 还这么可爱啊！ ……“喵”什么的，是犯规诶犯规！
第62章 这天早上的景光牌早餐稍微有点失水准。 三明治的面包烤得略焦。也不知道做早餐的人是走神了还是在想什么。 但做饭的和吃饭的都默契地没有提这件事。 “我要去上班了哦。” 降谷站在玄关对屋里笑道。 “嗯，辛苦了。晚上等你回来。” 有人对他这样说着。 哈罗在对方的脚边摇着尾巴，对他汪汪叫着道别。 ……这是怎样幻梦一般的情景。 降谷险些有点恍惚。 他看着那双含笑的蓝眼睛，甚至有点想要请假呆在家里的冲动。 理智在最后一刻制止了他。今天不仅要在咖啡厅上班，之后还要去跟连夜返回日本的琴酒更详细地汇报昨天的任务。 降谷深吸了口气： “晚上我得去找琴酒，不确定几点回来，不要等我了。” “自己小心。”景光点点头，没什么异色。 这种日程对于卧底来说再平常不过，不管前一天经历了什么，当今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既然还活着，就要去迎接下一场风险。 不过—— “既然你有事情的话，那我就抽时间去找一趟赤井吧。要当面道谢才是。而且说起来枪还在他那里。” 降谷：“？？？” 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等等？hiro你要背着我去找赤井？明知道我跟那家伙不对付吧！” “……什么叫背着你啊？不是跟你说了，而且还有正当理由。” “表达谢意的话我去就可以了！hiro离那个在日本肆意妄为的FBI远一点！而且你现在又没有车，身份不明，出门也不方便。” “他那里我走过去就行了，说起来也很久没有以人类的形态，不在乎时间地走在大街上。走走挺好的。主要是我欠了赤井人情，所以一定要由、我专门去致谢才可以。” 不仅仅是复活的事情，还有……昨天对对方所说的，天台上的情形，景光想想都能推理出来，这些年对方一定承受了zero不少的恨意和针对，但却还是好好地瞒着zero，没让他知道自己自杀的具体时机， “再说了——让zero你去单独对他表达谢意，真的不会把关系越搞越僵吗？” 降谷嘴角抽了一下。 “看吧，你自己都不能反驳。总之我去找他一趟，有事情跟他说。好啦，不要再磨蹭了，快去上班。” 降谷被他推向门口，忍不住抱怨： “才变回人一个晚上就这么对我？之前小光明明都是只会扑过来蹭脸然后亲……呃。” 景光握在他肩头的手猛地一用力，捏得降谷倒抽一口凉气。 “就——いってらっしゃい（路上小心）。[*]” 开门，把人扔出去，关门。 景光在门后捂着额头，站了好一会儿。 哈罗困惑地歪头看着一直是人类形态的小伙伴，不明白他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 写这章我全程姨母笑。 我的癖好啊，最喜欢这种平时刀山火海里眉毛都不动的公·安精英/组织代号成员像两个小傻子一样笨蛋地靠近彼此。 另外，[*]いってらっしゃい（路上小心）这里，是日本人一方出门前说“行ってきます（我出门了）”之后另一方的惯例回答。一般早上家里人有人出门上班，在门口进行完这两句对话就会走人。文中这里降谷还没说行ってきます，景光就强行说了“路上小心”，就是在强制送他出门的意思（因为被提到光喵每天早上会用亲的方式送饲主出门不好意思了嘿嘿嘿）。不知道有没有把这个语境传递到。
第63章 景光上午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虽然降谷也有清洁的习惯，但是同时养了一只猫和一只狗，想想都知道怎么清理都是满屋子的毛。 “不过以后就只有你一只会这样掉毛了呢。” 诸伏·前猫咪·小光·景光笑着揉揉哈罗的狗头。后者不明所以地“汪”了一声。 既然是打扫，那就干脆彻底一点。 景光又干脆把家里的窗帘、床单、被罩都拆洗换过，抽油烟机也换了吸油罩，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脸困扰地想：好像忘了什么……是什么呢？ 啊，哥哥！ （才被想起来的高明哥：……） 景光翻出降谷的备用机，按下熟稔于心的电话号码，对面很快接起来，是熟悉的声音，带着对陌生人的疏离和客气： “もしもし、諸伏です。” 景光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眼睛一热。 比起回到对方身边已经三个月（虽然对方不知道是自己）的降谷，高明哥这里，不仅仅是牺牲之后作为猫重返世间的三个月，甚至再往前推，作为“苏格兰”在组织里卧底的那几年，景光都几乎不敢给高明哥打电话，消息也只是在反复确认安全的时候偶尔才发。 这是真真切切的、许久许久没有见到、没有听到过声音的兄长。 “高明哥，是我。”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回答。 对面一下子安静了，片刻后是近乎冷淡的质问： “阁下到底是谁？何必藏头露尾，言词闪烁，不可谓信。” 景光一怔，随即明白哥哥是已经得知他的死讯，因此当然不会相信真的是他。也对，毕竟这段时间他看新闻，有个叫怪盗基德的到处跑来跑去，最出名的特点之一就是可以伪装成其他人，包括声音。 ——说真的，景光以前还以为只有像组织里贝尔摩德这种才会伪装，伪装是一项很少有人知道的技艺。原来这样的事也可以印在报纸上大街小巷到处流传吗？ 死过一次，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真的是我。”景光恳切地说，怕哥哥不相信，又说了几件童年只有自己同兄长知道的趣事。 变成猫的事宛如天方夜谭，如果说了，哥哥可能非但不会信，还会再次质疑自己的身份。 景光想了想，含糊解释自己当初有不得已的理由隔断了音讯，出了意外差点死去，最近尝试了新的治疗方式才苏醒过来。 “原来如此。” 那边的呼吸声缓和下来，半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蕴藏在平和下的欣然气息，有些低沉地笑了， “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景光，欢迎回来。你如今在哪里？我明天请假去找你。” “还是我去找你吧，哥哥。我现在在zero这里，出于一些其他的考虑，哥哥可能最好还是不要过来？” 身为刑警的兄长，不管怎么说，如果表现得跟“波本”熟悉，万一被发现端倪，对两个人都还是太危险了。 诸伏高明从拿到弟弟的遗物开始，就对弟弟的工作有所猜测，后面黑田为了让他不暴露降谷零，又进一步提示过他。 听到弟弟含糊其辞的话，他并没有追问，而是应了“好”，然后询问弟弟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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