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十郎、葵枝、竹雄、花子、六太、茂…… 没有刻祢豆子的名字。 只有无名的墓碑。 炭治郎愣了一下,希望涌上心头,他回头看向兄长,问道:“祢豆子还活着吗?这里为什么没有她?她是不是还……” “我在找。” 宇多鸣一握了握炭治郎的手,炭治郎感觉他的手掌无比冰凉,好像根本没有温度一样,“但听说那天有黑熊出没,炭治郎,对不起,可能找不到。” 炭治郎的眼神黯淡了些许,但还是勉强打起精神,拉了拉宇多鸣一的手,冲他扬起笑容。 “没关系,鸣一哥,你还在已经很好了。” 还有亲人在已经很好了。 太贪婪的话会什么都得不到的。 炭治郎回头看向没有刻名字的墓碑,面露悲伤,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如果祢豆子也还活着就好了……” 如果他的家人都安然无恙就好了。 伤心的少年并未看见他身后的宇多鸣一在听见他提起祢豆子时,神情有一瞬间的沉默。 逐一参拜过后,炭治郎回到家里。 屋子的建筑材料也被换新过,还多了许多装潢,整体看来,应该是宇多鸣一回来之后将屋子装修了一遍。 不过落了些灰,应该是没怎么回来,听鸣一哥说这段时间他都在东京的医院照顾他,没时间回来也正常。 不如明天打扫卫生吧。 灶门炭治郎想着,去自己的房间,换了套和服,然后穿上了自己的市松图案羽织。 一个晃神,他看着袖口,人定住了。 疑惑在炭治郎脑海中升起。 据鸣一哥说,他昏迷了将近两年。 这段时间他没有长高吗?这些衣服明明只有当年合身,再长高就穿不下了才对。 炭治郎抱着疑惑换上了衣服,回到前厅,发现宇多鸣一正在玄关处和一个穿着绛紫色和服、腰上挂着把刀的青年武士说话。 察觉到他出来,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向他。 那是个看起来很厉害的武士,脸上还有火焰一样的纹路,那双眼睛倒是有点奇怪,是橙金色的,好像是客人。 宇多鸣一走过来,向他介绍道:“这是刚搬过来的,就住在山下,是个武士,叫黑死牟。如果我不在家,遇到危险的事情可以找他。” 原来是山下的居民。 炭治郎乖巧地向黑死牟打招呼,“你好,我是灶门炭治郎。” 黑死牟先生的语调有种奇怪的古韵悠长,望着他,半晌,才慢悠悠地吐出语句来: “你就是啊……” “灶门炭治郎……” 炭治郎感觉他很奇怪。 可又说不上来。 来拜访的黑死牟先生很快就离开了。炭治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家里,又和兄长聊了会儿天,得知了很多他出国在外发生的事情,也问过仇人的事情,聊了很多。 临到晚上睡觉前,炭治郎忽然发现,他好像从醒过来开始都没有吃过饭。 ……不对,他吃过吗? 好像是吃过…… 炭治郎躺在被褥里,尝试回忆。 但困意很快袭上心头,他沉沉地睡了过去,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翌日,决定在云取山住下的炭治郎打算出门,去山下的镇子转转,看能不能买上一些常用的东西。 宇多鸣一似乎出去了,不在家,灶门炭治郎就一个人出了门。 镇子上的人真的搬走了很多,住进来的都是些不认识的新村民,炭治郎走了一圈,只找到了部分以前认识的人。 也许是鸣一哥说的,好多人都离开家乡去了大城市,留下来只有小部分人了。 但那些搬进来的年轻人又是怎么回事? 炭治郎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个问题。 他走到了一家武馆,门口正蹲着一个桃色头发有着青色纹身的青年,看见他过来时愣了一下。 “你就是炭……不对,你是谁?也是新搬来这个城市计划发展区的人吗?很年轻啊。”桃发青年说的话很拗口,像是大城市里那些人才懂的词汇。 就是青年自己说着好像也觉得拗口,比起说话,更像是在背某人设定好的台词。 炭治郎疑惑没听懂,又问了一遍。 “这片区域被政府规定为新的城市发展区了,我们这些人都是提前搬来找工作的。”桃发青年一字一句地说道,“听说这里未来会是下一个大阪,早点来应该能赚很多钱吧。” 炭治郎不太懂他话里的“城市发展区”之类的话,但理解了其他的内容:原来镇上会搬来这么多人是因为这里要变成大城市了啊。 这个逻辑挑不出来问题,炭治郎没想太多。 他和桃发青年交换了名字,认识了一下这位山下的新住户。 青年叫猗窝座,是开武馆的,很会打架,性格不仅很好,还邀请炭治郎闲着没事可以来这里学学格斗的功夫。 和猗窝座先生道别之后,走在街上的炭治郎继续在这个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的故乡街道上行走。 路上他遇到了好几个新住户。 他从新住户们那里得知了小镇改变的原因。 和猗窝座先生说的类似,大约就是家乡得到了发展,所以很多人过来找工作什么的,至于为什么有很多以前的住户搬走了,那倒是众说纷纭,没个标准说法。 或许只是想搬走而已。 走着走着,炭治郎忽然被人撞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唉哟!谁啊……” 老人的叫喊还没喊出喉咙,整个人就已经瘫软在地上,惊恐地看着眼前被他撞倒的少年。 “您……您……” “万分抱歉!请您一定要饶恕我!” 老人猛地一个磕头跪倒在炭治郎面前,颤颤巍巍地请求道:“拜托了,我不是故意冲撞您的!” 炭治郎不明所以地‘诶’了一声,他站起来,手忙脚乱地要去把老人扶起来,“您没事吧?是我没看路,很抱歉撞到了你……” 老人越发惊恐,俯首在土地面上,炭治郎根本拉不起来。 “不、不!是我,您没有任何错,全都是因为我——” “炭治郎,怎么在这里?” 所有话语全都咽了下去,在这道声音出现的瞬间,老人蜷缩了起来,颤抖着,没敢再出声。 炭治郎回头看去,发现兄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红瞳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我刚刚不小心撞到了人,在向他道歉。” 宇多鸣一过来,弯腰拂去少年膝盖上的灰尘,淡然向老人扫去一眼,“没关系,半天狗的身子骨很健康,撞碎了也没什么大碍。” “那、那我也应该道歉?” 宇多鸣一顿了顿,再看了半天狗一眼,冷漠一闪而逝。 “嗯,好。” 向贸然撞倒的老人道过歉,在对方拒绝送回家中之后,炭治郎和宇多鸣一继续在镇上四处闲逛了一会儿,见到了许多新住户。 其中有一家兄妹,住在原来镇上的茶屋房子里,哥哥叫妓夫太郎,妹妹叫堕姬。炭治郎收到了他们俩送的小蛋糕,说是邻里之间的一点心意。 炭治郎笑着收下了。 没看见他转身后兄妹俩的战栗。 昨天路过的那个叫童磨的青年今天似乎已经搬到了镇子边缘,炭治郎路过的时候他心情很好地在浇花。 花好像是一种彼岸花,不过颜色是青色的,听童磨说,花是鸣一哥给的花种,本来是很罕见的植物,因为一些事现在已经很常见了,山后面种了很多。 炭治郎闻了闻花,没什么味道,只觉得好看。 跟着兄长回家,路过山下武士黑死牟先生家里的时候,炭治郎提议顺道去拜访一下,宇多鸣一和他一起去了。 房子落座于山脚下,黑死牟先生是个心醉武术的人,他家有很多木桩,家里还很干净。 干净得就像是从来没住过。 在和黑死牟先生寒暄的时候炭治郎这样疑惑着。 是错觉吧? 应该只是比较爱干净而已。 道过别,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出去转一圈,炭治郎听说了很多有趣的事情。他好像昏迷了好久,外面的世界都变了天,据说整个国家都有了不小的变化。 宇多鸣一闻言只是笑了笑。 “不是什么大事。”他说:“再怎么变化,都不会有任何事影响到你。” 炭治郎问他为什么能这么笃定,宇多鸣一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回到家。 炭治郎把买的东西都放下,又跑去仓库里找出洒扫除尘的工具,撸起袖子,很有精神地准备打扫房间。 “以后我就和鸣一哥相依为命了!” 少年认真地说道。 不幸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怎么悲伤,他也要向前看。 至少他身边还有鸣一哥。 不能向生活低头呀。 灶门炭治郎这样想,看向宇多鸣一,展露笑容。 “嗯。” 宇多鸣一勾了勾唇角,他走了过去,接过少年手里的东西,“我负责做什么?” “嗯我想想,和以前一样,鸣一哥也负责打扫院子吧……” “好,听你的。” … 夜深。 短促的琵琶音奏响,无限城门大开。 鬼王走过灯火昏暗的长长走廊,虚晃的烛光映照过他的灰白色风衣,在墙壁上投出一道长且浓黑的阴影。 门后的宽阔无限城木台上,上弦鬼们跪地俯首,恭敬无比。 “鸣一大人。” 鬼王不予理睬,只是问:“还剩几座城市没有「变化」成功?” “……” 空间内安静了些许。 几息后,玉壶才小心翼翼地出来说:“还有北海道和四国地区。” 宇多鸣一脚步停住,语气骤然沉了下来,“这么简单的事情一个月都没办成?那些鬼杀队的剑士没剩多少吧,区区人类,你们就这么难解决他们?” “实在是愧对您的重任……” 黑死牟俯身,“属下难辞其咎……” 鬼王抬手,细长的嗡鸣一划而过,打断了黑死牟的请罪。 上弦们跪地俯下的身体一颤,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忽然间顿感背后冰凉。 宇多鸣一放下手,继续往前走,“再给你们十天时间,这一次,不管你们是屠杀还是用普通人的性命做诱饵,我都允许。” 鬼王声音冷冽,如淬寒渊。 “炭治郎已经醒了,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他可能会知道的所有地方,他周围的一切,包括思想、认知、得到的信息都要在我的掌控内。”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加快进度。” 炭治郎被该死的鬼舞辻无惨变成了鬼,被变成了人类的敌人。 但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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