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眼中微动,提身跟上去,两三步落到宇多鸣一身边,凑近,教祖帽冠尾带摆动,他故意掩着声音问道:“宇多阁下。” “你做的这些事,不怕被你在意的那个人知道吗?” 童磨记得宇多鸣一有一个软肋。 还是鬼杀队的剑士。 为了那个孩子,这位日之呼吸可是不惜杀进无限城,和鬼为伍呢。 宇多鸣一脚步停滞,他横了童磨一眼。 “你废话太多了。” “我只是好奇嘛……” 原本还想再闲聊两句的童磨突然麻溜地闭上了嘴,因为他看见宇多鸣一的手已经压在了刀柄上了。 但凡再多说一句,他的鬼生就会从此结束。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童磨顺从地退开两步拉开距离。 不过…… 宇多阁下可真是在意那个孩子啊…… 童磨七彩的瞳孔倒映着宇多鸣一的身影。 在意到、都不像是普通的情感了。 这种情感像是什么呢? 童磨用对扇点点下巴,尝试理解,可惜生来无情感的他理解不了,但好在他活了这么久,经常聆听信徒的苦恼,算得上是见多识广。 病态的在意、因此对鬼的追杀,不惜站到人类的对立面…… “……” 跟在宇多鸣一身后的童磨用对扇点着下巴的动作停顿。 他的瞳孔微微睁大,兀地笑了,琉璃光色的眼底些许好奇来。 人与鬼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琴叶就是例子。 宇多鸣一虽然不是鬼,但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比绝大多数鬼更甚,放在人类社会里已经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这样一个人落得好结局的可能性,很微妙呢。 … 夜晚的锻刀村前只有些许光照,村里的光照不亮了离开锻刀村的小路,今夜无月,外面一片漆黑,只听得见两声夜里鹧鸪的鸣叫。 锻刀村的小铁弟弟正在送别来修理日轮刀的两位柱。 “这是邻居奶奶今晚刚做的,两位带着在路上吃!” 穿着‘火男’字样服饰的小男孩递过去两大包樱饼,他递给甘露寺蜜璃一包,又别别扭扭地往时透无一郎怀里塞了一份,扭过头,不自然地说道:“听说最近鬼又变多了……不管怎么样,你们要都安全的活下来!” 恋柱甘露寺蜜璃捧起脸颊,樱粉色渐变绿色的麻花开心得翘起,笑得眉眼弯弯。 “哎呀,小铁弟弟真可爱!” 霞柱则一直都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时透无一郎拿起怀里那包樱饼,扬手就要丢回去。 “我不用……” 话音未落。 诡异的细细嗡鸣从不远处一片黑的山野丛林间传来。 时透无一郎瞬间拔刀出鞘。 甘露寺蜜璃也反应过来,将小铁护在身后,软剑横在身前,蹙着眉不安地观察黑夜里的情况。 两个柱都察觉到了带着血腥的气味。 细碎的瓷器碾过地面的声音在不断靠近。 “是……是鬼吗?!” 小铁弟弟紧紧抓住甘露寺蜜璃的衣摆,惊恐道。 “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甘露寺蜜璃紧张地攥紧刀柄。 细碎的声音接近了。 前方锻刀村灯火映照不到的黑夜里,有一只镌刻鎏金花纹,华贵无比的壶滚了出来。 看清壶口溢出鲜血的那一刻,时透无一郎就消失在了原地,手里的日轮刀裹挟着流动的青色烟霞突刺向前,速度快得让人看都看不清。 霞之呼吸·壹之型·垂天远霞。 ‘嘭!’ 叫人恶心的海鱼突然从壶里膨胀出来,挡住了时透无一郎这一击,那只壶也趁机滚走,滚到了灯火可以照到的地方。 壶中如烟雾般钻出一只仅有上半身,躯体如蜈蚣一样长着很多手的鬼,嘴与眼睛错位生长,诡异又恶心的模样让躲在最远处的小铁浑身不适。 就当他要转身去村子里求援的时候,一个错眼,看见了那只恶鬼‘口’中眼珠的数字。 小铁睁大眼睛:“这种鬼怎么会——” “上弦之伍?” 同一时间,时透无一郎和甘露寺蜜璃也看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改变站位,严阵以待。 可让他们警惕戒备的上弦之伍却没有攻击,而是发出了无意义的尖叫。 “啊咿咿咿咿呀呀——不要动手啊……没礼貌的人类!” 玉壶在空气中蠕动,怒视着突然就上来给了他一刀的霞柱,“我新做的壶差一点就被你刮坏了!” 时透无一郎面无表情地再次抬刀。 玉壶虽蔑视,但烙进血液的命令让他再次叫了起来:“等等——等等!我不是来打架的!” “不是来吃人的还是来干什么的。” 时透无一郎踏出一步,霞之呼吸扬起空气中细微的淡青色烟霞。 “不要东拉西扯,动手吧。” 可上弦之伍那张本来就难看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皱在了起来,变得更难看了。 “我是……代表无惨大人……” 玉壶支支吾吾地挤出话句,简单的几句话而已,他却说得异常的、扭曲。 扭曲支吾得甘露寺蜜璃都满脸疑惑,不知道这个上弦到底是来干什么。 可当她听见接下来的两句话时,又猛然瞪大了眼睛,绿色瞳孔无声震颤。 那只瞳中写有上弦之伍的鬼说。 “我代表……” “关于最近各地的鬼变多一事,还有上弦频繁出现的情况……” “前来,询问鬼杀队合作解决、幕后黑手的、倾向……”
第28章 二十八只炭炭 “……恋柱与霞柱传回来的消息就是这样。” 念着鎹鸦送回来的纸条,饶是一向冷静典雅的产屋敷天音夫人在此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反应过来,立即转身去扶住丈夫产屋敷耀哉。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强撑着跪坐起来的鬼杀队当主摇摇晃晃间撑住地面,剧烈的咳嗽震动胸腔,要不是会被妻子扶住,他有可能直接栽倒在地。 产屋敷耀哉咳嗽不停,“咳咳……咳、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荒唐,简直荒唐。 从平安时代就和鬼杀队水火不容的鬼王鬼舞辻无惨,居然能有向鬼杀队请求合作的一天? 这怎么可能。 “什么狗屁请求,这背后绝对有阴谋!” 听闻总部出事,急忙赶回的风柱不死川实弥双目圆睁,怒气腾腾地一拳砸在榻榻米上,“鬼舞辻就是仗着最近鬼的势力到处都是故意来挑衅我们!他那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怎么可能谈什么屁合作!” 悲鸣屿行冥双目流泪,两手合掌低语:“这要只是个玩笑,那也太过愚弄我们,该予以制裁。” 柱们的意见极为统一,都认为这个消息绝对有诈,应该立刻让恋柱和霞柱斩杀上弦之伍。 鬼杀队追杀了鬼舞辻无惨将近千年,两者之间已经是生死不见的宿敌之仇,鬼舞辻无惨杀进鬼杀队总部的可能性都要比想和鬼杀队合作的可能性要高。 产屋敷耀哉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让他犹疑的是信中转达的那几句信息。 ‘各地的鬼变多’。 ‘上弦频繁出现’。 以及所谓的,‘幕后黑手’。 这让他联想到了花街一战后,他亲自去蝶屋找宇多鸣一时,对方对他说的那些话。 “嘎嘎——” 第二只鎹鸦的叫声由远及近,扑扇着翅膀落到大开的门廊地板上。它蹦跳两三下进了屋,头顶上戴着三叶草形状的王冠,看样子是恋柱甘露寺蜜璃的鎹鸦。 鎹鸦大张尖喙,叽叽喳喳。 “有信!有信!” 产屋敷天音取下信件,打开看了看,才看见第一句话就沉默了,转头向产屋敷耀哉说:“……鬼舞辻追加了一部分,他说,如果鬼杀队怀疑,可以通过电话的形式交谈商定。” “————” “哈?!” 此话一出,惊愕声四起。 电话发明于1876年,而日本引进开通则是在明治23年。现在已经是明治后的大正年间,电话虽然没能普及开来,但在此刻,确实是一种相对安全的交流方式。 可问题不是这个。 问题是——“这真的是鬼舞辻无惨说的?” 那个恨不得将猎鬼人赶尽杀绝的鬼王能说出这种话? 别说柱们不信了,这下就连产屋敷耀哉也十分迷惑究竟是什么情况才能让鬼舞辻无惨自降身份,向着死敌的鬼杀队说出这样的话来。 “恋柱所写确实是这样没错。” 信上恋柱的字也充斥着不可置信的歪歪扭扭,显然甘露寺蜜璃在写下这些的时候也经过了一番心理挣扎。 产屋敷天音说着,捏着信纸的手忽然攥紧,瞳孔微颤,秀丽的眉头蹙成一团。 “鬼舞辻还说,最好鬼杀队能同意。” “因为这个幕后黑手正是……” … 一处宅邸。 鬼舞辻无惨在等玉壶带来回信。 和鬼杀队合作这种事放在数月之前他绝对是嗤之以鼻,时至今日,能帮得上忙的只有手里有灶门炭治郎的鬼杀队。 鬼舞辻无惨也不是不知道鬼杀队和鬼积怨已久对方不可能答应。 可现如今人类社会上恶鬼丛生,因为那个疯子没有对鬼有过多约束,导致一度现过‘百鬼夜行’的景象。鬼魅横行,肆虐人间,他不信鬼杀队不想知道这一切真正的幕后推手是谁。 至于所谓‘合作’到底有几分真心…… 人和鬼之间要什么真心。 他要的只是鬼杀队能控制住宇多鸣一就够了。 人类终究是肉体凡胎,只要能借鬼杀队的手杀了宇多鸣一,剩下鬼杀队那些柱和剑士……还不是随手就能杀了的蚂蚁,根本不值一提。 ‘咚咚’。 玻璃被敲响的声音响起。鬼舞辻无惨以为玉壶回来了,转头一看,眉头皱起,发现是上弦之肆半天狗的分身之一空喜。 头上长角的青年鬼进来之后立刻收起翅膀,一落地就变回了本体的孱弱老人模样跪倒在地上,俯身低头,肩膀在抖。 “无惨大人……” “属下来禀报,宇多阁下说研究有进展了。” 鬼舞辻无惨眉头一跳,“你说什么?” “咿!……是宇多阁下说的!他说之前的进展很不错,这次实验也很平稳什么的……”半天狗将额头死死抵在地板上,生怕一个抬头鬼王就怒而拿他出气。 可即使如此,他也得传达另一个信息。 “还有……” 半天狗喉头滚动,额头冒汗,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句话。 “还有,他说,之前的……因为已经用完了,所以、所以还需要您的血去转化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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