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此命罢了。”通天又握着桑伊的手替他净手,葱白的手指被他握在手中如同握着上好的美玉,擦拭时格外仔细。 命? 桑伊抬眸,“师叔,命真的是不可更改的吗?” “凡事自有定数。”通天只道,“师叔替你算过,你的命极好。” 桑伊:“……在朝歌应劫的好吗?” 通天:“……” 他抬手替桑伊取下羽冠,“有师叔在,自然是好的。” “那日后……” 桑伊说到这里又闭了嘴,他心想还是不要问自己的命数毕竟好,他本来就并非这个世界的人,能来这里已属不易在这边穿越所付出的能量巨大,虽然身份系统早已替他准备好,可他需要获得更多的能量才行…… 说起系统,或许短时间内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想问什么?”通天已经替桑伊把羽冠去了,他握着柔顺乌黑的长发道,“无论你想问什么,只要我能说都会告诉你。” 没有。”桑伊摇了摇头,他低声说,“我只是……有点想师父了。” 通天握着长发的手微微一紧又放松,他淡淡道,“你想他,他却不一定想你。” 桑伊抿了抿唇,玉清这人一贯冷冷清清的,或许真不会想他。 “阿桑,来找你的人是我不是玉清,你想他并无意义。”通天自桑伊身后俯下身来,他把长发拨弄到一旁,轻嗅了一下散发着清浅香味的后颈,眸光晦暗,“所以……有我在你身边就好了。” …… 姜子牙拜别了玉清后离开昆仑,白鹤童子给孔雀喂完食物后来到门口,“师父。” “我知晓。”南极仙翁道,“子牙已经下山了。” 玉清看着外面摇摇摆摆的孔雀,“再给另一个人也安排一项任务吧。” 南极仙翁看向玉清。 “通天在桑桑身边,桑桑的安危不必过多担心。”玉清道,“等我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后去接他。” 他已经等了数十万年,不差这一点的时间,他克制着自己过分汹涌的感情,是为了不让自己吓到桑伊的……玉清闭了闭眼,这一段路,便让桑桑自在些。 南极仙翁不语,表面上虽然看不出来,事实上玉清已经极为迫切地想要去朝歌了。 遵玉清的话出来之后南极仙翁便紧锁着眉,白鹤童子见师父愁眉不展,不由开口问,“师父何时如此烦心?” 南极仙翁不语,心底却叹息一声,他知道玉清或许没看清自己的心,对桑伊不仅仅是爱护的徒儿那么简单,若只是超出师徒之外的感情也罢,偏偏桑伊应的劫……如今通天教主也在桑伊身边,南极仙翁并不确定桑伊若是与他人有了不同寻常的感情后玉清会怎么做。 玉清很少外露自己的感情,看似清冷淡漠,惯于克制,这样的人若是真的对自己的弟子动心……若是桑伊也有着同样的感情便罢,若是没有,心魔一旦滋生,想要消除可就难了。 南极仙翁忧心忡忡地想,也许他想多了,师父并不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特别是对象还是阿桑。
第14章 封神★囚凤(14) 朝歌的大军依旧驻扎于城外,帝辛只带上了亲信与随身护卫入城。 桑伊撩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去,尽管只过了一夜,但冀州城里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战争的影子了,路边支着摊的小贩,来往的行路商人,提着篮子的少女,看起来便是一派人间烟火气。 桑伊开口道,“停车。” 车子应声而停,帝辛下了马来到马车旁边问,“怎么了?” 桑伊说,“我不想进去。” 帝辛道,“不想进去那便不去,我会留下人保护你……恶来。” 一名穿着盔甲,脸上横着一道刀疤的男人往前应声,“大王。” “你留下保护公子,若是公子出了什么事情孤唯你是问。”帝辛的声音很沉,他一双眼眸看着桑伊,“带上他。” 恶来已经翻身下了马,站在马车旁边,他没什么表情,反而因着脸上有道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桑伊知道这个人,他之前见过好几次,恶来,只听帝辛一个人的话,是帝辛的亲信,几乎不与外人交流。 “阿桑。”通天亦下了马,打算进马车,“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与你一起在这里。” “……” 桑伊轻叹了口气,,“师叔,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你一直盯着。” “怎么就不需要一直盯着了?”通天不悦,“这里人生地不熟,若是有人欺骗了你当如何?” “我身边已经有人了。”桑伊指了指恶来,“他。” 通天自然不信任帝辛的人,他手伸进马车里,轻捏了一下桑伊的脸,极其亲昵,“我是为你留下的,你不去我也不去。” 桑伊手扶着窗框,指尖微微用力,指甲盖泛着点白,他看着通天,“可是师叔,我……” “我才能保护你。”通天道,“阿桑,在这里,你只有我可以信任,其他人都不行,你知道的。” 帝辛神色微沉,他几乎可以笃定了,桑伊这个师叔对桑伊有着并不单纯的感情,与他一样的,他或许留了个并不适合的人在这里……不过也说不准,或许也会因此让桑伊彻底讨厌此人,现在只看他怎么做了。 “国师。”帝辛开口道,“有恶来在,不会有人能伤害到卿卿。” 通天瞥了一眼帝辛,“你的保证并无说服力。” 帝辛眸光幽暗,似笑非笑道,“国师当真把卿卿当做小孩?觉得卿卿离了国师便不行?又或者说……国师把卿卿当成自己的私有物?” 桑伊轻蹙了下眉看向帝辛,这人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说话怎么这么…… “我与阿桑的事与你何干?你莫不是以为我在这里做国师便会事事听令于你吧?”通天冷冷一笑,脸上布满了不屑与傲慢,“区区人皇,你还不配。” 桑伊眉梢跳了跳,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师叔。” 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下帝辛的面子,他格外担心帝辛会发怒殃及池鱼。 通天回头看了一眼桑伊,把马车的帘子又放下来,“好好待着,不准出来。” 桑伊:“……” 帝辛牵马握缰绳的手微微收紧,心底的恶意和怒意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强压下自己心底的恶念,神色不变,语气自然,“国师是仙人,孤只是一个凡人罢了,自然比不得。”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得街上的百姓们偷偷地看过来,在听见仙人两个字时眼底布满了惊讶,看过来的视线更多了。 “不过。”帝辛话一转微笑道,“既然仙人已经接收了国师一职,那么如今自然该与孤一同前往。” 他并不打算让桑伊和通天单独相处,若是通天把桑伊带走,或者……他都不允许。 他要桑伊留在他身边,留在朝歌。 若是有人想要带走桑伊,仙人,也不是不可杀的。 通天一时大怒,“殷寿你——” “师叔!” 怕两个人打起来——虽然打不起来,但桑伊还是打断了通天的话。 通天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他这些日子早就憋了一团火没有发泄出来,这会儿极想怒骂帝辛一顿,更想揍帝辛一顿,偏偏被桑伊叫住,只能把那份怒火再次强制压下。 桑伊掀开马车的帘子跳下车来,车板距离地面算不上高,只是他有些许着急一时没站稳,差点跌倒,旁边的恶来及时伸出手扶住桑伊,声音低哑,“公子小心。” “多谢。”桑伊冲恶来温声道谢。 恶来低头回道,“职责所在,公子不必道谢。” “怎么下来了?”通天往旁边移了一步,遮住了桑伊的容貌,“不是说了待在马车上?” “我要在冀州城里走走。”桑伊抬眸看着通天,“但不需要师叔陪着我。” 通天咬了咬牙,“为何?” “我就是想自己一个人走走。”桑伊有些无奈,“师叔……” “他不也是人吗?”通天指向恶来,“他跟着你,你就不是一个人。” 帝辛在心底轻嗤一声,他早已看清通天除了法力,却不会过分动脑子思考,对已经被禁锢过的桑伊来说,被人一直看着只会觉得难以喘息,而非放松。想要杀掉这样的仙人,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但我与他不熟。”桑伊看了一眼恶来,“他亦不会与我多说话,更不会管着我。” 通天:“……” 通天大受打击,“你觉得我管着你?” “我没有这个意思……”桑伊的声音都弱了下来,“师叔,我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此刻桑伊说的话通天大概都没听进去,他满脸写着失落,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得桑伊胆战心惊。 “师叔。” “我知道了。” 通天声音都低沉了不少,他随手幻化出一个幕离给桑伊戴上,“不要与陌生人多言,以免被骗,也不要好心再捡些奇怪的东西回来……” 桑伊眼前隔了一层薄纱,看通天的脸都不太真切,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待桑伊戴着幕离离去,帝辛才眯了眯黑眸道,“国师与卿卿关系甚好。” 桑伊一走,通天便恢复了那副倨傲的模样,他并不想与帝辛多言,生怕与帝辛多说一句话他就会忍不住杀了这位人皇。 然而帝辛问到了桑伊,通天淡淡道,“自然,吾与阿桑,认识了许久。” 通天并不喜欢玉清,他也甚少去昆仑,听说玉清收了一个凤凰作为弟子时,他本是打算去嘲讽玉清一顿的。 玉清那个人永远都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唯有他提到凤凰时,表情有一瞬间的波动,他嘲弄玉清时也不忘带上那只凤凰,玉清出乎意料的生气了,挥掌将他赶出玉虚宫。 那时桑伊抱着一只受伤的孔雀打算让师父替孔雀疗伤,他便是在此刻怒气冲冲地从玉虚宫出来的,一出来便撞到了身穿赤红衣袍的少年。 少年抱着孔雀跌坐在地上,茫然地抬起眼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通天,通天这才看清了少年的模样,容颜精致貌美,特别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盈满了霞光,熠熠生辉。 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向高傲的通天主动伸出手来拉少年起身并道了歉,“对不住,撞到你了。” 少年并未放在心上,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没事,是我着急了没看见你。” “……不,是我的错。”通天艰难说出这几个字后又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少年摇了摇头,反倒是有些好奇地看着通天,“我第一次在昆仑山看到你,你是来拜师的还是师父的朋友?” 拜师的?师父的朋友? 就凭玉清?怎么可能? 正要冷嘲一番之时,通天忽然问,“你是玉清新收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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