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请了半个小时的假,”凯奇脸上绽开笑:“之前我们沟通过,你说访问半个小时就可以完成,对吗?” “对,”明一指了指餐厅角落的椅子,说道:“就麻烦你填一个表,然后我们问你几个问题,就结束了。” “好的!”只半个小时挣两百美金,这个假谁都乐意请。 贝尔摩德垂下眉,盖住她眼底对她只有从包里拿出了一本正经的访问表格的惊叹,凯奇接过笔,开始填写起来。 表格排在最前面的是受访者基本信息包括受访者的个人信息——姓名、性别、年龄、出生日期、联系方式等。 其次就是受访者接受临床试验前所患疾病的情况,这一部分比较详细,包括症状、疼痛部位、持续时间、严重程度等等;受访者情况表中,主诉部分详细记录了受访者的信息,包括从发病到就诊这段时间内病情的进展、治疗经过及症状变化。 最后一部分则是康复后后遗症的发展情况记录,开始症状,得到控制后的情况以及现状——细致到后遗症自感有没有进一步恶化的选项。 排在最后的内容是选填,是既往史与家族史,既往史调查受访者过去的健康状况,包括既往患病史、手术史、过敏史、用药史等。 凯奇填完了表,他把表格递给明一,明一看着凯奇在后遗症自感有没有进一步恶化的选项后选择了否,并且在补充信息里填写:按时就医,并无恶化迹象。 凯奇填得很认真,他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感谢你的配合。”明拉开双肩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放好美金的信封:“谢谢,祝你生活愉快。”
第141章 SUV一路驶往城郊,路越开越偏僻,到了最后,连绵的林木交叠成深沉的阴影,贝尔摩德单手撑在门框上,目光穿过车玻璃看向远方。 “baby,”贝尔摩德薄唇轻启:“我有点不好的预感……我……” “你可别说,”明一打断她的话:“我身上可是有debuff在的,每当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贝尔摩德侧目看了过来:“你还信这个?” “你知道吗,”明一轻打方向盘,导航仍在继续,车一路开往密林深处,说道:“我今年遇到的案子比我近二十年遇到的案子都多。”贝尔摩德一怔,成熟的女人眨了眨眼,明一口气郑重:“尤其是和我哥在一起的时候。” “沿山路继续行驶五百米后右转,到达目的地凯尔蒂斯葡萄酒庄园。” “真的假的?” 明一目视前方,认真回答:“真的。” “宝贝,”贝尔摩德来了兴致,她说道:“假如啊,你这倒霉体质要是真的,我们今天晚上说不定能遇到那个连环杀人犯,要真遇到了,我就信你。” “即将抵达目的地,目的地在你的右前方,导航结束,期待与你再次相遇。” 明一一把倒入停车位,说道:“话别说得太死,baby girl。”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夜幕低垂,月色如水,明一和贝尔摩德两人站在庄园门前。青铜色的铁门紧闭,明一走到小门边,抬手按了一下门铃,可视门铃右上角的红灯亮了,“嘶嘶。”干涩的电音声后,对视门铃被接通了,一个青年出现在镜头里——不是他们的受访者,青年:“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伊藤秀杰,”明一让开位子:“这位是莎朗·埃尔德,我们和暂住在贵庄园的威廉·克雷斯先生约好了,他和你说了吗?” “请进,M……”M的尾音一顿,西装革履的青年说道:“克雷斯先生和我说了,稍等一下,我马上出来接你们,抱歉。” M?Master? “那麻烦了,”明一说道,清脆明丽的声音轻松客气,他仿佛没有发现任何破绽:“我们在门口等你。” 可视门铃黑了下去,看起来像是被挂断了,明一收回视线,假装没看见门铃右上角仍然亮着的红灯——明一背对镜头,抬眸看向贝尔摩德,眯了眯眼睛——真不会这么倒霉吧。 贝尔摩德靠在门卫的墙上,明一能观察到的,贝尔摩德自然能够发现,演技谙熟的女明星瞧了眼自己的挚友,十分体贴地说道:“开了这么久的车,”贝尔摩德扶了扶胃,真心实意地说道:“我真饿了,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 “说不定克雷森先生能弄点什么给我们吃?”明一恰到好处地接口道:“我也饿死了。” “你想的倒美,”贝尔摩德说道:“早点问完早点回去吧。” “那倒是,哈哈。” 这座庄园位于郊外,四周是郁郁葱葱的葡萄园,白天或许是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但此刻在昏黄的路灯下,却透出一股莫名的阴郁与神秘。 “你好,你好!”昏暗的路灯下,一个白人青年脚步匆匆地朝着门口跑来,他一把按开开门键,热情地说道:“欢迎来到凯尔蒂斯葡萄酒庄园,我是庄园的管家,叫我杰克就好。克雷森先生在葡萄酒酒窖等你们,请随我来吧!” “葡萄酒酒窖?”明一面露不解,问道:“恕我冒昧……” “是这样的,”白人青年说道:“克雷森先生是庄园主人的挚友,这里算是他在美国的第二个家,当然也是主人拜托重新设计酒窖的设计师,主人去法国度假了,临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克雷森先生。” “这样啊,”明一拉长了调子,他走在管家杰克身侧,眼皮微耷,盖住眼底的兴味:“那克雷森先生还没吃晚饭吗,他是在挑晚餐的红酒吗?” “是的,”杰克一副体贴的模样,问道:“二位吃过晚餐了吗?” “没有,”贝尔摩德应声:“根本来不及吃呢。” “那太巧了,”杰克说道:“那我马上通知厨房,给二位准备晚餐。” “那太麻烦了。”贝尔摩德理解说道。 这两个组织精英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模样,他们听着杰克说道:“二位那么远特意跑一趟,只是吃一顿饭而已,你们太客气了。” 杰克带着二人进了宅邸,直入酒窖,步入葡萄酒酒窖,一股清凉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橡木和葡萄酒的醇厚香气,令人感到既神秘又舒适。酒窖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摇曳的壁灯发出柔和的光芒,将一排排巨大的橡木桶映得光影迷离。 这些橡木桶如同守护宝藏的士兵,整齐地排列在酒窖的两侧。它们的表面经过岁月的洗礼,呈现出深沉的色泽,上面刻着的酒庄标识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每一个木桶都充满了故事,它们见证了酒庄的历史,也承载着酿酒师的智慧和辛勤。 “请随我来。”杰克说道:“克雷森先生应该在1856年的那一批红酒的位置。” 明一从橡木桶上收回视线,明一注意到,放在最外面的橡木桶上确实印着凯尔蒂斯葡萄酒酒庄的标识,这是个花体英文“凯尔蒂斯”的单词,但是往里走,年代更早的葡萄酒的橡木桶上印着的标识主要是一个C的字母,繁复的植物图样缠绕着字母,一把长剑斜插而过—— C,凯尔蒂斯的首字母可是K,但克雷森的首字母是C。 三人绕过货架,就看见一个身穿西服的英俊青年站在1856年的橡木桶前,“两位,欢迎!”他伸出手:“我是威廉·克雷森,托我朋友的福,这些日子可以喝一些好酒。” 仿佛无意,贝尔摩德和明一对视一眼——宝贝,我信你了。 克雷森看出眼前的日裔青年有几分拘谨,明一这样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酒窖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润而微醺的香气,这是葡萄酒在橡木桶中陈年所散发出的独特气息。这里位于酒窖的深处,温度要更低了一些,空气也更为潮湿。 “稍等,我取一点红酒出来,”克雷森拿起放在一旁的取酒器,克雷森看向贝尔摩德,他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他笑得轻松自然,声音温柔:“beauty,可以帮我托一下餐盘吗?” 克雷森站得笔直,但明一和贝尔摩得都清楚,这个人的后遗症导致他左腿截肢,现在左腿上穿戴的是假肢。 “可是……”贝尔摩德演技谙熟,她呼吸错了一排,声音里流露出一丝焦灼:“可是,我……算了,”明一一时不知道这个女人给她自己加了什么戏:“我来!”她仿佛下了决心一样。 克雷森目露询问,却还是一副很体贴的模样,他揭开橡木桶的封口,贝尔摩德伸出左手,她抓着醒酒器的把手,右手托着瓶底。 克雷森把取酒器伸出橡木桶里,手指堵住空洞,克雷森高抬起手,取酒器的出酒口探入醒酒器中,他松开手指,就在酒液落入醒酒器的一瞬间,贝尔摩德的手往下沉了沉,右手手肘努力地撑住了橡木桶。 “抱歉,您……”克雷森看得仔细。 “没事的,”贝尔摩德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老毛病了,看起来还是不行。”她苦着脸说道。 “是因为和我一样的原因吗?”克雷森问道。 “是啊。”贝尔摩德语气轻松自在:“虽然有后遗症,但是好歹治好了我的绝症,谢谢那场实验,你也是吧,克雷森先生?” 明一就看着这个女人给她自己加戏,他观察着克雷森,青年英俊面庞上的笑容一点未变,眼里却流露出一丝憎恶,嘴里说道:“那当然,我很感谢它。” “要不让伊藤先生来?” “好!” 取完酒,克雷森带着两人来到了餐厅。餐厅内灯火通明,餐桌上摆着高脚杯,明一扫了眼桌子,圆形的餐桌上放着餐巾,高脚杯的杯底压着餐巾的衣角,他大致估量了一下,三个酒杯呈现等腰三角形的状态。 “请坐,两位。” “抱歉,请问洗手间在哪里?”明一说道,贝尔摩德抬首,美丽的金发女人望了眼自己的挚友——走走走,让我玩玩。 明一回看了她一眼——别玩脱了。 “在走廊的尽头,你请自便,”克雷森和贝尔摩得已经坐下,青年目光灼灼地看着成熟的金发女人,他说道:“埃尔德小姐,我没想到你也是那次实验的受害者。” “受害者?”贝尔摩德声音流露出一丝不解,她手落在右臂上:“不能这么说吧。” “不是吗?” 克雷森捋着西服的袖口,他抚平袖口的褶皱,整个袖子的褶皱完全消失之后,他两手搁在膝上,坐得笔直,他见贝尔摩德看向他,苦笑一声:“抱歉,我有一点强迫症。” “没事,克雷森先生,”贝尔摩德声音温柔:“没必要解释,我也有一点洁癖。” “我可以叫你莎朗吗?” “当然。”贝尔摩德回答道。 “莎朗,”克雷森呼出一口气,他声音温柔:“你可以叫我威廉。” “威廉。”“M”的尾音仿佛融化在唇齿的合并里,贝尔摩德眼神失焦,她眸子垂了下去,声音带着失落:“我有时候在想,威廉,为什么那场实验治愈了我的胃癌,却……算了,不说了,总归我现在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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