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自己说话更大声一点吧? 还有,这些仪器什么的……好像和说话也没有关系吧? 那人又被身后的戳了戳,整个人就想被点了一下的火药桶一样,立马就要炸了,“说了别打扰我!什么东西……” 他转头了。 他呆滞了。 他彻底碎掉了。 怎,怎么没有人告诉我首领就在我身后啊啊啊—— 就说刚刚这群堪比一千五百只鸭子的家伙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我刚刚,是不是还怼了他? 满脑子飘着完蛋了完蛋了的男人下意识的接着操作仪器。 事以至此,他先走一步—— “我只是想问问奥普斯先生,入口在哪里罢了。”纲吉笑的温和,完全没有什么问罪的意思,“您这里人多,我就来这边问问。” “还有,辛苦大家了,今天的加班费算双倍。” 青年不仅长得好看,还是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类型,像极了窖藏悠久的好酒,初入口便是美妙的滋味,回味还绵长优美。 下意识想起之前学过的修辞手法,奥普斯只恨当初学的还不够认真,没办法精准描述他。 那双眼睛,像极了星辰落进去的模样。 【好漂亮……】 纲吉皱了皱眉,他似乎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但是刚刚他看的清楚,明明奥普斯先生连嘴皮子都没动过。 【好喜欢,他会不会讨厌我啊,初见面这么糟糕……】 话语一长,纲吉立刻听出了是奥普斯的声音。 他还是没有张嘴说话。 新的能力吗? 扭曲的东西似乎在奥普斯身体里生长出来,那是一颗颗冒着爱心的眼珠子—— 正用尽了各种角度在偷瞄他。 “就是这里了。”奥普斯没有接着靠近,反而是往前指了指,“斯帕纳组长说,从这里进去,大概率就是‘教堂’。” “多谢。”纲吉笑了笑,“没有讨厌你哦,奥普斯先生是很努力工作的人呢,今后也请继续保持啊。” 奥普斯的脸瞬间爆红。 那些眼珠子上的爱心炸开,又在下一秒愈合,再次生长。 【好喜欢……】 “您有听到什么……”奥普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自觉住嘴,狱寺挡在纲吉身前,满脸警惕。 纲吉,纲吉什么都没听到。 看样子是被打怕了,不敢再粘上纲吉这尊煞神。 纲吉毫不犹豫的抓住狱寺的手腕,本以为会一同被拉入怪谈,没想到的是,唱诗声见状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就……迅速消失了。 掐歌可真快。 纲吉不无遗憾的想着,现在看来,“教堂”应该是把他拉进黑名单了—— 但是没关系,‘教堂’现在肯定还在这座山上,毕竟山上这么多人,只有它还想吃这些人,就暂时不会离开。 纲吉的潜意识里实际已经知晓了这些东西的行为逻辑,但潜意识里这些东西……他都可以吃。 呃。 瞬间就不可信了呢。 微风拂过,纲吉似有所感的往前走了几步。 巨大的天使像再次出现。 这一次,天使的微笑更大了些。 祂终于在那一片血色地狱中开口说话。 “你想救他们吗?” “想。” “哪怕是牺牲你自己也要救吗?” “嗯,他们是我的伙伴,朋友,也是其他人的伙伴和朋友。” “要救这个国家,救这个世界,只有一种办法。”天使的目光慈悲,脸上崩裂的碎石掉下来,露出里面猩红的血肉。 恍惚间,似乎有血从那些裂缝中流出来。 “以身载道,身入地狱。” 天使消失了。 不,祂还在。 在自己身体里,即将与自己融为一体。 以身载道…… 血肉本相反而能打碎这些虚境幻术,那么……如果整个国家,都铺满祂的血肉呢? 】
第54章 【 将自己的血肉铺满大地,让这些领域,再也无法降世。 纲吉的直觉告诉他,这也许就是正确的,唯一的解法。 万物都将是祂的手眼。 其实,纲吉也在思索一个问题。 天使的血肉,那样可怖的世界,会不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被真实的带到人间? 如果说,之前只是“看到”,那现在……会不会变成真实? 倒不是什么被人踩踏之类的小事啦,主要是—— 人类,会不会也变成他眼中的模样呢? 他所做的事情,会不会只是饮鸩止渴,用一个更强大的鬼神来驱赶那些弱小的鬣狗呢? 这一切,由不得纲吉不犹豫。 尽管直觉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么做没有任何问题,但是…… 眼睛,一向是人类感知万物重要的窗口。 眼睛不相信的事情,大脑也会趋向于不相信。 “你并没有把血肉蔓延到他们身上,你所担忧的,便不会发生。” 天使的话语在脑海中响起,似乎是安抚,又似乎是……陈述事实。 “不必担心,我已经试过了。” 试过了?什么试过了? 纲吉想要追问,但天使似乎也自知失言,再没有说一句话。 寄宿进自己体内后,天使似乎放松了很多。 温热的力量包裹着纲吉,意识似乎也随着它不断的延伸,延伸—— 婴儿哭泣时的泪珠,母亲脸上的怜爱。 树间落下的一滴雨,林间刮过的一阵风。 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还有数着星星入眠的乡村。 一切,都在祂眼中。 一切,都在祂怀抱中。 纲吉遵循了自己的直觉,将身心浸入这神迹一般的体验之中。 天使的羽翼张开。 狱寺隼人几乎要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失语。 他不是没有见过“天使”,比如白兰那个鸟人,大概就是世俗想象中最贴近天使的模样—— 但纲吉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神光降世。 比起白兰的俯瞰人间,纲吉更像是那个慨然赴死者,将一切都背负——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自己会怎么样。 我想救人间。 狱寺几乎要失态的去触碰那个似乎愈发遥不可及的人。 如果,只因为爱,人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呢? 纲吉给出了他的答案。 血肉铸就的天使露出满意的笑容。 祂消散了。 祂诞生了。 纲吉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带着难以言喻的神性——却并非冷淡,而是让人见了几乎要落泪的温暖。 祂在问你,要不要歇息一下,在祂的怀中安睡。 美好又圣洁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不只是狱寺,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十代目……” 纲吉睁开眼,血色满天。 他有私心。 那些活物,他不愿让其被自己“污染”——甚至连花草树木他都选择了避开。 但是,扎根于土壤的它们却自己接触了这些血肉。 它们做出了共同的选择。 神啊,不要丢下你最忠实的信徒。 生灵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 “教堂”早刚刚就惨叫一声,连刚捕捉的猎物都来不及带走,把几人丢出来就要逃走。 天使伸出手臂。 逃窜的“教堂”被无数触手缠上,死死扣牢——血色的液体弥漫,一点一点将其侵蚀,消化。 一共有27个领域,分散在各地。 纲吉一个都没有放过。 有点撑…… 处理完了这些东西,纲吉终于回过神来,看向一旁还在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几人。 “狱寺?”神明微微歪头,似乎是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第一个信徒。 “我在,十代目。”狱寺隼人下意识的回答,没有错过纲吉唇角的笑意。 “我,我就说十代目是天使……”狱寺隼人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看向纲吉的眼神愈发崇敬——纲吉甚至感觉这群人就差把自己供起来拜了。 纲吉想了想,把自己血肉模糊,甚至破了几个洞,带着些许腐烂的肉丝的翅膀收起来。 好丑的,还是不要给别人看了吧。 十二片洁白柔软的羽翼被收起,高高在上的神明似乎也回到了人间——不,或许祂一直都在人间,从未离开。 祂如此的包容着世间万物。 看着那双暖金色的眸子,明明是月夜,却仿佛见到了太阳一般。 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角落,星星闪烁的频率悄然改变了些许,很快,它们又如同以往那样,挂在空中一眨一眨了。 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一样。 纲吉叹了口气,安抚这些刚九死一生的研究组人员,“已经解决了,都没事吧?” 早就说过了,意大利……是信教的。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似乎完全放弃了自己那颗被无数资源培养起来的,堪称世界顶尖的脑袋,只知道傻愣愣的摇头。 不科学的一幕干碎了他们的世界观的同时,似乎又帮他们塑造起了什么不太妙的东西。 纲吉确认了没有人员伤亡,才放心的让狱寺开车回去。 这一路上有无数的未知生物试图和纲吉贴贴,但都被不懂事的车窗给挡住了——狱寺看不见这些,只是往前开,压根没注意到车子时不时的颠簸。 ‘别把触手伸到马路上来。’纲吉无声的给它们传音,‘被压过去的话,会痛的。’ 不知为何,这话一出,那些小东西来的更欢了。 “十代目,是不是有人在敲窗户?”狱寺皱眉,他总是隐隐约约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敲打车窗,让人忍不住有些在意。 “没有哦。”纲吉对狱寺笑笑,“我们现在时速七十,没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敲窗户,大概只是树枝蹭到了车窗吧。” 狱寺觉得有道理,纲吉悄悄给它们比了个静止的手势,示意它们不要闹。 一路上还算安静。 可是,回到彭格列城堡可就不妙了。 作为一个古老的城堡,彭格列的绿化做的非常不错。 这在夏天或者是景观参观的时候非常不错,但现在—— 纲吉受到了过分热烈的欢迎。 以至于他的事情连一个晚上都没有,就被里包恩掀了老底。 面对老师的质问,纲吉只好发动自己的天赋技能。 向前一步,纲吉将已经不再是婴儿的老师拥入怀中,放出自己的大翅膀,“之前总说,里包恩是我的无翼天使。” “现在,我是有翅膀的天使了哦,我们凑一对,不是刚刚好?” 里包恩因为这个“凑一对”愣了一下,旋即反击,“不要扯开话题,那些我们看不到的是什么东西,又怎么会在你‘解决’事情之后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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