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路过鲍德温的时候,还被对方狠狠地踹了一脚屁-股。 “快点,小子。” 鲍德温捏了捏自己的肩,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啧,真是给我添麻烦。” “那,老大,为什么不直接把那小子丢在这里,或是直接扔到海里?” “你动动你那比彭彭兽还要没用的脑子好好想一想。”鲍德温狠狠拍了一下谄媚男人的脑袋。 “难道让他被特巡队的那群鼻子比狗都灵的美露莘发现,对我们来说是什么好事吗?” “再说了,这小子一看就很有油水,把牛奶倒进河道里这种事情,我可不会干。” “而且,他那张脸,可是有不少大人……” 鲍德温的话没有说完,不过谄媚男人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似乎想到了什么,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还是老大你高瞻远瞩啊,就是老了点,哈哈……嘎?”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脖颈就被一双纤细白皙的手紧紧掐住,一时之间竟是连呼吸都困难,眼前渐渐蒙上一片昏黑。 在失去意识的前,他看到特纳正无力地躺在不远处的地上,口中呕出鲜血。 “什么时候!”鲍德温抽出铳枪,朝青年的腿狠狠射去。 然而他的反应很快,青年的反应却更快。 须酔一记横扫就把男人掀翻在地。 “狗崽子!”鲍德温低声骂了一句。 他的手指着须酔,朝周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同伴们大声地怒吼道:“还不快给我把这个小子打趴下!” 然而须酔的可怕程度远远超出了鲍德温的想象。 在清楚地听到来自于自己肩胛处的咔嚓声的时候,他忍不住发出求饶的声音。 然而发疯的须酔根本听不到他的呻吟。 面对这么一尊煞神,即便是这群常在刀口上走的恶徒也不禁两股战战。 鲍德温这次捂着肩膀的姿态可是狼狈得多了,但是他可没时间再管什么风度。 他留恋地扫了一眼周围的货箱,在愤愤地迅速瞪了一眼还在大杀四方的须酔后,一边招呼着他的兄弟们,一瘸一拐地跑走。 “老…老大,货……” “别管什么货了,左右不过就是不好交代,留在这里可是真的会被打死的。” 然而他们想走,须酔可不让他们走。 他现在就像是恶劣的猫,戏耍着可怜的猎物。 既不让他们活,也不想他们死。 这一个夜晚,跃动的电光和在月光下诡异的紫红色瞳孔,成了这群恶徒记忆中难以抹去的梦魇。 可笑的是,当午夜梦回,能让他们感到懊悔的,也只是当时没有里这个青年远一点,再远一点。 晨光熹微。 当特巡队的预备队员,踏着第一缕朝阳来到这处海岸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满地东倒西歪的躯体。 而在他们之中,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在阳光下,白皙的皮肤发出赢白的光的瑰丽少年。 他不像其他人一样狼狈,凌乱的发丝也只是为他增加一点引人怜惜的破碎。 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是陷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 让人不忍唤醒。 预备队员凑近查看了在场众人的情况,万幸的是,虽然受的伤很重,但是并没有人死亡。 他叹了一口气,不太熟练地唤来了在附近盘旋的飞鸟。 “这可真的是…枫丹廷一时半会儿是平静不下来了。” —— 须酔感觉有人正骂骂咧咧地在他的身边打转,骂着骂着,却又突然哭了起来。 一抽一抽地,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仍然很恶劣。 这个人的声音带着令人熟悉的厌烦,好像…是系统? 意识渐渐回笼,须酔逐渐感觉到,他终于又能重新地掌控自己的身体了。 四周非常嘈杂,然而须酔的耳朵在纷繁复杂的声音中,却捕捉到了一声轻呼: “那维莱特大人……”
第18章 怜惜 须酔僵硬地躺着,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大脑昏昏沉沉的,一时之间竟是连一点解决此时尴尬的方法都想不出来。 他只记得自己当时喝下了那瓶来路不明的水,之后的记忆就充斥着血腥和哀嚎。 然而,其实就连这点关于打斗的记忆都不甚清晰。 当时的状态,非常接近于魔阴身发作时候。 血色弥漫,一切都被记忆的深海吞没。 留给须酔的那一点小小的残留,并不足以让他编造出一个合适的,让他显得无害的借口。 须酔的气息不自觉地加重,他现在简直想要立刻把系统拉出来好好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是自己太过于轻视这群提瓦特的普通人了。 安逸的日子过久了,都开始自以为是起来了吗? “好的,我知道的,他就先交给我吧。” 权杖轻轻落地等我声音在耳畔响起,让须酔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那维莱特身上。 “须酔先生,我为打扰到您的休息感到抱歉,但是我希望您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而且我认为,睡在地面上应该不算一个好选择?” 怪不得身下这么硬。 须酔心想,自己难道在魔阴身发作的时候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吗? 既惊动了最高审判官大人,还让自己连张能暂时卧下的垫子都没办法拥有。 可是那几个人看起来可不是良善之辈。 而且,作为之前保留下来的习惯之一,即便是在那种情况下,他应该也不会出手杀人才是。 须酔无奈地睁开了,踟蹰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能先勉力把自己从地上撑起。 不知是否是昏迷太久的原因,须酔现在并不能很好地掌控自己的身体。 他只是想站起来和那维莱特打个招呼。 然而两条腿像是不听使唤似地,即便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也不能支撑起他的身体。 正巧这个时候,那维莱特探出手臂,想要扶住有些虚弱的须酔。 就在那维莱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须酔的荷叶滚边的袖口时,对方一个趔趄,竟是直直向他的怀中倒下。 温热的触感隔着厚重的衣料隐隐传来,是和怀抱猫咪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那维莱特的鼻尖隐隐能嗅到青年身上传来的淡淡海腥味。 这让那维莱特想到了特巡队资料上的那一句: “蒸汽鸟报的记者夏洛蒂小姐和娜维娅线的解说员欧菲妮小姐昨晚报案,有一个紫红瞳孔的瘦削青年因为枫丹科学院的爆炸影响,落入海中。” 先是落海,后来又是那样惨烈的缠斗。 对方这一晚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 那维莱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立刻推开青年,而是借势扶住对方。 须酔身上定做的衣物早已不似离开时精致整洁,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变得破碎不堪。 胸口和背部均有被锐气划开的痕迹,隐约还有血迹弥漫。 那维莱特甚至在青年裤脚的位置,看到了铳枪的子弹射过而留下的焦黑弹孔。 他知道,对于现在的青年来说,需要的是简单的清理和舒适的休息。 然而作为最高审判官的身份和因枫丹而负担的责任,却让他不得不扮演一个不近人情的审问者。 须酔被那维莱特扶着坐到这间办公室的某个会客用的矮椅上,因为身形的缘故,他不得不把自己修长的小腿交叉盘起,这让他的情状显得更加可怜。 空气隐隐有些凝滞。 在场的两个人各有各的纠结。 须酔偷偷打量着迟迟不开口的那维莱特,心中的小人在跑了二十公里,做了五十个俯卧撑,还把不知道在他的脑子的那个位置住着的系统假装暴揍之后,仍然无法平静下来。 他本来以为要好久都见不到那维莱特了,没想到不过一晚,就灰溜溜地被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送回来了。 希望不要是拿着露天的寻轨船把自己给拉回来的。 须酔在心中朝着水神大人祈祷。 不过幸好还有枫丹科学院的大新闻在前面顶着,自己应该不会变成什么头版头条的明星人物。 然而那维莱特接下来的话却让须酔感觉如遭重击。 “我本来通宵在办公室处理枫丹科学院的事情,没想到却看到你被发条机关扛进了沫芒宫。” 那维莱特的口吻并不严肃,反而有种一本正经的调侃。 应该是想缓和一下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 但是,效果反倒是适得其反。 须酔不仅没有放下心来,喉咙中的那一口气反而提得更紧了。 “扛…扛着?” 须酔仅仅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就感觉自己几欲窒息。 发条机关是给你们这么用的吗? “特巡队的报告上说是因为目前的担架的储备不是很够。” 毕竟,大部分医疗急救设备已经被紧急派遣到了枫丹科学院附近。 不,其实如果担架不是很够的话,可以就把他留在那里不管的。 须酔叹了一口气,假装轻松地问道:“那维莱特大人,昨天晚上的爆炸是来自枫丹科学院吗?” “嗯。”那维莱特点头表示肯定。 话音落下后不久,那维莱特就在看到须酔眼里看到了明晃晃的“枫丹科学院都爆炸了,你怎么还有时间来这里看我。” 那维莱特:……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双眼睛竟然能够含括这么长的一句话。 那维莱特轻咳一声:“关于枫丹科学院,能经过我的手处理的事情不多,毕竟实际上,它还是直接隶属于芙宁娜的机构。” 原来是这样吗? 他还以为这种“水神直属”只是名头上好听,但实际上总的决策权还是在那维莱特手里。 不过想想也是,身为七之秩序名义上的对立面的龙王,怎么也不应该独揽水之国度的全部实权。 只是,有点想象不出来芙宁娜埋头处理公务的样子。 总感觉这样繁重的工作,会让水神大人精致的发丝都不似往日光鲜。 尤其是那根醒目的呆毛,估计会蔫嗒嗒地垂下来吧。 “所以,须酔先生能和我解释一下昨天晚上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那维莱特的指尖轻点自己的权杖,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青年,终于是把话题引回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上。 “虽然很感谢你对于特巡队工作的帮助,但是根据特巡队对其他人的审问和搜查结果来看,您当时的行为明显是处于一种非理性的状态。” 审问? 须酔这个时候才终于想起要确定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然而特巡队的这处办公场所竟然没有配备时钟。 他只能悄悄侧头,望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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