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上扬,像是熊孩子玩弄宠物一样恶劣:“你可没说是个这么弱的鼻涕虫啊。” 五条老师:……臭小子。 平心而论,小飞象章鱼和鼻涕虫没有一点搭边,白色的外表泛着玉石的光泽,天空之瞳像一颗璀璨夺目的蓝宝石。整只像一个艺术品,也不知道究竟是几百米的滤镜把它丑化成一个鼻涕虫的。 于是五条悟又被水滋了一脸。 白发少年炸毛:“好恶心!你吐的是口水吧!” 小飞象章鱼飘在空中,欢快舞动的触手像在嘲笑。 于是情况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屋子里乒乒乓乓的响起来,在未怜久的微笑注视下,房子的墙壁——塌了。 他们和隔壁正在玩游戏的夏油杰面面相觑,无辜受牵连的黑发少年看了看五条悟,又看了看光荣牺牲的墙,缓缓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悟,解释。” 五条悟像是看到了帮手,眼睛一亮:“杰!快来抓章鱼!” 夏油杰:? 他糊里糊涂加入了混战队伍,被飞来飞去的小章鱼惊得眼睛都睁大了,开始真情实意的抓章鱼。 终于,在几人的捣乱之下,房子塌了。 “轰隆!——” 夜蛾老师的到来阻止了一切:“五条!夏油!” 一人一拳后,不知道为什么夜蛾对这个小章鱼也手痒,同样给了一拳后终于舒心了。 安分下来的几人乖巧的排排坐,未名空解释了一番小章鱼的来历,三个人的耳中有三种不同的理解—— 夜蛾:哦,学生又在想他的无限世界了。 夏油杰:另一个悟?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魔幻了。 五条悟:所以这就是久透过我看的人?切。 夜蛾没有多管,以为小章鱼是只普通的咒灵宠物,也就随学生们去了。 夜晚时分—— 躺在床上的五条悟毫无睡意,眼睛在昏暗的房间中熠熠生辉。 【呦,晚上好啊小五!】 五条悟:“不好这位大叔。” 五条老师慢悠悠道:【小鬼就是沉不住气。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问,看我心情作答喽。】 片刻的沉寂后,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消失,沉声问:“你会伤害阿久吗?” 似乎是没有想到,五条老师感慨:【你们的关系这么好了?】 成熟的大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向同位体保证:【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他。】 这实在不像五条悟的回答。他是一个极为理性的人,如果在某些不得不放弃未怜久的情况下他原本会坚定的执行,但现在他回答的这句话的意思是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伤害未怜久。 五条老师:【很难以置信?没什么不可能的,因为现在的我足够强,会把伤害久的可能一一抹消。】 是了,这才是五条悟,永远强大,又永远自信。 五条悟“哼”了一声,“不是说过去吗?快点啦,待会我还要睡觉。” 似乎想起了什么,五条悟警惕道:“先告诉我久没有男朋友女朋友吧?” 五条老师:【……?你在想什么?我这个年纪没有满脑子这些东西吧。】 五条悟嫌弃:“三十岁还单身的处男懂什么啊。” 五条老师捏拳:【揍你哦,五条老师永远十八岁。】 还想说什么的五条悟被猝不及防拉进了幻境,仿佛身临其境般的感觉让他一瞬间明白自己在未怜久的记忆里。 白发少年撇撇嘴:“小心眼的男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啊。” 他往前走了几步,眼前的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未怜久,又不是未怜久。 带着金色发尾的白发略长,松松的挽起。陈旧的衣衫洗的发白,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异常单薄。他没有维持着脸上一贯的微笑,空茫的神情迟钝又冷淡。 他没有任何特殊能力也没有道具,和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模一样,在雪地中艰难的走着,时不时发出几声低咳,像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你在他身上看不出任何求生欲。 五条老师:【这是小久失去的记忆——最后的游戏场。我们为了离开无限世界,原本商量着引出系统,进入最后的游戏场寻找线索,但不知道小久得知了什么消息,自己先进去了。 在这里,他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 —— 我从孤儿院被赶出来已经三天了。 也许是因为我奇特的发色,从小我就被周围的人“金眼睛的怪物”“白金发的妖怪”这样叫;也许是因为我奇怪的思想,每当我说起“优品”、“良品”、“次品”相关的事,周围人都会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我;也许是因为我犯的错…… 院长妈妈实在是太好了,直到现在才把我赶出来,我对此感激涕零。但是,这样的我也想做一次最后的努力—— 我在店里辍学打工。 我已经换了好几份工作了,每次找工作都很容易,那些店长们一看我的脸,每个都十分痛快的雇佣了我。但没过多长时间,每个又同样十分痛快的解雇了我。 第一家店是因为顾客向我询问:“这个高价位的奶和低价位有什么不同吗?” 我:“营养成分都一样,只是包装和奶源不同。建议您买低价位的,尽快喝完就好。” 类似的对话发生了好几次,店长气急败坏把我拉到一边:“你怎么回事?这样说还有人买吗?就算撒谎也要给我把东西卖出去!” 我困惑:“可我不会欺骗优品和良品。” “什么跟什么啊!你被解雇了!” 我被赶了出来。 卖报、宣传、清洁工……直到我找了一个服务员的工作,店长姐姐叮嘱我少说话,认真做事就好了。 我乖乖答应了。 今天我正在仔细地擦拭着桌子,盯着桌面,不放过每一丝边角。我的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我立刻直起身,惊喜喊道:“院长妈妈!” 她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妇人,因为照顾着太多孩子们比同龄的女人们更显操劳。纷乱的发丝和她的皱纹一起蜿蜒,像在纠缠着跳一支永不停息的舞。 妇人突然见到我立刻下意识惊骇的后退,满脸见了鬼的表情。 我有点伤心,但这些都比不上我见到院长妈妈的快乐。 听院长妈妈说,我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被丢弃在孤儿院门口的。 我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人。 明明想要和大家交朋友,但在微笑着把水桶不小心砸到抢我午饭的男孩脚上后被所有人排斥。 明明想要好好学习,却在问出为什么不将次品全部杀掉后被老师沉默以对。 明明想要好好工作,却在指出账务上的疏漏后被店长赶了出来。 为什么?不能欺骗良品不是吗? 真搞不懂这个世界。 所幸还有院长妈妈一直支持我,她嘴硬心软,尽管一直恨铁不成钢道:“明明在学习上那么聪明,怎么就不会变通呢!” 我向她微笑,她就什么也不再说了。 她是绝无仅有的优品,我真的幸运极了。 可她离了婚的前夫一直骚扰她向她要钱,心软的她受不了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哭诉,每次都草草了事。 这是不行的,我告诉她,迟早有一天你会满足不了他越来越膨胀的欲望。 院长妈妈面色愁苦,“可我对不起他,当年他入狱后我就离了婚,现在他家里人都没了,什么也依靠不了。” 原来是次品,可院长妈妈这样的优品连次品都不忍心伤害。 但是我可以。 未怜久注视着躲在院长妈妈屋子里拿着匕首的男人,想到。
第20章 最后的游戏 解决这个男人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他埋伏在房间里过于重视门口的动静,以至于忽视了卫生间窗户轻轻打开的声音。 未怜久像猫一样悄悄潜入,直到被铁锤重重抡到后脑,连手中的匕首都握不紧掉下来时,男人才意识到自己被袭击了。 后脑的剧痛让他目眦尽裂的瞪着袭击他的未怜久,用尽剩下的力气狠狠向白发少年冲去,却因为头晕目眩被轻易绊倒,双手也被捆住。 “呼……呼……”男人因为痛苦大口大口呼吸着,试图劝阻陌生少年,“为什么你要……袭击我?我们无冤无仇,只要你放过我,我会给你一大笔钱!我说真的!那个臭婆娘悄悄背着我把房子卖了,那笔钱一定在她手里!” 未怜久一直翘起的嘴角微微下压:“院长妈妈说过那是她自己的房子,得到的钱也全部捐给孤儿院了。真不知道你这样的次品为什么还有脸活着,这难道就是蠢到极致自然毒吗。” “嘛,算了。像你我这样的人,或早或晚都会下地狱。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一程吧。” 在男人惊恐至极的神情中,未怜久平静的砸下手中的锤子。坚硬的头骨像瓷器一样布满裂痕,男人就这样失去了呼吸,至死还维持着那副恐惧到扭曲的表情。 “啪!” 门口传来钥匙砸地的脆响,未怜久缓缓看过去,发现是晚归的院长妈妈,他一如既往地扬起乖巧的笑容,殊不知此时脸上带血的自己在别人的视角中多么恐怖。 门口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后落荒而逃,连掉在地上的东西都忘了。未怜久歪歪头,自言自语:“咦?院长妈妈去哪里?唔,不过我要先把这里处理干净才行。” 杀过人的都知道,最麻烦的一步就是处理尸体。 如何利用合适的工具运输、如何清理干净留下的痕迹、如何寻找绝佳的埋尸地点、如何合理化死者的失踪原因、如果躲过jc的调查……都是一门学问。 未怜久条理清晰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没有的就就地取材,很快就把房间收拾干净,并利用板车将装着尸体的袋子运到附近的垃圾场,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其实分尸留下的线索最少,但需要很多时间,把院长妈妈的屋子弄臭就不好了……” 他叹了口气:“唉,我真没用啊,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院长妈妈对我这么好真是幸运。” 整个过程花费了未怜久两个小时,等他回去就看到院长妈妈的屋子里没有开灯,女人一动不动的坐在进门的沙发上。 见到未怜久回来,这个可怜的女人才像终于活过来一样,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双手死死抓着未怜久的胳膊,自己却浑然不知,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那个男人去哪了!?” 未怜久:“在垃圾场里,放心,明天之前他会被机器压成碎屑,不会有人发现的。” 女人听的心惊肉跳,她忍不住崩溃道:“为什么你要杀了他啊!万一被发现你以后怎么办啊!”然后终于忍不住掩面痛哭,情绪崩溃到失语。 未怜久心里暖暖的:“没想到院长妈妈直到现在还在关心我,何其有幸啊!没关系的,即使我被抓走院长妈妈也不会有事,我的所作所为自己一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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