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川光不清楚,所以此刻也更不敢轻下判断,只能尴尬地看着琴酒,结果越看越感到心惊。 “大哥,您的脸色……”绿川光揪心地问,这面白如纸啊! 和之前见面的时候实在是差太多了,现在的琴酒脸白得好像被谁抹了一脸的面粉,仿佛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也不知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脸?”琴酒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凉。 伏特加在旁提醒:“大哥,你脸好苍白。” 琴酒怔住,沉默注视着绿川光。 这就是黑暗中走出来的人和光明中生活的人的区别了。 从训练场到医院,那么多人见过他,甚至伏特加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可第一个提醒他的人却是绿川光。 他们这些人都过惯了“自扫门前雪”的谨慎生活,没有人会多管闲事。 “大哥生病了吗?”绿川光又问了句。 伏特加在旁解释:“大哥从小身体就不好,每个月都会有几天脸色不好看。” 琴酒:…… 绿川光眼神怪异,这形容的……琴酒肯定是个男人对吧?他不是女人对吧? 绿川光毕竟是个卧底,在最浅薄的担忧过后,他预感到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刻表忠心:“大哥,其实我很会照顾人的,做饭也好吃,这次多谢大哥你照顾我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大哥!” 琴酒还没反应,伏特加先反对上了:“绿川,你什么意思?你打算跟着大哥?” “我不已经跟着大哥了吗?”绿川光一时没明白伏特加的意思。 伏特加又急又气,才想说什么,却听到琴酒的回答:“好。” 伏特加顿时委屈地看向琴酒。 琴酒没看他,也装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伏特加看着绿川光顿时更加咬牙切齿,简直可恶,亏他之前对绿川光那么好,这小子果然长得就贼眉鼠眼的,竟然想觊觎他在大哥身边“第一小弟”的位置! 趁着大哥身边还没有正式多出一个小尾巴,伏特加就要说几句好好打压一下新人,却听琴酒说道:“走了。” “哦。”伏特加只能蔫头耷脑地应声,什么都不说了。 琴酒叮嘱绿川光好好休养后便离开了他的病房,走到大厅的时候,看到安室透正从门外走进来,他捂着手臂,看着是受伤了。 装的。 琴酒一眼就看穿了安室透的伪装。 不是因为安室透装的有多少纰漏,而是一种直觉与判断,想也知道安室透现在进入医院,肯定是来看望幼驯染的。 没有拆穿,没有打扰,琴酒装作根本没注意到安室透,带着伏特加与他擦肩而过。 刚刚回到安全屋,琴酒便接到了乌丸莲耶的电话。 “琴酒,研究所的事情我听说了,都是拉斐特自作主张,他也已经得到了惩罚。” “是,先生。” “我知道你怪我,我以后一定尽可能保证你的安全,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我没怪您,先生。”琴酒说着,心底却冷笑一声。 他的母亲死得早,算得上亲缘淡薄,他的父亲并不关心他,这点琴酒早就知道,否则也不会他差点死掉这样的事情,直到现在才想起来问问。 而且他猜测,乌丸莲耶打这个电话根本就不是为了关心他。 果然,乌丸莲耶下一句便问:“我听说你成为了一个外围成员的领路人?” “我有成为领路人的资格。” “不是说你没资格,但你怎么想的?以前从没见你这么重视过谁。听说你还为此打了哥顿?朗姆那边已经来烦我了,说你下手实在太重,一脚正踹在腰上,哥顿下半身已经彻底瘫痪了,没有治好的可能。” 琴酒并不为此感到后悔,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先生,朗姆欺我。”琴酒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哥顿欺负的并不只是一个外围,还有伏特加,还是在欺负我们整个行动组,如果我再不出手,别说朗姆,就连哥顿那种小角色以后都敢踩在我头上了!” 琴酒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惊得乌丸莲耶连忙喊停:“朗姆没有那个意思的,阿阵。” 一声“阿阵”,似乎莫名抚平了琴酒的怒意,让他的声音瞬间停了。 对于这样的好效果,乌丸莲耶相当满意,熟练地安抚他:“哥顿也算是咎由自取,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是我的儿子,朗姆肯定不敢和你作对,你放心吧。” “是,父亲。”琴酒的声音轻了许多。 电话挂断,琴酒几乎是立刻涌现出生理性的不适,恶心地将脸皱起。 “阿阵”这个称呼从老乌鸦嘴里喊出来,真快把他恶心吐了。 不过好在,这关应该是过去了,乌丸莲耶应该不会再关注弟弟。
第009章 众怒 琴酒只在家休息了两天,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很快便去基地打算好好练练。 可基地今天有些不太对劲儿,周围都是情报组的人,行动组的人寥寥无几。 “大哥,怎么回事?”伏特加也在训练场,心里发慌地想向琴酒寻求安全感。 琴酒摇头,他也并不知情。 贝尔摩德从门外走来,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四下里看了眼,玩味儿的视线最后落在琴酒身上。 “呦,这不是琴酒吗?怎么不去主持会议?” 琴酒拧眉,“什么会议?” “行动组的组会,卡尔瓦多斯可已经被喊过去了,你不知道?”贝尔摩德顿步,遥遥与琴酒对视。 琴酒顿时了然,嘴角扯出一抹恶劣的笑,说:“走了,伏特加。我倒想看看,我这个组长都不在,行动组是开得哪门子会。” 伏特加立刻挺直胸膛跟上琴酒,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贝尔摩德静静地看着他们走远,唇角微勾,这次会议上,怕是要上演一出好戏了。 “真可惜。”贝尔摩德叹惋,她也蛮想过去凑热闹的。 琴酒有自己的情报来源,知道了事情,他发了条短信出去,很快便得到了本次会议的地点。 他亲自开车,一路都没有说话,伏特加坐在副驾驶上都快被冻成冰块了。 伏特加闭上双眼,为趁着琴酒不适搞事的人默哀,那家伙怕是要完了。 会议地点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面的设备早已被搬走,只有四面墙壁还□□地站着,因为地方够大,倒是正适合行动组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还没进门,琴酒远远便听到了清酒的声音。 “琴酒他懂什么行动组,他就是一个仗着先生在作威作福的二代罢了!他说打废哥顿就打废哥顿,说得罪朗姆就得罪朗姆,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我们都只是一些小人物,行动组行动前都要找情报组要情报,他是不知道吗?他一个不爽得罪了朗姆,受罪的却是我们所有人!”清酒慷慨陈词,声音激昂。 琴酒就是在此时走进去的。 因为地方太大,人太多,门太远,清酒显然没注意到琴酒进门,可站在外围的一些人却已经看到了琴酒。 琴酒朝那些人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讲话。 清酒的喊话继续:“朗姆为什么掌控情报组?他是组织的老人了,有能力有手腕有资历,他掌控情报组理所应当,谁敢说一句不服?但琴酒他凭什么?就凭他是先生的孩子,我们所有人都要跟着他受罪!更何况他还是个实验体,你们知道什么是实验体吗?随时都可能会死掉!到时候他一死了之没事了,我们怎么办?他留下来的烂摊子又有谁能收拾?” 琴酒沉默着穿越人群,渐渐走到了队伍前面。 “哥顿,在组织有七八年资历了,琴酒他凭什么?就为了一个外围成员,他说将人废了就将人废了,他……他……”激昂的情绪突然被打断,清酒的脸色“刷”一下惨白,他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人前的琴酒,“他”了好几声都没能说出正文。 “继续。”琴酒嗤笑一声,反而态度平常地邀请他继续发言,他倒是想听听这张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 清酒明显十分紧张,却仍是色厉内荏:“琴酒,你别以为你来了我就不敢说了,我没什么不敢的,我实话实说,不怕任何人!” “实话实说?”琴酒觉得很可笑。 “我当然是实话实说,你把哥顿打废了,苦的是我们所有人!”清酒看向周围的人群,像是突然又有了勇气,大声说道:“你能捂住我一个人的嘴,你捂得住这么多人的嘴吗?” 琴酒扫了眼周围的人,所有被他看过去的人没一个敢和他对视的,有几个人甚至想冲过去捂清酒的嘴了。 “桑格利亚。”琴酒点名。 “到!”人群后方,有人大声应道。 人群分开,身材魁梧的桑格利亚立刻小跑上前,神色惶急,眼看着都要渗出汗来了。 琴酒直视着他,问:“两年前,情报组的情报出错导致你任务失败,我有帮你吗?” 桑格利亚双腿一并,昂首挺胸的姿态宛如被校检的士兵,大声回道:“有!您将当时负责情报的人抓去了审讯室,拷/问了他三天才放出来!” “朗姆那边有报复吗?” “本来就是他们的错,他们有什么脸报复?” 琴酒微点头,又点名:“百利甜。” “到!”百利甜拨开人群,同样走了出来。 “八个月前,情报组的情报出错,导致你任务途中受伤,我做了什么?” “您打断了负责情报的人一条腿!”百利甜大声喊道。 “朗姆有反应吗?” “他屁都不敢放!” 琴酒没有再问,而是看向清酒。 刚刚还斗志高昂的清酒此刻宛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像被清空了,只剩下颓然与恐惧。 他又败了。 每一次,当清酒认为自己终于可以扳倒琴酒上位的时候,琴酒却总是狠狠给他一巴掌,每一次的教训他都记在心里,但每一次他还是不服气。明明琴酒获得代号之前,他才是行动组最被看好的人才,行动组就该交到他手上,凭什么琴酒一来就空降领导? 清酒双目充血,虽已知落败,却仍死死盯着琴酒。 琴酒却没有在看他,他说的话,也不单是针对清酒,而是对行动组所有人说的:“虽然大家在同一个组织,但情报组与行动组的矛盾已不是一天两天,我曾经试图转圜过,可惜没有成功。行动组需要情报组的情报才能展开行动,这点上我们本就受制于人,但是在情报组明显出错的情况下,难道我们要因此不闻不问吗?不管是桑格利亚还是百利甜的事情,如果我不插手,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情况你们自己清楚,情报组将彻底踩在我们头上,只要他们不高兴了,情报可以随便出错,那是大家想看到的吗?只有让他们知道痛,他们才知道谨慎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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